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生輕舔了下脣角,擡眸看向身邊面如冠玉的男子。
他側臉線條完美,在朦朧的燈光下鍍着一層芒邊,細長的眼尾綴着璀璨的光芒,真的很難讓人移開眼睛。
皇家的人真是好顏色,睿王生的俊朗不凡,十三爺也生的俊美異常。也是能進宮的女子,才貌自然不差,所孕育的子女,當然是人中之最了。
韓生從祁宇五官上移開視線,輕聲漫語開口,“……爺,是不是沒有明白奴才的意思?”
韓生說完話後,就見祁宇搭在膝蓋上有些泛紅的手磨搓的速度快了一些。他暗自地緩了口氣,含煙的眸子落在祁宇的五官上,輕輕地喚了他一聲,“爺。”
祁宇保持着眼眸向前看,手腕搭膝蓋的動作,對於他的呼喚沒做任何的反應。
韓生緊張地吞嚥着口水。
他從得到祁宇的特別照顧後,就有意無意地給他灌輸一些龍陽之好的東西,期望洗去他對這種禁忌感情的偏見。現在看來,他做的鋪墊是成功的,祁宇沒有推開他說他變態這就是成功的。
看來,睿王說現階段是坦白的好時機,一點也不差。
“爺……”韓生將揪着他腰間的手拿了出來,緊攥着自己膝蓋上的布料,看着祁宇的臉色,緩緩說,“奴才知道,說這些話十分的不知廉恥,也十分的……噁心。但是奴才不想再抑制對爺的感情了。不管爺接不接受,奴才都要說。要是不將這些話吐出來,奴才會被自己憋瘋的……”
這時,祁宇側臉的線條繃的有些緊,但是他依然一動不動沉默着。
韓生收回放在他臉上的目光,說,“……奴才伺候爺以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心裡……。就全是爺,不自覺地想要靠近爺,想要時時地看到爺,奴才一直以爲是主僕之情。可是……前半個月,奴才回了一趟家,家裡人說要給奴才說親,那一瞬間,奴才的腦袋裡,不自覺地出現……出現……”韓生看着祁宇的側臉,欲言又止後,還是說了出來,“……奴才想的都是爺。奴才回爺身邊後細細地想了下,若是奴才是一個女子,這麼想着念着爺,那就代表奴才喜歡爺,心儀爺。現在不過是奴才是一個男子,那這個感情依然是成立的。”
韓生深情款款地看着祁宇說,“奴才,是喜歡爺的。奴才很確定自己的心意,是愛情,不是什麼其他的感情。”
祁宇依舊沉默不語。
他聽完了自己的告白,怎麼還能這麼沉得住起。
在韓生的眼睛裡,無非就是接受和不接受。祁宇,他沒有吭聲,這代表什麼?
祁宇的腦海裡亂成了一鍋粥。
韓生一個男人,怎麼能對同爲男子的他有那種心思呢。這種不容於世的感情,是骯髒的,齷齪的。
他身爲皇子,不能觸碰這種皇室最忌諱的事情。
可是,當他幾次想義正言辭地呵責韓生的時候,他一點也張不開嘴。
祁宇怔忪的時候,韓生放在膝蓋上的手敷在了他的手上,緊緊地握住了,韓生獨特清脆婉轉在他身邊響起,“爺,在您的心裡,是否也有韓生的一點點位置?”
祁宇的手本能地往身子的方向縮了下,可是他沒移動多少,因爲韓生抓的他很緊。
韓生眼眸在祁宇俊臉上飄忽,“爺不說話,是不是表示……”
祁宇推開韓生的手,站起身來,臉上的表情很是嚴肅,“時辰不早了,先回府吧!”
說着,他就準備走。
韓生從他身上收回目光,看向冰冷的河面,在祁宇轉身往外走的時候,他腳下一個良倉,直接往河面的方向撲去。
祁宇在他身子往下撲的時候,扯住了他的胳膊,將他拉向自己懷裡。
韓生順勢捧住他的臉,二話不說地擷住了他涼薄的脣角,胡亂地啃了起來。
祁宇推了韓生幾下,韓生用力地捧着他的臉就是不撒手。倆人拉扯中,祁宇也不知道存的什麼心思,漸漸地放棄了掙扎。
祁宇以前沒有喜歡過女人,也沒有過女人,他不知道和女人發生這種親密的行爲會是什麼感覺。可是他覺得自己以前是個挺正常的男人,若是遇到自己喜歡的女人,他想應該是妙不可言的。
至於男人,他真的從來沒想過。不過,他在宮裡被人算計和男人躺在一起那一回,那種感覺是噁心的,特別的噁心,像吞了蒼蠅似的噁心極了。但是和韓生這麼親吻,脣齒間這麼糾纏,他一點點噁心的感覺都沒有,反而,心裡有一種莫名激動的情愫上躥下跳,是熱血沸騰的感覺。對,熱血沸騰。
“爺,您心裡是有韓生的,奴才可以肯定,您心裡是有奴才的。”韓生鬆開祁宇臉,該用雙手纏在他的脖頸上,擡着泛紅的眼眶看着氣息不穩的祁宇。
祁宇的眼眸中有着迷茫,他注視着韓生的眼神很是空洞。
韓生墊腳在他嘴脣上印上一吻,大着膽子在他臉皮上輕輕地拍了幾下,才把他魂兒拉回,“爺,要不我們試試吧!試試進行一份禁忌的感情!”
