“請殿下放心,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一定能咬死蕭子澄。”
李由眼中閃過一抹掙扎,可隨即便被仇恨取代。
朱雍盯着跪在地上的李由,語氣平淡:
“若事情敗露,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殿下不用爲此憂慮,就算真有那麼一天,小人會一力承擔。”
“下去吧,本宮乏了。”朱雍聞言滿意的點點頭,“回去告訴你父親,只要差事辦的好,明歲兵部便是他的。”
爲了演好這出大戲,確保一切萬無一失,朱雍可是實打實的吃下的毒蘑菇。
雖然蘑菇中的毒,不足以威脅生命,但也難受的緊。
“殿下好生安歇,小人告辭。”
李由心中那一點點憐憫之意,在三皇子的重利許諾下蕩然無存。
千恩萬謝的叩謝後,李由邁着略顯輕盈的步子,輕手清腳的出了帳篷。
待他走後,原本閉目養神的朱雍,緩緩睜開雙眼,嘴角卻是牽起一抹譏諷的笑容。
一場針對蕭子澄的陰謀,就在這營帳當中,緩緩醞釀。
.....
山林之中。
藏身於巨石後的朱瑱,朝後方衆人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緩緩探出頭朝外看去。
只見不遠處,一頭吊睛白額猛虎,正在樹下小憩。
他緩緩收回目光,壓低聲音戳了戳一旁的蕭子澄:
“老蕭,瞧見那猛虎沒,我敢說只要獵到這頭猛虎,今歲冬狩頭名,非本宮莫屬了!!”
猛獸當前,蕭子澄也是有些緊張,他本以爲經過昨日狩獵,山中猛獸應早已受到驚嚇,朝着深山鑽去。
誰成想,朱瑱這廝竟然撞了大運,還真被他尋到一頭猛獸。
“一會你可射準點,不然那猛虎發狂,就咱麼這點人,都不夠他塞牙縫的....”
聽着蕭子澄的話茬,朱瑱不由白了他一眼:
“我的箭術你又不是沒見識過,一會兒你就瞧好吧,保證貫眼而過!”
說罷,朱瑱彎弓搭箭,也不見其如何發力,一張兩石硬弓便拉了個滿弦。
“嗖!!”
朱瑱右手輕放,一支破甲箭攜着尖銳的破空聲,直直朝着猛虎而去。
“嗷嗚!!”
不得不說,雖然朱瑱平日吊兒郎當的樣子,但光論武力這一面,還是頗有水平的。
箭頭果如其所說,直接貫穿猛虎雙眼。
那猛虎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哀嚎,便一命嗚呼。
“哈哈!”朱瑱長身而起,大笑着朝老虎屍體方向奔去,“老蕭,瞧瞧咱這箭術!”
隨行近衛見狀,紛紛發出由衷的讚歎。
“殿下神武!!”
“貫眼而過!殿下箭術堪稱百步穿楊!!!”
“恭喜殿下賀喜殿下,有了這猛虎,今歲冬狩頭名非殿下莫屬!!”
蕭子澄此時也頗爲激動,那麼大一頭猛虎,竟被朱瑱一箭斃命:
“沒看出來,你還真有兩把刷子。”
“那是,別的不敢說,單論這箭術,放眼皇室宗親,本宮當得上首屈一指。”
嘿,誇你兩句還喘上了....
“救命啊!!救命啊!!!”
就在蕭子澄準備出聲調侃幾句之時,前方卻傳來陣陣女人的呼救聲。
沒等衆人反應過來,前方樹林劇烈抖動,緊接着一抹鮮紅顯露在衆人視線當中。
馬上之人死死夾着馬腹,嘴中不住嬌呼救命。
“定是馬匹受驚了,都別愣着了,救人啊!”
朱瑱率先反應過來,本着憐香惜玉之心,當即便吩咐近衛救人。
近衛們不敢耽擱,紛紛上前想要將馬匹攔下,可馬上的女人好似沒了力氣般,雙腿一鬆直接被甩了下來。
“姑娘,你沒事吧?”朱瑱帶着衆人小跑着趕到墜馬地點,關切問道。
好在眼下是冬天,獵場中平時鮮有人煙,地面上積雪頗爲厚實。
女人雖然墜下馬來,倒也沒有性命之憂。
“奴家...無事...”
