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順治十四年(二)

過去的永曆十年,對於東南戰場明軍而言是攻守異勢的持續延伸,只是源於閩粵兩省的殘破而導致了這份勢頭並沒有永曆八年的大反攻那樣的進展迅猛罷了。想要繼續進攻,顯然還是在積蓄實力,而這段時間以來鄭成功和陳凱也都是在努力的做着這些。

於東南如斯,於西南明軍卻完全是另一番的光景。李定國赴安龍迎駕,隨後率部入滇,雲南在李定國的大軍,以及劉文秀、沐天波的內外配合之下迅速爲李定國所部掌控。但是,原本控制雲貴兩省的秦王孫可望作爲唯一的利益損失者自然是心有不甘,於是西南明軍便沿着兩省交界進入了對峙的狀態。

這期間,作爲弱勢的一方,雲南的永曆朝廷對貴州的秦王府多有讓步,爲秦王孫可望的親信加官進爵,送歸舊部,還幾度派人去貴陽說項,甚至就連孫可望的妻兒也都派人送了回去,而且還是已經進爵爲晉王的李定國親自送出的城。

相忍爲國的話說了多少次,委曲求全的事情也做了多少遍。只是,秦王府那邊卻仍舊是我行我素。如此,這兩派的西南明軍就始終互相牽制着,諸如反攻、進取之類相對積極,在東南已經逐漸成爲主流的詞彙便蕩然全無了,完全將永曆六年的大反攻以來的勢頭給生生的斷送掉了。

“今皇上在滇,定國輔之,人心漸屬於彼。臣意請國主早正大號,封拜文武世爵,則人心自定矣。”

貴陽的秦王府內,針對雲南方面的討論從未有少過。此間,早前就爲孫可望篡位積極謀劃的編修方於軒在大殿內侃侃而談,將如今的形勢詳細的分析了一番,尤其是指出了大義名分上對孫可望的不利。於他看來,如不盡快做出態度,以安軍心,那麼遲早貴州的文武們會被“皇帝”那兩個金燦燦的大字晃瞎了眼睛、迷了心竅。

又是一番的勸進,孫可望卻顯得有些猶豫。會議結束,留下了兵部尚書任僎和吏部尚書範鑛二人,才總算是將心中的想法傾吐出口。

“方編修太急了,孤並非無意稱帝,只是缺了禪讓的流程,總不能讓天下人心信服。”

歷來的改朝換代,總的來說,從體制外推翻的自然無需這等手段,但若是從體制內,也就是說奪取至尊位之人乃是前朝的高官顯貴,世受“皇恩”的,那便須得設受禪臺,讓前朝天子將皇位禪讓於其,以做到名正言順。早前的歷朝皆是如此,無非是有時省了受禪臺的手續,但是往往也要用其他的形勢代替。

這,便是在後世,亦是如此。以辛亥革命爲例,在滿清必然出局的情況下,民族主義建國的南京方面是從體制外向內的推翻,清帝退位與否其實並不重要,只要能夠北伐成功就足夠了;袁世凱的北洋本是清廷的一部分,袁世凱更是身居高官要職,想要取而代之,無非是以軍隊堵住南京方面,防止其北伐成功,推翻滿清,同時借南京來壓迫清廷,逼迫其退位,他才能夠成爲推翻滿清的英雄。而那一紙退位詔書,其中還特別指出了要袁世凱來組建政府,完全可以理解爲是另一個形勢的禪讓。

放在當下,大西軍原本是體制外向體制發起衝擊的,起碼在張獻忠時期是這麼回事。但是,隨着形勢的變化,滿清成爲了頭號大敵,大西軍集團轉而歸附明廷,舉起了大明的旗號,孫可望更是位尊秦王之顯赫。從理論上說,這時候孫可望再想改朝換代,確實是缺了一道禪讓的手續。

範鑛和任僎都是人精,哪裡不明白這個道理。除此之外,他們更加清楚孫可望對於禪位的執着也並不僅僅在於滿清在側,他需要繼承明王朝的正統地位,實在是東南的鄭氏集團膨脹得有些太過驚人了,哪怕是有這麼一道手續他們都不太可能懾服鄭成功和陳凱這對東南雙璧,但總好過沒有。

