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可以做,什麼事情不能做?蘇冉寧疑惑的望着蘇黎墨。在他的世界裡,不就是喜歡什麼就做什麼嗎?於是,小小的腦袋瓜子轉不過彎了,人生這東西好難懂!
看着時而聰穎時而糊塗的兒子,蘇黎墨決定一定要善加誘導,只有把這小兔崽子教育好了,以後他和冉雲歌偷懶都可以偷得肆無忌憚!
“就拿今天的事情來說,你只是知道你的體制是百毒不侵,但並不能肯定你是否能真正的知道你就能抗拒禮單得腐蝕性。若是不能抵抗,那你這隻爪子就有可能真的成爪子了。你的親人對於你心中的計劃不知曉,就像今天你外婆一樣,她並不知道寧兒能抵擋禮單的毒性,所以她義無返顧的搶過了禮單,但最後受傷的卻是你外婆。”蘇黎墨一派嚴肅的說着,搖晃着的鞦韆也停了下來,然後蘇黎墨起身,在蘇冉寧疑惑的注視下擰斷了旁邊的一株開得正妖冶的玫瑰。“來,寧兒,這株玫瑰開得正好,就當是爹爹送給寧兒的一個教訓好了,寧兒親自過來取。”
蘇冉寧這下更是疑惑了,他犯了錯爹爹不是應該懲罰他嗎?以前爹爹說的一個道理他不能悟得透徹,爹爹就會一直用其他的方法說明,直到他能完全的明白,怎麼今天,爹爹反其道而行之?不過,在蘇黎墨真摯的目光下,蘇冉寧緩緩靠近,看了看蘇黎墨手上鮮紅欲滴的玫瑰,然後什麼也沒有多想,直接伸手接過。
“呀……”蘇冉寧連忙率掉玫瑰,眼神控訴的看着蘇黎墨。“爹爹……”
“身份感覺如何?”蘇黎墨問到。
“十分不舒服,爹爹明明知道這花有刺卻不告訴寧兒,害得寧兒被刺了。”蘇冉寧說着,還把一隻白嫩的小手遞到了蘇黎墨的眼前。只見小小的白嫩手掌冒出點點殷紅的血珠。無辜的小眼神十分熱人疼惜。“爹爹吹吹……”
蘇黎墨沒有吹,仍舊保持着原有的姿勢抱着蘇冉寧。小小的蘇冉寧便意識到了,若是今日他不能把今天爹爹教給他的道理捂徹個透,爹爹是絕對不會理他的。於是,委屈的蘇冉寧在一邊坐了下來,小小的白皙手掌上的血珠慢慢變得乾涸了起來。
不遠處跟來的封綺和冉御兩人,看着嚴肅的蘇黎墨,就想要上前去抱回蘇冉寧。這麼小的孩子能懂什麼?墨兒也太小題大做了點?在說今日又沒有造成什麼特別大的傷害。還沒等兩人動身,一邊的冉雲歌就出來攔下了他們兩個。
“雲歌?”封綺疑惑的問道:“你就這麼放任蘇黎墨這麼爲難寧兒?寧兒纔多大一點?”
封綺的語氣,滿滿的都是責怪。
而一邊的冉御也是贊同妻子的話,雖說玉不逐不成器,可也也未免太急功近利了點吧?“雲歌,寧兒畢竟還小,這麼教育就不怕到最後適得其反嗎?今日這事,縱使是一個成年人在場,說不定還是會犯同樣的錯
誤,更何況寧兒現在不過一個剛滿週歲的小娃娃,雖然他從小就表現聰穎了那麼一點,但不要忘記他始終都是一個小娃娃而已。”
“我知道。”冉雲歌輕輕點頭,然後看向了一邊正上演着父教子的一幕,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墨墨雖然看着是嚴肅的要求寧兒,可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內。墨墨從一出生就是他一個人,從來沒有享受過親情的溫暖,更不用說什麼兄弟姐妹了,他比我們想象的更加在乎寧兒,至於他爲什麼這麼嚴格的對待寧兒,一定都有他的思量,而這一切都是在寧兒能接受的範圍內。還有旁邊的那株玫瑰,墨墨取的是最嫩的部分,刺雖然能滑坡皮膚但卻不能造成什麼嚴重的傷害。”
經冉雲歌這麼一說,封綺和冉御望去,果然普通冉雲歌說的那般。躺在地上的那株玫瑰取的是最嫩的部分,蘇冉寧手上雖有一滴乾涸的血珠橫立其上,但並不恐怖。還有蘇黎墨雖然是冷着一張臉,但眸子裡是難以掩飾溫柔與慈愛。
或者真的是他們太過於溺愛寧兒了吧?封綺和冉御停留了一會兒就離開了。只要不是給寧兒太多的壓力,就這樣吧!也不枉他那份聰穎了!
