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廊盡頭一直在等着信的秋賀扔掉菸頭,看着走來的皇甫青冥道:“怎麼沒讓我動手?只要把這女人逮住要挾住卓連虎是分分鐘的事兒。”
要是放在往常,秋賀就絕對說不出這種話來,甚至連卓連虎的邊都不敢觸碰,或許是走火入魔無藥可救也能傳染一般,皇甫青冥似乎把這兩樣東西一股腦的貫徹到了秋賀的腦子中,這種拋開姓名的不擇,要麼死的很徹底,要麼爬的很徹底,沒有第三種可能的存在。
皇甫青冥卻是搖了搖頭道:“你認爲卓連虎會在這裡不布上天羅地網?”
秋賀愣了愣,突然想起剛剛自己的第六感,總感覺有人在緊緊盯着他。
“咱不幹那缺德事,我要卓連虎心服口服的輸在我手上才安心。”皇甫青冥擺了擺手,帶着自己這兩個腦袋不算靈光的小將離開,或許八戒秋賀現在才慢慢明白這個名爲皇甫青冥的男人到底屬於瘋狂還是強大。
臥虎藏龍,無論是對於什麼樣的世界都不會過時,誰能保證這個世界出現不了跟自己相同的傢伙。
趙家庭院。
“趙匡亂從老熊哪裡離開又能去哪?”趙蠻一臉疑惑的說着,眼前離那個轉盤進行下一輪的日子只剩下了一個夜晚,但對於尋找趙匡亂,整個趙家也沒有任何的進展。
“青島?”趙富貴說着,怎麼說青島也是趙匡亂的大本營,也是趙匡亂所待的世界最長的城市。
趙百川卻是搖着頭,一臉的沉思狀。
“我就說信不過這頭野狼崽子,貔貅到現在還沒從醫院出來,要是他真的找不到了,下一場我們趙家該拿出去誰?誰又能扛的住?”趙玉榫一副嫉恨模樣,看來是對趙匡亂這個名字徹底的恨之入骨。
“閉嘴,難道你是在懷疑三老的話?趙匡亂是三老欽點的繼承人,你趙玉榫想要幹什麼?”趙百川突然站起來說着,一雙無比銳利的眼就這樣緊緊盯着趙玉榫。
趙玉榫額頭上瞬間冒出一層冷汗,所讓他變成如此的不是趙百川的眼神,而是趙百川所提出的三老,那看似退隱的三位,說中所緊緊握着的,纔是真正的趙家。
“趙龍象,李柏繼續參加轉盤,第二輪開始的時候,他一定回來,他不是想甩我耳光嗎?那就需要全北京都看着他。”趙百川說着。
“即便是他出現了,第二輪他再選擇了當兔子,那我們可就沒法子保他了。”趙蠻說着,如果說趙匡亂只是想要報復趙家的話,那麼趙匡亂的確做到了,這一次無緣無故的消失,可是狠狠的抽了趙家一耳光。
“沒法子保就不保,把該做的做好,剩下的就交給老天。”趙百川說着,默默的坐下,無比的疲憊,想着他到底錯在了哪裡,到底是算錯了的哪一步。
但關於這種自我反省,往往沒有任何的答案。
同樣披着趙姓的地方。
“龍象,趙百川這棋下亂了,你可悠着點,現在趙家是進退維谷,可顧不得你這個小嘍囉。”趙山虎看着這些天第一次趕回來的趙龍象說着,今晚過後,趙龍象就要參加第二輪的轉盤了,說實話,趙龍象的位置有夠尷尬,一個配角演不來一個主角的戲份。
趙龍象點了點頭道:“山虎爺爺,我心裡有數,聽說家裡還沒找到趙匡亂,是不是趙匡亂已經...”