“國主,以微臣之見,禪讓確實還需要皇上出場,這是暫時做不到的。但是,以清君側、誅亂臣的名義代行皇權,先把加官進爵的事情做起來,總好過讓朝廷在雲南刁買人心要強。”

任僎如是說來,孫可望便不由得思量了起來。一邊琢磨着是否可行,一邊他又看向了範鑛,而後者亦是做出了肯定的回覆。

“不能再拖下去了,方編修是着急了,但是孤以爲,他有一句話說得沒錯,那就是越拖下去就越對咱們秦王府不利。”

下定了決心,孫可望便開始爲接下來的部署謀劃。商議了良久,直到深夜,二人才告辭而去,而孫可望則回到了他的“御書房”,本想要繼續將對麾下大將們的爵位名號進行考量,卻看到了一封從雲南送來的書信,纔想起來其實在會議開始之前,他其實是還在看這封書信來着。

“永曆小兒,還有李定國、劉文秀這兩個叛徒,他們知道我已經騎虎難下了,還在這裡惺惺作態,實在可惡至極!”

抓起書信,只三兩下便將其撕成了一地的碎片。憤怒,是不可避免的。從本心上說,孫可望對明廷從來就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忠誠,他在主觀上是有謀朝篡位的野心的,所以此前架空永曆朝廷,乃至是一次次的逾越,甚至是企圖行那禪讓之禮,其實都沒有什麼值得稀奇的。這,只是從他個人的立場來看,至於民族大義什麼的,反正他也稀罕那一套。

事情發展到了今天,越軌的事情做得多了,他便更是沒有機會在回頭了,因爲一旦交出權柄,任誰也不會相信他能有個善果。更何況,權利這種東西,本就是有上癮性的,比之冰毒、海洛因絲毫不讓。

“都是一羣沒腦子的蠢蛋,李定國是蠢蛋,劉文秀是蠢蛋,就連那些闖軍餘孽也都是些蠢蛋。他們就不想想,這天下本就是我們這些流寇攪亂的。現在是形勢比人強,朱家要靠着我們奪回天下,可一旦大明朝廷翻身了,咱們還能有個好,我這個孫字倒過來寫!”

從現實情況上說,李定國和劉文秀有救駕的滔天大功,雙雙晉封了親王的爵位,亦是託了孫可望的“福氣”,否則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便是那些大順軍出身的,比起孫可望也不是一個檔次的——大順軍餘部爲明廷征戰多年,功勞和苦勞都從來不少。

至於甲申的事情,袁宗第之流沒有參與的不談,就算是進了北京城的,官職大多也不是最頂尖的。黑鍋嘛,自然可以讓闖王李自成、丞相牛金星、軍師宋獻策以及權將軍劉宗敏、田見秀這樣死的死、降清的降清的傢伙們來背起來,尤其是有孫可望這樣的亂臣賊子作爲背景板,他們就更顯出了忠貞不渝。

發泄過後,孫可望重新恢復了心情,便投入到了方纔看到那封書信前仍舊打算去做的工作之中。

其實,之所以會有這樣的一封書信,歸根到底還是湖廣方面出了岔子。去年的十月,清廷的寧南靖寇大將軍正藍旗固山額真伊爾根覺羅*阿爾津率部攻陷了辰州,感受到了湖廣清軍的壓力,未免腹背受敵,孫可望才一度與雲南方面有了交集。

有了交集期間,孫可望積極的調動部隊,試圖反攻辰州,包括馮雙禮、陳國能等大批部隊發往辰州,本來已經有了苗頭的內戰一度因爲外地而熄火。不過,隨着阿爾津被清廷召回了京師,西南經略洪承疇以軍糧不及爲由棄守了這片新近奪佔之地,秦王府重新穩固了防線之後,雙方便越加的漸行漸遠。

很快的,永曆十一年二月,孫可望於貴陽秦王府擅行帝權,冊封麾下大將馬進忠爲嘉定王、馮雙禮爲興安王、張虎爲東昌侯,將加官進爵的事情現行做了起來。隨後,貴州和湖廣西南部的大軍開始向貴陽調動。

雲貴兩省是西南明軍的大本營,而細分下來,雲南更像是一個後勤基地,而貴州則是一個兵營。大西軍出滇以來,佔據貴州,同時向四川、湖廣、廣西三個方向發展,爲的就是進一步的將雲貴化爲腹地。雲南留守部隊不多,無非是王尚禮、王自奇、賀九義等部人馬,否則李定國也絕難一舉將其拿下。而在貴州,那裡連接着明清對峙分量最重的湖廣南部地區,秦王府系統的大西軍主力具在此間,算一算,那邊是近二十萬大軍!