“看戲看得可舒服?”在封綺和冉御離開後,一邊的蘇黎墨說道:“歌兒的功夫可又長進了。”
額……冉雲歌一頓,發現就發現!然後就硬着頭皮走了出去。
寧兒看到冉雲歌從一邊走了出來,條件反射的想要冉雲歌抱,而看到蘇冉寧的這個小動作,冉雲歌也是彎下腰去抱。
“方纔是誰答應了爹爹要一定想明白過來的?嗯?”蘇黎墨冷冷的聲音傳來,然後伸手的蘇冉寧折了回來,三步兩回頭的看着冉雲歌,最後在蘇黎墨的旁邊站了起來,詳作思考狀,冉雲歌無奈一笑。看着不以爲意的冉雲歌,蘇黎墨呵斥一句:“慈母多敗兒!”
“噗嗤……”冉雲歌先是一頭黑線,然後才爆笑出聲,在求千架的另一邊坐了下來,指着蘇黎墨說道:“到底是我這個慈母多敗兒還是你這個嚴父多敗子,上次我要寧兒默寫一百大字,是誰說寫那麼多幹嘛?上次寧兒蹲着馬步,是誰偷偷的給寧兒擦汗?把一柱香的時間改爲半株香?來,墨墨,你告訴我,那個人到底是誰?”
蘇黎墨傻笑幾聲,立馬狗腿道:“不知道是那個不長眼的傢伙,不過今日我一定會嚴加的督促寧兒,玉不逐不成器!寧兒一定是一塊上好的美玉!”
對於蘇黎墨的狗腿,小小年紀的蘇冉寧決定忽視!這樣的爹爹,太有損他心目中英明高大的形象了!不過……
“爹爹……我明白了。”蘇冉寧想通了,剛剛爹爹給他那株帶刺的玫瑰,不就是在告訴他,爹爹他已經知道那刺可以刺傷他的手,但是爹爹卻不明說,等着他受傷了在來安慰。不就是和他今日的作爲一樣嗎?外婆他們都不
知道他可以抵抗那毒的腐蝕性,他知道卻沒有明說。這完全都是一個道理。
想清楚了這些,蘇冉寧剛想稟報給蘇黎墨,卻不想蘇黎墨淡淡的瞄了他一眼,然後摟着他香香軟軟的孃親走了!於是,蘇冉寧鬱卒了!
“想清楚了就好,去找瑾叔叔蹲半個小時的馬步!”蘇黎墨遠去,空氣中就只餘下這飄渺的話語。過了一會兒又傳來冉雲歌氣急敗壞的聲音:“老男人。你給我正經一點!”
夕陽的餘輝漸漸褪去,臘月二十八,象徵着喜慶的一天慢慢完結。容華和慕容悅的婚禮在波折中圓滿結束!
兩天過後,也就是象徵着大團圓的大年三十到了。因爲容華和慕容悅已經成婚的原因,在加上不管是上一輩的封綺、宛心等人還是這一輩的冉雲歌、蘇權等人都成了至交好友。所以,趁着大婚的喜慶還沒有完全的散去,今年的這頓年夜飯就在相府內舉行了。三個大家族的核心成員,在加上顧青竹、林莽、鳳雲臻等人,近乎百人的家宴就此舉行。
大年初一也既是慕容悅回門的日子也是出嫁女兒回孃家拜年的日子,大清早的容華就張羅着去護國王府的事,而冉雲歌和蘇黎墨帶着蘇冉寧也回到了皇宮中張羅着蘇氏皇族的家宴。
聖德帝蘇東流同輩的就剩下了蘇東碧這一支,承乾帝蘇黎墨同輩的倒還是全部都在。幾位王爺雖然都已經娶了正妃,到底是因爲失權失勢的原因,府中人丁並不興旺。整個蘇氏皇族的人加起來都還沒有冉府的人多,在加上皇權參與其中,整個家宴都顯得無比壓抑。沉悶中,這頓家宴算是完成了。
正月十五也就是歷年的上元之節,鳳雲臻、林莽、林承塵等前大晉核心成員正式在大秦的朝堂上露面。鳳雲臻加封延寧郡王,帝都賜府邸一座,延寧郡施行郡縣自治制,鳳雲臻可正常往來大秦與延寧郡之間。林莽和林承塵分別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加封,但他們依舊是隸屬於鳳雲臻麾下。
此項政令一出,整個朝堂一片譁然。自古的降臣,尤其是敵國的君主,一般都是封個庸王,然後衆生囚禁在帝都之中,至於忠心耿耿的忠臣,一般都是直接尋個理由給處決了,那裡像現在這樣?不是完全的放虎歸山嗎?
衆位大臣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攝政王一收復大晉皇帝就平安歸來,所以大晉的幾個人完全的是佔了皇帝歸來的光了。不管別人是如何的猜測,作爲主角的幾個人對於外界的幾種猜測始終保持在沉默狀態。
皇帝歸來,國立太子,降服大晉。按理說整個年節至上元之夜本來應該熱熱鬧鬧的,但是今年的整個春節卻還不如去年熱鬧。因爲本來該燃燒在天空的煙花莫名其妙的少了,徹響街頭街尾的爆竹沒了,少了這兩樣東西的襯托,任憑沸騰的人聲、車水馬龍的鼎沸,日以繼夜的吆喝聲也答不到往年的效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