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虎恩策馬衝到了城牆邊上,一錘砸向守在城牆下的角鬥士,一股令人感到牙酸的骨折聲立刻從角鬥士持盾的右手傳來,盾牌稀里嘩啦地碎了一地,角鬥士看着自己變形的手臂,擡頭就見一個大榔頭轟在頭盔上。
“噗啦!”
看着連頭盔都被直接轟碎的角鬥士,在場的觀衆們立刻歡呼雀躍起來,戰神的呼喊響徹雲霄,張虎恩驅馬在城牆四周飛奔,手中的大錘一錘一錘地砸在地面上的角鬥士身上,濺起的血花讓城牆上的角鬥士都慌亂了起來,斯巴達克斯領着奴隸們組成隊形朝他們衝擊,十幾個站在牆邊的角鬥士被直接擠下了城牆。
張虎恩就跟玩兒騎馬與錘殺一般不斷收割着落下來的角鬥士,直到再也沒有人從上面下來,他才下馬選了一段兒沒人的城牆爬了上去。
“我們投降!”
角鬥士的首領們見前有奴隸,後又鐵錘殺人魔,立刻扔掉了手上的武器,高舉雙手跪在地上,三十四號殘存的黑甲角鬥士立刻稀稀拉拉地跪了一地,斯巴達克斯看了看城牆裡鋪滿一地的屍體和身後僅存的五六十人,正準備提劍朝領頭的刺去,卻被張虎恩的一聲暴喝阻止了。
“他們的命運,由你們決定!”
張虎恩回頭對着人山人海的觀衆們喝道,早就被燃起來的觀衆們立刻尖叫着擠到看臺欄杆上來,紛紛伸出右手朝下比出大拇指,喊道:
“殺!”
魯斯伯爵皺着眉頭看着在場中耀武揚威的張虎恩,原本只是一個奴隸而已,沒想到對如何燃觀衆這麼熟稔。看樣子他已經將自己治下的一批公民給俘獲了,至少在某個方面已經完全俘獲了。
魯斯離開座位,走到平臺前面,伸出了右手,所有人都看向他。他將右手的大拇指伸出來,緩緩地朝下比去,說了聲:
“殺!”
觀衆們立刻鼓掌歡呼,而跪在城牆上的黑甲角鬥士們則拿起武器,妄圖做最後的努力,在首領的指揮下。他們全部涌向了張虎恩,只要殺死這位戰神,他們還是有希望的!
“雜魚!”
張虎恩喝道,手中的大錘掄圓了朝着打頭的三人衝去,窄窄的城牆不允許他們包圍他,而跳下城牆就意味着自己放棄了。魯斯伯爵已經做出了評斷,就算奴隸們放過他們,血軍也不會放過他們。
三名角鬥士被大錘掃飛,後面的角鬥士卻又撲了上來,張虎恩乾脆掄起大錘在城牆上旋轉起來,一股惡風隨着他的旋轉揮舞將一批批前赴後繼的角鬥士們砸下城牆。
“死亡旋風!是死亡旋風!”
看着張虎恩在原地告訴旋轉,有資深觀衆立刻喊出了三大角鬥之神之一的“死亡步伐”-強尼的招牌絕技。只不過人家強尼是用的雙刀,這位老哥用的卻是大錘。
“就是這樣,門修斯,乾死這幫廢物!”
言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振臂歡呼,一旁的馬丘比並沒有制止他,反正只要他不離開座位,自己就沒有必要控制他,上面的魯斯看着那團黑旋風一般在城牆上攪動人羣的身影,用右手撐着下巴看向周圍的公民們,公民們已經完全被張虎恩的表現點燃了。除了高聲喊着死亡旋風的聲音,就剩下角鬥士萬歲了。
這樣的表現讓魯斯非常不爽,曾幾何時他纔是那個萬衆矚目的焦點,現在就因爲一個奴隸角鬥士?
“哄!”
人們一起發出排山倒海的喝彩聲,張虎恩將最後一名頑抗到底的首領腦袋砸成肉泥後。和斯巴達克斯一起高舉武器朝着四面八方的人羣喝道:
“拉克拉斯人永不言敗!”
“哐當!”
魯斯伯爵一袖子掃掉了桌上的金色酒杯,轉身離開,文德斯看着父親離開的背影,吩咐下人去把言圖叫上來。
“文德斯少爺,不知道你叫我來有什麼事?”
