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已經多長時間了,哦,見鬼我已經不知道現在經過了多長時間了。。。。。。哈,你也來了,親愛的,不是每月見面一次,怎麼,突發善心了。”
尼德普穿着乾淨的衣裳坐在一個寬大的鋼鐵牢籠中,張虎恩站在門口讓喪屍女王先進去,十年了,這十年來他不斷學習着如何一心兩用而不會露出破綻,現在的他已經能夠活學活用靈活地處置一些複雜的場面了。
“你知道自己的作用,尼德普,所以別廢話了。”
“okok,我的小親親,嗯哼,感謝你不遠千里來到這裡聽我朗誦最新的詩詞,我是尼德普,一個對艾媛媛陛下死心塌地的仰慕者。”
“在夢中,恍惚的,是你隔世的容顏;月光下,流淌的,是你如水的溫柔。。。。。。”
張虎恩耐着性子聽着尼德普的長詩,爲了讓這個男人充滿希望地活下去,爲了讓他保持清醒的頭腦和最大限度的價值,他給他提供了食物、住所、定期的清洗和一些雜誌,甚至允許他每天放風半日,當然是在沉重的枷鎖和監視下放風,另外還讓他擔任了公務員們的管理學老師,不過這樣還不夠,這個男人要求每月見喪屍女王一次,目的就是爲了對着她念一些狗屁倒竈的詩歌,這種嗜好真的讓張虎恩有點無語,儘管每次都是不完美的結局,不過他卻樂於受虐。
“好了,陛下,咱們該走了。”
“嗯,尼德普,有進步,下次再讀一些更加煽情的詩詞給我聽喲。”
也只有在這時候。張虎恩操縱的喪屍女王纔會露出情緒化的一面,尼德普激動地喊着:
“下個月,下個月我就能創作出一首更加華麗的詩篇,我相信自己一定能夠打動你的,陛下!”
兩人走出來,消磨了大半時光的喪屍女王準備離開了。議長周雲圖同她告別後,回頭對張虎恩說:
“我覺得這麼長時間了,尼德普的作用已經差不多消失了,不如就讓他走吧。”
“不,議長大人,他在這裡就是一個標誌,一個不同於野蠻時代的標誌。”
“總統先生,你的馬車準備好了,現在就走嗎?”
“等等吧。克里斯,我想讓我的女兒和我一起去工廠逛逛。”
周雲圖看着總統的專用馬車停在一旁,表情複雜地說:
“普世工廠那邊的議員們一直要求建設一條更加快捷方便的道路,可是你應該清楚,現在我們可沒有多餘的人手去幹這種美化地表的事情,但是許多議員都對這項建議非常感興趣,我希望你能夠在下次會議時繼續行駛否決權,否則我們的發展會被硬生生拖後半年的時間。”
“放心吧。議長,我會和他們好好說的。肚子飽了就想着改造世界,這是人類的習慣,但是現在,還是操之過急了。”
張虎恩站在馬車邊,一些民衆也圍了過來,他們將書信、賀卡、郵包什麼的全部塞進了馬車後面和頂部的行李架上。並囑咐張虎恩給他們在普世工廠的朋友、親人們帶個好。短短的三十七公里路程在以前不算什麼,可是現在,許多人都要走上一天才能到達那裡。
“好了好了,不是有郵車業務嗎,只需要少少的一點配給你們就能把東西送過去。或者一天之內就能往返兩地了,非要佔這點小便宜,也不怕人笑話?”
“薩達洛夫局長,你這樣可就不對了,我們一直在秉承着勤儉節約的法令,能讓總統閣下給我們帶點東西過去,不也是一種節約資源嗎?”
“嘿,說不過你們,總統閣下,你的女兒我帶過來了!”
穿着警服的薩達洛夫把一臉固執的張艾嘉拽了過來,16歲的姑娘已經出落地亭亭玉立了,如果不是叛逆地在耳朵鼻子上穿了幾個舊時代的首飾,這個第一家庭的女兒就是標準的公主待遇了。
“放開我,我不去!”
“嘉嘉,上車!”
“討厭!”
張艾嘉任性地朝旁邊跑去,立刻又被兩名警察堵住了去路,她回頭對張虎恩喊:
“我不去普世工廠,我的團隊需要我!不廢除配給制必定會帶來長期的勞動力下降!”
“住口,給我上車!”
看着張艾嘉準備藉着機會發表一通演說,張虎恩生氣地讓兩個警察把她架上了車,閔秀玉騎着一匹馬走過來,看着圍堵的人羣,喊道:
“都完成了工作了嗎,朋友們,你們該加快進度了!”
“散了散了,沒什麼好看的。”
閔秀玉策馬過來,看向坐在馬車裡賭氣的張艾嘉,笑着說:
“去工廠區,要聽爸爸的話喲,那裡的小孩子們可不是你的親衛隊,不要惹事哦。”
“安啦安啦,小媽,我可是在這片林子裡混大的,我怕過誰啊!”
“萬事小心,我愛你們!”
