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身上乾乾爽爽的舒服,原來是罩了件乾淨的單衣。
趙永寰見我醒來,側身緊緊環住我,一手輕輕地來回撫着我的髮絲。本來,他這種親暱的接觸我並不排拒,但是經歷了剛纔的那場狂暴的**後,趙永寰所有的觸摸都令我從心底感到一絲絲的恐懼。
身體上的痠痛令我無法避開他的每一個觸摸,只能任由他胡作非爲去了,只是僵直着身體,感覺臉色大概也蒼白了一些。
趙永寰覺察到我的異樣,與他輕柔的碰觸不同,他手臂的力道有增無減,霸道依然。
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他怯怯地小聲問道:“菲菲,你很生氣?”
我扁扁嘴,哼,不理他。
倘若不是他剛纔動了真格,我還稀哩糊塗地以爲他一直和我鬧着玩兒。
趙永寰似乎越發內疚了,他把我摟進懷裡,低聲下氣地解釋,是我從未見過的慌亂。
“菲菲,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你是蓄意的?特意的?還是計劃好的?”我譏諷道,實在是咽不下那口鳥氣。
“菲菲……對不起……我承認是我不對……可是,你知道嗎?我千思萬想牽掛你整整七年,終於盼到你回來我的身邊了,卻發現你根本不解情爲何物,單純如昔,讓我不敢碰也碰不得。
我明白不能操之過急,於是一點一點,一步一步地讓你習慣我對你的深沉感情和全部的渴望……那天見到那個男人快要吻到你的時候,我嫉妒得發狂,而你竟然因此對我說你不需要我……這才讓我發瘋似的閃過一個念頭,想讓你立刻成爲我的人,栓緊你,讓你永遠不能離開我……
所以我……所以我……才……”
“所以你才霸王硬上弓,強暴我?”我挑挑眉毛,問。
聽聽,有人這樣解釋的嗎?這是解釋嗎?這分明是推卸責任。好象千不是、萬不是、最不是、錯得最離譜的那個就是我。
“啊?你知道這是強暴?怎麼可能?!”剛剛硬上弓的霸王現在一臉驚訝,似乎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談。
“!!”我差點咬到舌頭,幾乎被他氣得吐血!“趙永寰,你是不是一直以爲我不知道,纔想打哈哈混過去?你以前先是又摟又吻地鬧着我玩,又欺負我,現在敢動真格,真是罪無可赦!”我用手抵着他的胸膛,努力要和他平等而視。
“鬧着你玩?欺負你……?”趙永寰更加不可思議了,“你以爲以前都是欺負你,尋你開心的把戲?”
“難道不是?”我點頭的同時,趙永寰的額頭上開始暴出青筋,眼角亂跳。
“誰說是鬧着你玩兒了?”他挑起我的下顎,咬牙切齒:“早知道你是這種不見棺材不信邪的想法,我當初幹嘛忍那麼辛苦,又不是柳下惠!我真是笨蛋!以前每一次不是我及時懸崖勒馬,都可以動真格,像這次一樣吃了你!我爲什麼不早早讓你明白,好省我時間!”狼在哀號着,似乎已經是被氣個半死,伸出爪子來扯我的耳朵:
“剛纔我的深情告白你到底有沒在聽啊?”
