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的那頭,夜晚的銀山鎮還是和往常一樣顯得有些吵雜,不過大家都習慣了,吵雜就吵雜點吧,總比讓喪屍衝進來吃掉大家好吧,可是今天晚上不同,由於沒有什麼娛樂活動而早早睡下的人們被陣陣敲門聲驚醒了,他們拉開門看着外面急躁的戰士挨家挨戶地喊着:
“開會了開會了啊,全都去祠堂開會了啊!”
“開什麼毛線會啊,外面還下着雨呢,大半夜的,真是的。。。。。。”
人們雖然心不甘情不願的,不過懾於州長長期以來的威勢,他們還是找出一些能夠遮雨的東西,或紙箱、或木板、或臉盆扛在腦袋上紛紛跑向鎮子中央的祠堂,當他們挨個走進祠堂的時候,發現裡面已經陸陸續續有人佔座了,大家互相打着招呼,自己找自己的位置坐下,很快,祠堂裡的一角就坐滿了人。
等到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在兩隻掛在祠堂頂上的節能燈照耀下,州長緩緩地走上了祠堂中央的講臺,他攤開雙手,向大家鞠了一躬,然後站直了身體說:
“首先,我對前天惡犬襲擊公民的事情向大家道歉,我知道最近咱們的小鎮子裡一直都在不斷地冒出這樣那樣的問題,而我一直沒有時間來得及處理他們,爲此我向你們說聲對不起。“
衆人都麻木地看着州長在舞臺上唱着獨角戲,有些人甚至將帽檐壓得低低的,懶得去聽他的陳詞濫調,州長無所謂地聳聳肩,接着說:
“現在我們手上有另一個燃眉之急需要解決,大家知道,自從上一次有新人來拜訪我們鎮子已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了。所以當四天前那兩個外來倖存者出現的時候,我着實興奮了很長一段時間。”
“我以爲他們跟我們一樣,樂於見到活人,願意與我們同甘共苦、共同建設一個美好的家園。。。。。。可事實卻並非如此,自從這個世界變得藏污納垢,可以容納下所有的瘋狂之人後。那些徘徊在我們家園外面的活死人已經不是我們首要解決的問題了。”
“起先,我並不知道這些人在打什麼算盤,反而很天真地就信任了他們,而這注定是個致命的錯誤,他們沒有食物,我們就給他們食物,他們沒有藥品,我們就給他們藥品;可是,他們還不滿足。他們窺伺我們的富足財產,他們的營地就在這兒附近沒多遠的地方,是一家精神病院。”
其他人都來了精神,覺得今天的事情好像有點看頭啊,比以前那些陳詞濫調的宣講和諧、催人尿下的爛腔黃調要有意思多了,許多人都擡起了頭看着燈光下的州長大人,州長將手伸進了旁邊的一個紙箱子,接着說:
“他們爲了奪取我們的財產。砸壞了狗舍放出了惡犬傷人,他們還挾持着魯濱孫醫生、艾米麗護士和我的安全主管平野明通一起離開了鎮子。我十分擔心他們的安危,不知道他們是否被帶回了精神病院還是隨便扔在了哪裡?於是我組織了一支搜索隊去找尋他們。“
“結果你們也知道,他們伏擊了我們,我們英勇的勇士被數倍於自己的敵人謀害了,連範能這位英勇的戰士也被他們害死了。。。。。。我們原本非常難過,覺得對於這種人咱們敬而遠之也就行了。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就在今天晚些時候,巡邏隊員們在附近發現了這個盒子,而盒子裡面的就是這個!“
州長抓着一顆血糊糊的滿嘴牙齒都被翹掉的腦袋展示在大家面前,在座的許多人都被嚇壞了。其中有些人立刻認出了那顆腦袋正是平野明通的,連忙尖叫起來:
“見鬼,是明通,是咱們的安全主管。“
“天啊,盡然是明通!上帝啊,他怎麼會被人砍下腦袋?“
州長抓着明通?的腦袋說:
“我知道你們每人願意看這麼恐怖的東西,很抱歉嚇到了你們,我只是想讓大家清醒地意識到,正在和我們打交道的這羣傢伙,全是怪物!“
在場的民衆全部都被震懾住了,州長繼續說道:
“這些怪物知道我們住在哪裡,知道我們的優勢也知道我們的劣勢,所以在他們的魔掌還麼有伸過來之前,我建議先發制人!我拒絕在這裡坐以待斃---尤其是爲了那些我們失去的一切---我們所犧牲的一切---我拒絕!我們歷經千幸萬苦纔有了今天的成就,如果就讓我這麼拱手讓人,我必將遭到天譴,墮落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太對了!”
