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外面世界那是不堪入目的血腥,那麼這一局棋則是淋漓盡致的死鬥,一追一趕,頗有些逐鹿中原的味道。
“慕遲,徐州一直都會在,閨女你可只有一個。”公孫犟敲打着棋子,看着這棋盤,好像自己已經被慕遲卛逼到了死地,但也正是真正可以起死回生的地方。
慕遲卛笑了笑,當機立斷的往前走了一個兵,那股有恃無恐,連公孫犟都覺得有些奇怪。
一直觀棋的老人嘆了口氣,是什麼讓他們走到這種地步?他琢磨不明白,可能是擁有的越多,野心也就越大,野心越大也就越不擇手段,甚至是踩着自己的兄弟上位,一切都無可厚顏。
“狍子?”趙匡亂看着這個一步一步往前走着的狍子,青島的故事又在腦子中翻了一遍,趙匡亂做了一千遍假設,也想不到狍子從這裡出現的理由,當然狍子也是如此,誰也想不到他們會如此相遇。
黃大仙着實被這一嚎驚出了冷汗,心裡納悶怎麼什麼事都不順。
“你們來幹什麼?”趙匡亂與狍子兩人同時問道,也不知道這從未說過話的兩人竟然有着這種默契。
“來救一個女人。”趙匡亂看了看恭三兒,替已經到狀態的恭三兒道。
“來殺一個男人。”狍子撓了撓雞窩一般的頭髮,可以說兩人先站在了一個戰線。
“你們這是來敘舊的?”那個光頭男人一步一步走向五人,被吵醒的魯智霖很不喜歡這種被忽視的味道,好像他若有若無一般,同樣也覺得這五人有些可笑,顯然光憑這五個人,要殺一個男人,要救一個女人,可不是那麼容易。
趙匡亂,狍子的身體同時警惕的弓了起來,恭三兒咬牙切齒的對趙匡亂使了眼神,趙匡亂點了點頭,低聲對狍子說了一句什麼,狍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衝老邪指了指黃大仙,嚇的黃大仙往後退了退,黃大仙怎麼也想不出跟這兩人有什麼過節,但想想不該死的孟金龍,黃大仙是真怕了。
趙匡亂狍子兩人同時竄了出去,魯智霖嘴角輕輕揚起,似乎覺得這衝上來的兩個年輕人不是一般不自量力。
靠近魯智霖時,趙匡亂直接彎了下身體,狍子跳上上去,兩人一上一下,讓人覺得詭異的一幕發生了,甚至是即將要行動的佛哥恭三兒老邪三人都愣住。
魯智霖一腿直接把趙匡亂踢了出去,然後不慌不忙的伸出了一隻手,一把抓住了撲上來的狍子,從領子順勢擰在了狍子的脖子,狍子的臉瞬間變成紫色,趙匡亂扛住魯智霖的一腿,再次蹬腿衝了上去,顯然狍子那樣撐不下去幾秒。
魯智霖空出來的一隻手像是蟒蛇一般,直接盤住趙匡亂的一拳,臉上小小驚訝了一下趙匡亂拳頭的威力,不過也僅僅是小小的驚訝罷了,手臂上的肌肉暴起,直接把趙匡亂整個身體壓了下去,趙匡亂的胳膊發出啪啪的聲音,直接被魯智霖制服,就這樣短短一會的功夫,這兩位主力就這樣被解決了一般。
黃大仙呼出一口氣,開始笑了起來,有了這個魯智霖絕對的存在,再來五人又何妨,很解氣的看着恭三兒,想象着恭三兒被打垮的模樣,黃大仙不是一般神清氣爽。
剩下的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切,甚至佛哥都失聲笑了起來,這哪裡是來救人殺人,根本不是一個級別,有這個魯智霖坐鎮,這個小賓館是何等的堅不可摧。
“蛇磐手,也就這點本事。”恭三兒咬牙切齒道,摸出匕首,直接迎了上去,有句話說的好,生活就像是逃亡,不能坐以待斃,放到這裡仍然管用,把用來驚歎的功夫,用在使一把勁,雖然可能改變不了大局,但怎麼說也有點作用。
跟在恭三兒身後衝出去的,是同一臉上沒有什麼懼色的老邪,或許狍子老邪兩人,所抱着的覺悟要比恭三兒趙匡亂還要高的高。
魯智霖很有快感,說實話他很憋屈,沒能參加上今晚的這一場博弈,只能老老實實的在這小賓館裡待着,不過有人送上門來讓他過過手癮,魯智霖也不想這麼快就結束,把半死不活的兩人扔了出去,迎頭衝向恭三兒與老邪。
