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老頭的一聲令下開啓了地獄之門,打了腎上腺素的角鬥士們如同餓狼一般朝着場中瑟瑟發抖赤手空拳的奴隸們涌過來。鳥瞰之下,就像五股細小的水流朝着中央的一潭死水進發一般,而死水則立刻沸騰了起來。
999人,有三分之一都是女人,這些女人絕大多數都癱坐在沙地上哭泣,只有少數幾個強撐着發抖的身體呆滯地看着撲過來的角鬥士,不知她們是準備殊死一搏,還是準備跪地討饒。
而男人們,有三成哆嗦着身體往奴隸的中央擠過去,深怕自己成爲第一批刀下亡魂,四成表情麻木地站在原地,估計是被嚇呆了,剩下的三成倒是還有幾分鬥志,但卻如同一盤散沙,散兵遊勇一般各自分散開來,是在尋找對手,還是伺機逃走?誰知道呢?
“不要散開,集中起來,跟我衝!”
跟在一夥20來人身後的張虎恩回頭一看,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奴隸糾集了一羣同樣強壯的奴隸朝着角鬥場的南邊挪動。那個身材高大的奴隸賣相不錯,棱角分明的臉龐上帶着一絲絕然和倔強。
“測試角鬥奴隸779號---扮演者:孫兆進
狀態:健康(BUFF:空)
潛意識:自由領袖(初級)
關注度:0
收入:0”
(疑,有搞頭?)
張虎恩轉身朝着孫兆進跑去,在他的帶領下,原本向北的20幾個奴隸躊躇了片刻,也跟着涌向了孫兆進,孫兆進的身邊很快聚集了不下兩百人,他們從中央那團待宰的奴隸分離出來,形成一個小團體朝着南邊的那隊角鬥士衝過去。
兩百名赤身裸體的奴隸很快與四十名角鬥士撞到了一起,不過剛一接觸,兩側的奴隸便朝着兩邊逃散,急的身處團隊中央的孫兆進直跳腳,這都什麼跟什麼,都這時候了還有抱有僥倖心理的廢物。
角鬥士們立刻分出了兩撥十人隊去追殺兩側的潰奴,潰奴們沒有想到這樣找死的舉動也給大部隊減輕了一定壓力,剩下的百十個奴隸生存下去的希望又大了三分。
頂在最前面的幾名強壯奴隸頗有心計,眼看着就要與張牙舞爪的角鬥士前鋒接觸了,突然齊齊一頓,踢起了腳下的黃沙,一瞬間讓處在隊伍前面的角鬥士着了道。趁着當前衝鋒的角鬥士腳下一滯的檔口,孫兆進振臂一呼:
“衝啊,搶下他們的武器!”
幾十名奴隸蜂擁而上,妄圖靠着短暫的戰術優勢壓倒角鬥士的前鋒。
“噗嗤!”
一把把鐵劍將衝在最前面的八個奴隸紮了個透心涼,暫時失去視力的角鬥士們根本無所畏懼,身上的盔甲讓他們無懼徒手攻擊,反手一劍便將衝上來送死的奴隸們喉嚨割開,八個奴隸喉部噴着血箭倒在沙地上,原本還希望翻盤的奴隸前鋒立刻鳥獸散。
“嗷!”
南側的看臺上發出一片叫好聲,原本就已經很激烈的氣氛,立刻被燃爆到了極點,叫罵聲、噓聲、狂吼聲響成一片,觀衆們已經陷入了瘋狂,一些男性觀衆已經從寬大的長袍裡掏出工具衝着角鬥場瘋狂搖晃,而另一些天生對交配就有着強烈執念的公民們則毫不避諱地坐在木登上,讓他們的女人露出又白又大的屁股,公然聳動起來。
“真是一羣優秀的公民!”
看臺上的老白人非常欣慰(真不知道在欣慰啥)地衝着身旁的人唸叨了一句,立刻引起了一陣震天價響的馬屁。
蘇麗懸在角鬥場的半空中,蔑視着看南側臺上的觀衆們,突然,南側看臺的觀衆們爆發出一陣更大的嘶吼聲,那幾個亂甩工具的公民從看臺的欄杆上跳了下來,跟着大家一起伸出雙臂高聲呼喊着:
“殺、殺、殺。”
(發生了什麼?)
蘇麗將目光從這幫“優秀”的公民身上收回來,看向角鬥場,一個高大的奴隸從一名角鬥士的身旁掠過,一劍帶起了一蓬血花,那顆戴着豬頭頭盔的腦袋便飛了起來,落在了旁邊的沙地上。
這已經是第三個被張虎恩梟首的角鬥士了,他趁着剛纔的混亂抓走了一名角鬥士手中的短劍,靠着靈活的步伐遊走在角鬥士們的外側收割了三條人命,這三個身形遲鈍疏於練習的角鬥士給他貢獻了30%的劍術黃槽,和15%的近戰黃槽。
說起黃槽,是一種類似經驗值條的東西,在他眼中,每擊殺一名角鬥士,就會出現兩根半透明的跳動黃槽,也不知道黃槽滿了以後,他會不會升級?
