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我的人。”冉雲歌開口。“平日裡也不會有所隱瞞。”
“護國王府世子慕容恆和公子容華?”冉衍看了容華和慕容恆一眼。又看着冉雲歌,越來越看不懂這侄兒了,不過真不愧是冉御和綺兒的孩子。
冉雲歌點點頭,示意冉衍不用顧忌,可以直接說出來。
“哎……初兒,希望你……哎……”冉衍看着冉雲歌,嘆息着。“該來的總會來的,苟活了這十多年也是我賺來的,只是希望你和襄兒能好好的,歌兒已經不在了,不要再去報仇,答應二叔,好麼?”
“是大晉的那人嗎?”冉雲歌想到了在白馨兒的鳳儀宮見到過的信箋,詢問道。又勾起嘴角說道:“現在白雄已被我幽囚,白氏一族也被我瓦解的差不多了!”
“是大晉皇室?林家?還是安凌?”容華也問道。
“你們……”冉衍呆住了。
埋在心底的秘密你們到底知道了多少?
“冉二爺,我們只是來求證的!”慕容恆也加重了砝碼。
跟着容華這麼多年,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冉衍見幾人這架勢是沒問出什麼就不罷休,沉痛的閉了眼,緩解着自己的情緒。過了半盞茶的功夫纔開了眼,緩緩的說着當年的事。
冉御和冉衍是一對雙胞胎,而冉御不過是早出生半柱香的功夫,但兩人的身份卻是天差地別。
冉御,一出生便是大秦第一世家冉氏的少主,而冉衍卻只是二少。
當年的冉父自然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這繼承人的身上,而冉衍相比之下就是忽略的多了去了。
少年時大秦帝都之人都知這大秦第一才子便是這冉氏少主冉御,而冉御不負衆望,君子六藝,樣樣精通,還有着非常好的商業頭腦。
而冉衍,同樣的是一位天才,甚至比冉御還優秀了幾分。卻因少了冉氏繼承人的這重身份而被世人忽略了。
可以說是冉衍一直生活哥哥冉御的光芒下。而冉衍,原本是不在乎的,奈何世人愛做評比。
冉衍知道哥哥將來會繼承冉氏的一切,也沒有過多的掙什麼。儘量避其鋒芒!
直到冉衍一次外出,無意
中救回了重傷的封綺。就帶着封綺回了帝都冉府,兩人一路相半,冉衍不知不覺中就交付了真心,而封綺卻只把冉衍看成知己,並沒有男女之情。
到了帝都,封綺和冉御卻是一見鍾情。冉衍再次退步,遊蕩江湖。
後來偶然中遇到了同樣失意的白馨兒,在白氏父女特意挑起冉衍心中的仇恨時,冉衍慢慢的迷茫了。
決定一掙這冉氏繼承權,看看自己繼位了封綺是否會選擇自己。
冉衍的本意是,自己迷昏冉氏的所有人,帶走冉氏所有的金錢和物質。權當教訓教訓冉御,然後,再離間冉御和封綺,自己再趁虛而上。
卻不想,計劃趕不上變化,當冉衍得到是滅門而不是盜物的消息時,只能顧着冉雲歌、冉雲初和冉雲襄這三個晚輩了。對於親生哥哥及自己的摯愛,只能捨棄了。
當面對這冉府這慘淡景象時,冉衍確實是受了不小的打擊。
往昔帝都所謂的好友都盡情巴結,而現在卻是痛打落水狗!受盡了冷嘲熱諷與白眼。
白氏父女的無情,家族罪人,報仇無門!這讓冉衍精神和身體備受打擊!
在冉雲歌、冉雲初、冉雲襄三人的生活好轉之後就在這供奉冉氏靈位的寺廟裡出家,既是贖罪又是自我安慰!
“你愛母親嗎?”冉雲歌聽完故事平靜的問道。
“雲初?”容華和慕容恆一驚。
容華和慕容恆從還沒從冉衍愛自己母親(封綺)的事情中回過神來,就聽到這冉雲歌算是‘大逆不道’的反問。不由呆住了。
嫂嫂和小叔子?
“初兒……”冉衍既是驚又是怒的,這初兒怎能說出如此的話!“我冉衍在不濟也……你不能冤枉你母親!”
“冤枉?”冉雲歌輕笑。“我只問你愛或不愛!”
“我……”隱藏了這麼多年的事,如今就要被血淋淋的被翻開了嗎?
“不愛?”冉雲歌看着冉衍的沉默,又問:“不愛?如果不愛的話,爲何白氏父女的幾句挑唆你就同意了那計劃?難道不是你內心齷齪麼?說不定你的原計劃就是除了你哥哥冉御,我們兄妹年幼,成不了氣候。你在安慰母親封綺,然後你再取而代之吧
!到時你不但能抱得美人歸,還能博得情深意重的美名!”
“雲初!”
“啪……”
容華和慕容恆還沒反應過來,冉衍的巴掌就拍在了冉雲歌的臉上。
“初兒……”這一巴掌拍下來,冉衍立馬就後悔了。
極爲心疼的看着冉雲歌紅腫的臉頰。悔恨着自己的衝動,冉衍伸手就撫着冉雲歌被打得紅紅的臉頰愧疚的開口:“初兒,對不起……一定很痛吧……”
而冉雲歌也被這一巴掌打的平靜了下來。
心理也不斷反問,剛剛是怎麼回事?自己對這父親冉御和二叔冉衍及那個母親封綺跟本就沒有什麼感情,這點自己是非常確定的。而剛剛內心的憤怒的確又是自己並且非常確定的是由心而發的!那種憤怒,不受自己控制,那是一股靈魂的叫囂與憤怒!
是那個真正的‘冉雲歌’嗎?也只有作爲當事人的她纔會有如此激烈得反應。難道這身體裡住了兩人靈魂?
冉雲歌被自己這一猜測驚倒了。
“雲初……”容華搖着冉雲歌的肩,滿臉擔憂。
冉雲歌被容華愰得從自己的思緒中醒了過來。
清醒明亮的眼睛就看到了滿臉憂色的容華和慕容恆,而焦急的冉衍則被孤立在一邊,同樣滿臉的擔憂。
“怎麼了?”冉雲歌輕問,自己是走神了,難道還有其他的表現?
“沒……”容華見冉雲歌一臉迷糊,沒有說出剛剛冉衍摸着冉雲歌被打得腫的臉,而冉雲歌卻是呆呆的看着冉衍,眼神沒有焦距,空洞無神,彷彿就是一個木偶。
“二叔,剛剛是雲初太心急了。”冉雲歌見一邊自責的冉衍,就主動找了個臺階。
說到底,冉衍終究是年少輕狂,被人利用罷了。從大秦第一世家人人巴結的冉氏二爺到這十多載的與青燈長伴,粗茶淡飯。這也都夠他受的了。即使沒有冉衍鬧的這出,冉氏滅門是早晚的事,而封綺不過是促進了發生的時間!
“不……是二叔該道歉!”冉衍搖搖頭,認真的看着冉雲歌說道:“逃避了這麼多年,如今是我該面對現實的時候了……是我種下的因,而這果我應該承受,倒讓你們兄妹受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