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秋語倒是看出了點門道,也蹲下去,學着他們的樣子,摸索起來,沒一會兒,就摸到個東西,她扒開地上的雜草,就看見是一條類似軌道的東西,她有些驚喜:“摸到了!”
其餘人忙聚了過來,看着她摸到的東西,都點頭,他們要找的就是這個!
“這是?”百里明顯知道它的用途,只是不知道它的叫法。
“軌道。”牧秋語好心提醒道。
歐陽點點頭,解釋了一下他們方纔在地上摸索的原因:“我們方纔討論了一下,應該是有這麼個東西將酒罈運送過去,不然的話,酒罈不會那麼精準地砸向預定的地方。”
百里聽了歐陽的解釋也是明白過來,說道:“我們方纔在牆根發現了一片用棉花僞裝的牆面,估計就是用那個來防止酒罈撞碎的。”
陸盛歡剛纔聽牧秋語不斷提醒‘軌道’這兩個字,有些好奇,問道:“秋語你以前見過這個嗎?”
牧秋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好含糊道:“算是吧……”
陸盛歡顯然還想繼續問下去,不過百里看出來她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最起碼現在不想說,於是轉移衆人的注意力,道:“也就是說我們順着這個就可以找到老瘋頭的藏身之處了是不是?”
童君成和歐陽點頭,是滴!
百里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快些行動吧!”
百里這一句話,不說陸盛歡、童君成和牧秋語,反正歐陽、楚雅楚南是行動起來了,沒一會兒,衆人便找到了盡頭。
說是盡頭也不完全,其實就是方纔那兩罈子酒掉下去的地方,不過這裡雜草比較多,找起來不是特別方便。
陸盛歡拔出自己別在腰間的彎刀,遞給蹲在前頭想着要不要去隔壁借把鋤頭或者直接回去拿的歐陽,十分豪爽:“給!拿去用吧!”
歐陽有些意外,不過還是接了過來,道了聲謝,然後賣力地鋤起草來,沒辦法,若是在這裡的是肖穆肖清兩個大男人,他還可以使喚一下,可惜是楚雅楚南,讓兩個女孩子做這種活顯然不是很好,所以歐陽還是認命地捋起袖子,自己來!
其餘人絲毫不覺得就讓歐陽一個人在那兒除草有什麼不好意思,陸盛歡甚至小聲地在和牧秋語討論熬了這大半宿要吃點什麼補補。
牧秋語下意識地望了望天,就見天邊已經漸漸亮了起來,原來不知不覺就忙了這大半宿……她掃視了一下在場的衆人,想看看他們是什麼狀態。
楚雅和楚南精神看起來還不錯,至少沒有半分疲勞的樣子,想必是已經習慣這種熬夜的任務了。
歐陽滿頭都是汗,蹲在那裡,低着頭專心地割掉那些雜草,手上迅速,已經有大部分雜草被他割完了。
童君成也看不出來有多累,不過眼底有淡淡的青影,看得也是由於熬夜造成的。
陸盛歡這個丫頭倒是出乎意料地特別精神,雖然一雙眼睛已經紅成了兔子,牧秋語猜測可能是因爲她旺盛的好奇心,讓她不知道謎底根本就沒有睏意吧。
牧秋語看着這麼一羣人,突然就對救出秋恆這件事抱有極大的信心,她想,可能是因爲這一羣人,給了自己一種生機勃勃、活着的感覺吧。真好……
沒多時,歐陽就已經將那一片的雜草清理乾淨,露出的地皮,他將手中的彎刀擦拭乾淨,換給了陸盛歡,還是不忘說句謝謝。
陸盛歡其實沒那麼講究,她自己是覺得借了就借了唄,又不是什麼陌生人還那麼客套,不過既然人家都到寫了,她也不好裝作沒聽到,於是趕緊回了句“不用客氣”,再沒說話。
牧秋語、百里他們的注意力全在那條軌道以及牆根處那裡,倒是沒心思注意這邊。
出來的地皮倒是嚴絲合縫,找不到一絲空隙,至少表面上看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牧秋語皺眉,這要怎麼找?
童君成看着這塊沒有任何破綻的地皮皺眉,顯然也是想不通方纔那兩罈子酒是怎麼從這裡掉下去的。
百里倒是覺得老瘋頭說不定就在這下面,只不過他藏得好,所以才暫時沒有讓他們找到破綻。
歐陽摸了摸下巴,這算是怎麼回事?找到了寶藏的大門卻找不到鎖孔?
