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
張婉然尖叫了一聲,立刻和她的女同學抱成了一團,住在樓下的五個人也跑了出來,點燈燈不亮,只能掏出打火機看去,那個叫張春龍的眼睛男檢查了一下雕像,衝樓上喊:
“你們搞什麼啊,怎麼把人家主人的東西給砸壞了,這下好了,這個雕像可是大理石的,少說也得上萬啊!”
住在樓上的三人全部看向張虎恩和範夢琪,張虎恩可不管它上萬不上萬,持着降魔杵就跑下去,對那幫學生喊道:
“全部給我待在這裡別動,琪琪背上我的包,把地藏經拿出來,裡面有秀光法師開光的白紋護身索,將大家圈起來,別四處走動!”
那羣學生被他說的雲裡霧裡,張春龍顯然是他們裡面的老大,嚷着說:
“你誰啊,打爛了東西還這麼囂張,哎哎,你幹嘛,那是我的屋子!”
張虎恩闖進他的屋子,開口就是一個臨,沒有發現異常,又跑出來衝進其他人的屋子再來過,張春龍帶着同學跟在他身後,不耐煩地喊:
“你到底要幹什麼,我可告訴你,現在是法治社會,就算你是瘋子,也不能這樣私闖民宅!”
張虎恩懶得搭理他,只把樓下的八間臥室找了個遍,都沒有發現什麼,於是他又殺進廚房和兩個衛生間,還是沒有什麼發現,果然如此呢,藏得可真夠深的啊,張虎恩又衝上樓去,範夢琪已經背上了他的挎包,將白紋護身索遞過來讓那些學生幫上,除了張婉然、孫甜甜和那個叫舒重的男生依言綁上了,其他的四男一女根本不聽範夢琪的。
那個叫舒重的男孩子捏着手機跟在他屁股後面。一臉興奮地說:
“大師,是鬧鬼了吧,看你的表現,肯定是鬧鬼了,我覺得我這個手機可能幫得上忙哎,你瞧你瞧。剛纔我衝着大家照了一張,發現葉華然的腦袋又沒了。”
張虎恩連忙奪過手機一看,發現聚集在樓下的男孩子中有一個高個兒的臉模糊了,他回頭朝着衆人喊去:
“誰是葉華然?”
衆人一回頭,沒有人舉手也沒有人出聲,張春龍出聲道:
“他尿急,怕是。。。。。。”
張虎恩推開攔路的男生們,又朝着樓下衝去,一羣人嘻嘻轟轟地又衝到樓下。舒重連忙拿着手機跟上去,見張虎恩站在衛生間的門口,手持法器神叨叨地念着般若波羅蜜,就是不敲門。
張春龍覺得這簡直就是一場鬧劇,伸手敲了敲衛生間的門,喊:
“葉子,怎麼了,還不出來!”
“好了。馬上!”
裡面傳來的聲音讓衆人鬆了一口氣,張虎恩神色凝重地往後退了一步。繼續念着般若波羅蜜,等到那個高個兒走出來,見外面圍了一羣人,笑道:
“幹嘛,神叨叨的,見鬼了?”
衆人齊齊呼了一口氣。一道閃電劃過,一臉血污的葉華然笑着朝張春龍走過來,張春龍嚇得往後退去,喊道:
“你。。。。。。你怎麼滿臉是血?”
“什麼?”
“啪啦!”
別墅的燈突然亮起來,衆人看着面前渾身上下全是血污的葉華然。紛紛尖叫起來。葉華然看着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回頭看去,之間血色的腳印從他腳下一直延伸到衛生間中,他一下翻了個白眼就暈倒在地上。
“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
張虎恩一睜眼衝着衛生間裡拂袖,一串護持念珠就朝着裡面射去,一陣光華之後,那些血跡開始逐漸消失,很快就沁入了地板和牆面中,除了葉華然身上沾滿的血跡,衛生間裡外又變得乾乾淨淨了。
“鬼啊!”
張春龍再次尖叫一聲,朝着別墅外面奪門而走,那羣學生也前赴後繼地朝外逃去,只留下張虎恩、範夢琪和捏着手機不斷狂拍的舒重,當然還有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葉華然。
“你怎麼不走?”
張虎恩奇怪地看着這個玩嗨了的舒重,此刻逃走才應該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吧?舒重給大家都拍了張照,然後自己擺了個v手勢照了一張,翻看後才說:
“好了,我們四個的腦袋都還在,這下我放心了。”
“你的膽子可真的是包天了?”