“奴才看的出,爺對奴才也是有感覺的。我們心裡都有對方,幹嘛要抑制感情。爺,我們都不相互折磨對方了好嗎?我們在一起吧!至於您的名聲,天知地知爺知奴才知,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奴才知道這種事情,不容於世。奴才一定守口如瓶,不讓別人知道,壞了爺的名聲。”
“爺,我們就在一起吧。才子佳人的愛情是美談,我們這種感情也是沒錯的。自古以來,也有很多人是像我們這樣的。書上說,男女之間的關係是爲了繁衍後代。同性之間的感情纔是真愛。”
“禁忌的感情。”祁宇看着韓生的臉,這纔開口說了第一句話。說實話,他真的心動了。
這種禁忌的感情聽着十分的刺激。
韓生見他臉上的表情鬆動了不少,心頭一喜。他快速地拾起地上的花燈,扯着祁宇的手就拽着跑。
“要去哪裡?”祁宇看着扯着自己胳膊的韓生。
韓生回眸朝他笑,“回府找刺激!”
這種事情,生米煮成熟飯纔不好賴。他要在祁宇清醒的時候,讓他愛上這種男人間的肉搏。在他們這個圈裡有一句話,叫男人只要嘗過男人的滋味,就不會再想要嘗女人。
更何況他在這個圈子裡混了這麼久,百種花招,一定讓祁宇欲罷不能。
祁宇聽着他嘴裡的這句話,性趣瞬間就被挑了起來。他心裡還真的挺想要這種刺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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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顏由丫鬟帶着一路到了河邊。
她先買了一個花燈,就走到河邊,慢慢地坐了下來。
司徒顏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有一時的慌神兒。
碧兒將點燃的花燈遞到自家主子手邊,輕聲道,“小姐,燈點好了。”
司徒顏回過神兒來,接過她手中的花燈,很鄭重地捧在自己胸前,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她心裡在祈禱着祁睿在外面身體健康,不要受傷,還有要早點回來。祈禱後,司徒顏將花燈很鄭重地放進了河水裡,用手輕撩撥着河水,注視着花燈隨水波漂遠。
“碧兒你們說,河燈是漂的遠,亮的久,願望就能實現嗎?”司徒顏看着飄飄浮浮的河燈,語氣輕柔。
碧兒忙不迭地點着頭,“恩恩是。小姐您看,您的河燈漂的最遠,還一直亮着呢。您許的願望,一定能實現的!”
綠兒和婷玉連忙附和,“是是是,一定會實現的!”
“綠兒,把你手裡的花燈給我!”司徒顏扭頭看向綠兒,同時向她伸出了手。
“小姐是有很多願望嗎?”綠兒將手裡的花燈交到司徒顏手上。
司徒顏接過碧兒手裡的火摺子,將河燈點燃了,她垂眸看着燃燒的火焰說,“我只是不想讓姚靈茜的事情和祁睿的事情摻和在一起。”
她說着就舉高河燈,嘴裡念道,“希望清越趕緊將姚靈茜這個女人帶回京城。”
她微微閉了下眼睛後,將河燈放在了河水裡,寒風颳着,河面上的河燈飄飄浮浮地往別處走去。
“清越走了也挺久的時間了,還沒追上那個女人嗎?”婷玉手撐着下巴看向碧兒和綠兒。
“應該追上了吧!”碧兒轉眸看着衆人說,“清越是個暗衛,手腳很快的。更何況是追運糧草的大隊伍。他一定是追上了,現在也許已經返程了。”
綠兒伸着舌尖,輕聲道,“會不會有什麼意外!比如,姚靈茜狡猾,讓她逃脫了?”
“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婷玉輕捅了下綠兒的胳膊,朝司徒顏的方向努了下嘴。
綠兒伸出舌頭來,臉上笑容侷促。她還真是傻,哪壺不開提哪壺。
“小姐,天太冷,您手上沾上了水,擦一擦吧!”碧兒將帕子遞給手撐着下巴看着河面的主子。
司徒顏輕聲說,“不礙事的。”
她沒有接碧兒手中的帕子,除了嘴脣動了下,動作一直保持着不變。
“要不我們回去吧!”婷玉出聲,說,“外面真的好冷好冷。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再坐一會兒!”司徒顏輕緩了下心裡的煩悶,說道。
三人見狀,只好閉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