老邪直接被蠻橫的魯智霖撞了出去,恭三兒手中的匕首還沒甩出去,就被魯智霖一記乾脆利落後鞭腿踢到了牆壁上。
“就憑你們,也想掀起什麼風浪來?”魯智霖居高臨下的看着恭三兒,似乎覺得不解氣,又給恭三兒一腳,突然感覺後背一涼,然後是刺鼻的酒味。
魯智霖側身躲過一個飛撲過來的身影,不過撲空的趙匡亂如有着彈性一般,雙腳蹬着牆再次撲向魯智霖,比起那些恐怖身手的練家子,更是像是一頭山中的猛獸,沒有任何感**彩,沒有任何偉岸和震懾力,卻讓人覺得碰不得。
魯智霖再次後退着,他清楚的感覺到趙匡亂的變化,同樣也清楚現在跟這趙匡亂硬上好像有點不理智。
“什麼鬼東西?”魯智霖盯着弓着身體的趙匡亂,在趙匡亂的眼中看到的全是空洞,像是個戰鬥機器一般,更像是個瘋狗。
兩斤酒,改變了一個人。
“上。”恭三兒看着那空空的酒壺,明白了些什麼,現在也不是欣賞這一場戰鬥的時候,衝身旁的老邪說了一句,直接衝上魯智霖的一幫手下。
黃大仙當然不是一般的震撼,他是徹底相信王卒栽在了這年輕手上,剛剛那幾下魯智霖要是被逮住,恐怕今晚也會栽。不過現在黃大仙顯然不是該擔心這個,有兩個瘋子正向他衝來。
魯智霖額頭上冒出冷汗,被趙匡亂這麼盯着,他竟感覺到一絲不自在,他做夢也想不到他會在氣勢上被一個年輕壓倒。
“無論你用了什麼鬼東西,光憑不要命,可是還不夠的。”魯智霖直接踏了出去,趙匡亂起身迎上,兩人一時戰在了一起,魯智霖的蛇磐手招架本領非同一般,連連擋住趙匡亂如雨點一把的拳頭,魯智霖越打越心驚,他竟然抓不住趙匡亂的手,他清楚的感覺趙匡亂每一次掙開他那爐火純青的蛇磐手所靠的,不上技術,而是蠻力,甚至是每次都給魯智霖一種趙匡亂會把他胳膊扯斷的感覺。
一個純正的練家子,一個徹底激發出野性蒼狼,兩人究竟誰壓誰一手,成了未知數,一個巨大的落差成了這個未知數,到底差了多少,又靠着什麼把這一切碾平。
沒了魯智霖坐鎮,剩下的一干完全是烏合之衆,被恭三兒老邪狍子三人衝破的潰不成軍,佛哥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黃大仙完全不願意看着這一邊倒,已經慢慢往後退去,沒想到剛走向樓梯,一個黑影就衝了出去,一拳把黃大仙打蒙,這人正是從另一邊門趕來的佛哥,佛哥不在這黃大仙身上浪費時間,開始在一間間房間中找着青青。
魯智霖急了,照這樣下去,今晚這點小事恐怕都會被他搞砸,但眼前這個趙匡亂完全就是殭屍一般的存在,這一會兒不知道是捱了他多少拳腳了,不過似乎像是打在了木頭上,趙匡亂愣是沒一點反應。
一個個倒下,整場已經是完全的一邊倒,即便是有着這真正的守關大將。
“恭三,人不在這兒。”佛哥撂倒幾個殘兵敗將,衝殺紅眼的恭三兒道。
“怎麼可能?”恭三兒咬着牙,滿臉的不甘心。
“不過我找到了另一樣東西。”佛哥衝恭三兒擺了擺手,恭三兒跟了上去,在走廊盡頭的房間,同樣有着一個女人,一個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女人,植物人。
“這是?”恭三兒疑惑道。
“別動她,否則你們會徹底的後悔。”魯智霖注意到了恭三兒兩人,發瘋一般的衝了過來,趙匡亂緊跟其後。
佛哥勉強扛住魯智霖這一擊,不過還是被震了出去,魯智霖剛想出手解決掉恭三兒,追上來趙匡亂已經跳到了魯智霖的後背,把魯智霖這如鐵一般的堅硬的身體直接按在了地上,騎在魯智霖的身上就是一陣暴打。
魯智霖是真急了,直接把趙匡亂甩了出去,沒想到直撞向恭三兒的匕首,在腰間硬生生劃出一道大口子。
魯智霖的動作稍稍遲緩一下,不過怒吼一聲,一掌把恭三兒拍了出去。自己一人堵在了門口,捂着腰間不停流着血的傷口。
恭三兒好不容易爬了起來,趙匡亂已經準備再次衝上去,佛哥也被激發出了戰意,三人就這樣對着大口喘着粗氣的魯智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