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月傻傻的表情,看得蘇權差點發飆,溼漉漉的雙眸,就和那個古靈精怪的冉雲襄一個樣子。
而蘇權又是丟出一個冷冽的眼神,接着緋月才撇撇嘴,她是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啊……白虎真的這麼莫名其妙嗎?難怪以前沈墨哥哥說過,中原的男人最是難以捉摸,最最是莫名其妙,位置站得越高,脾氣就越古怪,白虎真的也是這樣的人嗎?可是昨晚的他除了冷冽了點,霸道無理了點,其他的都很好啊……
“方纔在孟鐸面前沒有討論完的話題,繼續……”蘇權看着魂遊天外的緋月,出聲提醒道:“你的沈墨哥哥……”
“原來白虎想知道這個啊……”緋月恍然大悟的說道:“不過白虎……我爲麼問不出你的名字?他們都說這碎雪關就只有一個西征大將軍孟鐸哎……”
“別轉移話題!”蘇權又冷冷的提醒道。“沈墨!”
緋月嘴巴一撅,才說道:“好嘛,兇什麼兇!”
緋月的脾氣也上來了,本想什麼也不說的,直接嘔氣到底。但感受到蘇權身上的冷意時,又想到她和白虎不過是多見了幾面的陌生人罷了,她恐怕在白虎的心理什麼也不是,於是認命的說道:“就是四年前沈墨和清揚前輩去我們南蠻求藥啊,就是我們南蠻的聖蓮,你不知道,那時的沈墨哥哥整個人好虛弱,臉色蒼白,全身無力,脆弱的像他的命會隨時都像是會丟掉一樣!後來沈墨哥哥就一直在我們南蠻調養,他偶爾也會離開一兩個月的,只不過沒過多久就會回來的,直到兩年前,沈墨哥哥突然就離開了,因爲他的身體已經完全的調養好了,對了,白虎,你認識冉雲初不?”
冉雲初?蘇權審視的看着緋月,這天下都知道當初的少年丞相冉雲初就是現在的鳳臨皇后冉雲歌啊,她怎麼還在問冉雲初的問題?
“我剛從西南方向的鬼森林跑進中原沒多久,我一出南蠻就在那鬼森林裡迷路了,也一直呆在那裡,那裡面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緋月似瞭解蘇權的疑問般,抱怨的說道:“我在裡面發現了好多珍貴的藥材,不過裡面最多的還是毒物,幸好我是南蠻的小毒後,不然那些毒物,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出森林時是不是還有白霧籠罩?”蘇權若有所思的問道。
“白虎知道?”緋月一下就是興趣高漲,說道:“不過那可不是什麼白霧,那是森林不遠處有出沼澤地,裡面都是一些毒物,而那白霧就是沼澤氣混合了各種毒物的氣體,若是活霧接觸到的話,是直接腐爛,不過,那些東西都對付不了我的!”
緋月雖然說得無所謂,但是那語氣還是有着幾分後怕。
果然是無涯之森啊!她還是第一個從無涯之森出來的人吧?還是一個女孩子!
“你就是我遠房表妹,至於你的真正身份,除了我允許以外,以後不要向外人提起!”分析完了緋月目前的處境,蘇
權善意的提醒道:“尤其是你平安的從無涯之森活着出來的事,你的沈墨哥哥應該有教過你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原來那就是無涯之森啊,的確名副其實,她走了一年都沒有走到盡頭,誤打誤撞的纔出了那無涯之森。
不過,緋月還是如小雞啄米般的猛點頭,心裡的懼意都被高興所取代。原來白虎還是關心她的,白虎就是沈墨哥哥說的那種冷麪心善的人,這種人除了性子冷了那麼一點,嘴巴毒舌了那麼一點,那就是十足的好人吶!
而這活潑的緋月,就讓蘇權不由的再次想到冉雲襄。若不是兩人有祖有宗,他都懷疑她們是失散多年的親生姐妹了,這跳脫的性子,有得一拼!
“白虎也認識冉雲襄?”緋月聽到蘇權的聲音,立馬說道:“以前沈墨哥哥也說過,我和他的妹妹冉雲襄好像的,所以他才願意接近我,不然依他那種冰冷的性格……”
又從緋月的嘴裡聽到冉雲襄的名字,這讓蘇權更是沉默了。早在四年前冉雲歌就和蘇黎墨公開的在一起,而他們分別的三年,以爲他們分開了,而他們確實是分開了,但原因卻是無可奈何,而四年後的他們,更是連孩子都有了……
在蘇權的要求下,蘇黎墨在南南蠻養傷的三年間的所有事,都被緋月一件一件的給抖了出來,若是蘇黎墨在場聽到,怕是早就滅了緋月,罰蘇權守他個十年五年的軍營!