趙山虎卻搖了搖頭,沒多說些什麼有些話要是真說明白了,其實對趙龍象,沒有一丁點的好處。
“山裡出來的狼,趙百川想當成狗來養,註定會出現問題。”趙牧鷹老人敲打着煙槍,坐在亭子的欄杆上,披着袍子面對這一輪明月,遠處似乎有着硝煙,巨大的紫禁城,像是一個戰場,但可笑的是,觀望的人,總是比打仗的人要多的多。
“不過這狼,註定鬥不過虎,要麼死,要麼逃,但既然能夠走到這麼一步,無論是選什麼,都不算太丟人。”趙山虎喃喃着,趙匡亂這一路能夠活着堅持下來,以後足夠讓人敬佩了,既然趙匡亂爬到了這個世界,那麼胡作非爲就到了頭了。
“山虎,要是你,你選什麼?”趙牧鷹突然很玩味的問道。
“死。”趙山虎回答的很乾脆利落,這其實一個根本不需要思考的問題,或許這就是關於趙匡亂的答案,但儘管是這樣,爲什麼心中還有着一絲其他的東西,或許那些東西就是期待着一個名爲奇蹟無比微小的東西。
“明天,一切就見分曉了。”趙牧鷹笑笑,習慣性的敲打着煙槍,家族故事快要到了頭,那麼個人故事是不是纔剛剛開始,但開始兩字所牽扯出來的,最多的還是結束。
三天已過,就像是暴雨之後露出了太陽一般,北京瞬間安靜下來,不會那原本空蕩蕩的會場再次坐滿人,只不過有些位置卻空了下來,或許這些人不是來遲了,是永遠到不了了。
十三隻兔子,有去無歸,會場高臺上,站着一個身高兩米往上,身穿特製西裝的男人。
男人抱着肩膀,似乎一人的氣勢就能把整個會場的氣氛給徹底壓下去一般。
周馬龍看着眼前寫着寥寥名字的講稿,不少名字後面畫上了叉號,代表這些人永遠也來不了了。
周馬龍身後站着身高只到周馬龍肩膀的烏七八,還有一個渾身是肉的傢伙,一副生面孔。
距離第二輪轉盤的開始,還有十分鐘。但整個會場中的焦點話題卻完全不在這場轉盤之中,而是關於趙匡亂,關於那些被撒出去的兔子到底能不能回來。
會場入口無疑是所有人最關心的地方,如果趙匡亂能夠出現,絕對會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
“希望那傢伙死了,否則這一次,我可饒不了那傢伙。”熊貓惡狠狠的說着,其實趙家此刻水深火熱,也是熊貓最樂意看到的,往往這種時候最容易趁火打劫,雖然現在他所擁有的沉甸甸的一切,都是靠着趙家所得到的。
“面目可憎啊。”坐在熊貓一旁的朱莎喃喃着,誰能想到這個名副其實的熊貓會露出這種表情。
王大臣也一副受益匪淺的模樣,想着人心這東西到底是多麼的醜惡。
“莎莎,你說這個趙匡亂還會來麼?”王大臣其實也挺納悶這個問題的。
朱莎瞥了眼滿臉求知的王大臣,像是個等待着媽媽回答問題的孩子,笑罵道:“管好你自己的就行,這次帶你來是讓你長見識的,不是讓你八卦的。”
王大臣傻笑的點了點頭,但還是一個勁的瞧着門口。
“但願他不要出現了。”齊東海一副祈禱模樣,他知道如果趙匡亂再次出現,這兔子一定是當定了,肯定會讓人當成眼中釘,要可知道,奪魁的只有一人,在共同的利益面前,這全部會場的人會把眼光放到那些最接近奪魁的人身上,趙匡亂這個熬過一輪的病羊,肯定是最佳人選。
“他可不是說不出現就能不出現的。”癩子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趙匡亂不出現在這裡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趙匡亂死了,其餘的,沒有任何。
齊東海苦笑的搖了搖頭,他何嘗不知道癩子的意思,他更清楚那個趙匡亂到底是一號何等人物。
終於,第一個映入眼簾的兔子不算太讓人驚豔,又或者說不算出乎別人預料。
卓連虎望着滿會場瞅着他的目光,絲毫沒有什麼怯場,帶着李緣與馬走田兩人一步步走向他們該做的位置,穩如泰山的坐下。
“他可是我哥。”李安石一副無比崇拜的模樣,衝身邊的周秉成與秦朗朗說着。
或許這句話有着太多拍馬屁的嫌疑,但能給卓連虎拍這個馬屁,李安石是絕對的心甘情願。
“誰都知道第一輪有不少的水分,要是卓連虎能撐過第二輪,我也叫他哥。”秦朗朗說着,但其實這廝心裡清楚,卓連虎即便是混到差到不能再差的地步,也比他這個不上進的紈絝要強。
“你有那個資格嗎?”李安石打笑着,把目光從卓連虎身上移向會場門口,其實李安石真正在等待着的,是那個傢伙,那個最近上了北京頭條的傢伙,這是一時何等的魄力,繼承人拋棄了家族,這是個很耳熟能詳的橋段,但現實中,卻是李安石所見的頭一遭。
“他要是來了,我纔是真正的服。”周秉成喃喃着,不得不說曾經他還有些瞧不起趙匡亂,但如今,趙匡亂絕對屬於那種他高攀不起的存在,這一種巨大的反差,會讓人變成兩種狀態,第一種是沉默,第二種是猙獰。
好在周秉成屬於第一種,如果一個男人連承認自己輸的資格都沒有,那麼還叫什麼男人吶?
“他真的會來嗎?”秦朗朗想着這個最近北京城的焦點,多多少少有點嫉妒,好像這一個傢伙的話題蓋過了所有的東西一般,雖然這樣會讓人徹底銘記這個名字,但同樣會不知道招來多少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