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洛克羅斯現在是越來越胡鬧了,指揮官被他安排的暴民砸暈過去了!”
守在倉庫頂上的鐘易接到了綠絲帶的彙報,表情很奇怪,他沒有憤怒,也沒有高興,彷彿一尊不喜不悲的石佛,就那麼直愣愣地站在屋頂上擦拭着手中的砍刀。
“長官,我們應該做點什麼,要不。。。。。。”
“好了,夏爾,你說那個小黑點是人還是喪屍?”
夏爾被鍾易帶着看向遠處的一個黑點,黑點的速度很快,正在空曠的麥田中飛速靠攏,夏爾接過鍾易的望遠鏡望去,發現一個揹着揹包手持利刃的男人正朝着倉庫飛奔過來。
“是人,好像是搜索隊走散的隊員!我們需要接應他嗎?”
鍾易皺着眉頭看着倉庫外圍的幾百只喪屍,說:
“再看看,如果他夠聰明,是會在安全距離外等到喪屍們撤走後纔過來的。”
不過那個男人沒有那麼聰明,他一路全速奔跑着朝倉庫而來,觀察了他一陣子的鐘易拔下插在屋頂的紅旗朝他揮舞,喊道:
“別過來,喪屍的數量非常龐大,你。。。。。。”
男人揮舞着手中的砍刀衝進了喪屍羣裡,只見他一把抓住領頭的一隻喪屍,將他當做盾牌朝前衝撞過去,鍾易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就像小型開路坦克一般將一個個擋路的喪屍撞倒,踩過,手中的砍刀殺瓜切菜般將身側的喪屍砍成兩截,一路衝到了倉庫的門口。
“開門,讓兄弟給他開門!”
“嘩啦!”
倉庫拉開了一條僅供一人進出的小縫,張虎恩將手中的喪屍一扔,鑽進來,十幾雙蒼白的手臂伸過來抓撓他,站在兩側半空過道上的隊員喊着:
“來人幫忙,他們太多了!”
張虎恩唰唰唰地將伸進來的手臂砍斷,從偏房趕過來的防衛隊員們齊齊朝着倉庫門頂去,兩方合力纔將鐵質的倉庫門關上。
“呼,真TM刺激。”
鍾易走向滿臉血污的張虎恩,對他說:
“你被抓傷了還是咬傷了,這麼搏命?”
張虎恩卻根本不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問:
“我在找一輛綠色的subaru,它應該在不久前纔回來,你見了嗎?”
鍾易對那輛最後回來的綠色的車印象很深,他笑着問:
“怎麼,他們把你拋棄了?”
“車上是不是有一個3歲左右的金髮小女孩兒。”
“。。。。。。是的。”
“那輛車上的人都叫什麼名字?”
鍾易攤了攤手,示意自己不知道,而身旁的夏爾則接話道:
“你是說那隻菲律賓猴子,好像叫什麼果孫之類的玩意兒。”
(是他,排行榜上的屠夫!果然是龍生龍鳳生龍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類根性這種東西人類都有,可有些國家的人就是會將它發揚光大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張虎恩提着刀就朝樓梯走去,鍾易覺得事情不太妙,跟在他身後追問道:
“是不是那隻猴子又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少尉,這是私人恩怨,你最好不要插手。”
“我勸你還是不要在避難所動粗,同爲大夏人,你應該知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道理,而且,不用等十年,我相信那隻猴子在接下來的行動中會遭到喪屍的襲擊身亡,這樣你也不違反避難所的規定,又達到了預期的目標。”
鍾易舉得這個老鄉還是可以拯救一下的,那粗狂的攻擊和強悍的力量他是非常欣賞的,不過張虎恩並不買他的面子,飛快地朝上爬去。
“喂,如果你在避難所裡動手,我和指揮官都保不了。。。。。。見鬼,真是一頭犟牛。”
“隊長,你幹嘛去?”
夏爾見他跟着朝上爬去,這不符合規定啊,連忙出言阻止道:
“隊長,你在避難所的聲譽可是非常地差,再去幫這個外來人,洛克羅斯絕對會把你撤了!”
“讓那個SB儘管撤!”
鍾易跟在張虎恩身後上了高空通道,這個男人的身材很高大,比一般的東北大漢還要高大,簡直和俄羅斯巨熊的體型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在加上他那狂暴的攻擊能力,他非常懷疑張虎恩是大夏部隊裡面出來的人,希望他不要在避難所裡亂來,自己跟上來好歹在他不受控的時候控制住他,避免一個強大的戰士被避難所操蛋的規定給害死。
(這樣的人應該死在喪屍羣中,而不是死在腦殘們的口舌中。)
從高塔上爬下來,鍾易發現整個避難所的平民都在忙忙碌碌,所有人都在肩膀上纏上了黑絲帶,這是什麼情況,難道要發動一次攻擊行動?
(不可能,上次的攻擊行動已經讓部隊和羣衆產生了無法彌補的裂痕,洛克羅斯再腦殘也不會在這當口幹出這種分崩離析的事情來!)
