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坎肩漢子覺得頭皮發麻,抱着小女孩的手也開始哆嗦起來:
“咱們,咱們難道走錯地方了?”
範夢琪搖了搖頭,她指着高速公路旁邊的一塊路牌,上面清楚地寫着距離l市尚有233公里的字樣。
“我記得這塊路牌,當時舒重還拿dv拍下來了,哎,舒重,你重播一下當時的畫面,看看是不是有這麼一塊路牌。”
此話一出,大家的目光都移了過來,舒重連忙興奮地打開dv,放起了回看,除了那些讓人頭皮發麻,心肝流血的舊日影像,還真有這塊路牌出現在了畫面之中。那坎肩漢子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站在他身旁的女人也緊張地抓住他的胳膊,顫抖着說:
“這。。。。。。這裡有鬼,咱們快走!”
女人拉着漢子就要朝山裡跑,張虎恩一下擋住他們,說:
“這裡有鬼,那裡就沒有鬼了嗎?”
“反正我不要待在這裡,這裡太可怕了。。。。。。不,我一定是在做夢,我還沒有醒,對的,我一定是在做夢!”
女人狠狠地揪了一下自己的臉,吃痛地喊道:
“大哥,求求你帶我們母女兩逃出去,您的恩德,我一輩子都記得!”
坎肩漢子也被光潔溜溜的高速公路給嚇住了,在他的腦海中,這條高速公路就像厲鬼一樣把人們給活生生地吞噬了。
他看向張虎恩,發現對方這個主事的一言不發,只是看着他,好像在等待他的選擇,漢子緊張地吞了一口唾沫,他不是傻子。明白對方到了這個地步還這麼淡然,肯定是有恃無恐啊,連忙放低了姿態對張虎恩說:
“這位大哥,我叫徐德年,是個機修工,我知道大哥你是有本事的人。求你看在我們這些落難人同病相憐的份上,帶我們離開這個鬼地方吧?”
張虎恩不是無情的人,人家堂堂一個漢子都這樣低聲下氣了,他也不好意思狠心拒絕,他點頭說:
“我盡力而爲,但是我修爲有限,也是頭一次遇到這麼故意的情況,若你們膽子夠大,命夠硬。即便沒有我也能活下去,如果你們膽小怕事,遇事不前,不聽招號,就算有我你們也活不長。”
張虎恩沒有把話說死,只是在隱晦地給他們打氣,人若自救天也救,人若自棄天也棄。自古以來,事情就是這麼個道理。沒有什麼其他的路可以走。徐德年和那個女人的情緒反倒因爲張虎恩這句話穩定了下來,不錯,如果張虎恩大包大攬給他們開些空頭支票,他們反倒不信任他了。
“喂,你們看!”
舒重朝着大家喊道,那邊過來了一輛車。車頭的大燈照的人眼睛發花,幾個人連忙揮舞着雙手讓車子停下來,等到車子靠近了,站在前面的舒重纔怪叫着朝旁邊躲去,因爲那輛車並沒有減速。就像沒有看見他們幾個一樣,開着大燈朝着高速公路上疾馳而過。
“見鬼,爲什麼不停車!”
看着從身邊衝過,徐德年破口罵道,張虎恩看着這兩熟悉的車子從眼前掠過,一股來自心底的疑慮讓他發問:
“這輛車,怎麼那麼熟悉?”
一旁的範夢琪已經哆嗦個不停了,她擡頭看向張虎恩,說:
“那是我們坐的那輛車,我看到了我自己。。。。。。我們,我們是死了嗎?”
“瞎說!”
張虎恩摸着她的腦袋,收走了剛剛蹦出來的創造點,不過範夢琪並沒有反抗,看來是被嚇得不輕啊,舒重捏着dv拍着那輛車,直到尾燈消失在夜幕中,才跑過來說:
“你看,你看,這上面什麼都沒有哎,果然是輛鬼車。”
“閉嘴。”
張虎恩看向驚魂未定的幾人,那個小女孩倒是能睡,這麼大的聲響也沒有醒過來,他看着萬籟俱靜的夜色,說話了:
“我們朝着前面走吧,我記得不遠應該有一個告訴公路的休息點吧?”
幾個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當下也沒有多餘的牢騷了,他們跟在張虎恩的身後,不斷加快着腳步走在高速公路的緊急車道上,不時地回頭張望,深怕從兩旁的樹林中突然衝出來一隻鬼。
隨着腳步加快,到最後索性就是跑了起來,徐德年這個傢伙抱着一個小女孩還能跑這麼快,真的讓張虎恩有點詫異,等到他們翻過兩道樑子後,那個小小的赤金湖休息區就出現在了眼前,看着休息區上面撲閃撲閃的紅招牌,衆人才鬆了一口氣。總算見着一個有人氣的地方了。
“啊,你看,旁邊有人!”
跑在前面的舒重突然喊道,張虎恩一驚,朝着路基下面看去,之間從林子裡鑽出來三個人影,不過他們手上都捏着什麼東西,看他們晃晃悠悠的樣子也不像是什麼正常人,於是他喊道:
“快跑,這些傢伙有問題。”
好像在映襯張虎恩的喊話一樣,三個搖搖晃晃的傢伙突然朝着路基上衝過來,張虎恩掏出法器對準他們,不斷後退,三個傢伙走的進了,張虎恩才發現是三個衣衫整齊但神態猙獰的農夫,他們穿着工裝,手上拿着鐮刀、鋤頭、糞叉,一言不發地朝他們衝來。
“這是什麼鬼東西?”