言圖現在就差把眼睛長到額頭上去了,他的角鬥士在屠殺中不但抗住了猛烈的攻擊,還把參與屠殺的加害者變成了被害者,這簡直就是角鬥歷史上少有的罕見奇蹟;意義有多重大他不知道,但從剛纔路過的那羣貴族眼中,他看到了數量龐大的金蘇在朝自己招手。
“今晚我會在我的莊園裡舉辦一個酒會,你將此次生還的角鬥士們都帶過來,我想有很多名流貴族都想認識他們。”
(成人禮酒會?聚衆淫*亂酒會吧?讓我的角鬥士去給安慰那些空閨怨婦們?行啊,只要價錢合適。)
“這個。。。。。。”
“每個角鬥士100金蘇的出場費,怎麼樣?”
言圖算了算,拋開給其他商人的成本和支付角鬥士個人的費用,自己也能賺到一兩千,帶着一羣壯漢去和那些貴婦們睡上一覺就能賺這麼多,真是太划得來了。
“我會讓他們準備妥當,準時參加。”
“默契亞斯會跟隨你並給你指明道路。”
一名拉克拉斯護衛走到言圖身旁將他帶下了平臺,文德斯看向已經在緩緩退場的奴隸們,張虎恩和斯巴達克斯並肩走在最前面,正在接受觀衆們的瘋狂追捧,觀衆們將金蘇不要錢地一樣朝他們身上扔,張虎恩象徵性地從空中抓過一枚,放在嘴邊親吻了一下,幾個靠的近的女觀衆直接尖叫着從看臺上跳了下來。
“見鬼!”
血軍護衛們立刻一擁而上,將幾個摔得一瘸一拐的女觀衆拖走,張虎恩和斯巴達克斯相視一笑,其他的奴隸們則不顧形象地蹲在地上拾取金蘇,這可是金蘇,是可以爲自己贖身的金蘇啊!
“戰神與你同在,勇士!”
張虎恩他們走進甬道,兩側的血軍不斷用手中的武器拍打着盾牌。他們整齊劃一地喊着祝福的口號,讓奴隸們不由自主地挺起了胸膛,什麼時候,他們得到過這樣的尊敬,什麼時候他們能夠如此揚眉吐氣。此次初見血的角鬥經驗,讓許多奴隸在心中紮下了角鬥競技明星的野望。
“我們的勇士回來了!” ωωω ●ttκǎ n ●C○
言圖和一大羣貴族守在通道口衝他們鼓掌,尤其是張虎恩,有些貴族看他的眼神恨不得將他生撕活剝了,言圖帶着奴隸們回到了準備室,然後地大家說:
“去浴池。先把你們身上的血污清理乾淨,醫官,把這些身上有傷的處理一下,別讓他們死在這裡。”
奴隸們在言圖的安排下有條不紊地進行着自己的事務,張虎恩來到浴室,發現已經有十幾個白條條的閹奴穿着兜襠布跪在那裡。手裡捧着搓澡用的毛巾,靜候角鬥士們的到來。
“耶,這小子長得真像個娘兒們。”
一個粗獷的奴隸捏住了一個比較女性化的閹奴下巴,伸手在他肩膀上捏了捏,捏得閹奴低下了頭,幾個性癖奇特的奴隸也走過去,正準備把閹奴推倒就地正法。已經滑進浴池,用毛巾蓋住自己臉的張虎恩靠在浴池邊上,透過毛巾沉悶地說了句:
“誰要是碰他們,我就讓他去和他們當同伴。”
“小子你說誰呢!”
“閉嘴,是門修斯在說話!”
“FUCK,是他!”
幾個漢子無奈地回到了浴池裡,臉上雖然還是有點憤恨,但都不敢去找張虎恩的茬,張虎恩在角鬥場上表現出來的絕對實力已經壓服了這些奴隸,洗乾淨了自身的斯巴達克斯划着水靠了過來。在張虎恩身旁說:
“加入我們。”
“走開。”
“加入我們。”
“滾!”
張虎恩一把扯下搭在臉上的毛巾,惡狠狠地甩到浴池裡,斯巴達克斯那棱角分明的臉龐正對着他,眼神中除了誠懇還有一種悲哀。
“我們不論怎麼努力,在西海人的眼中都只是一羣奴隸。他們可以動一動手指,就玩死我們,我們和你不一樣,你也許受到了先祖的庇佑,能夠如同異族口中的戰神一般馳騁在角鬥場上,可我們不行,我們只是奴隸,脆弱地被野狗咬一口都可能斃命。。。。。。”
“我說過了,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什麼時候我們才應該反抗?等他們殺死了我們,你還要踩着我們的屍骨說,看!這就是奴隸嗎?”
