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落子無悔(五)

包鐵的盾牌震開直刺的刀鋒,身着白色棉甲的滿洲八旗武士一刀揮過,便逼得那明軍不由得倒退了半步。

激戰仍在繼續,綠營由於八旗軍參戰而士氣大振,已非方纔那般純粹的遭受壓制。然而,雙方的技戰術水平仍舊存在着差距,這使得清軍的損傷始終居高不下,無非是心中對於勝利的信心加大了許多,便暫且顧不得傷亡二字了。

兩翼如斯,倒是明軍戰陣中央的結合部那裡,八旗軍的猛烈攻勢卻是壓得那兩支本已有些疲憊了的明軍節節後退。

凹陷的程度隨着時間的推移愈加的明顯了起來,並且同時還在向兩翼蔓延着。蘇克薩哈策馬于帥旗之下,這裡比列陣之處稍高一些,有着較好的視野。此間見得,清軍在左右兩翼依舊是被動挨打,但是在結合部的位置,中央突破的格局已經形成。接下來,無非就是明軍先行完成對左右兩翼清軍的擊潰,還是清軍率先完成對結合部的中央突破了。

兩翼的明軍依舊在奮勇廝殺着,奈何綠營士氣大振,想要實現擊潰顯然並非是一朝一夕就可以達成的事情。相較之下,明軍結合部的破綻卻被那些八旗軍撕得越來越大,照着現在的趨勢走下去,很可能會是那些八旗軍先行完成中央突破的任務。

目視着這一切,蘇克薩哈已經有了一份勝券在握的預感,甚至比起他在常德阻擊盧明臣時還要強烈。因爲,那一戰終究是夜戰,變數的概率實在過大,而現在卻是以堂堂之陣光明正大的對戰。況且,此間地形如此有限,雖說是限制了清軍的騎兵使用,但卻也同樣是將可能的變數壓倒了最低。

“除非,不,陳凱不在,不會有什麼除非了!”

畢竟是戰績輝煌的才智之士,陳凱的能力一事上,蘇克薩哈還是抱有了一份警惕。不過,粵北是有洪承疇存在的,想來陳凱也只會在那裡與其鬥智鬥勇。不能欣賞到那一番粵北的智鬥對蘇克薩哈來說不可謂不是一種遺憾,但若是與在贛州擊潰,甚至是殲滅明軍的這支主力部隊相比的話,他自也不會有絲毫的介懷。

凹陷在視線中越來越明顯,距離這場大捷自也是越來越近了。蘇克薩哈甚至已經可以想象到當滿清朝廷接到他的報捷,勢必當會歡欣鼓舞,一掃這幾年來的頹勢。而他,先是在常德擊殺了盧明臣,現今又將要擊敗柯宸樞和黃山,哪怕是這裡面並沒有陳凱的身影,也足以讓他躋身滿清新一代的名將之林,並且成爲其中的佼佼者了。

這樣的預感,使得蘇克薩哈不由得心潮澎湃。不過,戰事未定,他也絲毫不敢分了心思,僅僅是一瞬間而已,他就恢復到了那一瞬間之前的全神貫注。只可惜,也就是在這一瞬間的功夫,明軍草草合攏的結合部,就在那片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八旗軍貫穿的所在的背後,一面大旗已經徑直的豎了起來。

這麼遙遠的距離,他是全然看不清楚上面到底寫着的是什麼的,只是一份不好的預感躥上心頭,伴隨着前沿的軍官的回報,那個耀眼的陳字一下子就將他的腦海撐得滿滿的,再也容不下旁的什麼了。

“陳凱?不可能!”極目遠眺,試圖將那大大的陳字以及邊上的小字都盡數看得清楚了。可是距離那麼遠,饒是他精於騎射,眼力過人,但卻依舊無法看清楚,甚至就連那個最大的字眼兒也是一樣。

“不對,洪承疇那個奴才在英德縣,西南經標也在那,陳凱的撫標和他的心腹愛將李建捷全在那裡,他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

無法判定這是不是柯宸樞或是黃山玩出來的“死諸葛嚇退生仲達”的戲碼,但是蘇克薩哈堅信他的八旗軍的強大戰鬥力。此間,異象突生,他卻並沒有絲毫的動搖,甚至直接向正在對明軍結合部展開猛攻的那幾個牛錄下達了命令,勒令他們繼續展開猛攻,將那面大旗砍下來的功加一等。

八旗軍的進攻勢頭愈加猛烈,陣後的陳字大旗之下,一個身穿緋色官袍,上繡錦雞補子圖案的文官在戰馬上正襟危坐,猶如是在朝堂上坐而論道似的。唯有那雙眸子,徑直的凝視着遠處的清軍主帥大旗那裡,冰冷刺骨。

“披甲還需要多長時間?”