相較之下,即便是永曆八年的廣州大捷,李定國的本部兵馬也不過是那四五萬人而已。再加上蜀王府的部隊,以及入滇以來一些歸附於晉、蜀二王的部隊,加一起也就只有七八萬人而已。比之歷史上自然是多了很多的,但是比起孫可望的秦王府,卻仍舊不是一個等極線的。

現在需要擔心的還是湖廣方面的清軍,因爲一旦他將部隊都調去打內戰了,湖廣方面的防務必然空虛。未免落得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孫可望必須弄明白洪承疇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

二月冊封了部將,孫可望調集部隊卻是有條不紊的,甚至是非常之緩慢的。另一邊,孫可望的細作迅速的在湖廣南部展開滲透,尤其是針對長沙方面,更是不惜一切代價。數月之間,消息陸陸續續的傳來,卻讓孫可望不由得笑出了聲來。

“阿爾津那廝被調回京城是洪承疇那廝告的刁狀,而原因則是阿爾津出兵辰州沒有經過洪承疇的同意。這條老狗,真是笑死孤了。”

面對親信,幾個月以來的隱憂煙消雲散,孫可望毫無顧忌的哈哈大笑起來。根據情報,確是如孫可望所言的那般,另外據說洪承疇的長沙幕府在湖廣南部斂財甚重,大肆貪污糧草,以至於阿爾津的軍需都出現了大量的“漂沒”、“擱淺”。

“洪承疇還在力保他那個親戚黃志遴,殊不知貪污糧餉最狠的就是這個湖廣左布政使。”

笑過之後,孫可望也總算是放下了心來,因爲接任阿爾津職務的宗室愛新覺羅*羅託到任後也而是一個不動如山,全無阿爾津的進取之心,顯然是吸取了前者的教訓。

接下來的時日,軍隊加速調動,到了永曆十一年八月初一,孫可望在貴陽誓師,任命一度被他懷疑,後來在衆多親信的勸解下重新加以信任的白文選爲徵逆招討大將軍,由馮雙禮留守貴陽,他則親統十四萬大軍向雲南進發。

“讓下面的工匠去打造扭鎖三百副,待到破滇之日,用以囚永曆並定國、文秀諸文武解黔耳。”

氣焰囂張的孫可望於八月十七率部度過了盤江,昆明的朝廷、民間當即就是大爲震動。民間已多有富戶往其他府縣逃亡的,而朝堂之上,從天子到官員,亦是惶惶不可終日——雙方的實力差距如此巨大,而隨着梧州淪陷,廣東、福建的支援也早就斷了。這一次,不會再有陳凱的千里馳援,他們能夠依靠的也只有李定國和劉文秀而已。

“陛下,微臣二人商議決定,由我二人親率主力與逆賊孫可望決戰。”

李定國朗聲喝道,便有一股底氣在其他人的心中騰起。永曆六年的兩厥名王,永曆八年與陳凱聯手又幹掉了尚可喜和耿繼茂,國朝第一名將,實至名歸,亦是如今的永曆朝廷最大的指望。

“既然晉王與蜀王已然商議妥當,朕便放心了。”

旨意下達,特加晉王得專征伐,賜尚方劍,便宜行事,掛招討印;蜀王作副招討,負全權指揮之責。隨後,李定國留下了靳統武率領本部兵馬與統領禁衛軍的黔國公沐天波一起留守昆明城,便與劉文秀一起率軍誓師出征。

大軍至九月十五抵達曲靖交水,在那裡與孫可望的大軍遭遇。雙方並沒有第一時間展開交鋒,而是相距十里下寨。遠處,孫可望的大軍聯營三十六座,綿延不絕。而李定國和劉文秀這邊,哪怕是實力遠勝於歷史上那般,也不過只有六萬大軍,設營六座而已。

握着陳凱贈予的單筒望遠鏡,李定國極目遠眺,臉色鐵青。不光是氣憤於孫可望竟然拿出了這麼多的軍隊來打內戰,更是在於他麾下的明軍多是面有懼色。這仗,還沒打,就已經先落了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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