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春天裡的瞬間

呼倫·貝爾草原作爲地理名詞,在四個月前尚不爲大多數中國人所知,但是現在隨着海參崴戰事的結束,隨着東北軍的主力西調至呼倫·貝爾大草原,加之俄羅斯不斷的往後貝加爾地區增調軍隊,在時間進入1901年4月時,這片千年的荒原,已經成爲了爲世人所熟知的地區,幾乎全世界都在關注俄羅斯的後貝加爾,關注着呼倫·貝爾大草原,關注着即將於這裡打響的大會戰。

自戰爭爆發地來,駐守在荒涼的邊境線附近俄羅斯軍隊,發現對面的中國軍隊並沒有像他們想象中的那樣發起進攻,至少沒有直接進攻赤塔,而是在推進數十公里後,即停止了繼續推進,開始在藉助森林、坡地構建起了防禦陣地,而俄軍自然也是當仁不讓的於其對面數百米至數公里處修建起了工整。

隨即開始了長達兩個月的對峙,中俄兩軍在彼此防線上構建了一條對峙線。不過對峙並不意味着他們沒有做什麼,實際上,在過去的兩個月中,中俄兩軍都在不斷的調兵遣將,以爲下一步作戰做好準備。

2月,俄羅斯軍隊1.4萬人,東北軍5.2萬人。

3月,俄羅斯軍隊17.5萬人,

4月1日,俄羅斯軍隊40.2萬人,東北軍38.6萬人。

經過兩個月的調兵遣將,俄羅斯軍隊終於贏得了戰場上的優勢,當然他們的優勢僅僅只是兵力上的優勢,中俄兩國近百萬軍隊在呼倫·貝爾大草原上的對峙,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一時間,英、美、德、法、意等各國軍事觀察員紛紛進入中俄兩國的指揮部,以免錯過這場自“拿破倫以來規模最爲宏大的戰役”。

當各國的報紙上每天都連篇累牘的發着各種報道,以報道這場規模宏大的戰役,儘管現在戰役並沒有爆發,但是卻已經吸引了全世界的注意力,似乎每一個人都深信不疑這場戰役的勝負極有可能會成爲如“色當戰役”般改變世界歷史的進程。

或許正是因爲深知這一點,中俄兩國都沒有主動發起進攻,而是儘可能的調動更多的軍隊以及技術裝備,以奪取戰場上的優勢。在過去的兩個月中,除去試探性的進攻之外,雙方都謹慎的沒有發起進攻。

而在這種謹慎之中,戰爭則陷入了前所未有僵持,前線的東北軍沒有接到進攻命令,而俄軍則是一味的被動地防守。但無論是俄軍還是東北軍都在這種僵持中不斷地增加着兵力。

但是僵局仍然是僵局,至少在彼此打破僵局之前,這一切仍會停留於此。也正是在這種戰場上的僵持之中,呼倫·貝爾草原的地貌發生了改變。各種各樣的防禦公事改變着草原的地貌。

受唐浩然的影響,在一定程度上,東北軍或許是這個時代思想最爲先進的軍隊,或許他浩然並不是軍人出身,但是對軍事的愛好,確卻使得他可以指導東北軍的建設,在建軍思想上,領先於其他國家。

也正是在他的倡導下,東北軍擁有豐富的土工作業經驗,土工作業同樣也是東北軍步兵五大技術之一。在日常訓練中佔有很大的比重,通過訓練士官的強調每一名士兵都明白土工作業是他們在戰場上最重要的保命的玩意,所以士兵們也樂得對此投入在這種保全自己的訓練中投注最大的精力。

而過去多年間面對俄國的壓力,使在東北軍的指揮層同樣對土工作業非常重視,這一切造就了在呼倫·貝爾進行對峙期間,這一地區的軍隊,將整個大草原變成了土工作業訓練場。把對峙變成了一堂土工作業課。

在呼倫·貝爾大草原上,數10萬軍隊在這裡。構建着種種複雜地防禦體系,鋸齒型戰壕、交通壕。隱蔽良好的機槍陣地、支援炮兵陣地、土木構建的指揮所、兵營、野戰廚房等等。

呼倫·貝爾對峙的東北軍的防線在短短兩個月裡,就把戰術教材上塹壕體系在這裡一一進行了練習,幾乎達到了無可挑剔的地步。

戰場就是課堂,這句話着實不假,那些複雜防禦體系,最大程度的保護了士兵們的,使得他們可以像度假一樣,在戰壕中安全的生活着。

“一摸呀,摸到呀,大姐的頭上邊呀,一頭青絲如墨染,好似那烏雲遮滿天……”