楚雅楚南也有些不解,明明找到的線索就斷在這兒,按理說玄機就在這兒纔是,現在卻看不出任何破綻。
陸盛歡盯着地上的這塊地,突然想起以前跟師兄師姐第一次下山時,師兄給買的一個小玩意兒,記得貌似是用水操縱的,因爲是她的第一個玩具,所以她一直珍藏,就是後來壞了,她也沒有捨得丟掉。
雖然知道和眼前的機關關係不大,但是陸盛歡看到這個機關的第一眼就想起了那個小玩意兒。
“水!”陸盛歡突然蹦出一個字;
其餘正在沉思的人讓她嚇了一跳,隨即反應過來,對啊!可以用水啊!眼睛雖然看不到,但是可不代表水不會流動。
不等歐陽和百里吩咐,楚雅已經主動去廚房打了一盆水過來。
“潑!”歐陽一聲令下,楚雅便將一盆水擡手潑了下去。
衆人盯着水的流向,果然不一會兒,就見一塊四四方方的邊緣線已經因爲沾了水的緣故顯了出來。衆人對視一眼,心情都有些激動,這大半宿的夜沒算白熬啊!
歐陽示意衆人都後退一步,讓自己來。
童君成、陸盛歡和牧秋語都後退了一步的同時也有些不解,歐陽這是要做什麼?又要做苦力了嗎?
百里、楚雅楚南倒是齊刷刷地後退了一步,離歐陽遠遠的,那樣子,像是躲避什麼危險一樣。
童君成三人越發不解,不過還是特別聽話地退後了一步,甚至退到了百里他們仨身後,沒辦法,遠離危險人人有責麼……
“歐陽要做什麼?”牧秋語戳了戳站在前面的百里:“爲什麼要我們退後,而且你們……”牧秋語想了想,試圖找出一個確切的形容詞出來描述:“這麼諱莫如深是爲什麼?”
陸盛歡和童君成也湊了過來,很明顯他們其實也很好奇,不過倒是不好開口問就是了。
百里‘嘖嘖’兩聲,像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臉上的表情也變得不可捉摸起來,他開口道:“反正你們一會兒站穩就是了。”也就沒有別的話了。
牧秋語、陸盛歡和童君成三個人本來就不解,聽了他的話更是一頭霧水,這是什麼說法?不過既然是需要百里特地交代的,衆人也不敢懈怠,忙站好,當然最重要的是站穩。
見衆人差不多都退到‘安全範圍’內,歐陽提氣,內力漸漸外泄。
其他人忙運起內力,保護自己不受歐陽外泄內力的壓制。
牧秋語沒有內力,因此最初她就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太陽穴‘突突’地疼。百里將她護在身旁,牧秋語這才覺得好些了點,將胸中那股想要吐得慾望壓了壓,不過臉色依舊有些不好看。
百里轉頭問童君成有沒有什麼藥,童君成不解,百里悄悄指了指牧秋語,童君成了然,從隨身攜帶的藥囊裡掏出顆藥,遞給了百里,百里接過,點頭以示謝意,隨後,將藥丸給了牧秋語。
牧秋語接過藥丸,卻是有些不解:“給我藥做什麼?”
百里勾脣:“治你現在不適的症狀的。”
牧秋語輕聲道了句謝,隨後將藥丸服了下去,還是入口即化,只不過仍是酸苦酸苦的。牧秋語還沒有從口中的怪味裡反應過來,就覺得一陣搖晃,牧秋語忙站穩,順便疑惑——地震啦?
牧秋語擡起頭,就見歐陽正跺腳呢,牧秋語哭笑不得,歐陽平日裡看着挺斯斯文文的一個人,怎麼運起功來那麼粗魯?
在身後的陸盛歡一個沒站穩,差點沒倒在旁邊童君成的身上,幸還好童君成扶了她一把,纔沒能丟臉地摔個狗啃泥。不多時一個通往地下的入口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衆人聚到那個地道之前,望着那個地道的入口,倒是可以一人通過,只不過也不知道這地道有多深,通向哪兒,暫時還是不要莽撞地下去爲好。
“要不然我先下去吧?”百里說着,就想往下跳。
牧秋語忙拉住他,歐陽瞬間提起的心這才放了回去,好傢伙,要是讓他跳了下去,萬一出了什麼事,估計他和楚雅楚南要被底下那羣沒大沒小的人埋怨死。
“你別亂來,現在底下情況不明,望江南被稱作巧手四爺,難保他沒有在這條地道里埋下什麼機關暗器之類的。,萬一你出了什麼事,大家還要忙着救你!”牧秋語勸道。
百里有些糾結,所以到底重點是不要亂來還是不要中招啊喂!
“還是我下去吧!”陸盛歡說着也要跳,幸好童君成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牧秋語這才鬆口氣,這丫頭,根本就是爲了好玩所以纔想下去的吧?
衆人磨磨唧唧半天,還是一個都沒有下去,最後歐陽看不下去了,自己最先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