“一點兒沒錯!州長!”
下面的人已經燃起來了,他們握着雙拳高聲呼喊着幹掉野蠻人,幹掉怪物的時候,州長的臉上總算露出了一絲難得笑容。
他將明通的腦袋放回盒子裡,走出了祠堂,整個銀山鎮立刻動員起來,無論老弱婦孺,只要是能開槍的都分到了一把武器,州長回到自己的家裡,穿上防彈衣,防彈褲、防彈靴和防彈帽,背上一把an95,他走出房門,來到廣場上,看着整裝待發地民衆和士兵們,他數了一下,除了留下來看家的十幾個人,基本是全員出動了,183名士兵,一輛zbl-09步兵戰車,兩輛重型卡車,一輛清障車和四輛轎車、兩輛皮卡。
州長意氣風發地站在大家面前說:
“他們殺害了範能、明通,綁架我們的醫生和護士,還放狗撕咬我們的公民,大敵當前啊朋友們,現在是讓他們償還的時候了,出發!”
車隊轟隆隆地朝着南方開去,州長坐在裝甲車裡和心腹們聊天,心腹們又是一陣馬匹狂拍,州長笑着說:
“如果明通那小子再扛一扛不說出避難所的位置,我也就沒招了。”
“哪能啊,您可是州長大人呢,誰能在你的手下撐過第十輪呢?”
“是啊是啊。州長的十大酷刑可是出了名的。。。。。。”
一路上說說笑笑,車隊朝着臨江縣城的方向而去,他們一直開了八個半小時,到了第二日清晨,才從泥濘溼滑的山路上下到了縣城裡,按照明通死前的交代。只要沿着縣城的主幹道走上兩公里多一點,右轉就能看見那家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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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縣城裡的喪屍有點多,但是他們的彈藥也非常多,而且他們還擁有一輛裝甲車,不用30mm機關炮發話,那兩管7.62口徑的並列機槍就夠那些喪屍們喝一壺了,他們一路衝殺過去,金屬風暴不斷,立刻將全縣的喪屍都集中到了他們這裡。不過一想到前面就是避難所,他們可以沖垮三道圍牆後用裝甲車堵住圍牆,先消滅那些倖存者,再消滅掉喪屍,就可以安安穩穩地活上五百年的美事,州長就把所有的疑惑都拋開了,他捏着車載廣播衝外面車隊的部下們喊着:
“我能聞到,同志們啊。邪惡的氣息就在前面,等我們逼近的時候。他們一定會被我們陣勢嚇到屁滾尿流,當戰鬥打響後,切記不要被敵人的外表欺騙你,你將看到他們中間有女人,甚至有孩子,但我向你們保證。這些人全都是禽獸,與那些喪屍沒有什麼不同,所以大家不用猶豫。”
“這裡的生活已經徹底改變了他們,讓他們成爲了一羣殺人不眨眼,視人命如草芥的怪物。他們根本不配活着。“
“把他們全殺光!“
突然出現的紅十字標記讓裝甲車上州長興奮起來,他一下子爬出了裝甲車,登上了觀察臺,用高音喇叭喊道:
“動手,開火,乾死他們!“
外面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衝着縣醫院那殘破的大樓就是一陣乒乒乓乓地開火,打的裡裡外外的喪屍們紛紛爆開,州長興奮地看着這家醫院的喪屍像割麥子一樣被清理掉,可是找了半天圍牆的州長臉色立刻變得鐵青,這尼瑪哪裡有什麼三層圍牆,連一列鐵絲網都沒有!
