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異倒計時結束,喪屍母體出現,數量未知,開始搜尋合適的築巢位置。消滅喪屍母體後將大大延緩喪屍的出現頻率和降低附近喪屍的變異機率。1號抗體攜帶者死亡,2號抗體攜帶者出現,東方10223公里。)
張虎恩從牀上爬起來,他安靜地穿上衣服和鞋子走出了房門,看了看錶,凌晨0點11分。剛走出房門就碰見了驚慌失措的赫倫,他看到張虎恩走過來,立刻朝他跑來,喊道:
“深空一號發現了一次大規模的屍潮正在從南面向我們這邊涌過來,數量非常龐大,好像是從壇山市涌過來的!”
赫倫的聲音立刻將一些人吵醒了,他們走出來看向張虎恩,張虎恩看着他們眼神中的恐懼,問道:
“大概還有多久才能到這裡?”
“深空一號對比了一下,說他們至少還需要兩到三天就會過來,我也不知道它們爲什麼會往這邊來,難道這裡有什麼東西吸引着他們嗎?而且不只是這樣,深空一號還說在全球各地都出現了大規模的屍潮,它們好像都有自己的目標,不過又像是漫無目的前進,有的快有的慢,有的直接聚在一起止步不前,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然,喪屍母體需要築巢,恐怕需要大量的隨從來保護她選擇的地方是安全的。)
“你們怎麼都垂頭喪氣的,老懞,能動了嗎?”
已經恢復了大半的蒙毅靠在門邊上,說:
“當然,我覺得現在就可以出發去搞死幾隻喪屍了。”
“很好,它們留給我的時間非常有限。我現在需要所有人都行動起來,既然危機迫在眉睫,我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蒐集所有可用的材料和補給,所以我決定衝一趟臨江縣。”
張虎恩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不錯臨江縣裡的補給應該會非常多。不過同樣,裡面的喪屍也非常多,儘管大家對即將到來的屍潮非常恐懼,可那畢竟是兩三天後了,許多人都覺得這樣做沒有必要,靠着現在的補給應該能夠撐過那次屍潮吧?
“也許,我們可以談談。”
許翔宇走了過來,邀請張虎恩單獨談談,張虎恩知道這傢伙智商絕頂。便衝老懞打了個手勢,兩人跟着許翔宇進入了餐廳,他們三人找了張桌子坐下,其他人也走進來站在周圍,不知道這個傢伙要說些什麼。
許翔宇雙手十指交叉着,說:
“我知道我的地位現在還非常尷尬,不過爲了生存下去,我覺得有必要幫你出點主意了。”
“我聽着呢。”
“好的。你現在需要一隊搜索者幫助你搜集補給,一隊開路者幫助你掃清臨江縣裡的阻礙。一隊偵查者去探明周圍的情況和那些北來的屍潮到底走到了哪裡,當然,你還需要一隊人保護這裡,並加固圍牆和修建防禦工事;當然,如果你能找到一些會耕種的農夫,我們就可以在外面的草地上開墾一些土地。種上大棚糧食。。。。。。不過這都是後話,關鍵是,你的團隊沒有條理,基本上時需要啥就忙啥,缺糧就一窩蜂地去找糧。這樣的情況也許會堅持到屍潮來臨,但一旦那些無窮無盡的喪屍將這裡團團圍住的時候,內部的混亂和恐慌往往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你到底想說什麼?”
“讓我來制定規則,雖然這裡是避難所,雖然現在是末世,但是沒有規則,人們就會順其自然地發瘋,無序又混亂地生存或者滅亡,你難道沒有發現你的外甥。。。。。。”
“是堂侄!”
“好吧,你的堂侄和他的女朋友一直在從食品倉庫裡偷罐頭,那個上尉偷偷地藏起了一把m4a1和兩把伯萊塔,那名叫赫倫的士兵一直在服用鎮靜劑,且最近已經開始偷藥房裡的止疼片了嗎。。。。。。”
張虎恩聞言朝他所說的人看去,他們的臉色都非常不好,顯然被許翔宇戳中了要害,張虎恩知道這個狡猾的傢伙應該已經觀察了大家很久了,不過這樣的苗頭的確非常不好,如果人人都只顧着中飽私囊,那這個避難所早晚會因爲分配不均互相猜忌造成內部的分裂。
“如果這些都不足以引起你的重視,那站在那邊的那位消防員大叔在搜索過程中藏匿的物資和車鑰匙,已經夠他帶着老婆孩子離開的了,這你總該明白了吧。”
衆人齊刷刷地望向譚澤明,譚澤明掃了大家一樣,憤怒地走過來吼道:
“你胡說什麼?”
張虎恩擋在他身前,伸出右手說:
“鑰匙?”
