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緣起 第102章 有些腳步不該留

“四公子英勇神武,清雅不是他的對手!”清雅當着司徒浩源的面說道,很認真的語氣,卻把司徒顏,檬旻和秦可卿逗笑了,她們怎麼聽出了欲蓋彌彰的味道。

“四哥,不是清雅對手就不是唄,我們又不會笑話你!”司徒顏笑着道。

“我是不和她一般見識!”司徒浩源看向清雅眉梢微挑。

清雅鼓着嘴擡眸瞄了他一眼,繼續咀嚼嘴裡的東西,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唄!

“要不——你們比試一下?”檬旻微微笑着,轉眸看向清雅,“臺上的人不是表演舞技就是秀下琴技,無趣的很,你和四公子對打,一定很精彩!”

清雅一愣,擡眸目光落在司徒浩源清潤的面上,搖頭,她是瘋了不成,和人對打,給一羣人助興!

“這個事,你想也不要想!”司徒浩源也不是爲別人目光而活的人,尤其是給別人助興,他好歹也是有身份的,給他們助興,沒得讓人看輕自己。

“我們就想看看你們倆誰厲害嘛?”檬旻帶着討好的目光在司徒浩源和清雅二人臉上轉了轉。

“是你想看吧!”清雅看向檬旻就道,“我不和你動手,你就想看我和別人動手!”

檬旻被猜中了心思,心虛地瞄了她一眼,“我是覺得歌舞無趣,不如舞劍打拳!”

司徒浩源一直在司徒顏她們這一桌旁邊站着,讓一直注意他的平陽覺得很反常,除了司徒顏和秦可卿,還有檬旻和另一個漂亮的女孩子,他朝她們笑的那麼溫柔,讓她感覺很不妙。

“本宮聽說五小姐古箏了得,當日賞花會本宮有事未參加,錯過了精彩的一幕,不知道今日五小姐,可否再彈奏一曲,讓本宮開開眼呢?”平陽微笑着道。

被突然點名的司徒顏一時有些錯愕,眼睛骨碌碌的轉落在笑容滿面的平陽面上。

“她倒是好興致!”出來玩的,獻藝都是大家自願的,可是平陽沒經過顏兒的同意,就出了這個主意,讓他很不爽。司徒浩源面上有些動怒,擡腳就準備去找平陽,只是被司徒顏拉住了。

“不過是彈個古箏罷了!權當是感謝公主今日鼎力相助了!”司徒顏擡眸看了司徒浩源一眼,大大方方地站起身來,笑容淺淺地對平陽道,“司徒顏恭敬不如從命!”

“真是有耳福了!”平陽雖然是和司徒顏說話,但是目光始終不離司徒浩源。

司徒顏扯了下他的衣袖後,鬆開了他,從他面前緩緩而過,司徒浩源瞥了眼她的背影,轉身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板着面孔,很是惱怒。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才發覺已換成了辛辣的白酒,對嘛,這個酒纔夠味!又拿起酒壺的時候,有一個手也扶上了酒壺,慕容謙面色已泛紅,脣角微勾,瞥了他一眼,自己拿起酒壺就倒了一杯,酒杯的一邊是一束染了泥土的粉色百合花。

“有些腳步是不該留的!”司徒浩源看着慕容謙喝酒像是在喝水,一杯杯的往嘴裡灌。

慕容謙輕笑出聲,“該不該留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留不留的住…。明明知道留不住,還管不住自己的心,偏偏撲上去…。”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清亮聲音美妙的歌聲吸引,就連矮几上一直不離手的酒杯都不要了,眼珠不轉地盯着臺上大大的眼睛彎的像月牙似得姑娘,讓他不自覺的跟着她微笑…。

“天涯的盡頭是風沙,紅塵的故事叫牽掛,封刀隱沒在尋常人家東籬下,閒雲野鶴古剎,快馬在江湖裡廝殺,無非是名跟利放不下,心中有江山的人豈能快意瀟灑,我只求與你共華髮,劍出鞘恩怨了誰笑,我只求今朝擁你入懷抱,紅塵客棧風似刀驟雨落宿命敲,任武林誰領風騷,我卻只爲你折腰,過荒村野橋尋世外古道,遠離人間塵囂,柳絮飄執子之手逍遙…。”

心中有江山的人豈能快意瀟灑……

我只求與你共華髮……執子之手逍遙……

慕容謙輕咬着這幾個字,瞬間雙眸清明起來,歌如心聲,是否她也期望一份遠離人間塵囂,執子之手逍遙的生活。原本沉寂的心又重新跳動起來。這樣的生活睿王是不可能給她的,只有自己能給的了!

他許諾她拋去繁華,和她隱沒於尋常人家,她一定會同意的!