“我也愛你,小媽。”
張虎恩和閔秀玉擁抱了一下,閔秀玉在他耳邊輕輕地說:
“不準過夜,如果你又睡在陳琳那裡,明天我就不讓你進家門。”
“呃。。。。。。放心只是去看看工廠進度,晚上就回來。”
一個面貌清秀的男孩子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過來,手裡捏着一個粉色的信封來到馬車前,喊道:
“張艾嘉,我愛你!”
張艾嘉探出頭去,看着那個小子,小子立刻跑過來把信遞給她說:
“能收下嗎,如果你不收,我就死給你看!”
“愛死不死去,滾蛋!”
“。。。。。。”
看着男孩子要哭出來的樣子,張艾嘉一抹額頭,無奈地說:
“給我吧,你這個愛哭鬼。”
“你保證要看,不會像上次那樣隨便扔到路邊!”
“安啦,快滾!”
男孩子就像接到聖旨一樣高興地一蹦一跳地走了。張虎恩坐上車,看着她手裡的粉色信封,笑道:
“你可真受歡迎的。”
“小屁孩而已,我可看不上他。”
馬車緩緩地駛出圍牆,一棟高樓上的人探出個頭來,喊道:
“一路順風。總統先生。”
“託你吉言,娜塔莉。”
馬車離開了城中村,朝着西方策馬飛奔起來,路上的一些穿着防爆服的警察騎着馬匹路過的時候,都揮手致意道:
“總統先生,早啊,今天路上還是風平浪靜,沒有喪屍也沒有外來者。”
“辛苦了,巡警同志們。晚上見。”
張虎恩看着張艾嘉翹着二郎腿坐在寬敞的馬車裡,左手攥着那封粉色的信,不斷吹着口哨。
“跟我說說吧,那個小夥子是誰,我好想沒有見過他。”
“切,你對不屬於神之國的子民當然沒什麼印象了,他叫華萊士,是工廠區的。他和他父母去年才搬過來。”
“哦,你不是和周正玩兒的挺好的嗎?”
“行了。那小子和他老爹一個樣,整天就喜歡談論一些不着調的維穩啊,和諧啊之類的話題,根本不關注大家的生活狀態,我早就不和他一黨了。”
“真是。。。。。。你們連黨派都有了,我這個總統簡直是太失敗了。”
“說的也是。我決定了,要參加明年的總統競選,我想至少所有的年輕人都會支持我的。”
“好啊,已經連續兩界沒有這麼好玩的事情了,我支持你。”
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張虎恩看着外面的一個小型定居點,說:
“十字路口到了,看看有什麼人沒。”
這個小小的定居點門口站着十幾個揹着包袱的人,他們都是在等郵車來拉他們走的,看着一輛掛着金色拳頭旗幟的馬車緩緩行駛過來,他們都非常高興地喊着:
“太好了,今天的郵車盡然提前了,哎。。。。。。天哪,是總統先生的馬車!”
“去哪兒啊?”
張虎恩打開車門對他們笑道:
“如果去普世工廠,就上來!”
衆人先是一陣拘謹,不過立刻高興地前呼後擁地衝上了馬車,車廂裡面擠進去了四個人,後面的行李架上坐了四個,車頂上還爬上去了三個人,十字路口的負責人捏着一份文件走出來準備報備,不過看到了張虎恩後,臉色一黑就扔掉了文件,回房子去了。
“哎哎,譚站長,你。。。。。。不好意思,原來是總統先生大駕光臨,鄙人是十字路口中轉站的副站長卡洛斯,我可是投過您一票的,總統先生。”
張虎恩看着坐在辦公室裡一聲不吭的譚澤明,閉上了眼睛,說:
“走吧,克里斯。”
“喝!”
馬匹嘶鳴之後載着滿車的人向西而去,張艾嘉湊到他耳邊說:
“你爲什麼安排他到這裡來工作,大家都說姍姍的父親是個不合羣的人呢,除了喝酒就是懶惰地趴在辦公桌上呼呼大睡,這樣的閒職可是被許多人在背後說閒話的。”
“不要皮,你知道原因的。”
當馬車行駛了半個小時候,一名來自工廠區的巡警接應上了他們,他陪着馬車一路走回工廠區,當他們來到工廠區前的驛站時,已經下去了綿綿細雨。一些守衛正在換上雨衣,幾個小孩子正在雨水中嬉戲,一些牽着牛羊的人則趕緊往工廠區的圍牆裡跑,尋找避雨的地方。
巡警走進去通報了一會兒,馬車就來到了工廠區的大門內,一個女人穿着一身休閒的衣服走過來,用手遮着細雨,看到張虎恩被人攙扶着下了馬車,就笑着喊道:
“好久不見了,總統先生,以前總是我跑去找你,現在怎麼有時間來這裡視察了,真給面子啊。”
“我來錯了嗎?議員女士。”
“沒有啦,咦,嘉嘉,你又長高了!”
“你好,陳琳阿姨,我小媽交代了,爸爸必須在晚上回去,否則明天就不讓他進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