“回撫軍的話,胸甲和腿甲已經穿戴完畢,現在全隊都在抓緊時間佩戴其他部件。”

“嗯。”

話音落去,陳凱依舊沒有回過頭去看那些千挑萬選出來的明軍在帥旗後方的披甲,他的視線自始至終就只有蘇克薩哈和蘇克薩哈背後的那座贛州府城,再無其他。

英德激戰過後的對峙,洪承疇給明軍的糧道造成了極大的威脅,這也使得陳凱調動向南的廣東撫標和驃騎鎮這兩支部隊只能繼續存在在那片戰場上。起初,殫精竭慮的調整着糧草輸送渠道,以免影響到贛州府城那裡的戰事進行。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陳凱越加的覺得味道不對,而不對的地方恰恰就是在那洪承疇的身上!

洪承疇切入粵北,打出了一副截斷明軍糧道的架勢,陳凱因此迅速南下,並且在英德縣北部擊潰了經標主力。

這一幕結束後,按道理來說清軍是應該撤回連州三縣重新休整的,可是洪承疇不光是沒有這麼做,反倒是僅僅退過了湟水,繼續保持着對北江糧道的壓力。破壞航道、騷擾英德和清遠兩縣的明軍,得到了南一魁所部的補充,洪承疇不敢貿貿然的再度北上英德與陳凱決一死戰,但是癩蛤蟆趴腳面的功夫卻還是做了個全套。

西南經標,或者說是洪承疇在那裡始終保持着存在感,稱不上刻意,但是陳凱一點兒也不覺得這是有着足夠洪承疇長期在此的重要性,尤其是隨着糧道的重新調整,明軍的軍需供給雖說是困難了,但卻並沒有徹底斷絕。

洪承疇爲什麼要在此浪費精力,他到底想要幹什麼,陳凱不得而知。但是,分析了當下的情狀,陳凱很清晰的認識到單純以着粵北明軍的力量是很難完成對西南經標的驅逐。耗下去對他而言是不存在意義的,既然如此,那還不如利用這段對峙的時間再玩一個新戲法兒,而他的戲法兒的關鍵核心,就是在於那支英德一戰後才姍姍來遲的援兵身上!

大旗後方,一隊約莫三百人的明軍步兵正在列隊披甲。他們身上的甲冑與周遭明軍普遍性使用的棉甲、扎甲大爲不同,形制上是扎甲的結構,但是樣式上卻好像是上下兩件用甲片和繩索編織起來的衣服。

張克定立於帥旗之後,雙手雙腿微微分開,他是戰兵,不需要親自披甲,自有經過專門訓練的輔兵爲其穿戴甲冑,而他只需要配合就夠了。雙臂從背後的開口穿入袖子,自有輔兵幫他將背後自豎起形成護頸的領子到垂過臀部的開口上的繩索勒緊、繫好。腿甲並非是穿上的,而是分作前後兩部分,依舊由繩索勒緊、繫好。這讓他覺得很是彆扭,甚至若非是腰部有專門的皮帶將其束縛在腰腹部的話,他總覺得這褲子穿久了是要掉的。

甲冑方面,這是最重要的兩部分,也是最沉重的兩部分。饒是操練時穿戴過很多次,可是臨陣再將其穿在身上,卻依舊是顯得沉重非常,就好像是有幾十斤的重量附在身上,一舉手一投足都比正常情況下要需要更多的氣力。

胸甲和腿甲穿戴完畢,方纔張克定已經將鐵靴自行穿好。此間,輔兵送上來了鐵手套,他接了過來,自顧自的套在手上,由一個輔兵幫助繫好繩索的同時,另一個輔兵則拿來了一頂安裝了鐵面具的鐵盔,徑直的套在了他的頭上。

由於鐵盔和鐵面具是一體的,套上之後,片刻的黑暗,只待那輔兵將頭盔上的帶子繞過下巴,張克定再度張開眼睛,視線自鐵面具上的長條狀的縫隙延伸開來。隨後,雙手接過了一把雲南斬馬刀,便向本隊的隊頭示意披甲完畢。

三百人的步兵,有足足六百的輔兵在側協助披甲,爲的就是能夠儘可能快的在最合適的時機以着最快捷的速度將披甲的過程完成。因爲,這甲冑實在是有些過於沉重,饒是這些人高馬大的壯漢經過了長期的訓練也同樣免不了會成爲一種負擔。

此時此刻,披甲完畢,張克定們手持着兵刃,只待那帥旗之下那猶如是諸葛孔明般的人物一聲令下,眼前已然凹陷良多的戰陣迅速縮回了兩翼各自的戰陣之中,將這條直通陳凱帥旗的道路讓了出來。而此時,只見得那右臂向左身軀,再回到身側,已然多了一把精工打造的寶劍,旋即便指向了通道處已然殺得上了頭兒的八旗武士。

“鐵人軍,出擊!”