如今的形勢,諸王勢力已經威脅到皇權,嘉元帝磨刀霍霍欲剪諸侯之勢,無非就採用拉攏打壓的手段,拉攏沒反叛之心的諸侯,一起打壓狼子野心的諸侯。他是世子,未來的鎮遠侯,若是投靠皇上,許諾交出兵權和皇上站在同一條線上,皇上一定會欣然接受,他若是要司徒顏,皇帝爲了拉攏他,也會同意的。那他就可以和顏兒一起閒雲野鶴,做一對神仙眷侶了。

名和利都是水中鏡花,他何必去執着!還不如實實在在的擁有她,和她一生逍遙快活。

慕容謙看着淺笑的司徒顏,拿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

一曲終了,司徒顏抿脣朝平陽笑笑,平陽拍手,直呼好聽,又和她喝了一杯,才放她下去。

“哇,真的很好聽,和我們平常的都不一眼!”檬旻誇讚道。

司徒顏笑着說,“你若喜歡,回頭我給你唱!”

“嗯,好啊,好啊!”檬旻拍手道。

“顏兒,我有話和你說!”慕容謙長臂一揮,扯住了她的衣袖。

司徒顏朝他微微一笑,道,“世子請說!”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慕容謙目光炯炯地看着她,“我們去別的地方!”

還沒等司徒顏開口,清雅就開口道,“世子若是有什麼事情就這樣說,清雅是不能讓主子隨世子去別的地方說悄悄話的!”

“哪裡有什麼悄悄話!”司徒顏白了清雅一眼,搞得她和慕容謙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似的。

“我們是有悄悄話要說,你不讓去也要去!”慕容謙勾脣笑笑,猜出了清雅的身份,看來睿王對顏兒也很上心,超出了他的預期,但是就算是上心又如何,他又不能一心!這是他唯一的砝碼!

就算現在顏兒沒對自己動心,日久生情,他們有的是時間!

“我們有什麼悄悄話要說?”司徒顏無語地看着慕容謙,這傢伙搞什麼鬼!

“是我有話要和你說!”他要和她攤開自己的心意和打算,只要她說和自己走,那他就和皇上交換條件!

秦可卿扯了扯司徒顏的衣袖,司徒顏知道秦可卿的擔憂,轉眸對慕容謙說,“世子若是覺得方便就這樣說,若是去別處,我不想去也不想聽!”

“世子,小妹已有婚約,實在是不方便和世子單獨在一處!”司徒浩源開口道,“人言可畏!”

慕容謙強笑着看着司徒顏。

“微臣陪世子喝一杯,來!”司徒浩源笑着轉換了話題,將酒杯塞到慕容謙手裡,給他盛上酒,碰了一杯,催促他喝!

清雅警戒地看着慕容謙,她是奉王爺之令好好的守護着主子,任何有靠近主子有所企圖的人,都是她的敵人。

“你也不用一直盯着人家嘛!”檬旻碰了下清雅的胳膊。

清雅冷冷地看了眼慕容謙,看來今天的事情,她有必要和王爺說一聲了!

宴會的氣氛一直很高漲,看的出來,來赴宴的人,都是平陽公主宴會上的常客。

司徒顏神色如常和清雅,檬旻和秦可卿說笑,倒是清雅一直都往慕容謙的方向看看,生怕他做什麼事情似的,臨近中午,平陽公主才意興闌珊地告別了衆人,提前離去。

“我有事先走了!你們自個回去吧!”司徒浩源在平陽走後沒多久,就過來和司徒顏說道。

“嗯!”司徒顏點頭,也知道他幹什麼去了。

“我覺得你四哥有可能成爲駙馬!”檬旻看着司徒浩源瀟灑的背影笑道,“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公主這麼熱情,相信四公子不久就要繳械投降了!”

清雅詫異地看向檬旻。

“這種事情,可遇不可求,不是熱情就可以的!”司徒顏笑着說道,清澈的眸子落在慕容謙面上,“世子,你說我說的對嗎?”

“雖是可遇不可求,但也是要分人分情況的……。”慕容謙看着她笑道,“婚姻是兩個人的戲,若是多幾個,不知道唱不唱的下去?”

司徒顏微怔,他話裡的意思……

“一生一世一雙人,別人做不到的,給不了的,我可以!”慕容謙笑容燦爛地看着她,輕輕地說,“拋去王侯將相的身份,一生閒雲野鶴,採菊東籬!”

“顏兒!”秦可卿聽懂了他們話裡的意思,不安地拉住了司徒顏的手,她的心性,她多少能看出來一些,一生一世一雙人也許就是她夢寐以求的,更何況是慕容謙這樣品性容貌的男子,她怕她動心!

她終於明白爲什麼慕容謙要糾纏顏兒了!明明知道她有婚約也頻頻示好!

顏兒是丞相之女,慕容謙是鎮遠侯世子,若是顏兒心儀慕容謙,丞相勢必會受她影響!

“很美!”司徒顏朝他笑道,“世子畫了一個很美的畫,真讓人又羨慕又嚮往!”

“如果你點頭,你就可以到畫裡來!”慕容謙起身,伸手欲抓住她的手,清雅一時沒瞧出來他要幹嘛,沒動,但是司徒顏手一偏就躲開了。

“你的畫是很美,可是畫裡的人卻不能夠吸引我,所以我不會入畫!”司徒顏平靜地看着慕容謙,“世間有很多人可以給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生活,這樣的人很多,可我不會動心,因爲他們不是他!”

“我們走吧!”司徒顏對身後的一行人道。

慕容謙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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