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搶了小爺的臺詞。”恭三兒雖然這樣說着,臉上卻掛着一絲笑意。
隨着大嶽幾人加入戰局,局勢瞬間逆轉了過來,這羣無比專業的打手,在正兒八經的練家子面前,也如同虛設一般,被打的潰不成軍。
就在這幫頭盔男就要支撐不下去的時候,警鈴聲突然在燃情外響起。
“草,這是什麼情況。”恭三兒直接蒙了,想着自己好像早就跟這一片的管事的建立了鐵一般的關係,對這種打架鬥毆別說JC,就連附近的路人都已經見怪不怪,像是今天這般小題大做,還是第一次。
“裡面的人聽着,限你們十秒之內扔下手中的武器出來,否則我們就來硬的了。”一個拖着長音的喇叭聲傳進了燃情之中,像極了電影中的橋段,不過所聽着的人們註定不是這電影中的主角。
與此同時,高萬福所率領的幾輛金盃也停在了路口,高萬福下了奧迪,眯着小眼看着這陣勢,衝身邊的長相凶神惡煞的漢子使了個眼神,後面幾輛塞滿人的金盃掉頭離開,出來混,什麼都敢鬥是本事,但有些東西,還真碰不得,就算自己是道上的天王老子也不頂用。
恭三兒看着紅藍燈閃爍的窗外,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想着這又是吹着什麼風,但現在最重要的,似乎不是想明白這個,而是老老實實的抱着頭出去。
拖着長音的倒數還沒數完,所有人就老老實實的走了出來,迎着他們的是刺眼的燈,還有黑漆漆的槍筒。
“除了這個,其餘的全部都給我拷回去,提誰的名字都不行。”領頭髮話的中年男人指了指恭三兒說着。
“怎麼辦?”大嶽低聲說着,按着不老實的龜三,生怕這個大少爺在這種時候生出什麼麻煩來。
“你們跟他們走一趟,放心,他們不敢拿你們怎麼樣。”恭三兒鎮定的說着,衝佛哥點了點頭,佛哥也會意的衝恭三兒點了點頭,有着佛哥壓陣,恭三兒多多少少的也能安心幾分,不過現在恭三兒最好奇的,還是這個收了他不知道多少錢的傢伙,怎麼會捅了他的簍子。
就這樣,除了恭三兒,所有人都被拷了回去,看熱鬧的人圍的人山人海,一個個面露紅光的看着,甚至有些拍手叫好,想着這人民的公僕,終於做了件只爲人民的事,儘管他們不知道所拷着的人到底是不是無辜,但看別人的悲劇可比看別人大紅大紫要有意思的多。
最後只剩下恭三兒與那個零頭的中年男人,幾個小幹警嚴嚴實實的看着恭三兒,像是怕這個丑角真能做出什麼事來。
“老吳,你這是下的什麼棋?”恭三兒抱着頭,低聲說着。
中年男人揮手讓人疏散開人羣,挺着肚子點了根菸道:“三兒,不是哥不幫你,這次是真惹上事了,上頭欽點的,這些天青島鬧的太大,所以現在老哥說話也管不上用了,有人要見你。”
“誰?”恭三兒心中早已把這個吃飯時說的比誰都還好聽的老吳罵了千萬遍,但還是平靜的說着。
“這個不好說,反正我惹不起,惹上他,你就算是有八個腦袋也不管用,你去吧,你的人,我儘量讓他們少受一點罪,老哥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老吳把口中的煙塞到了恭三兒嘴上,看着大口吸着的恭三兒,像是看烈士一般。
恭三兒被戴上了手銬,被壓上一輛停在暗處的奧迪A6,當然這一切都發生在遠處的高萬福的眼皮底下。
“操,恭爺這又是招惹到那個大神仙了。”高萬福擦着額頭上的冷汗說着,目送着這輛奧迪A6開了出去。
恭三兒坐在後座,車內一片黑,恭三兒只能看到開車的是個戴着眼鏡文質彬彬的男人,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男人只給他一個側臉,但身上卻有股讓恭三兒不舒服的氣息。
奧迪A6一直往前開着,一路暢通無阻,車內三人也是一路無語,恭三兒也耐着性子,想着這兩個男人到底在打着什麼招牌。
A6一直開到了青島的海邊,在一處無人的碼頭停下,這裡正好是欣賞日出的好地方,不過這剛剛黑的天,讓人覺得日出會很遙遠很遙遠。
開車的男人丟給恭三兒鑰匙,沒多說些什麼兩人就下了車,留下一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打開手銬的恭三兒。
浪打着浪,來來回回的聲音讓人昏昏欲睡,提不起任何精神來,恭三兒探着頭下車,看着那兩個男人正背對着他,面朝大海。