坐在加上胸牆深度達兩米地戰壕中,聽着不遠處傳來地粗獷的、撩人地小調,張作霖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如果是在城市中,這種淫詞穢曲,是不準公開演唱的,可是在這裡,卻沒有那麼多的規矩,即便是警察出身的張作霖,這會兒也顧不得其他,有時候忍不住了他還是會跟着哼上兩句。

在這支部隊中天南地北,各種各樣的淫詞小調兒,總會被大家傳唱着。就是一曲淫詞小調也有十幾種唱法。

在所謂的東北,實際上並沒有多少東北人。山東人,直隸人,江蘇人,安徽人。甚至還有湖北,江西,湖南,廣東,四川,河南等等,可以說3200萬東北人是來自全國各省。

在這支部隊中張作霖可以接觸到大多數行省的戰友,聽着他們唱着各種各樣的家鄉小調,說到子,各種各樣的新奇異事。

作爲警察的張作霖,在服役四個月以後,已經適應了在軍隊中的生活,儘管在心裡頭他還是會懷念在瀋陽的日子,當然,真正讓他懷念的還是在街頭上,別人見到他頭車的敬畏的目光,有時候他甚至會在夢裡夢到軍靴踩踏石板路的聲音,在城市中,那種聲音是能夠讓平民感覺到安心,可是現在他穿的卻是軟底靴。

“張警官,又想什麼那!可是聽着六子唱那酸曲想瀋陽城裡的娘們了!”

在張作霖身邊的一個說話帶着山東口音的戰友,他半眯着眼睛坐在鋼盔上、懷抱着步槍懶洋洋的問着。

“丟你你大爺的!”

張作霖連想都沒想就直接用粗口回答着,然後那雙眼睛一眯,脣角微微一揚,得意地說道。

“瀋陽的娘們兒,那是一個水靈,你們這些鄉下佬,不是我說,都是沒見過市面,那麼水靈的女人,你們要是見到了,保準你們把眼珠子都看愣了……”

坐在鋼盔上一副懶散模樣的戰士並沒有迴應張作霖,而是一扯嗓子唱起了*來,臉上還帶着猥褻意味的大笑。

“瀋陽的娘們兒什麼樣?俺不知道,可聽說俄國娘們兒,那是胸*圓,”

“還是金髮碧眼的……”

在前線對峙的日子是枯燥而乏味的,這些來自祖國南北各省目標皆不相同的青年人們總是會用一切可能的方式打着時間唱唱酸曲、哼哼****是男人之間消磨着時間的方式。

當然,更多的時候他們會在這裡意淫着,想象着敵國境內的那些金髮碧眼的女人,對於他們來說,這似乎就是一種排解寂寞與無聊的方式,剛纔這也是男人們的共同話題。

“照我說,等咱們打到了俄國呀?到時候老子非得找一個俄國娘們兒!開開洋葷!”

“可不是嘛!這洋葷可一定要開!”

“開,開,開,開你個大頭鬼!小心到時候,讓憲兵隊,把你的腦袋給開了!”

說的一嘴江西話的戰友提到憲兵隊,頓時讓大家變成了啞巴,有些事情說說也就可以了,要是真幹了,那可是會有違反軍法的。

“媽了個巴子,老子到時候嫖怎麼啦?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又不是不給錢。就是,憲兵隊來了又能怎麼着老子!”

張作霖哼了一聲,罵罵咧咧的說道。

“我還就不相信,憲兵隊的那幫孫子,到時候還不準老子嫖?”

“藏經管當年您在瀋陽的時候是不是經常幹這個?”

“嘿,你還別說,還真不一定,在關裡頭,衙役嫖窯姐兒,那可是天經地義……”

“媽了個巴子!”

眼一橫,罵了一聲,張作霖衝着身邊的戰友變成一腳。

“你這龜孫子,胡亂嚷嚷個啥,等到打起來的時候,你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那半真半假的威脅在周圍引起了鬨堂大笑,沒有任何人會吧,張作霖的威脅當成真,那不過只是弟兄們的玩笑罷了,當不得真。這樣的威脅,幾乎每天都會說,誰又會當真?

