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以武相見

這邊廂,張三丰領着衆弟子與峨眉派衆人見禮後,張三丰與滅絕一道進入大廳,後邊武當七俠陪峨眉弟子入內,殷梨亭極是靦腆,一眼也不敢向紀曉芙瞧去,行到廊下,見衆人均在前面,忍不住向紀曉芙望去。這時紀曉芙低着頭剛好也斜了他一眼,兩人目光相觸。紀曉芙的師妹貝錦儀大聲咳嗽了一聲。兩人羞得滿面通紅,一齊轉頭。貝錦儀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低聲道:“師姊,這位殷師哥比你還會害臊。”突然之間,紀曉芙身子顫抖了幾下,臉色慘白,眼眶中淚珠瑩然。顯然是心中十分糾結,情之一物說不清道不明!此物最傷人!此物最銷魂!

衆人進了大廳,各自落座。又有賓客陸續來到,有想前來質問謝遜下落的門派幫會,也有武當派的至交好友。而劉柯奉上茶後就退下了,趕回廚房。

路上劉柯本想要求打開《九陰真經》一觀,卻被黑哥拒絕,“你現在太激動,做出的決定有很大的衝動成分,最好等到晚上你忙完後夜深人靜仔細思考。”

“還等什麼,反正我已經學過武當長拳和入門心法,打過基礎了,有了神功絕學,此時不練更待何時。”劉柯已經有些被武功秘籍衝昏頭腦了。

“你是不是網絡小說看多了,以爲像裡面的主角一樣,前一刻是武功小白,得了武功秘籍後,拿過來就能看懂,練得神功!全身經脈穴位全部記住了?毫不出錯了嗎!

你知不知道古人的標點符號一般只有句、讀兩種,而且使用很不規範,有時甚至不使用,你以爲是現代經過整編的書籍呢!你自己斷斷句子試試,內功心法錯了一點,輕則受傷,重則走火入魔有性命之危!

功法裡使用的詞彙該怎麼理解,比如‘鉛汞謹收藏’、‘奼女嬰兒’這些丹道術語如何理解!

《九陰真經》爲黃裳所著,黃裳其人爲福建才子,宋朝館閣學士,熟讀儒家經典,編纂《道藏》時又通明道學,還明瞭佛學。《九陰真經》雖爲道家武學寶典,但遣詞造句必然帶有他一生所學的風格,你讀過這些書籍嗎?理解他們在這個時代怎麼解釋的嗎!

還說自己打過基礎,才三個月就算打基礎了?以這射鵰三部曲中的主人公爲例:郭靖在大漠中被江南七怪教習了十年,所學駁雜,未必多厲害,但郭靖心思單純,極少雜念,且性格堅毅,因此基礎卻是無比紮實。其後馬鈺傳他全真心法也是因他性格精進迅速,兩年小成。又飲了樑子翁的寶蛇血增進功力,隨後在武學宗師洪七公指點下,家學淵源的黃蓉幫助下才習練的《九陰真經》。

楊過天性穎悟,幼時穆念慈就傳他武功的入門功夫,有了底子,十三歲時遇到歐陽鋒傳他蛤蟆功和逆行九陰,在桃花島又跟着黃蓉讀書,黃蓉雖是故意不傳武功,卻也讓楊過有了不少學識。及至終南山後拜入古墓派,在寒玉牀上修行了兩三年,真氣自行運轉生生不息,抵得過常人的一二十年苦功。其後纔是得了重陽遺刻,吞食普曲斯蛇膽,功力大進。

張無忌在冰火島五歲習武,由張翠山傳武當功夫,八歲時由謝遜這個武林有數的高手將一身所學傾囊傳授,回中土時中了玄冥神掌,由張三丰救治無效,傳他九陽神功殘篇改進的純陽無極功,張無忌依法修練,練了兩年有餘,丹田中的氤氳紫氣已有小成。在這兩年之中,張三丰全力照顧無忌內功進修,宋遠橋等到處爲他找尋靈丹妙藥,甚麼百年以上的野山人蔘、成形首烏、雪山茯苓等珍奇靈物,也不知給他服了多少。有大宗師全程指點,有各種補藥吃着,在崑崙山又以坦然心境修行《九陽神功》大成,而後在明教‘布袋’奇遇,這才龍虎交泰功成圓滿。

這三人最終的驚人業藝可有一個是僥倖所得?皆是苦修數年打牢基礎,努力得來!所以神功修成絕非一朝之事,你既沒有名師指點,也不是天性穎悟,只有步步爲營,層層遞進,才能練得驚人藝!”

劉柯被黑哥一通說教,猶如三九天當頭潑下一盆冷水,冷靜清醒下來了。黑哥似乎是怕劉柯被打擊的太狠,意志消沉,又說道:“把心放進肚子裡,有我的幫助,你只要肯下苦功,肯定比他們修行的快!”話雖如此,可劉柯還是有些受打擊了,怏怏不樂的回了廚房。

此時廚房裡正忙,劈柴的、淘米的、洗菜的、煎茶的、煮飯的、做菜的忙的腳不沾地,劉柯趕緊上去幫忙。期間又去大廳上了幾次茶。轉眼間已到正午,武當七俠看大廳裡擁擠不堪,便提議讓各門派幫會的掌門幫主留在大廳中開宴,其門人子弟引到其他院落用餐,不成想那些不懷好意的門派幫會頓時不幹了,一個個說着“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紛紛擾擾喧鬧不已。被武當派把門人徒衆請到離這裡遠遠的院落怎麼可以!本來雙方的高手人數已是相差無幾,難道還要再放棄自家的人數優勢?大廳中,武當七俠登時黑了臉,今天是師尊壽辰,這些人吵吵嚷嚷的把這裡當什麼地方,乾巴巴的又謙讓了一次,就絕口不提此事。武當派的親朋好友們自然也不會令自家子弟退下,大廳中還是維持原狀。