“白虎,你怎麼那麼關心沈墨哥哥?”講述完了一切,緋月這才後知後覺的問道:“難道你認識沈墨哥哥?沈墨哥哥在中原名聲很大嗎?”
在她的認知裡,就只有名聲很大的人才會被大家所認知!
“你以後就會知道。”蘇權留下一句話,然後又駕馬向後面而去。
“啥?”緋月呆呆的看着蘇權,然後才駕馬追着蘇權而去。“白虎,你等等我……”
因爲緋月在南蠻有着小毒後之稱,所以,在蘇權刻意的試探與觀察下,蘇權不僅發現緋月的毒術了得,就連醫術都是一絕,在加上緋月也又幾分賴上蘇權的意思,所以緋月就以軍醫的身份留在了軍營,而蘇權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態,就把緋月住的地方換成了他的營帳,而緋月自然是樂意的跟着。
當這條消息傳到冉雲歌的耳朵裡時,冉雲歌拿着信函笑得特別嗨。看着身邊的人一個個都得到了幸福,那也是一種圓滿。
因爲幸福都是會傳染的!
“公子,什麼事令你這麼高興?”紫鳶看着冉雲歌如此高興,好像還是從沈墨公子失蹤後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真誠笑容。“是有沈墨公子的消息了嗎?”
冉雲歌看着信函,說道:“是文質吶,有個姑娘看上他了,不過,這姑娘可能和墨墨還頗有淵源呢……南蠻小毒後……”
南蠻小毒後?還和沈墨公子有聯繫?紫鳶疑惑的看着冉雲歌,什麼時候冒出來
這麼一號人物?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不知道,早在兩年多前,南蠻通往中原的唯一一條路就封閉了。而兩年前的緋月,不過十一二歲罷了,縱使她在南蠻的名氣大,但也不一定能傳到中原來。
這時,紫鸞又從外間走了進來,佩服的說道:“公子,果然不出您所料,林承塵又一次往我們莫府來了,而且……安凌也對您發出了邀請函,你看。”
紫鸞又拿出一份褐色的請柬,如獻寶似的呈到冉雲歌的面前。冉雲歌見狀,拿了起來,眸光掃視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理忙下以有所決定。
“紫鳶,照顧好寧兒,你且隨我去趟相府吧。”冉雲歌輕輕吩咐道:“至於林承塵……就說我已經去了相府,丞相之邀,昨非不得不從。”
紫鳶和紫鸞雖然疑惑,但還是聽從吩咐。公子所做的決定,她願意解釋自然會解釋,若是她不願意解釋,即使是利刃架在脖子上都是枉然。
在林承塵抵達莫府時,冉雲歌已經先一步乘着轎子一路張揚着往相府而去。
看着大開的莫府大門,林承塵還以爲昨非終於被他的誠懇所打動,願意出仕來幫助他們林氏奪回政權,有了這股助力,父親在也不用一天到晚老是操心,小臻也不用一天到晚都活得提心吊膽的,卻不想等到的卻是昨非已經率先一步去了相府。這讓他雀躍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
這就是傳說中的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的道理吧?果然前一秒天堂,後一秒地獄!
一時間,他的內心是猜測過無數的可能,也不顧形象,又是策馬回了林府。
“相爺,可能……是昨非公子到了。”相府門口站了一圈可能算得上是晉相安凌幕僚的人,看着街角換換駛來的那兩富麗堂皇的馬車,又些不確定的說道:“那麼……那麼張揚的一個人,他真的懂治國之道嗎?”
雖然資料上說他是個孤兒,但是從小是長在大秦吶!
安凌側目瞪了那人一眼,當下就說道:“這世上有兩種紈絝之人,一種就是那些不知長進的世家子弟,聲色犬馬,驕縱奢侈,酒池肉林,荒糜頹濫。而另外一種……就是真正的有着曠世之才,只不過這世上沒有幾個人能被他瞧得上,故而一心都寄託在歡愉嬉鬧的風月之地,以尋找精神的寄託。”
而昨非顯然就是屬於後者,那天他對林家小子說的話,可是全部都落入他的耳朵裡了,如此人才怎能放棄?即使他不是他期望的,他安凌也決不允許昨非被林氏的人得到!
“萬一又是第二個孫思年,怎麼辦?”那人又擔憂的問道。
如果真如相爺所說的那般,恐怕此人早就被大秦的冉皇后任用了,當年的公子初,那名聲可不是蓋的。哪裡還會讓他流落到大晉來?就如兩年前的那個有着隱相之稱的孫思年,若不是當場被抓包,又是證據確鑿,誰又會知道他纔是藏得最深的那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