範夢琪在一旁笑道,誰知舒重反而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
“我有病,是一種很奇怪的病,醫生說我這種病必須得治,可惜找了好多家都沒能治好?”
“什麼病?”
“我不知道什麼是恐懼,醫生說是什麼海馬體阻斷症,任何你們平常定義的能夠產生恐懼的事物都不能存儲到我的深層腦細胞中,所以我到現在也不知道恐懼是什麼?”
張虎恩聽得一陣吐槽,那感情好,這小子要是去演恐怖片,活脫脫又是一個自己的再版啊。
“但是這也不能解釋你爲什麼不跑,就算你沒有恐懼,難道還沒有基本的從衆性嗎?”
“真理永遠是掌握在少數人手中的,難得碰到能夠降妖除魔的大師,我還跑,我傻啊?”
“你。。。。。。”
張虎恩搖着頭蹲下查看葉華然的狀況,這小子身體非常健壯,難道是傳說中的體育生?他把葉華然扶到沙發上,從範夢琪手裡接過白紋護身索將客廳裡圍了一個小圈兒,讓舒重也進來,說:
“待在這裡面,咱們明早再接着找,那隻鬼非常不簡單,總是先我一步,而且從來不和我正面交鋒,估摸着想和我玩兒捉迷藏吧?”
“大師,你能教授我一點護身的功法嗎,你看啊,多個人怎麼也多一份力量吧?”
“喏。”
張虎恩扔過來一本般若波羅蜜多心經,讓他看,可看了幾眼,那小子就犯困,打着哈切勉強盯着上面的文字,逐字逐句地讀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牆上的時鐘滴答滴答地走着,鬼好像被驅逐了,反正沒有再鬧什麼幺蛾子,大家都困了,不過張虎恩卻不敢休息,他讓他們先睡,自己則坐在護身索中央誦讀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一陣唱誦之後,範夢琪也閉上了眼睛,張虎恩聽着他們的呼吸聲,停止了誦經,朝着窗外看去,窗戶外面風雨交加,不知道那羣學生的命運又該如何?
在風雨中跑的筋疲力盡的少男少女們總算跑到了一個敞亮的公寓樓前,他們拍打着公寓樓的鐵門,大呼小叫地衝着裡面喊救命,一個門房老大爺打着手電走過來,隔着鐵門問:
“幹啥啊?大半夜的吵吵啥啊?”
“大爺,救命啊,快放我們進來,後面,後面有鬼在追我們!”
“啥?什麼鬼?我說你們這羣學生也真是的,喝醉了吧,神叨叨的,算了算了,看你們可憐,都給我進來吧。”
大爺掏出鑰匙串開始翻找大門的鑰匙,外面的學生一直在催着他快一點,不時朝後看去,深恐鬼突然出現在背後,大爺好不容易找到了鑰匙正要開門,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問:
“我說你們打哪兒來啊?”
“我們是京華大學的學生,大爺,求求你快開門吧。”
“我不是問你們在哪裡上學,我是問你們從哪裡來的?”
“這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了,萬一你們是外地來的流竄犯呢?”
“大爺,你從哪一點看出我們是流竄犯來着的?”
“反正你們不說,我不給開門,要是把你們放進來,這些業主又要投訴我了。”
“好好好,大爺我們說,我們是從那邊的別墅逃出來的,就是117號別墅!”
大爺的鑰匙突然掉在了地上,他彎下腰撿起鑰匙,神色已經麻木了,他吞了一口唾沫朝後退去,學生們連忙大喊:
“大爺,我們真的不是流竄犯,你就行行好救救我們吧!”
大爺一邊朝着門房走,一邊回頭對他們說:
“快跑吧,有多遠跑多遠,我救不了你們,那個地方是出了名的鬼屋,但凡沾上的人都沒有好下場,我真的救不了你們,快跑啊!”
“你。。。。。。”
張春龍氣的快不行了,突然他停下了叫喚,驚恐地看着前方,透過鐵門,他看到一個白衣女人赤足走了過來,她走向正在找鑰匙開門房的老大爺,老大爺立刻癱坐在門房前,指着她說:
“不。。。。。。不要來找我,去。。。。。。去。。。。。。去找他們,我。。。。。。我。。。。。。我沒有放他們進來!”
女人微笑着捏着一隻斷手衝老大爺打了打招呼,老大爺立刻一陣哆嗦,捂住心口抽搐起來,看着不斷蹬腿的老大爺,那個女人微笑着朝門口走來,一雙猩紅的眸子在雨夜中顯得那麼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