手持着兵刃,邁着堅定而沉重的步伐,張克定他們同樣是三人一組,列着陣型便直接越過了陳凱的帥旗。

此時此刻,那些滿洲八旗武士在兩翼明軍的退縮之下突然實現了突破,當即便是毫不猶豫就衝入了這條通道,並且對左右兩翼同時展開攻擊。這是中央突破後必然的攻擊節奏,而更重要的則是直撲上去,將對手的帥旗砍倒,從而動搖整個敵方戰陣的士氣。

這些滿洲八旗武士都是打老了仗的,多年來的勝利使得他們對此可謂是一個駕輕就熟,就好像是習慣似的,身處於不同位置的牛錄各自承擔起了他們各自的任務,沒有半點兒爭搶和拖沓。

值此時,蘇克薩哈麾下最爲精銳的那兩個牛錄正衝在最前方,直奔着陳凱的帥旗,甚至已然可以望見那帥旗下的緋色官服的文官。只可惜,僅僅是轉瞬之間,那一衆身披鐵甲的明軍越衆而出,便直接將陳凱擋在了身後,甚至將這條通道也堵得結結實實。

甲片經過拋光在陽光之下熠熠生輝,這一片的鐵甲叢林,只晃得這些滿洲武士不由得停下了腳步。他們自然看得出來,這支明軍不同於周遭的明軍,不光是鐵甲厚重,就連武器上也截然不同,想必又是陳凱的殺手鐗了。

碰上了硬茬子,這些滿洲武士們並沒有貿貿然的衝上去,反倒是重新結陣,隨後以着同樣堅定而沉重的陣勢壓了上去。

對手沒有盾牌,這些滿洲八旗武士當即就將長槍手壓在了前線。長槍斜指,閃耀的槍尖在張克定的視線中越來越清晰。很快的,雙方靠近到了已經沒辦法再繼續走上前的距離,只見得清軍那邊一聲暴喝,張克定面前的那個長槍手挺直了長槍便徑直的對着他的腹部刺了過來!

不躲,也不閃,張克定舉起了手中緊握着的雲南斬馬刀便直接劈了下去。一邊是七八尺的長槍,一邊是由四尺木柄配上三尺刀鋒組成的大刀。

此間,只見得那長矛徑直的刺在了張克定小腹處的甲葉上,厚重的甲葉在這一傾注了全力的直刺下扭曲變形,甚至就連張克定的身子於這一瞬間被推了些許。可也就是這麼一剎那的功夫,張克定手中的雲南斬馬刀的刀光閃過,那滿洲武士的胳膊應聲而斷,勢大力沉的刀鋒全然沒有受到絲毫的阻遏,順着截斷胳膊的軌跡便直接砍在了那滿洲武士的腰腹之間。

白色的正白旗制式棉甲是由手藝最好的棉甲匠人打造而成的,然而在那鋒利的雲南斬馬刀面前,一如是胳膊上的甲冑那般,就好像是一件破衣爛衫似的,沒有對其造成任何的阻滯,只見得那一刀劈過,滿洲武士的小腹處突然就出現了一個斜拉拉的豁口,那些花花綠綠且斷了一節一節的腸子直接就冒了出來。

滿洲武士應聲而倒,原本雪白的棉甲已然變成了破爛的包袱皮兒,只是輕輕撕扯就將內裡的敗絮表露無遺。

張克定並非是那等沒見過世面的雛兒,在戰場上殺人也並非是第一次了,什麼樣的場面都見識過。此間,一刀劈過,懶得理會那個已經喪失了戰鬥能力的滿洲武士,收刀握起,大步向前,對準了下一個手持刀盾的滿洲武士就直接壓了上去。

剛剛的那一幕突現於那滿洲武士的眼前,着實讓他驚得是一個瞠目結舌,只此一刀,身前那並肩多年的好友就被明軍殺死當場,而且死相竟是如此慘烈,實在讓他沒辦法接受這份事實。

轉瞬之後,又是一刀劈來,這一次卻是對準了他。饒是剛剛還在震驚之中,常年累月的打熬武藝,外加上多年來在戰場上的拼死血戰,如同是條件反射一般,這滿洲武士左臂持盾格擋張克定的攻擊,右臂持刀前刺,一聲“殺”字的暴喝響起,就像是他這麼多年來歷次征戰中的表現那般乾淨利落,沒有半點兒拖沓。

腰刀直刺,只可惜這下意識的反擊卻顯然是斷了幾尺。滿洲武士暗道不妙,旋即加強了左臂上的氣力,試圖扛過這一擊。然而,雲南斬馬刀的刀鋒落下,依舊是斜拉拉的劈了下來,刀鋒在於包鐵盾牌接觸的瞬間,只見得盾牌順着刀鋒的軌跡,扭曲、斷裂,下沉的勢頭將滿洲武士持盾的左臂壓向胸口。清脆的骨折聲剛剛響起,盾牌被一刀劈開,刀鋒猶如泰山壓頂一般勢不可擋,自滿洲武士的左肩處切入,破棉甲、如胸腔,肋骨、脊椎,沒能形成半點兒阻遏,更別說是那心肺臟器。

刀鋒從右側肋骨處破棉甲而出,在那滿洲武士不可置信的神色中,胸腔沿着刀鋒所過之處與下半身漸漸錯位,旋即跌落在地,將下半身帶倒在地。

值此時,張克定的一聲“殺”字的暴喝,纔剛剛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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