許是受驚過度,女人輕應了一句後,便雙眼一翻昏了過去。
“姑娘,姑娘?”見此情形,朱瑱心中焦急,“太醫,太醫?快來瞧瞧!”
隨行的太醫,聽到朱瑱的呼喊,揹着藥箱一路小跑過來。
一番診斷過後,太醫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捋了捋鬍鬚輕聲道:
“還請殿下寬心,此人無甚大礙,過一會兒便能甦醒。”
朱瑱長出一口氣,在冬狩期間能出現在這裡的,定然是那個朝臣家的小姐。
沒有什麼大礙,自然是最好了,可問題也隨之出現。
剛剛成功獵殺一頭猛虎,朱瑱顯然興致頗高,恨不得再尋到幾頭猛獸。
可如今突然出現的姑娘,卻將他原本的計劃打亂。
雖說太醫檢查後沒什麼大礙,可畢竟男女有別,他們一羣大老爺們,帶着個姑娘家總是不成樣子。
衆人在原地等了半天,也沒有人來尋這姑娘。
“你們幾個跑一趟,把這姑娘送回營地去。”
眼看沒人來尋,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朱瑱,點了幾名護衛,吩咐道。
“殿下此事萬萬不可,山中猛獸頗多,若殿下有個閃失,我等萬死難恕。”
護衛們當即便不幹了,紛紛跪倒在地哀求道。
蕭子澄眼珠子一轉,他本就是被朱瑱強拉來的,更是對狩獵一點興趣也沒有。
眼下這麼好的開溜機會,他怎麼能夠眼睜睜的放過?
“不若臣帶着此人現行回營,如此殿下也能繼續狩獵。”
朱瑱眼睛一亮,猶豫片刻後還是答應了蕭子澄的提議:
“老蕭,那就辛苦你一趟了。”
你知道小爺等你這句話等了多久麼....我太難了....
大冷天的涮點小火鍋,喝點將軍淚他不香麼?
蕭子澄心中不由暗自竊喜,生怕朱瑱反悔,讓吳天將女人放到馬背上,一溜煙的朝營地方向走去。
待蕭子澄回到營帳後,問了好多人卻也沒有找到這女子的家人。
他本想將此事稟告景平皇帝,卻被告知陛下正和朝臣們在殿內議事。
蕭子澄看了一眼仍舊處於昏迷的女人,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萬般無奈之下,他也只得將女人帶回自己帳篷當中暫且安置。
“少爺,這妥當麼...畢竟男女有別....”
吳天將女人送進帳篷後,一臉凝重的走出來問道。
“你以爲本少爺想啊?也真是奇怪了,這麼大個活人,生生找不到家裡人....”
蕭子澄沒好氣兒的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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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人已經帶回來了,你和我先去父親帳中待一會兒,等陛下議事結束,再做打算。”
吳天這才鬆了一口氣,憨厚一笑:
“少爺心中既有打算,小人便放心了....”
“瞧你緊張的那樣。”
瞧着吳天明顯放鬆下來的樣子,蕭子澄只覺心中好笑,捉狹道:
“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緊張,難不成你瞧那姑娘長相不錯,看上人家了?
我看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這姑娘家人,營中更是沒什麼波瀾,想必這姑娘並非小姐,大約是那家小姐身邊的婢女。
你若是有心,等那姑娘醒了,問明是哪家的,本少爺親自上門替你提親如何?”
吳天原本黝黑的面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瞧着活像個煮熟的番薯。
“少...少爺...您又拿小人取笑....”
“哈哈,你結巴什麼啊?”看着向來口齒伶俐的吳天竟然結巴了,蕭子澄哈哈一笑,“我瞧着是說到你心裡去了是不是?”
吳天本想出聲反駁,卻聽遠處傳來一道破空聲:
“少爺小心!!”
他大喝一聲,直接抽出腰間佩刀,擋在蕭子澄身前。
鐺鐺鐺...
刀光閃爍間,吳天將射來的暗器盡數格擋。
“賊人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