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虎恩衝到大院,看着從照壁後面涌出來的一隊綠頭兵,各個手持長槍,凶神惡煞地把他圍了起來。
遊擊將軍馬金敘和手下的親衛就守在府門處,聽見裡面動靜便率隊衝了進來,只見一名短髮賊人身穿囚衣從內堂走了出來,知府大人和上差不知去向,還以爲這囚人將大堂內的大人們暗害了,那可是欽差大臣→山東巡撫→濟南知府→平原縣令啊,一長串的螞蚱可都關係着他馬金敘的前程啊!想着自己的仕途就此告以玩兒完,馬金敘大喝一聲,抽刀便殺向張虎恩。
這個遊擊將軍還是有點武藝的,看着張虎恩人高馬大,必然是力量過人之輩,於是他踩着八卦步,舞着八卦刀,在張虎恩身邊遊走來遊走去,就是不主動上前砍第一刀。看着他晃得自己眼暈,張虎恩不耐煩地一伸手,將穿花蝴蝶一樣的遊擊將軍隔空抓住,拳衆和綠頭兵們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看着那羣綠頭兵的紅名狀態正在逐漸轉向白名,張虎恩心下一凜,原來這幫人只要害怕自己,向自己投降就會變成同陣營,那自己還搞毛線啊。
心念一轉,念力一鬆,就把馬金敘放下了,馬金敘汗出如漿地看着他,大喊道:
“妖道兇猛,兄弟們併肩子上啊!”
見張虎恩的妖術突然失效,綠頭兵們就像聞着屎的綠頭蒼蠅一般衝了上來,長槍有一半朝着張虎恩的下三路刺來,張虎恩看着他們又成了紅名,高興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那邊朱紅燈剛想喊仙長小心,卻見張虎恩右手食指伸出在頭頂劃了一個圓圈。那幫綠頭兵立刻如同坐了個土飛機般,噼裡啪啦地飛出去撞在院牆上。
“仙長有大?法力,根本無懼這些綠頭兵。”
羣衆們心中齊齊想到。剩下的綠頭兵一看自己的同伴就這樣被人家啪啦啪啦地扔出去,他們的勇氣也就比衙役高那麼一點點。在張虎恩手裡折了三十幾人後,大清兵勇腳底抹油的素質又一次體現出來,站的遠的一聲不響地從哪裡來回哪裡去,靠的近的大喊一聲爺爺饒命,兵器一扔,使出賴驢打滾,而後溜掉。連馬金敘的親衛在連折兩人後,也大叫着:
“大人撐住。我們去叫火槍營的兄弟來幫忙!”
馬金敘暗罵一羣龜孫子,打洋人不行,打紅燈照更不行,打妖魔鬼怪那是萬萬不行,正想跟着一幫子廢物溜掉,奈何張虎恩雙眼緊盯着他,馬金敘沒有辦法,只得往大堂裡衝,如果他記得沒錯,衝進大堂後面的內堂。那裡有個他平日用來私通女眷、打探內幕的狗洞,量這大個子也鑽不過去。
張虎恩看着馬金敘變成了白名,失去了殺他的興趣。任由馬遊擊逃往後堂鑽狗洞去了,然後他也跟着鑽了過去,馬金敘鑽過狗洞,就聽見一聲喊:
“馬遊擊,可將惡賊拿下?”
盧昌詒一見馬金敘鑽了進來,連忙欣喜若狂地從曹公公身後鑽了出來,在他有限的腦容量裡,許多標榜着刀槍不入的義和拳師兄就是被這位馬遊擊解決的,作爲濟南第一猛將。盧昌詒對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馬金敘都快哭出來了,原以爲這些大老爺都被手刃了。結果還蹦躂着在這裡觀戰,連忙大叫一聲:
“老爺快跑。妖道兇猛,卑職無力迴天啊!”
一聽妖道二字,盧昌詒就嚇得腿軟,當他看到張虎恩也鑽過來之後,直接癱在地上,還是蔣楷機靈,背起他就跑,這時候也顧不得什麼曹公公、毓賢了,盧昌詒可是家財萬貫的“清官”,再不濟他也可以保證蔣楷隱姓埋名做個富家翁,這是曹公公、毓賢給不了的。
還好,那個曹公公還是紅名,而且宮分比一般的1點宮分的綠頭兵高,這死太監的身價竟然值得10宮分,殺他一個等於殺10個綠頭兵。
“哪裡跑!”
張虎恩一伸手就將曹老太監隔空抓住,這個老太監連慘叫都來不及發一聲,便成了念力巨爪中的肉糜。
看着白名蔣楷揹着白名盧昌詒溜走,藍名的毓賢在一旁喊道:
“仙長且慢!”
毓賢,這個晚清僅次於三屠的屠夫,一直以來譭譽參半,抓朱紅燈的是他,挺義和拳的也是他,給他一個反帝挺封建的綽號也不爲過。
張虎恩根本沒有打算追過去,看着這個慈眉善目的大官,他盡然是仙長自然要拿出仙長的做派,毓賢再不濟,也是個巡撫,而且和自己同陣營,有他走,說不定很多事都好辦多了。毓賢見張虎恩一副得道高人半閉眼的表情,這要放在別人身上就是裝逼,可放在有法力無邊的仙長身上,就是高人風範,毓賢連忙點頭哈腰地過來套近乎道:
“仙長此番下凡,可是襄助義和拳?”