老天!經過他那麼一提點,我現在終於明白“吃”是什麼意思了!原來就是他的XX進入我的OO!一想到這裡,我差點沒暈死過去。好不變態的“吃法”……簡直是變相再變相的“煎皮拆骨”
這令我想起了當時那種幾乎撞碎我的刻骨痛楚,我不禁刷白了一張臉,渾身不可自抑地顫了顫。
一臉心疼的趙永寰將我摟入寬厚的胸膛,由於身材上的差異,我處於幾近完全被埋入的狀態,兩具軀體貼合得沒有一絲縫隙。我面紅耳赤地聽到了他的心跳,砰砰砰砰……快得幾乎要蹦出他的胸膛,竟讓我覺得意外的可愛,還有憐惜。
“對不起……對不起……菲菲……很痛嗎?我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這麼粗暴地對待你了……否則……”
我掙扎出來,硬生生地把他將要吐出來的天誅地滅,五雷轟頂,不得好死之類的句子給拍回他口中,沒好氣地說:“發什麼誓,我纔不相信這些,你省省吧你。”
趙永寰怔怔,忽然笑了,細細柔柔地抓着我自動送入狼口的手吻着,害我一陣**,非自願地軟入他的懷裡,把他樂得跟什麼似的,一臉小人得志的欠扁模樣。
他小心地挪挪蓋在我們身上的棉被,不讓我的肩膀露出來吹到夜風,這個小小的動作讓心裡不禁有一種感動,直衝心底最深最脆最柔軟的地方,令我靜靜地窩在他的懷裡。
半晌,聽得趙永寰低低的溫柔的嗓音,不曉得是不是自言自語,是小聲得幾乎聽不見的喃呢“菲菲……菲菲……我真想……給你世間……所有的溫柔……還有最大的幸福……”
我不自覺地勾出一抹淺笑,伏在他的胸膛上聆聽他漸趨平緩的心跳,第一次強烈意識到,在趙永寰身邊所產生的,而我又一直忽略了的安心感。
在七王府的大廳上,容妃誣陷我毒害晴公主的時候,
在四面圍困的大牢裡,渾身傷痕地坐在稻草上的時候,
在趙永寰的房間裡,昏迷幾天,幽幽醒轉的時候,
………
一次又一次,我之所以堅強,我之所以無懼,之所以冷靜,之所以無憂無慮……全因爲有趙永寰在我的身邊,令我覺得事情並非想象中的糟糕,覺得無論如何,總有他在我身邊支持我一切的決定。
原來,我的安心來源於他……
這樣想着,剛剛那場狂猛的感官風暴所帶給我的所有痛楚與傷痕彷彿都淡了一些……
傷口還是會有的,但是……只要有恰當的藥,要治癒它,並非不可能。
大概是我們都累了,開了幾句玩笑後,談笑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都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的早晨,我精神飽滿地醒來,趙永寰已經起來了,他見我睡醒,立刻殷勤地端茶遞水,噓寒問暖,左一句想不想吃杭州的小吃作早點,右一句要不要試試杭州聞名天下的茶葉,服務真是既周到又熱情。
因爲身上難忍的痠痛皆是來自於此人,所以我接受得有點心安理得。
趙永寰勒令我休息在牀調理身體,均衡營養,所以我儘管天性好動,但在他的全天候嚴密監控和軟言相勸下,我還是乖乖當了幾天的廢人。
就這樣過了好幾天,終於得到了赦令。
來到杭州都好幾天了,一連串的事情耽擱着我們,都不能好好地遊覽杭州濃妝淡抹總相宜的美景,好不容易終於盼來這一刻,我們自然都興沖沖地準備去遊杭州了。
正在這時,掌櫃忽然來到房間,說有個人要見我們。
因爲我們在杭州沒什麼朋友親戚,所以都有點吃驚,一邊等待來人一邊猜測着各種的可能。
但是,千猜萬想,都想不出來的人竟然是個太監。
因爲和皇上的關係很鐵,常到宮中走動走動,所以這個太監我認得,他是趙永曄身邊的齊公公。
我和趙永寰均是吃了一驚,不解他爲什麼還會出現在杭州。
齊公公一踏入客房,旁邊還走出幾個太監和侍衛,一列排開。
他唰地打開一卷明黃綢卷,用尖細又莊嚴的聲音道:“奉天承運,皇帝昭曰……”
聽完聖旨,我呆楞住了,趙永寰卻像個沒事人兒般的輕鬆接旨,彷彿這只是家常便飯,芝麻綠豆的小事。
因爲一道聖旨,我和趙永寰只好立刻收拾行李,離開杭州,快馬加鞭地日夜趕路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