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冉衍在此先謝過主持了。”冉衍神色肯定的看着主持,眼神中帶着感激。“避世,只不過是因爲無法面對幾個晚輩,寧可獨自受着煎熬也不願意看他們兄妹一眼,而現在••••••是該回去了。”
“嗯……”主持回了句,就擺了擺手,示意冉衍可以離開了。冉御,當初我對你的承諾現在已經完成了,日後會如何,全憑他們的造化了。
冉衍見主持又閉了眼睛,不再說話,就退了出去。大哥,現在我已經想通了,當年的事的疑點太多,是我糊塗,逃避了這麼多年,現在雲初已經長大,還有那個容華公子,他給我的感覺••••••總之那麼的怪異,即熟悉又陌生,他的背影••••••和當年的你,好像!
出了房間,冉衍擡頭看了看天空。晚霞如血,鴻雁南飛,秋意漸深,蒼山深綠。
晚風吹過,地上未掃的落葉隨風而起,無所依靠,就像雨中的浮萍。看着看着,冉衍似惆悵的嘆息一聲,靜靜的凝望着遠方。
而正策馬往帝都趕去的冉雲歌、慕容恆和容華三人,剛行至離帝都不遠的小森林時,就聽到了打鬥之聲。
三人籲住了馬,屏住呼息,冉雲歌看了身邊的慕容恆和容華。就傾耳細聽。
“你們……你們爲什麼追我?”
“少爺……快跑……”
“啊……”
“救我……”
“你們這夥強盜……”
冉雲歌、慕容恆和容華三人停住沒一會兒,就見一位穿着灰色破爛袍子的少年拼命的跑着,而後面就有三位渾身黑衣的蒙面人舉着刀,正在追。
“救我……”
“求你……”
少年這時看到了馬上的冉雲歌、容華和慕容恆,就拼命呼救。
灰色的破爛袍子已成暗紅色,好幾道刀口醒目的橫於身上,而頭髮也散亂的披在頭上,短短的,估計是被削去的,因爲頭髮的緣故,在加上不知是血還是汗的東西,此時面目難辨。
“救救我……”
少年放開了嗓音,哀求道。看着黑衣人和他的距離距離越來越近,步伐似乎又加快了。
前面一個石塊,一個不慎,少年又跌倒了。而黑衣人見少年停下也停了下來,轉而看着騎在馬上的三人,似乎在確認他們的危險係數。
“別多管閒事!”三個黑衣人看着馬上的三人,警告道。“識相的就趕快離開。”
暴露在外面暗紅的雙眼盡露兇意,就如那荒漠裡飢餓了數月的孤狼,野蠻、貪婪、殘暴!
黑衣人看着灰袍少年的眼神,就如那惡狼盯着鮮美的食物。而看着冉雲歌、容華和慕容恆的眼神,就是濃濃的警告和防備。
就如那餓
狼快要盡享食物時,突然出現了爭奪者,只要對方一動,就會竭盡全力撲倒對方,哪怕結果是死無葬身之地!
看着這一幕,冉雲歌和容華不由想起六年前的那場暗殺。
兩個十歲大的孩子,一羣武功高強的蒙面人,與其說是暗殺還不如說是單方面的屠殺!
無情、悲傷、絕望、不甘!
容華看着,眼角乏紅。二話沒說就射了三枚暗器出去。
顯然,那三個黑衣蒙人沒料到容華會突然出手。三枚暗器發出。而黑衣人,躲避已是來不及了。只能竭盡全力的側身,但還是射中了手臂。
三個黑衣人一退,看了眼手臂的暗器,就無情的拔出,沒有絲毫猶豫。
黑衣人看着拔出的暗器,驚訝的說道:“公子容華!”
三個黑衣人,互看一眼就快速的向森林跑去。
“哥哥,別追了!”冉雲歌看着容華欲飛身去追。就說道:“先看看他怎麼樣了……窮寇莫追!”
容華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少年,又看着冉雲歌和慕容恆眼裡的擔憂,平復了剛剛過激的情緒,點點頭。
三人齊下馬,向少年走去。
“謝謝你們……”地上的少年艱難的擡起頭,頭上被削短的頭髮遮住了臉頰,但少年看着冉雲歌真城的道謝。
冉雲歌蹲了下去,溫和的輕問:“你沒事吧?”