張虎恩裝模作樣地宣了一聲道號:
“無量天尊,本座來此,正是爲掃清滅洋而來。”
原本他想說扶清滅洋的,可話到嘴邊總覺得說不出來,什麼滿清老妖婆,什麼聖皇治下,在他眼中,都是孽障,乾脆把義和團後期的口號喊出來,看毓賢這個大官有什麼反應,毓賢果然不愧忠誠,聽到張虎恩大逆不道的言論後,從藍名一下子變成了紅名,張虎恩看着他25宮分的高價值,正準備動手,誰知毓賢的紅名又一下變成了白名,這個大官糾結地看着張虎恩,又一次跪下道:
“煌煌大清當真無可救藥了嗎?還請仙長體恤黎明不要再多增殺戮了!”
張虎恩輕飄飄地一腳將他踹倒在地,看着毓賢老淚縱橫的樣子,他也沒殺他的必要,便道:
“本座來此,襄助神拳,掃平大清,誅滅列強。毓賢,你是聰明人,莫要跟着滿清韃子一路走到黑。你可以回去告訴那個紫禁城中的老妖婆,若要阻礙本座。儘可派人來剿,若不剿,本座不日自會上京,親取狗頭。”
毓賢聽得渾身打擺子,這該如何是好,原本就要要欲墜的大清朝現在又多了一個極端仇視朝廷的仙人下凡,大清朝真的是保不住了嗎?
“敢問仙長尊諱?”
“告知爾等亦無妨,本座公孫千華。爾等的海捕文書上儘可大方寫上。”
“仙長哪裡話,下官只能如實呈報,但。。。。。。但是,仙長,這聖上還是可以。。。。。。”
毓賢的意思,張虎恩明白,大意就是光緒還是可以搶救一下的,可張虎恩纔不管他這麼多,伸手一送,一陣念力朝着毓賢飈過去。將他裹住,毓賢只看見自己突然騰雲駕霧起來,驚恐地大張着嘴巴說不出一個字。良久才緩緩降落在府外地上,一落地就嚎啕大哭起來:
“完了,完了!國祚二百餘年,今夕就要毀於一旦了!”
朱紅燈攜誠心和尚、陳兆舉來到張虎恩面前,跪地叩頭道:
“仙長,我朱紅燈代義和拳三萬弟兄們謝過了,今日之事,我義和拳一併肩子攬上,那老妖婆若是找仙長麻煩。我義和拳三萬弟兄願爲仙長赴湯蹈火,拼他孃的。”
看來朱紅燈對着“扶清”也快絕望了。是啊,扶清滅洋。扶出來個凌遲處死,腦子正常的人都不會再爲這腐朽到骨子裡的朝廷賣命,這次滿清算是徹底寒了朱紅燈這一支義和拳的心,餘下的拳衆在誠心和尚的帶領下喊着“赴湯蹈火,拼他孃的”的口號,只有陳兆舉一人孤零零地沒有說話。
見他們都吼得差不多了,陳兆舉才磕頭拜倒喊道:
“仙長是有大?法力之人,請爲我大刀會會主,大刀會上下萬餘弟兄莫敢不從!”
(叮,觸發支線任務,就任神拳大師兄,大刀會會主盛情難卻,答應將觸發支線任務。)
陳兆舉這麼一說,朱紅燈和誠心和尚臉色就變了,大刀會不比義和拳,人數質量都要差很多,這也是朱紅燈不敢輕易邀張虎恩入拳的原因,蓋因現在的大師兄是趙三多,你平白無故地弄進來一個仙人,這不是要槍了趙三多大師兄的地位嗎?若是不讓仙長當大師兄,那朱紅燈覺得自己就是在找屎,有着仙人這座靠山不傍,反而去擁護一個凡人,還不是自尋死路。你肯幹人家仙人肯幹嗎?
大刀會此次和義和拳一同遭擒,原本在獄中就說好了,若此次僥倖不死,大刀會就併入神拳,好歹也給陳兆舉爭取一個副門主的地位,這樣他們坎字門也多了一個助力,在神拳八門的爭鬥中也算有了點威視,可陳兆舉現在變卦,擺明了是要傍上仙人這棵大樹,讓一衆坎字門的拳衆心中不滿。
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朱紅燈再不表示點什麼,就真的是腦殘了,於是他連忙跪下喊道:
“恭請仙長入主神拳,紅燈請仙長就神拳大師兄位,代行天罰,掃清滅洋。”
一幫子拳衆只要不是傻子都跪下高喊大師兄了,張虎恩眉頭一皺,因爲他們的狀態開始朝着白名轉換了,強扭的瓜不甜,雖然不知道紅白藍之間有沒有什麼貓膩,不過還是小心爲妙,於是他拒絕了:
“入不入拳,後面再說,本座有要事在身,便不與爾等多做糾葛,本座去也!”
張虎恩一拍囚服,直撲撲地來了個平地飛昇,一衆拳衆啞口無言地看着他飛走,陳兆舉立刻翻臉指着朱紅燈的鼻子罵道:
“若無真心談什麼入拳不入拳,定是仙長看出你等私心,如今事已如此,如之奈何?”
朱紅燈慚愧地低下了頭,一旁的誠心和尚宣了一聲佛號,道:
“既然事已至此,陳當家如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