“你認識一個果孫的菲律賓人嗎?”
張虎恩下到避難所,他背後鼓囊囊的揹包立刻成了平民們的眼中釘肉中刺,幾個白人大漢仗着自己身強力壯上前將他圍住,還沒開口就被張虎恩反問了一句。大漢們互相看了看,搖頭道:
“我不認識什麼菲律賓人,不過你背了這麼長時間的揹包也很累了吧,不如把揹包給我們。。。。。。”
“滾!”
“狗屎,上!”
四個白人大漢準備動手搶奪張虎恩的武器和揹包,他們手中的木棍很快被張虎恩的砍刀削斷,再一人捱了張虎恩一腳倒在地上呻*吟起來,張虎恩表現出來的暴力讓防衛隊員們也聚攏過來,鍾易在他身後擺了擺手,那些防衛隊員們訕訕然退開。
“你在找菲律賓人?”
一個面相發苦的乾瘦老頭坐在一個木箱上,眼巴巴地瞅着張虎恩,他的身旁蹲着一個在地上玩尿泥的小屁孩,聽到爺爺說話的聲音,連忙擡起頭看着張虎恩。張虎恩的態度一下子軟了下來,他走近老頭,將刀插在地上,摸了摸小孩兒的腦袋,問:
“老人家,知道他們在哪裡嗎?”
老頭抿了抿嘴指了指張虎恩背後,說:
“食物換情報,我不貪心,夠我孫子吃就行。”
張虎恩回頭瞅了瞅圍觀的平民,拿起刀在空中揮舞了一下說:
“我給他的東西,誰要是敢搶,相信我,就算避難所有什麼嘮啥子規定護着你,出去後我還是會讓你們被喪屍合理地吃掉。”
平民們很多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時,一個黃種人小夥從人羣中鑽了過來,站在張虎恩面前沖人羣中喊:
“伊莎貝拉,他沒死,他真的沒死,就是他,他回來了!”
伊莎貝拉一臉驚訝地從人羣中鑽出來,走到張虎恩面前,眼角有些溼潤,臉色有些尷尬,道:
“我,我以爲你沒救了,相信我,我不是那麼絕情的人。”
張虎恩瞄了瞄他們兩的狀態,平野明通的關係變成了信賴,伊莎貝拉的關係變成了親密,這兩種程度的關係讓他可以放心地託付他們一些事情。他將插在腰裡的G18掏出來塞給伊莎貝拉,說:
“誰要是敢瘋搶食物,就給他們的腦袋上開個洞。”
伊莎貝拉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異色,關係直接從親密唰唰唰地蹭到信賴,她有些顧慮地說:
“這不合適,倉庫發生了鼠災,糧食全盤告罄,這羣人現在爲了食物什麼都做的出來,除非分給他們一些。。。。。。”
“不可能,誰給我情報我給誰食物,如果我當老好人,誰還會給我情報。”
“可是。。。。。。”
“行了,我讓你替你看着這爺孫兩,防衛隊在這裡說話還是頂用的。”
鍾易阻止了他們的絮絮叨叨,沒見那幫餓瘋了的平民都已經開始私下串聯了嗎,他現在想的是讓張虎恩早點處理完自己的恩怨,將食物歸公,不要再揹着一揹包的食物到處拉仇恨了。
張虎恩點點頭,鍾易對他的友好關係還是值得利用的,他蹲下腰從揹包裡取出兩袋方便麪和一盒巧克力,兩瓶礦泉水和兩罐紅牛遞給老頭,看着他拿出來的東西,人羣中又發出了一陣驚呼。
“上帝啊,他去了哪裡,能搞到這麼好的食物?”
“讓他交出來,憑什麼他可以享用這麼好的食物,我們連狗糧都沒得吃!”
“不不不,要讓他說出在哪裡搞到的食物,應該還有很多,夠咱們吃一年了!”
(人性,這就是人性!)
張虎恩把食物塞進老頭的懷裡,老頭震驚都忘記了感謝,一幫的小孩兒連忙撕開那盒巧克力,吃的滿嘴都冒着油泡,看的周圍的大人們使勁吞着口水。
“一直往下走,倒數第二個帳篷,他和一幫子印尼猴子住在一起,等等。。。。。。他們有槍!”
老頭朝張虎恩使勁使眼色,意識是讓他把伊莎貝拉手中的G18帶去,以他多年的閱歷能夠看出,這個神色中透着憤怒的男子絕對不是去和那幫東南亞猴子進行友好磋商的,所以他給出了一個建議,以槍對槍,這樣盤面看着纔好一些。
“不用,對付這幫人渣,一刀足矣。”
“嘿,我跟你去!”
伊莎貝拉看出來了,張虎恩和這幫人是結仇了,而且還是不死不休的仇恨,張虎恩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說:
“我給你一半的食物,幫我找一個叫愛莎的小女孩,她只有三四歲,金髮綠眼,約莫這麼高。”
“她。。。。。。她是你女兒?”
“乾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