“沒……”少年答道。似又恢復了絲絲力氣。
少年用手扒開了頭髮,露出了被遮住的面容,少年看清了冉雲歌,明顯一愣,不可置信的結巴道:“你……你……我……爲何……這麼像?”
而冉雲歌看到了地上少年的面容,情緒一冷,但又瞬間恢復了過來。
“雲初?”
容華和慕容恆察覺到冉雲歌情緒的變化,這才注意到地上少年的面容,呆愣之後,也蹲了下來。
“公子是來帝都嗎?”慕容恆問道。“爲何會被他們追殺?”
“我……”少年看了看冉雲歌,又看了戴狐狸面具的容華,最後才道:“我是來帝都趕考的考生,現在距秋幃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今天剛到這小樹林時,那黑衣人二話不說就衝了上來,幸好遇到了你們!”
少年說着,眼光就凝視在冉雲歌的臉上,語氣還十分的慶幸。
少年頓了頓,似想起什麼又把雙手伸向脖頸後面,解下一塊玉。遞給冉雲歌,說道:“感謝三位的搭救,無憂無以爲報,這是無憂家傳的玉,權當感謝你們的搭救之禮。”
冉雲歌激動的接過,而容華則是死死的盯着那塊玉,慕容恆也是一驚。這玉,不就是好友尋了三年都沒尋到的玉麼?在看到地上少年的面容,心理有了一絲明瞭。
什麼時候他們冉家的東西遍地都是了?這塊玉,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是由一塊和田玉打磨而成,剛好三塊,分別給了她,容華還有冉雲襄。在看看此時容華的眼神,便知道是丟了玉,不過••••••
玉是六年前被暗殺時丟的,現在卻在這玉無憂的手上,而且還自稱是傳家玉。若是她和容華沒有提前相認,在加上如此相似的容貌,只怕是她也會上當了吧?於是,此時冉雲歌心下有了計較。
“哥哥……”冉雲歌看着那玉,激動的抱住了躺在地上的少年。眼睛裡帶着淚水,控訴道:“哥哥,真的是你啊……歌兒好想你啊……”
既然能拿出玉,安排好如此驚人相似的場景,只怕,她的一切那方早就有了瞭解。
“公子……”地上的少年欲推開抱着自己的冉雲歌,一臉的無奈。不是說這公子初十分的清冷麼?怎麼••••••
“雲初兄,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而且,這位無憂公子貌似傷勢嚴重!”慕容恆開口說道。“流了那麼多血,現在不宜情緒激動!”
流了那麼多血現在還能如一個正常人一樣交流,而且身份還是一個溫柔書生,真不知只幕後主使是太過自信還是太過腦殘了!
“哎……”無憂似像在剎那間感覺到疼痛一般,就呼痛叫出了聲。
這演技••••••慕容恆非常無奈的把頭扭向一便,但在別人眼裡卻像是不忍看到這麼悲慘的場面故而把頭扭開了。
而玉無憂與冉雲歌七分相似的臉龐盡顯痛態,臉色蒼白,額頭還冒着冷汗。似真像失血過多而重傷般。
“哥哥……”冉雲歌又再次叫道,滿臉心疼的看着無憂,眼眶的淚水呼之欲出。
冉雲歌放開無憂,看向容華,哀求道:“容華公子,無憂就是雲初失散六年的哥哥,雲初非常的確定,求你看在雲初的面子上救救他吧……”
冉雲歌帶着哭腔對着容華說着,欲然欲泣。就連站在一邊的慕容恆爲爲之動容。眼眶微紅。
“你說我是你失散六年的哥哥?”地上的無憂說的不可置信。看着冉雲歌的臉又沉默了下去。似真的在考慮這這一可能性。
冉雲歌點頭,認真的看着無憂,說道:“都是歌兒不好,弄丟了哥哥……”
“好……”容華點點頭,非常不樂意的說道:“雲初兄,本公子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救他。不管你是無憂還是無慮,若是敢傷害雲初,我容華跟你沒完!”
最後這句話顯然是針對地上的無憂!
無憂縮了縮脖子,扯了扯冉雲歌的衣袖。
“哥哥……”冉雲歌看着地上的無憂,安慰道:“你別介意,容華他直來直去慣了,你別介意啊……等你以後相處就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