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可真tm的熱鬧啊!”
從望遠鏡裡看着五柳鄉,鄉鎮的街道上到處都是遊走的喪屍,他們的區別不大,但從蹣跚的步伐就能辨別出哪些是源發喪屍,哪些是感染喪屍,張虎恩把望遠鏡遞給一旁的譚澤明,譚澤明看了看後,說:
“丹東,你說的藥店在哪兒?”
丹東指了指鄉鎮的中心,說:
“在那兒,中心十字路口的右面。”
“見鬼,那兒離咱們這至少有五公里的距離,把車開進去?”
“不行,別看是卡車,沒有經過改造,進氣管一堵照樣趴窩。”
張狗剩靈機一動,說:
“跟俺來,俺想到一個點子。”
張狗剩帶着四人走進了鎮子邊上的一片樹林,裡面有三四隻正在遊蕩的喪屍,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用近戰武器解決了喪屍,張狗剩砍下一隻喪屍的手說:
“你知道俺的鼻子一向很靈,而這些傢伙的腦子好像又不怎麼好使,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俺發現他們把活人和死人區分開來的手段,應該是靠鼻子,也就是說他們的嗅覺很靈敏,能夠聞到活人的氣味。”
“拿着這個,用它在你們身上搓搓,然後放進口袋裡,俺想只要幾片爛肉就夠我們用了。”
“唔。。。。。。嘔!”
丹東和林熙敏受不了這種噁心的僞裝,立刻靠在樹上嘔吐起來,張虎恩和譚澤明擰巴地接過斷手開始在身上塗抹,張狗剩好像非常善於幹這種活兒,一邊砍它們的手手腳腳,還一邊分發下去。說:
“千萬別讓這堆玩意兒碰到你們的臉,俺可不敢想象要是你把它們弄到嘴裡會是什麼樣的味道。”
“嘔!”
原本恢復了一定的林熙敏又嘔起來,丹東難色難看地說:
“求求你再別說了,我已經夠噁心的了。。。。。。嘔!”
張虎恩將斷手放進口袋裡,不安地朝外走去。譚澤明走在後面對身上批了好幾串爛腸子的張狗剩說:
“但願這能管用。”
“俺也希望是這樣,俺還沒有娶媳婦呢。俺要活着出去。”
五人墊手墊腳地走到兩幢房子的中間,一隻靠牆躺着的喪屍緩緩站了起來,正準備上前給他一消防斧的譚澤明被張虎恩拉住,喪屍緩緩地走到他們身旁,推開了擋路的張虎恩,朝着外面走去。
“耶,有效!”
張狗剩沒來由地發出一聲歡呼,那隻喪屍立馬調過頭來朝他衝來,張虎恩一榔頭砸在他的腦門上。轉頭對張狗剩說:
“別忘了他們也會被聲音吸引。”
衆人連忙閉緊了嘴巴,朝着目的地慢慢走去,他們一路穿過巷子來到大街上,周圍的喪屍並沒有刻意地朝他們靠攏,幾人儘量緩緩地朝着十字路口走去,沿途到處都是破敗毀滅的商鋪和居民樓,越是靠近十字路口,喪屍的數量也越多。一些沒有運氣轉化爲喪屍的屍體就集中在了十字路口的幾輛撞毀的車旁,他們走到鄉衛生院的門口。看着破爛的玻璃門,五人依次魚貫而入。
衛生院裡的兩隻護士喪屍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她們咀嚼着嘴裡的人肉,看向(不能這麼說,喪屍的視力退化地非常厲害)進來的五人,張虎恩和譚澤明走過去一人一隻將她們的腦袋砸碎砍掉。看着地上死的只剩下一灘爛肉的大夫,搖了搖頭。
張狗剩攤開他那個空空的大揹包,開始從貨架上一股腦地掃貨,不管是處方藥還是非處方藥,只要是瓶子裝的就往揹包裡掃。其他四人也紛紛開始蒐集藥品,林熙敏找了半天才找到了普洛芬糖漿和蒲地藍、頭孢克洛幹,還拿了一大把沒拆封的一次性輸液包裝進揹包裡,等到他們都裝滿了揹包,十幾只因爲動靜朝着門口走來的喪屍也闖了進來。
張虎恩衝大家比了個噓的手勢,五人緩緩地躲過這羣漫無目的的喪屍朝外走去。
“轟隆隆!”
一陣雷聲突然在還算晴朗的天空中響起來,一片低空黑雲逐漸地朝着五柳鄉聚攏過來,五人見狀連忙快步走起來,儘管他們的腳步還是刻意地放輕,不過周圍的喪屍還是朝他們衝了過來。
“見鬼,怎麼回事?”
譚澤明砍掉一隻撲過來的喪屍腦袋,憋壞了的他立刻出口問道,五人一邊抵抗着喪屍的攻擊,一邊朝着鄉鎮的入口逃去,張狗剩跑在最前面,一邊用鑲滿釘子的球棍打倒一隻喪屍,一邊喊:
“誰知道呢,難道是因爲時間一長,我們身上的人味掩蓋住了屍味!”
“閉嘴吧,開槍開槍!”
