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朔今兒的心情特好,就跟撿了寶貝似的,延辛握着劍,覺得王爺打了勝仗都沒這般高興過。昨天夜裡流了鼻血,難道流傻了??
夕陽也不懂,昨晚一個幸災樂禍一個病怏怏似的,天一亮就對調了,真是奇怪!!
“姐姐這是怎麼了?”夕陽問。
桑榆翻個白眼,好像天下人都欠了她似的,那一副看誰都是挨千殺的表情。然則她終是什麼都沒說,有些事雖然不光彩可也是夫妻之間的秘密,的確不該被外人知曉。
洞房內,蘇嫺一覺睡醒便只看到李朔離去的背影。趁着底下人還沒來得及進來,她當即刺破了指尖將這血染在了牀榻上混淆視聽。
等着蘇嫺洗漱完畢,李朔已經在廳裡吃飯了。
蘇嫺如今已是名正言順的側王妃,進門便朝着李朔行了禮,繼而端端正正的坐在了李朔身邊。原想着給李朔佈菜,哪知她剛坐下李朔便已經站起身來。
“你好生吃着,本王去軍營一趟。”李朔頭也不回。
昨兒夜裡的李朔真當賣力,蘇嫺至今想起來仍是喜不自禁。那一番的癡纏模樣,真當銷魂至極。她想着,這便是她嶄新人生的開始,李朔不愧是身經百戰之人,連牀笫之間也是令人舒服到了極點。
她可以想象巔峰之際,那人低吼的聲音,想起自己那破碎的呻吟擠出嗓子之時,彼此交融的痛快。
胭脂上前,“主子?”
蘇嫺一下子回過神來,眼睛裡的喜悅在觸及胭脂的那一瞬逐漸淡去。
是啊,她怎麼就忘了自己是誰呢?
饒是李朔待她好又能如何?她身不由己,有些東西不是她自己可以主宰的。這逃過一劫歸來,她不再是昔日的蘇嫺。
這麼一想,蘇嫺握緊了手中的筷子,恨不能將眼前這一切都砸個粉碎。
她捫心自問,自己到底要什麼?
這麼辛苦的回來,難道只是爲了給人當棋子??
“主子這是怎麼了?”胭脂低低的問,似乎察覺了蘇嫺有些異常,“主子不會真的對晉王殿下動了心思嗎?”
蘇嫺冷笑,“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胭脂,你是他留給我的奴才,但你也得記住,奴才永遠是奴才,你最好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免得到時候回到了那兒,吃不了兜着走。”
胭脂一愣,畢恭畢敬的行禮,“是!”
好在蘇嫺今兒心情不錯,便也不予計較,然則這心裡頭隱約生了異樣。
李朔本該攜着蘇嫺來謝恩,然則蘇嫺的身份畢竟是個宮婢出身,又非晉王正室,所以即便要謝恩也只是李朔一人前來。
李勳心情大好,此刻正拿着魚飼料,喂着池子裡的一片紅錦鯉。
這些東西還是前朝留下的,傅雲華自從愛上李勳,便將所有的白色喜好全部換成了紅色,是以這魚池裡的錦鯉也都是經過精心挑選的,皆以火紅之色入池。
不過歷經動盪,這池子裡的錦鯉也不多了,但李勳執意不願添加,總覺得這錦鯉能自己生養會逐漸多起來。他還是喜歡最初的這些!!
一如,最初的她。
雖然明白得有些晚,所幸也不是完全不能挽救。
李朔行了禮,李勳含笑望他,“看得出來,新婚燕爾,春風得意。”
聞言,李朔也只是淺淺挽脣,“皇兄說笑了,旁人不知,您還不知道嗎?”
“可這蘇嫺畢竟是你肖想了多年的女人,饒是有其他的目的,這身體還是最誠實的,不是嗎?”李勳將魚飼料丟進水裡,引得錦鯉相互爭食。
水聲譁然,好生熱鬧。
李朔不語,肖想多年也不過一個傅雲華罷了!
“京城與外頭的聯繫越發密切,這利州一事你早些着手處置,朕不想到時候腹背受敵。”李勳言歸正傳,“蘇嫺此事你自己拿捏着分寸,最好能早些讓她懷上你的孩子,藉此來刺探邊關軍情。”
李朔頷首,“臣弟明白!”
“想來這些事,就不必朕來教你了!”李勳意味深長的看着他。
李朔似笑非笑,“請皇兄放心,臣弟也不是沒有過女人,臣弟知道如何能讓女人痛快。”
這話說得讓李勳渾身不舒服,女人……他轉念便想到了沐桑榆輾轉承歡在李朔身下的嬌俏模樣,與記憶裡傅雲華的容顏身段相融合,頃刻間有種被人戴了綠帽子的感覺。
偏偏……啞巴吃黃連,有苦不能言。
“那你去忙吧!”李勳坐定,早前的好心情一掃而光。
瞧着李朔離去的背影,李勳心裡煩躁得很,轉而想起了大火中的女子。如今回想起來,她輾轉在自己身下,那嬌羞柔軟的模樣,那素白如玉的瓷肌,還有那婉轉的呻吟。
但當時他滿腦子都是改朝換代,滿腦子都是秦琉雲,哪裡在乎過……也曾情不自禁,但都是極力壓抑,實在忍不住的便是那一日折回京城。
還記得那一次,他見到她那淚眼朦朧的模樣,就跟中了邪一樣將什麼都忘了,死死壓着她做了一次又一次,要了一次又一次,最後她除了喊他的名字,再無一點氣力。
也是那一次,他大意得讓她留下了骨血,以至於梅園大火一屍兩命。
一股邪火從心窩裡一下子竄到了小腹處,李勳有些惱怒的起身,可他是皇帝又不能輕易表露出來。尋思着,便去了漪瀾宮。
林含雪自不知這皇帝怎麼突然來了,這外頭暫時太平,理該不會……
哪知李勳進門便將她打橫抱起,連帶着行禮都罷了,底下人快速退了下去。
“皇上?”林含雪呼吸微促,她從未見過他這般紅着眼,如狼似虎的模樣。
入宮已久,他們算得上相敬如賓,可現在……
李勳幾乎是在瘋狂的撕扯,三下五除二的便將她扒了個乾淨。
乾澀的甬道突然擠入灼熱而堅硬之物,林含雪疼得險些落下淚來,只能死死攀着他的脊背,一遍遍的喊着,“皇上……”
想起自己心愛的女人,會在別的男人懷裡嬌羞低喘,也會被別的男人這樣幹着,李勳覺得自己的嫉妒和憤怒已經到達了極致。
林含雪終是落了淚,“皇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