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年把茜茜公主與成敏都接了過來,太子府因爲很久沒有人住,現在堆滿了灰塵,加上雲深宮又大,季流年愛子心切,於是就把他們兩個都安置在雲深宮。
回來兩天後,季流年還沒有見到成遵,感覺有點奇怪。
“皇上不知道我回來了嗎?”季流年問未央。
“知道,我已經稟告過他了。”
季流年沒有說話,並非是因爲她想念成遵,只是因爲依照他的性子,他早該過來了,現在還沒有發現人影,所以季流年感覺很奇怪。
“不過太子與茜茜公主回來的事我沒有告訴他,他現在還不知道,現在我就過去一下。”未央看出了季流年的心思。
“皇上,皇后已經把太子與公主從季府那邊接過來了。”
“朕知道了,還有其他的事情嗎?”成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子,打算等一下過去看看。
“沒有別的事,那我現在告退。”未央看了看成遵,越發覺得他的態度改變了許多,現在後宮都在傳皇上嬌寵自己帶回來的一個女子,也就是現在的桃妃,未央只是一笑,沒有介意。她也不知道情況如何,季流年走了以後她幾乎都沒有看到過成遵。
未央回去不久,成遵便過來了,看見茜茜公主,雖然沒有抱起來,還是忍不住在她臉上給了幾個吻。看見成敏長得越發像自己,成遵摸了摸他的頭,問了問他的功課。
季流年看見成遵,沒有與他打招呼,照樣料理自己的花草。
成遵與孩子們熱乎過了以後纔來看季流年。
“玩到現在纔回來,你也真夠厲害的,據說還帶回來一個瘸子,你真是頭腦發熱。”
季流年笑着支起了腰,她以爲成遵不介意,沒想到他這點小事都放在心上。
“你說我幹嘛,你不是也帶回了一個人,他路上給我幫了不少忙,帶回來是應當的。”季流年沒有仔細看成遵,一眼望去,只看見他的輪廓大了不少,應該是胖了。
成遵倒是細細地觀看季流年爲花澆水,發現季流年越發消瘦了,有一種清麗之美,後宮的女人像她這樣消瘦的已經不多了,全部都是養尊處優,養得白白胖胖的。
“你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瘦不拉幾的回來,看着非常乾癟,倒是越發老了。”成遵雖然嘴裡這樣損她,其實心裡並沒有這樣想,他只是生氣季流年那麼晚回來。
“老了就老了,我不靠臉蛋吃飯,我就是被你趕出去,我還有一大堆的錢,養我十輩子都夠了,哈哈。但是宮裡的女人就不一樣了,要是老了,就難逃被遺棄的命運。所以我有變老的資本,別人沒有,我不害怕變老,但是別人害怕,哈哈。”季流年邊說邊笑,一副女王的模樣。
成遵氣結,在鬥嘴方面,他從來沒有在季流年這裡得過便宜。
季流年繼續做自己的事,成遵什麼時候走了她都不知道。
“姐姐,你回來了呀,你還認識我嗎?就是那個沒錢葬父那個女孩,還有印象嗎?”女人笑着招呼季流年。
季流年站了起來,聲音沒有改變,樣貌倒是改變了不少,變得非常成熟,塗脂抹粉的,要是她不說,季流年真的無法把這兩個印象統一起來。
“既然你已經來了這裡,現在也知道我是誰,那麼你最好還是用尊稱吧。我倒是不介意,要是別的妃子聽見了,恐怕心裡有別的想法。還有,你那段不光彩的經歷最好不要拿出來說,這不光是爲了你自己的名譽,還是爲了皇上的名聲。”季流年好心提醒她。
“謝謝皇后提醒,這些我都記住了。沒想到你就是皇后,我簡直做夢都沒有想到,雖然你長得漂亮,但是與皇后的形象還是有點距離。”桃貴人嘟起了嘴巴,故意做出可愛的樣子。
“哦,那你印象中的皇后是怎麼樣子的?”