一個男人轉過頭,看着恭三兒,晃了晃手中的檔案道:“想不到在你身上竟然有這麼多命案,你知不知道把這東西隨便交給你,你有十個腦袋都不夠槍斃的?”不得不說,徐鴻蒙的聲音很有威脅性,其實比起一個市委裡的一個不大不小的存在,這個還沒有奔三的男人更像是一個混子。
恭三兒的臉色很難看,像是個紫茄子一般,呆呆的看着徐鴻蒙手中晃悠的文件,眼珠子不停的轉着,或許是在計劃着在這個地兒直接把這兩個傢伙跟弄死算了,但這無疑比玩火還要玩火,稍有不慎,可就是跌到萬劫不復的地步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們混這一行的,不就是擅長殺人越貨嗎?你能走到這天,相信不是單單對自己狠毒一點吧?”徐鴻蒙臉上帶着點玩味的說着,似乎能看透恭三兒那點想法一般。
恭三兒的表情更加難看了,不過還在強忍着,因爲他看不透這個年輕人,又或者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做的了那殺人越貨的勾當,如果要是能出手的話,恭三兒恐怕早就出手了,也不會等到這個時候。
“你想要我幹什麼?”恭三兒盯着徐鴻蒙說着,臉上掛着的除了警惕還是警惕。
“要你幹什麼?我還真沒想好。”徐鴻蒙不像是在開玩笑的說着,把手中的檔案就這樣扔到了大海之中,這厚厚的檔案瞬間被海風吹散,似乎在被徐鴻蒙所拋向空中的那一剎,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恭三兒更加的摸不清頭腦了,但對他來說,似乎也不算是什麼壞事,但算不上的上好事,恭三兒還真琢磨不明白。
“趙匡亂現在在哪?”徐鴻蒙問道。
恭三兒更加的警惕起來,像是一隻毛都豎起來的貓一般,冷聲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莫激動,我們要是想弄你,也不會把你拉到這裡說這麼多的廢話。”馬丙打着圓場說着,習慣性的扶了扶眼鏡,想着趙匡亂到底對恭三兒來說代表着什麼,能讓恭三兒變成如此的模樣。
“我們不過是想找你們主子,也就是那個趙匡亂,聊一點事,只要你能把他請過來,今晚被押進局子裡你的人,都可以完好無損的出來,至於那些來鬧事的,任由你來處置,但如果你請不來,那就得讓你們受受苦了,什麼時候能叫那個趙匡亂出來跟我們談談,什麼時候你們再出來。”徐鴻蒙不像是在開玩笑的說着,法律這東西很敏感,硬的時候沒有一點的人情味,軟的時候又是那麼的虛無,到底是硬是軟,關鍵在於你在什麼樣的高度來看。
恭三兒咬着牙,似乎這**裸的威脅徹底的勾出了恭三兒的怒火來,但眼前這兩個人,理智告訴恭三兒碰不得,碰了不但他會有事,恐怕還要連累其他的人。
“考慮考慮,實話告訴你,找這個趙匡亂,我們沒有什麼惡意,又或者說是給他一件好事。”徐鴻蒙看着在琢磨着什麼的趙匡亂,拱了拱手道。這時來了電話,徐鴻蒙看着這個來電號碼後,轉過身去,給恭三兒留足了時間。
等所有JC離開過後,高萬福一人小心翼翼的拿開封條進了燃情,發現一片狼藉,一籌莫展的高萬福掏出手機,翻着一個又一個的號碼,卻不知道打給誰,他就算是叫來一百號混子,估計也不敢去JC局裡要人。
“老高。”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高萬福的背後響起,高萬福轉過頭,一個他沒有想到的男人正看着他,至於趙匡亂身邊的郭青荷與招叔,高萬福直接選擇了無視。
“亂子,你可回來了,出事了。”高萬福如同看到了天兵天將一般,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撲了上去,趙匡亂任由着二百多斤的傢伙像是個孩子一般抱着他,使勁擰了擰高萬福那感覺不到疼痛的耳朵道:“別跟個娘們似得,說到底出了什麼事。”
高萬福也不覺得丟人的放開趙匡亂,完全沒有那統領混混時的那股大佬的架勢,把剛剛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其中沒少添油加醋。
“恭三兒現在被帶到哪了?”趙匡亂聽完後,整理了一下思緒,問道。
“等等,剛剛我讓我小弟跟上去了,我打電話問問。”高萬福狠狠的拍了一下腦袋,也不覺得疼痛,摸出自己帶金鑲鑽的商務機就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