“跟上,蠢貨們!”
張虎恩躲過一杆長槍,一個猛虎落地後一腳踹翻上前偷襲的角鬥士,衝着身後那些還在驚恐、猶豫的奴隸喊道,現在的情況已經成了一團亂麻,到處都是奴隸奔逃、角鬥士追殺的人影。
鮮血已經矇蔽了所有人的眼球,角鬥士們根本沒有了所謂的陣型,全部投入了追殺奴隸的步驟中,鮮血、內臟、斷手斷腳、不甘的頭顱不斷跌落在沙地上。
“衝,跟着他衝!”
孫兆進果然沒有辜負他那難能可貴的初級潛意識,帶着十幾個還算勇敢的奴隸衝到了張虎恩身邊,撿起武器同張虎恩一起圍殺三名手持長槍的角鬥士。
“拉克雷,救我!”
長槍角鬥士發出了呼喊,可惜他的呼喊在四周的慘叫和公民的吶喊面前跟蚊子叫一般沒有區別,很快三名角鬥士在刺死四名奴隸後完成了他們的使命,被張虎恩連着頭盔砍下了腦袋。
舔了舔右手短劍上的鮮血,一股濃厚的血腥味讓他感到莫名的興奮,他這種刻意表現出來的嗜血**讓站在他身旁的蘇麗渾身一震,不由地將他的評價又提升了一顆銅星。
“殺!”
這是一個發自奴隸體內的呼喊,張虎恩獨自一人撲向了一名在牆邊手持盾劍狂砍三名奴隸的角鬥士,孫兆進吩咐已經有武器在手的手下上去幫忙,剩下的奴隸一邊防備其他角鬥士的攻擊,一邊開始脫角鬥士的半身鎖甲,力求在最長的時間內保證存活。
在其他奴隸的配合下,張虎恩很快解決了那個盾劍角鬥士,三名奴隸也只活下了一人,此時他們已經靠近了角鬥場圍牆邊的士兵,張虎恩擡頭掃了掃站在五米開外的一名全神戒備的士兵。
“馬爾科納---劇**物(琴納茨領地麥迪卡角鬥場場衛)
狀態:健康(BUFF:空)
攻殺難度:一般
攻殺獎勵:力量素質小幅改變
攻殺效果:導致場衛加入角鬥。”
張虎恩放棄了攻殺士兵的想法,畢竟在場的場衛至少有三百餘人,如果讓他們參合進來,只能讓奴隸們死得更快。
“安德皮亞斯,你的角鬥士好像遇到了一些麻煩。”
羅莫拉和安德皮亞斯是麥迪卡最大的兩家角鬥士訓練家族的主人,也是競爭對手,看着安德皮亞斯的角鬥士被奴隸殺死,羅莫拉感到很爽,不由出言調侃,這個慫貨的角鬥士從來都是樣子貨,只注重花哨的技擊手法而沒有多少戰鬥意識,不過他的舌頭比較靈活,惹得許多領地內的貴婦們心花怒放,才爬上了和自己對等的位置,真是卑劣啊,一個靠着舌頭上位的閹奴。
安德皮亞斯那本來就有些蒼白的老臉此時更加發白了,就像地獄裡爬出了九幽惡鬼一般,看着南面那羣已經武裝起來的奴隸不斷圍上落單的角鬥士,虐殺,搶奪裝備,如此反覆,自己的手下已經倒下了不下二十人,反觀羅莫拉這邊,簡直就是殺入羊羣的猛虎,那羣膽小的拉克拉斯人紛紛被砍倒,肢解,那些只知道尖叫和哭泣的拉克拉斯娘們正在一些性功能旺盛的角鬥士**,這讓他覺得自己在執政官面前很丟人,於是他叫來了僕從,說:
“打旗語,讓拉克雷這個蠢貨別再玩兒了,把那夥野蠻的拉克拉斯廢物收拾掉。”
僕從領命下去,很快一聲尖利的哨聲在看臺的南側響起,一個身穿白袍的男子站在欄杆上衝着下面揮舞着手中的黑旗,黑旗上繡了一隻白色的雙頭蛇,在風中肆意地扭動着,就像活了過來。
一個戴着老鷹頭盔的角鬥士一斧將跪在面前討饒的奴隸腦袋砍成兩片,紅的白的濺了他盔甲一身,聽到哨聲後,他回頭看了看黑旗,衝身側兩名正將人串在長槍上耀武揚威的角鬥士打了個手勢,片刻之後,七名手持各種武器的角鬥士便朝他聚攏過來,邁開大步衝着已經武裝了二十四人的孫兆進小團體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