“要對付那麼多的妃子,要贏得皇上的歡心,怎麼着也得有一張長得足夠兇惡的臉蛋吧?”桃貴人笑着說。
“我也足夠兇惡,只是沒有表示出來,兇惡的嘴臉對付的是兇惡的人,假如你永遠安安靜靜在皇上身邊侍候着,不作出逾矩的事情來,我對你永遠是這副嘴臉。”季流年笑着繼續澆花。
“要是有別人做出逾越規矩的事情來了?”桃貴人笑着說,笑容裡面帶着刀子。
“那樣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她,不管傷害的是我的親人還是別人的孩子,我都不會放過她,要是這個人不知道我的厲害,可以先打聽打聽。”
“哎呦,這身子骨真不管用,走一會兒就累了,現在我要回去了,給皇后娘娘請安,改日我帶着十八阿哥過來看娘娘與太子。”桃貴人行了一個禮就離開了。
“哎,要是那天不是成遵搭救了她,她被一個稍稍有良心的公子哥搭救了,那麼也不會落到這樣。看來,這個女人又要走火入魔了。”季流年嘆息了一聲。
未央此時走了過來。
“剛剛我聽見你在與人說話,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人了,莫非是我幻聽?”未央笑呵呵地走了過來,替季流年擦去臉上的汗水。
“是你幻聽了。”季流年懶得說那麼多。
“這皇上不冷不熱的,是不是還在生你的氣?”未央倒是看出了門道。
“生我的氣?爲什麼生我的氣?難道就因爲我帶回來了兩個人?”
“是怪你太久沒回來了,現在故意冷落你。”
“別瞎說了,我要外出是他答應了我的事情,他自己也出去溜了一圈,現在怎麼生我的氣?”季流年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做錯了,難道就因爲自己是一國之母就不能有自己的情緒,不可以發泄自己的情緒?!
“說是這樣說,可是心地還是不大樂意的。好啦,別說了,你既然回來了就好了,以後會慢慢好起來的。那兩個小孩回來以後都聽話的,不吵不鬧的,又勤奮又節儉,倒不像是皇家的孩子。”未央笑嘻嘻地說。
“那是我哥哥嫂嫂教育得好,回來以後你們不要驕縱了他們。”
“小姐,那個桃貴人到底是怎麼來的?”未央小聲問季流年。
“打聽那麼多幹嘛,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家長裡短的,你越來越八卦了。”季流年敲了一下未央的腦袋。
“什麼事八卦?我又不懂八卦圖,爲什麼說我八卦?你不說我還可以從一個人嘴裡掏出來,你放心,我不會四處亂說的,我不是那種沒有口德的人。”未央笑着離開。
未白把桃貴人的經歷告訴了未央,未央吃了一驚。
“沒想到那麼慘,慘到賣身葬父,現在就好了,要什麼有什麼,就怕人心不足蛇吞象,做出逾越規矩的事情來。”
“這些事情就不用你擔心了,小姐會處理好的,真是皇后不急丫鬟急,你就是丫鬟的命。”未白笑哈哈地說。
“你也是丫鬟,竟然敢說我,你快說,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或者做錯了什麼事情才被趕回來的?”未央問了未白幾次,未白都沒有把實情說出來。
“是我想念你們了,我也出去了那麼多天,回來不是很正常嗎?我還能得罪誰?”
“你就不要說謊了,你以爲我是瞎子嗎?你就是翹一下屁股我就知道你要幹什麼,你肯定是得罪了梅洛俊,是不是?”
“我得罪一個小瘸子幹嘛?人家都夠可憐了,我纔不欺負弱小,你看我像那樣的人嗎?!”
“既然不是梅洛俊那就是梅洛琴,是不是你做錯了什麼事情,梅洛琴告發了你,你就被遣送了回來?”
聽到這裡,未白不得不佩服未央的火眼金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