“你簡直不可理喻。”
張虎恩被斯巴達克斯的幾句話說的心裡發堵,他從浴池裡爬起來,朝外走去,斯巴達克斯在浴池中喊着:
“你和我們一樣,門修斯,無論你獲得多高的成就,奴隸始終是奴隸!”
張虎恩從閹奴手中接過一套嶄新的角鬥士皮甲,上面勾勒着簡約的花紋,他套上皮甲,回頭對爬上來的斯巴達克斯說:
“我們不一樣,斯巴達克斯,至少我還有的選,而你終將像流星一般隕落。”
“我會看着你的,門修斯,我會看着你如何做出選擇。”
待衆人洗漱完畢都換上了新皮甲後,言圖才把他們帶回了準備室裡,準備室中央的一張大石桌上擺滿了瓜果肉食,一隻現烤的全羊擺在正中間還在冒着熱氣,一旁的長條桌上擺了滿滿三米多長半米高的長麪包,三個裝着葡萄酒的大木桶堆在一起,旁邊堆了上百個木質酒杯,兩名廚師帶着十幾個夥計正在旁邊新搭的爐竈上烹飪其他的食物。
奴隸們看着如此奢華的盛宴,各個眼睛都直了,言圖笑嘻嘻地走到餐桌前,對大家說:
“角鬥士是戰神賜給勇士們的至高稱號,你們理應享受這些美酒佳餚!”
“先祖庇護!”
“勇士們還在等什麼,敞開吃吧!”
張虎恩被言圖安排到了主位坐下,看着奴隸們的一陣狂吃海塞,他吃了一塊羊肉和兩個麥餅後,就端着酒杯自斟自飲起來,眼角不時掃向坐在他身側的言圖,言圖和他幹了一杯,也不吃東西,只是喝酒。
“主人,這般款待,好像不是我們該擁有的規格吧?”
言圖放下酒杯,從袍子裡摸出一個鼓囊囊的錢袋,打開錢袋上的紅綢繩,從裡面抓住一把金蘇放在石桌上,錢袋裡滿當當的泛着金色光芒的錢幣讓奴隸們都睜不開眼了,言圖將一枚金蘇捏在手上,對張虎恩說:
“這可是好玩意兒,有了它就有了武器、美酒、食物和女人,對於這次活下來的角鬥士,我每人發給50枚金蘇。”
“先祖庇佑!”
奴隸們全都舉起酒杯爲言圖喝彩,言圖將袋子推倒張虎恩面前,說:
“幫我分發下去吧。”
張虎恩將袋子接過來轉手就推給了斯巴達克斯,言圖目光閃爍地看着斯巴達克斯和張虎恩,接着說:
“魯斯伯爵的小兒子文德斯準備邀請你們參加今晚的宴會。”
“宴會?我們需要做什麼?”
“不需要做什麼,拿出你們最好的狀態站在那裡就行了,那些寂寞難耐的貴婦如果看上你們,會邀請你們單獨去一張柔軟的大牀上聊聊人生,談談理想什麼的。”
“哈哈哈!”
一談到男人共通的話題,奴隸們就鬨笑起來,西海人的開放習俗在東海也略有耳聞,一想到今晚可以在大牀上騎着西海那些打扮妖豔,身材姣好的貴婦們馳騁,奴隸們就激動不已,交頭接耳地用土語交流着啪啪啪的經驗。
“我們不是種馬?”
斯巴達克斯陰沉着臉回了一句,他的自尊和潛意識不允許他隨意被西海人羞辱,言圖不高興地變了臉色,說:
“我想你高估自己了,斯巴達克斯,你們只是玩物,侍奉好了貴族你們纔能有金蘇。。。。。。”
“我們不需要什麼狗屁的金蘇,我們。。。。。。”
“貝特曼!”
管家帶着兩個護衛走過來,言圖指了指斯巴達克斯,說:
“我們的角鬥士斯巴達克斯先生搞不清楚自己的地位,需要好好教導一下!”
兩個護衛走過來準備將斯巴達克斯揪走,張虎恩一下子站起來擋在他們面前,護衛一下子把手按在劍柄上,對於這個惡魔,即便他赤手空拳,他們也沒有把握能夠在他手上走兩招。
“門修斯,別忘了你的誓言!”
“主人,我只是想說,斯巴達克斯還可以爲您創造收入,我相信我能夠勸服他去好好伺候那些飢渴難耐的女士們,我們拉克拉斯人對西海貴婦們的肉體早就垂涎三尺了,是嗎?”
“耶!”
“說得好,乾死那幫騷娘們!”
言圖看着已經準備好的奴隸們,臉上掛上了笑容,他走到張虎恩身旁,拍着他的肩膀低聲說:
“給我看好他,必要的話,解決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