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黑火藥突然爆炸的事,加劇了幾人心中的恐懼,張允帶着士兵,不顧一些大臣的阻攔,在大臣的府中搜出了黑火藥,那些大臣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翌日,那些大臣聯名上奏,沈容煜並沒有批覆那些大臣的奏摺。
雖然張允帶着人,搜出了不少黑火藥,可秦歌隱隱覺得這還並不是全部。
又一處地方的爆炸,彷彿是印證了她心中的想法一樣。
爆炸的地點乃是忠國侯府上。
那一聲巨響幾乎將整個京城都震動了。
秦歌聽到響聲,匆匆趕去的時候,就瞧見半個忠國侯府被炸成了廢墟,死傷無數。
忠國侯也死在了這樣一場爆炸中,甚至連他完整的屍體都沒有找到,只是發現了一些衣服的碎片。
秦歌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悽慘畫面,說不出話來,趙氏也出了事,不過相對於忠國侯的死無全屍,趙氏只是受到了波及,暈了過去,據說後背被炸的血肉模糊。
秦歌沒有去看,倒是老夫人得知了忠國侯府的事情,悲慟的暈厥了過去。
到底是自己的孃家,就算當初有什麼爭吵,可瞧見孃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老夫人也難免傷懷,尤其是知道忠國侯死的如此悲慘。
整個下午,秦歌都安慰着老夫人,心中卻對未知的恐懼感到惶恐。
黑火藥的殺傷力太大,除非先找出來處理掉,否則一旦觸發,不可收拾。
翌日,秦歌一大早就進了宮,等着沈容煜下朝。
沈容煜下朝後,就瞧見了焦急的站在御書房外的秦歌,兩日不見,她瘦了。
瞧着那略顯瘦削的人,沈容煜有些心疼。
他走過去,將秦歌攬在懷中:“這一大早的,怎麼就來了?”
秦歌擡起頭,惶恐不安地看着沈容煜:“京中接連發生這樣的大事,我心中不安,阿煜,我總覺得這事情還沒完。張允帶兵將黑火藥都找出來了嗎?”
沈容煜攬着秦歌的手緊了幾分,他仰起頭,目光幽沉:“該找到的,都找到了,就不知道有沒有漏網之魚。”
聽到沈容煜的話,秦歌的心稍微暗了一些,想到近來的事,她的眼中浮現出一股子慍怒:“沈容衍當真是可惡,爲了對付你,竟然不顧他人死活。”
“他行事一向如此,爲達目的不折手段,估摸着是想要用這種方法,來引起民憤。”沈容煜道。
“絕不能讓他得逞。”
秦歌說着,卻想着,一定要想方設法找到沈容衍的藏身之所,她有種感覺,沈容衍又回到了京中,只是暫時藏身在哪裡,她卻想不出。
兩人說着,秦歌遠遠瞧着太后走了過來,秦歌不想惹太后生氣,原想着離開,卻被沈容煜拉住了手:“畢竟是要成爲一家人的人,總躲着也不是事,朕還是那句話,朕不想你委屈了自己,即便那人是朕的母后。”
秦歌的心一暖,眸光閃了閃,她應了一聲,臉頰上飄了一抹紅暈。
太后瞧見秦歌,自然十分不喜,出言便嘲諷道:“聖女還真是勤快,三天兩頭往宮裡跑。”
“母后,歌兒是爲了城中爆炸一事而來。”沈容煜解釋着。
“哦?不知聖女對此事可有什麼高見?知不知道該如何阻止事態的發展,兇手又在哪裡?”太后強人所難。
秦歌卻並不放在心上:“太后,秦歌不過是區區聖女,推算國家命脈,斷定兇吉,這些事情,秦歌在行,查案這種事情,實非秦歌所長。”
“好,既然聖女如此說,那哀家便請聖女來斷定一下。”太后說着,看了秦歌一眼,那眼中明顯的不懷好意。
“太后希望秦歌斷定什麼?”
“斷定某人是不是適合皇上,是不是整個人國家的掃把星!”
秦歌的臉色有些難看。
她擡眸,目光冷冽地看着太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太后,您將國家的發展,寄託在一個女子的身上,未免太可笑了吧!”
“怎麼就可笑了?聖女是不敢算了吧!”
“太后,國家的江山社稷,若是能由一個女子來主宰,那麼秦歌是不是可以以爲,皇上可以整日什麼事都不用做,只要找到那個能使得國家昌盛繁榮的女子,趙國便可以長久的存在下去?太后,您難道不覺得這很可笑嗎?”
“你——”太后被秦歌堵得啞口無言。
“歌兒,你怎麼可以這麼和太后說話?”穆妗沂責備地看了秦歌一眼。
秦歌這才注意到站在太后身後的穆妗沂,她毫無顧忌地冷冷呵斥一句:“閉嘴,本聖女和太后說話,哪裡有你插嘴的份!”
秦歌說着,身上散發着一種逼人的氣勢。
太后被這種氣勢震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立刻轉頭看向沈容煜:“皇上,您瞧瞧聖女這是怎麼說話的?”
沈容煜淡淡瞥了太后一眼:“母后,朕覺得歌兒說的沒有錯。朕的江山,由朕主宰,跟一個女子有什麼關係?”
“皇上!”太后震驚。
“皇——”
穆妗沂本想替太后說兩句話,卻被沈容煜打斷:“穆姑娘,宮中煩悶,朕感激你陪在太后身邊,和太后說說話,可是,你若是敢在太后面前編排什麼,這宮裡,可就容不下你。”
“……”穆妗沂被堵了一下,只覺得心中難受的不行。
她擡頭,楚楚可憐地看着面前英偉的男子。
他爲何可以對秦歌那般維護,卻獨獨對她如此殘忍,她難道感受不到她對他的感情嗎?
沈容煜像是沒有瞧見穆妗沂眼中的期許似的,拉着秦歌,轉身離開了御書房。
見着兩人相伴離開的身影,太后氣的不行,“皇上,你不聽哀家的勸告,一意孤行,縱容身邊的女子,遲早是要後悔的,到時候,不要怪哀家沒有提醒你!”
“母后,朕的事,朕心裡清楚,您還是注意一下您身邊的人吧,切莫讓別人利用了!”
沈容煜話裡有話,穆妗沂怎能沒聽明白?她掩在袖中的手緊握成拳,看着相握離開的兩人,眼底劃過冷意。
一定是秦歌在皇上面前說了什麼,否則,皇上怎會對她有如此深的誤會?
“妗沂啊,你千萬別放在心裡,皇上如今是被那狐媚子迷了心魂,等到皇上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定然會瞧見你的好!”
“太后,妗沂其實不奢求什麼,只要能這樣遠遠看着皇上便好。”
“當真是傻丫頭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