濛濛細雨突然打在了他們的身上,再也顧不得掩蓋氣息的五人立刻舉槍射擊,原本擋在前面和從四周撲過來的喪屍們立刻被掃乾淨一大片,火器不愧爲用來突圍的利器,五人一直朝着卡車衝去,槍聲引起了全鎮喪屍的注意,他們不斷衝過來,被打倒,再爬起來接着衝過來。
“快,丹東,林熙敏,再不快點我們就死定了!”
五人跑出了鎮口,喪屍們緊隨其後衝出了五柳鄉,張虎恩爬上卡車,衝後面喊道:
“上車,快,上車!”
他們爬上了車槽子對準後面追來的喪屍們開火,瓢潑大雨嘩啦啦地打在他們身上,張虎恩一踩油門,卡車立刻和奔跑中的喪屍拉開了距離,喪屍追着卡車一直跑了兩公里多才失去了卡車的聲音,他們站在雨中緩緩地朝着四下裡散開,逐漸遁入豪雨之中。
“我以爲我死定了!”
丹東癱坐在車槽子裡,他跑得最慢,差點就爬不上卡車的車槽子,不過譚澤明拉了他一把,笑着說:
“哈哈,我們甩掉他們了。不是嗎,放心吧,張虎恩不是那種輕易捨棄同伴的人,我們也不是。”
“狗剩,你在喝什麼?”
林熙敏一把搶過張狗剩手中的瓶子,看了看。說:
“這東西喝多了會上癮,你這傢伙是不是。。。。。。是不是已經上癮了!”
“沒有啊,俺在老家都把它當糖水喝呢。”
林熙敏把止咳糖漿的空瓶子扔給譚澤明,譚澤明看了看,威脅他說:
“再這樣,我就跟你叔告狀,讓他打你屁股。”
“。。。。。。俺只是很久沒吃糖了,嘴饞。”
“你不是還有一包棒棒糖嗎?”
“早給嘉嘉、姍姍還有莎莎了!”
“那巧克力呢?”
“那東西味道怪怪的,俺吃不慣!”
“行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挑三揀四,回頭讓達克尼斯給你查查,我懷疑你這傢伙有糖尿病?”
“糖尿病是什麼病,能吃嗎?”
“。。。。。。哈哈哈哈!”
卡車在大雨中緩緩地開到了管理所前,蒙毅拉開門,家屬們紛紛衝過來和大家雨中相擁,其實分別不到兩個小時,就好像分開了一個世紀那麼長。金熙英聞着張虎恩身上的屍臭味。捏着鼻子說:
“快脫下來,我給你洗了。”
幾個家庭主婦們接着雨水蹲在門外洗衣服。林熙敏已經給埃德蒙配好了藥水掛上了頭針,看着哭鬧個不停的小娃娃總算安靜下去,安妮止不住地流淚道謝。
達克尼斯拍了拍幾個外出隊員的肩膀,對張虎恩說:
“海角一號又發來了新的信息,讓我們堅持住,他們正在從壇山市突圍出來。或許會走咱們這條線翻山去秦省。”
“你們不是在絡石市駐紮嗎,怎麼跑到壇山市去了。”
達克尼斯雙眼一紅,有些慚愧又惋惜地說:
“他們大前天就攻入絡石市,本來進展地非常順利,先頭部隊都已經殺到了市政府。將市長和幾個副市長都救了出來,可咱們的指揮官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也許是那些喪屍太好消滅了,於是他將兵力分散了,無數個小隊開始解救被困的市民,只留了一個營留守在指揮部附近負責安置難民,然後,你知道的,前天晚上的那些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的新型喪屍,速度快、衝擊力大、很快就將入城的部隊給切割成了無法聯絡的許多小塊,然後。。。。。。哥倫特上校帶着幾十名士兵從東面撤出了絡石市,他一邊走一邊蒐羅難民和士兵,很快就殺到了壇山市的市郊。。。。。。總之他們還活着,在通信說至少還有400個全副武裝的士兵,平民更是超過千人,希望能夠組織一個臨時的安置場所,我們有的忙了。”
“~~~~~~上尉,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我們有的忙了!”
“臨時安置點啊,食物、飲水、藥物和帳篷。。。。。。”
張虎恩連忙制止了達克尼斯繼續曬清單,不客氣地說道:
“上尉,也許這幾天我的表現給你造成了某種誤解,認爲我是一個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聖人,但是我要明確的告訴你,你所謂的臨時安置點計劃不會得到我的支持,400名士兵,上千的難民,你在開什麼玩笑,我看起來像是能夠爲了你那1400多人而反覆去喪屍堆裡撈補給的傻瓜嗎?我們是傻瓜嗎?”
張虎恩回頭向衆人看去,除了正義感爆棚的蒙毅和那個熱血小兵赫倫,其他人包括他的老部下許德拉都搖了搖頭。
“如果爲了咱們這些出生入死一起走過來的人去搜尋補給,我張虎恩責無旁貸,但爲了你那些連影子都看不着的倖存者們,我是絕對不會去的,即便他們真的能夠闖過那些喪屍的包圍來到這裡,要組建一個什麼嘮啥子的臨時安置點,也得他們自己動手,沒有人,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在這個末世坐享漁翁之力,我們也一樣,我的上尉。”
“對,說得好!”
張狗剩帶頭鼓起了掌來,周圍的人也紛紛點頭,達克尼斯看向許德拉,許德拉無奈地舉起自己被截斷的右手說:
“我的命是張虎恩救回來的,我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