譚澤明望着他,沉默了一會兒,退後了半步說:
“我必須離開這裡,老張,我知道你對我們一家有恩,可我必須離開這裡,我的父母在秦省,我不可能和你一樣待在這裡修什麼長期避難所,我。。。。。。”
“既然如此,你們可以走。”
張虎恩心裡的火焰開始熊熊燃燒,這都什麼人啊,才稍微放鬆一點就開始想着拆臺跑路了,他儘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緒,看向站在牆角牽着女兒的陳琳,問:
“你們考慮清楚了嗎,離開這裡前往秦省可是一條非常艱難的道路。”
譚澤明走向陳琳,陳琳拉着女兒退了兩步,衝他搖頭,可固執的譚澤明伸手去抓她,陳琳一下子牽着譚珊珊跑到了張虎恩身旁,對譚澤明說:
“我不走,我不會帶着姍姍和你去冒險的。”
“陳琳,那是我爸媽!”
“那我爸媽呢,他們就住在壇山,可你沒有去救他們。”
“爸爸媽媽,不要吵架,不要。。。。。。”
張虎恩看着陳琳和譚珊珊,對譚澤明說:
“老譚。沒有必要拉上老婆女兒和你去冒險。。。。。。”
“關你什麼事,這是我們的家事,你一個外人插什麼嘴!”
達克尼斯看見兩人直接就要幹一架的架勢,連忙出來勸架說:
“行了行了,他們要走就讓他們走,不是一條心不再一條戰壕早晚會出事。還有誰要走嗎,趕緊說出來,省的以後麻煩。”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莫汶宇剛要邁出步子,就被身後的紅月一把拽住皮帶扯了回去,紅月看着張虎恩轉身一拳砸在塑料桌子上,桌子直接被他砸出一個大洞,他握着滴血的拳頭看着譚澤明說:
“我是你們的老大!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讓你們好好活下去,我給你們民主。你們不好好珍惜,行,誰要是想把我們得來不易的避難所搞垮,可以,單挑過我之後,他想去哪兒去哪兒,至於你,我特例允許你離開。帶上你的東西立刻走人,不想留下來一起生存。那就獨自去面對死亡吧。”
“啪啪啪!”
許翔宇在沉寂的氣氛中鼓起了掌來,他站到了餐桌上,說:
“好吧,我會在三個小時內製定出避難所管理條例討論稿分發給大家討論,另外,我正式承認張虎恩先生是咱們避難所的老大。如果認同他的話請跟着我鼓掌。”
一個個倖存者或激動或不甘或鬱悶或興奮或無奈地鼓起掌來,達克尼斯本來還想爭論一下,不過一想到安妮和埃德蒙,他就捏着鼻子認了,跟着鼓起掌來。在場的衆人中只有譚澤明呆滯地看着陳琳。他怎麼也搞不明白,這才十四天啊,自己的女人怎麼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完全認不出來了。
“我。。。。。。”
他還想再說什麼,陳琳牢牢把住哭泣的女兒,眼神堅定地說:
“不要怪我,我只是爲了女兒,選擇了一條最能存活下去的道路。”
譚澤明搖着頭走過張虎恩身旁,說:
“幫我照顧好她們,我會回來的。”
清晨,張虎恩、蒙毅、陳琳三人帶隊站在停車場門外目送着譚澤明孤身一人背上一把突擊步槍和一揹包的補給默默地離開。
“我可以跟他一起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張虎恩看了一眼在一旁搭腔的李長鳴,這也是一個孝子,李長鳴的眼神非常堅定,他見張虎恩沒有反對,接着說:
“我並不是想臨陣脫逃,我只是覺得他一個上路怪危險的,等我把他送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後,我會回來。”
張虎恩點點頭,讓李長鳴開着現代車帶上兩箱汽油追了上去,陳琳雖然沒有表示感激,但她毫無生氣的眼神中總算恢復了一點溫暖。
“也許,他們真的能夠回來也說不定?不過爲什麼你才下了死命令,就違反自己的規定呢?”
坐在牽引車的駕駛室裡,許翔宇開口問道,張虎恩發動了車子,面無表情地把牽引車開向了臨江縣。
“他不一樣,自從他父母去世後,他就成了一個沒有靈魂的人,今天是他第一次提出主動去做什麼,我覺得,讓他去吧,但願能夠找回他自己的本心吧。”
牽引車帶着兩輛軍用卡車直衝衝地從斜坡上衝下去,那些躺在縣城郊區大地上的喪屍們突然從地上爬起來,開始朝着牽引車衝過來。
“乾死他們!”
站在牽引車後面的達克尼斯大手一揮,無數子彈向着兩側衝來的喪屍們宣泄而下。聽到山腳下的槍聲,李長鳴停下了車,坐在副駕駛上的譚澤明閉上了雙眼,對他說:
“走吧,我們已經不屬於這裡了。”
“不,老譚,不管你信不信,我有預感,我們最後恐怕還是得回來。”
現代車繼續發動,朝着老譚藏匿物資的地方開去,一抹朝陽照在他們的路途上,讓人覺得這個世界恐怕還是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