武當七俠重又吩咐下去,廚房裡做好飯菜,由火工道人和衆道童奉上。廳中哪裡擺的開桌子上菜,那些門人徒衆直接將菜滿滿當當蓋到米飯上,一個個坐在椅子上端着飯碗吃。那些掌門幫主則好些,各自面前擺上一個高几,奉上四菜一湯和米飯,這些菜自然是素菜,多是冬菇香菌之類的上素,在這方面武當派自不會失了禮數。那些門派幫會的人用着飯,卻還是不住的看向門外,武當七俠心想難道對方還有援手,且還是強援?

武當七俠自是出言試探,幾乎翻臉,正準備劃下道來拳頭上見真章,具體情形劉柯未見得,因爲他還要忙着撤去碗筷,再奉上飯後飲用的茶水,只是進出大廳時聽得幾句。來來回回這跑得許多趟,劉柯身上都熱的出汗了。

這次上茶時卻見得大廳中多了十幾位僧人,只見得一個白眉極長的老僧正與各幫各派的人合什爲禮,打着招呼,那些人又搶着上前回應,頓時又是一陣亂。這大廳中塞進來幾百人,這下一起身,擠得劉柯都進不去,只得抱着茶盤在廳外等候。等得劉柯胳膊都酸了,衆人這才安靜下來。進得廳中,少林派名聲最隆,自然是先給他們上茶,劉柯撇撇嘴,暗自腹誹:小哥都快累死了,還不是你們害得,還得先給你們上茶,早知道是這樣,小哥我先在你們茶碗裡吐口吐沫!

還有些人沒分到茶,劉柯還要再跑幾趟,再進大廳時正好俞蓮舟拿言語嗆空智:“倘若那屠龍寶刀不在謝遜手中,大師還是這般急於尋訪他的下落麼?”這句言語可是夠犀利的,空智頓時惱羞成怒,拍的一掌,擊在身前的高几上,喀喇一響,那高几四腿齊斷,桌面木片紛飛,登時粉碎,這一掌實是威力驚人。他大聲喝道:“久聞張真人武功源出少林。武林中言道,張真人功夫青出於藍,我們仰慕已久,卻不知此說是否言過其實。今日我們便在天下英雄之前,斗膽請張真人不吝賜教。”

衆人被空智掌力震得一滯,大廳中頓時一靜,還未來得及出聲譁然,只聽得上位傳來“噗”的一聲悶響。原是張三丰一掌拍在身前高几上,那桌子“噗”的一下悶響化成細小的木屑紛飛。几上的茶杯卻未損傷分毫,好似有有人託着一般懸在空中,被張三丰伸手接過,抿了一口清茶。再看那木屑竟絲毫未飛出方圓三尺,落在地上好似一個圓。相較剛剛空智聲勢驚人的一掌,張三丰這毫不起眼的一掌更見功力,明眼人一看便知誰高誰低。廳中上茶的劉柯心中更是激動,這就是高手啊!這就是武功!老子來了這麼久還未經過實戰,也沒見過高手是啥樣!原來是這樣!看樣子快動手了,趕快上完茶來圍觀!想到這劉柯一溜煙的出了大廳直奔廚房。

廳中空智又提出要以三對一,少林三大神僧挑戰張三丰。被俞蓮舟擋住,雙方言語交鋒,武當派親朋好友皆致,就算全面開戰也是旗鼓相當,說不得贏面還更大些,畢竟是主場作戰,還有張三丰坐鎮。這下自然比原著中硬氣的很,而以少林派爲首的一方,卻已是騎虎難下,今次聚集了這許多人,齊上武當質問,若是不聲不響的退走,以後怕是誰也不敢再以此事質問武當派了!說一千道一萬,還是要以武相見,拳頭上見真章。少林派一方那些小門派只能打打順風仗,見勢不妙掉頭就走的居多。而武當派這方也不想自家親朋好友在這喜慶日子有損傷。於是雙方痛快的劃下道來,武當七俠對少林七僧,武當三俠俞岱巖則派弟子代師上陣,以全武當七俠之名。

這要比武,擁擠的大廳裡可施展不開,現在大廳中的人數可比原著中多了一倍。衆人出了大廳來到真武大殿前面,雖然攜了椅子出來,可有不少人好似椅子上有刺般坐不下,寧願站着觀戰。被各自掌門幫主回頭看見,嫌棄丟了自家臉面,訓斥幾句,一個個無奈坐好,可還是伸長了脖子觀看。對戰雙方少林武當,皆爲此時武林中的領軍門派,且上場的是武當七俠和空字輩圓字輩高僧皆是武林中數得着的高手,其武功必定精妙,觀戰之後必定受益匪淺!這可是武林之中一大盛事啊!就算沒有什麼所得,回去後跟別人吹噓也是個上好的談資!

中間方圓十數丈的空地上,雙方入場。武當派是武當六俠和年紀輕輕的三代弟子谷虛子,圍觀衆人皆是疑惑,這麼一個年輕人靠不靠得住,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啊!再看少林三位空字輩神僧功力深厚,四位圓字輩高僧都是四十多歲,正當壯年。有點不妙啊!

武當七人中只張翠山一手虎頭鉤一手判官筆,其餘人等皆是手持長劍。而少林七人各持禪杖,戒刀,長棍,雙方各自行禮,道一聲“請!”

正是“真武七截初揚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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