“停火,停火,都tm給我停火!“
衆人好容易停止了射擊,州長拿起喇叭問道:
“周志偉,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看到圍牆?“
“沒有!“
站在頭車上警戒的建築工人回頭喊了一聲,州長又朝着後面問:
“吳科維,你那邊呢?“
“連個圍牆的影子都沒見着。“
州長聽到一身瀑布汗,他捏着話筒喊道:
“草tnn個熊,我們上當了,撤退,撤退!“
淒厲的超高音嚎叫立刻從醫院裡傳了出來,所有人都痛苦地捂着耳朵趴在車上,州長一下子扔掉了高音喇叭,雙手捂住耳朵,難受地就跟要死掉一樣,等到這長達10秒左右的尖嘯聲消失之後,州長捂着耳朵站起來,透過瞭望鏡看見,那些原本慢吞吞的喪屍突然加快了速度,一下就撲上了重卡,很快頭車重卡立刻被喪屍大軍淹沒,站在重卡上指揮的周志偉連亨騰都沒有打一個就被幾隻喪屍抓住,用力一扯從中撕開爛成兩半,腸腸肚肚流了一車頂,不過立刻就被幾隻大手抓過去囫圇吞到肚子裡去了。
“開炮,給我開炮!“
30mm的機關炮立刻響起來,主要四機關炮掃過的地方,甭管活人還是喪屍了,都化作肉渣,州長覺得不過癮,推開機炮手,自己爬到炮手位置上,把機關炮調頭轉向了醫院,一邊掃射醫院,一邊惡狠狠地罵:
“叫你吼,老子叫你逼吼!“
正在這個時候,好多人都聽到了“嗖”的一聲由遠及近從天而降的聲音,他們擡起頭來只看見一顆黑色的影子突然從他們旁邊掠過,直插進了他們旁邊的醫院裡,125毫米口徑的爆破彈產生的衝擊波直接將醫院的二三樓摧毀,一陣煙塵突然炸開,上面的樓層順着炸裂的斜面開始緩緩滑下,裡面的那隻尖嘯者不斷髮出撕心裂肺的尖嘯,讓州長的人頭都快炸了,唯一的好處就是,那些喪屍不再攻擊了,而是全部跑向了正在坍塌的樓房,不過很快,他們都被碾壓在了倒塌的房體下面,一陣瓦礫碎石煙塵過後,尖嘯者的聲音才徹底消失了。
銀山鎮的倖存者們看着眼前神奇的一幕,正準備去尋找救命大恩從何而來的時候,又一發從天而降的爆破彈突然集中了他們隊伍中目標最大的那輛清障車,12噸的清障車就跟玩具一樣突然炸開,地上除了留下一個深坑,就是焦黑的燃燒痕跡,清障車上面的人直接四分五裂,內臟肢體落得到處都是。後面的人也被巨大的衝擊力颳倒,他們艱難地爬起來看着已經只剩下火團的清障車,紛紛吞了一口唾沫,幾個聰明的立刻把槍扔掉,高舉雙手喊:
“長官饒命,長官饒命,我們都是平民啊,我們都是被逼的!”
“嗡嗡嗡嗡!”
機關炮直接將他們掃死,州長瘋狂地站在裝甲車上喊:
“怕什麼,都這個是時候了,你們反而還投降了,他們不會接受你們的投降的,你們會被殺掉,埋進土裡充當農作物的肥料。”
“嘶!”
一發穿甲彈從裝甲車前端擦過,直接帶走了裝甲車旁的一個頑抗分子,看着突然竄過去不知所蹤的穿甲彈和頑抗分子身上的大窟窿,州長打了一個哆嗦,連忙從炮臺上爬下來,撒腿就朝着遠處的建築物逃去。
“轟!”
裝甲車在35秒後成了另一發穿甲彈的犧牲品,州長躲在一棟民居里面,隔着窗戶看着外面狼藉的戰場,剩下的30多人已經全部棄槍投降了,他躲在屋子裡,一直看着這幫站在原地不敢亂動的傻子,就連喪屍走過來他們也只敢躲避不敢反抗。
約莫半個小時後,一輛99式主站坦克從醫院廢墟的另一端開過來,它停在那裡,衝他們喊話,兩輛重型軍用卡車緩緩地開過來,一邊行駛還一邊清理沿路的喪屍。
“上車!”
車上的人拉開了簾子,這些俘虜乖巧得一個接一個爬上了軍車,看着勝利者打掃完戰場,開着坦克和軍車耀武揚威地朝着南邊離去,州長悲傷地哭泣了起來,他咬着自己的袖子捲縮在民房的角落裡,不過片刻之後,他恢復了堅毅的臉孔,搜尋了一下吃的喝的,背上槍,悄悄地摸出了民房,朝着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