“還不快跑,傻站着幹什麼!”
張虎恩推了舒重一把,這個傢伙捏着dv還在亂拍,三個農夫打扮的傢伙衝過來,領頭的一個舉起鋤頭就衝着張虎恩的腦門招呼過來,張虎恩躲開後,飛起一腳就將那高大的農夫踹飛出去,後面兩個絲毫無所畏懼地衝上來,手中的鐮刀和糞叉亂揮,張虎恩落地後一個掃堂腿將兩個農夫掃翻在地,金剛杵對準其中一個腦門就插下去!
“殺人了,殺人了!”
那個女人站在不遠處尖叫。張虎恩擡頭看去,發現又有七八個農夫從路基下面鑽了出來,他們揮舞着武器朝着衝在前面的徐德年招呼過去,徐德年只顧抱着小女孩瘋跑,農夫們分出三個跟在他屁股後面窮追不捨,另外四個則把女人圍住。手上的鐮刀、鋤頭、糞叉全都向女人身上招呼,沒幾下女人就倒在地上嗚呼哀哉。
“混*蛋!”
範夢琪捏着手裡的練習劍抵擋着農夫的進攻,很快也陷入了左支右拙的地步,張虎恩衝過去一把抓住農夫手裡的糞叉,伸手一推就把農夫給推了個仰八叉,他拉起摔倒的範夢琪,和舒重一起朝着亮光中的休息區跑去,後面的農夫越聚越多,看起來人數差不多有三十好幾個。
“哇。。。。。。我要媽媽。我要媽媽!”
好不容易逃到休息區的徐德年,懷中的孩子也醒了,小女孩哭着嚷着要找媽媽,徐德年只能忍着挨個敲門,想要進去躲一躲,避開這些窮兇極惡的瘋子,一個胖女人拉開了小超市的門,一臉詫異地問:
“咋了?這是咋了?”
“大姐。救命啊,外面來了一羣瘋子。見人就砍啊!”
胖大姐一聽,連忙讓他們進去,張虎恩他們後一步趕到,連忙關上小超市門,胖大姐拿來叉子鎖把玻璃門一鎖,然後和張虎恩站在門口看着外面那羣飛奔過來的農夫。
“不行。玻璃門擋不住,咱們得找東西來擋住。。。。。。”
胖大姐剛一吆喝,就被張虎恩叫住了:
“等等,你看。”
衆人都湊過來,只見跑在前面的幾個農夫一踏入休息區的門口。就被旁邊自助加油站的亮光照的渾身哆嗦,步幅也慢了下來,一陣陣閃光就像爆竹一樣在他們身上炸開,很快,幾個農夫就緩緩地趴在了地上,身上的黑影在燈光的照射下逐漸剝離而去,只留下一具具蒼白的屍體躺在外面。
胖大姐看的心驚肉跳,連忙問:
“這是怎麼了,你們到底惹上什麼東西了?對了,趕緊報警,現在就報警!”
胖大姐臉色蒼白地跑到座機旁,撥通了110,可是那邊除了忙音就是接不通,沒有辦法又嘗試打了一下119和112,可結果還是一樣,胖大姐捏着電話搖着頭,一旁的小女孩還在不斷哭,整個屋子裡除了小女孩的哭聲,就沒有了其他的動靜。
胖大姐取了一根棒棒糖去哄小女孩,又拿了貨架上的糖果玩具給她玩,看得出來,這個胖大姐是個愛小孩的人,很快就用她的真誠暫時止住了小女孩的哭聲,幾個人湊在一起,總算可以說話了。
“那些東西。。。。。。”
徐德年開口說道:
“那些東西好像怕光啊。我們只要待在有光的地方,就不用怕他們了,是吧?”
“看起來是的,大姐,你這裡怎麼也沒有手機信號啊?”
胖大姐抱着小女孩坐在椅子上,掏出手機看了看,也覺得非常奇怪地說:
“不應該啊,剛纔我還給家裡打了個電話呢,明明有信號的啊?”
張虎恩和範夢琪對視一眼,心道果然,看來這些鬼是不打算放過他們了,不過大姐接下來的一句話又讓人恢復了一點信心:
“沒事。。。。。。我不是說大話啊,這幾年在這條公路上做生意,什麼怪事沒有見過,那些東西雖然我看着也覺得詭異,不過也見怪不怪了,你們不是說他們怕光嗎,咱們就先待在店裡,我還有一個半小時就收班了,我老公會開車過來接我,到時候你們坐我車上,先到我們家去避一避這些怪物。”
聽胖大姐這麼一說,衆人的心又安了不少,胖大姐突然想起了什麼,抱着小女孩走過來,對徐德年說:
“這娃娃挺可愛的,來,給你,好好帶她,娃娃還小,很多事情都不懂,你可不要仗着大老爺們的牛脾氣來帶孩子啊,要多和她講道理,有耐性,她就不會哭了。”
“啊?這個,這個,我不是她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