“我說班長,您老就認了吧,咱弟兄十幾個您年齡最大,又沒人跟着你也能多學點,你看,小湖南,他到現在可還沒見過女人呢?小湖……,你就不想向班長多學點兒”

“你……大爺的,老子回頭跟你姐學去!”

聽着戰壕裡的袍澤戰友們猥褻的大笑張作霖笑罵了一句,二次服役的他非常瞭解這些弟兄們的心情,他知道弟兄們是靠這種方式去排解內心的寂寞,同樣也是靠這種方式去排解內心的恐懼,對戰爭的恐懼。

“伸手摸到姐下邊啊……”

心情不錯的張作霖也跟着大聲的唱了起來,那聲音裡盡是男人的粗野和灑脫……

當然前線並不是永遠的歌聲不斷,實際上當張作霖和他的戰友們在戰壕中胡天黑地的亂扯一通時,在距離他們不遠的一處隱蔽的射擊陣地中,一名狙擊手正手持狙擊步槍搜索着目標。狙擊手是東北軍特有的兵種,他們使用加裝光學瞄準鏡的步槍,而他們的步槍更是精挑細選的,甚至子彈也是特別生產的高精度子彈。在戰爭中,他們任務是狙殺那些有價值的目標,比如敵軍指揮官等目標,而在實際運用時,前線指揮官總會根據任務不同分配給狙擊手各種各樣的任務,比如現在的自由獵殺。與其說是作戰,到不如說是傳遞恐懼。

儘管這裡並傳統的進攻或防守,但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戰爭方式卻由東北軍的狙擊手們率先開啓——狙擊戰。

“找到了!”

透過瞄準鏡看到戰壕中半露的腦袋,狙擊手的脣角輕揚,目光中透出些許興奮之色。

“小子!下回再藏結實點!”

嘴裡這麼自言自語着,狙擊手已經瞄準了敵人,抱着槍時戰士會覺得槍好像成了自己的一部分,此刻躺在他手裡地步槍直直的指向三百多米外的目標。

從四倍的光學瞄準鏡中可以看到戰壕中的那個俄國士兵,他的腦袋露出半截,也許這個時候他正在同戰友們在那裡吹着吹,也許他正在思念着家鄉,對於這一切,狙擊手全不在意,對於他而言,這只是一個目標罷了,

細膩核桃木槍托摸上去手感極爲舒適,在瞄準鏡的十字線壓中目標的時候,狙擊手的右手拇指壓着保險向前一推,在穩定呼吸的瞬間,他扣動了扳機。

“砰!”

在扣動扳機地瞬間,狙擊手只覺得的肩頭一頓,在劇烈的槍響入耳的瞬間,透過瞄準鏡他可以看到了那個腦袋猛的歪了下去,在那一瞬間,似乎還揚起了一團血霧。

一個敵人被打死了!

就在他的心底爲打死一個敵人而感覺到些許輕鬆的時候,他聽到一陣槍聲,那是從俄國人的陣地上傳出的槍聲,在瞄準鏡中,他可以看到一杆杆步槍伸出戰壕,向着這邊胡亂的射擊着,這是俄國人是報復,漫無目標的報復。

對於他而言,這正是他期待已久的機會,就在他繼續從瞄準鏡中搜索着那一閃既逝的機會時,在他身後的戰壕中,戰友們已經端着步槍朝着俄軍陣地發射着子彈,很快一場提醒人們戰爭正在進行的對射就會展開,在戰友們的呼應中,原本漫無目標射擊的俄軍開始露出頭來,操着步槍與東北軍的官兵們對射,試圖殺傷那些敵人。

一直趴在射位上的狙擊手看到這一幕,臉上的冷笑更濃了,掀起一場戰鬥的他一直在等待着這樣的機會,幾乎是在瞄準鏡中發現目標的瞬間,他便扣動扳機,迅速的展開自由獵殺,就像是獵人一般,在獵物進入陷阱之後,所需要的僅僅只是殺死獵物罷了!

在狙擊手歡快的進行獵殺時,在不斷的死亡面前,那邊的俄國人似乎意識到了危險,他們立即重新縮回戰壕,這場短暫的交火不過僅只是一瞬間,春天裡的一個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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