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裕崢的事情比想象中的要處理的快,沒幾天,孫中亞、禮親王、莊親王等人就拿到了祁裕崢殺害吳家和幾位大臣的證據。這件事情剛處理完沒多久,司徒正天等幾位輔國公大臣也突審王儀,得到了姚玉婉和祁裕崢一起勾結賽斯危害國家利益的證據。所有的證據就擺在眼前,祁裕崢已經沒什麼翻盤的機會了。一時之間,朝堂民間風言四起,很多人上書都要求祁睿嚴懲祁裕崢,以振朝綱。兩日後上朝,祁睿應朝臣所奏,對祁裕崢進行抄家革職,全家被幽禁在極寒極潮的聽寒草廬,無召不得出廬。榮盛一時的裕親王府,如今風光不再,落得一家老小被囚禁的下場,一時之間,朝廷內外也是須臾一片。
又經過祁睿兩個多月的打理,朝庭上的一切事物都上了正軌,都在往良好的方向發展。
祁睿也正式更改了上朝的時辰,每月的五,十五,二十五上朝,其他的時間都各自處理事情,有急事再酌情處理。
下了朝,衆人散去。
祁睿往自己的寢宮走去,腳步如飛,那神情,別提有多焦急了。不消一會兒,就將儀仗隊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這麼多天,清風還是第一次在自家主子臉上看到這種慌張的神色,他緊跟着他的腳步,問道,“主子,這是要幹什麼去,這麼急?”
“出宮!”祁睿言簡意賅道,削薄的脣角緊緊地抿着,一臉的急不可耐。
他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今日才八號,距離下一次上朝的十五日還有七八天,有這時間他能出去尋一尋人,也總好過在宮裡這麼幹等着要好。
清風聽後,不禁有些擔心,“主子,如今您已是九五之尊,肩負國家社稷,這若是在外面出了什麼事情,您又沒有子嗣,這江山該如何託付啊?”
“您還是好好地在宮裡待着,將這尋人的事情交給屬下等吧!”
“清風,你這是在咒朕嗎?”祁睿一個冷眼掃過去。
清風吐了吐舌,連呼不敢,這便不敢說什麼了。
祁睿大步流星地走着路,過了一會兒,他又開口,“清風,這次你不必跟着朕了。朕安排你負責京城治安,你只管管好這事情就好了,這次朕帶凌霄幾人去,你和秦勤一個守在皇宮,一個守在王府處理事情。若是朝堂上有什麼棘手的事情,你去丞相府,讓岳父大人看着處理。”
說着,他從一口掏出一封密函扔向身後,清風堪堪反應過來,連忙接住了信件。
“主子您不帶屬下去?”清風看了一眼手中的信件,一張正氣的臉上隱隱不安。是不是最近他話太多,引起了主子反感,主子不待見他了。
“恩!”祁睿淡聲應了一聲,“朕留你在宮裡有一定的考量。你常常跟朕進宮,宮裡面我們的人你都很熟,宮外的那些與我們親近的朝臣你也都熟悉。朕不在京城,留你在京城,朕很放心。”
清風看着他寬闊的背影,想說的話又從新咽回肚子裡不再吭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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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潔是兩個多月前帶着司徒顏和玉寒租了一輛馬車,簡單地帶了一些東西上路了,幾人在車上顛簸了十幾日,一直走到一個極爲偏僻,很是封閉的一處農村方停下來歇了下來。
高潔在村子裡轉悠了好幾天,發現這個叫後亭村的村子真的很不錯,民風很純樸,人極爲的和善,最重要的是,這個村子極其的閉塞,對外面的情況一點的都不瞭解。每人知道宮裡丟了皇后,也沒人會去猜想他們幾人的身份。
就這樣,他們就這樣在後亭村安家落戶了。
“老玉,我都問了你好幾百遍了,爲什麼我們要奔波這麼遠的位置,來到這後亭村生活啊?”司徒顏手中硯藥的動作慢了下來,看向一旁正在泡茶的玉寒。
玉寒手中的動作也慢了下來,他一雙垂着的眼睛在揹着司徒顏的地方,不停點地轉動着。
“老玉,老玉……”司徒顏見老玉沒說話,手中的動作停止,緊擰着秀眉看着他。
玉寒被喊的抖了一個機靈,他回過神兒來看向司徒顏,開始支支吾吾道,“……就我們想換個地方生活的嘛……”
“都在那處農莊生活了那麼久,早就適應了那裡,爲什麼要換啊?”司徒顏對於玉寒的說詞是持遲疑態度的。不是她這個人疑心重,而是,她最近發現玉寒和高潔總是神神叨叨的,路上碰見人了,就像驚弓之鳥似的,十分的焦慮。就是到了這村子,高潔也每天都要出去走動,對於村子裡百姓的接觸,她也是忌憚的很。所以,她私下裡尋思,是不是這二人做了什麼事情,心虛啊。
“盛兒,我來告訴你吧!”出門走動的高潔回來了,正巧進門,她聽到了倆人的對話,這便接下了話頭。
司徒顏擡頭看向穿着一身粗布衣裳的高潔,等她開口。
高潔背在身後的手不自覺地搓了搓,在她再擡頭的時候,臉上便掛上了大方的笑容,“盛兒,這一路上你也瞧見了,並不是所有的百姓都生活的很幸福,還有很多衣食無着,沒錢吃藥治病的窮人。老玉是心純至善的人,懸壺濟世是他一生的追求。你說的沒錯,之前的那個村子,他是住了很久了,但是你不知道的是,那只是他暫時的一個住所,他並不常常在那裡。這一次之所以留在那裡,那是因爲他幾個月前救下了你,你傷的重,暫時沒辦法移動,這纔沒走。現在你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所以,我們就長途跋涉來到了這後亭村。後亭村,我觀察了有兩個多月了,村民們生活上雖然衣食無憂,可是卻沒有一個像樣的郎中,這裡的村民生了病大都是挺着,除非特別嚴重的,纔會去很遠處的鎮子裡請大夫。我調查了一番,外面大夫收費貴,醫術也不好,騙財的成分大很多。”
高潔說到這裡,脣線彎起,眼眸在司徒顏素顏朝天卻依然俏麗的臉上打轉,“盛兒姑娘你說,我們來這裡不應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