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玉祁被肖簡意反將一軍,心中不悅,但是想起依舊被囚禁的十萬匈奴兵,他就閉上了嘴,心中爲這個匈奴剩下的唯一妹妹不值。
夏遠清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得到肖簡意的允許之後發言道:“其實能夠嫁給皇上是多少女子的美夢,如今王爺亦算是成全了月明公主。”
“成全?”呼延玉祁氣得面色發紅:“若是本王讓你的妹妹去嫁給一個即將死的老頭兒,你是否願意!”
夏遠清笑得十分詭異,讓靜侍妾嫁給一個老頭?這倒是個好主意,只不過她已經將其殺死,屍身現在或許都已經化了,真是可惜。
心中這麼想,可是她嘴上卻說:“難道祁王這是在說我國皇上已經年邁?”肖簡意亦是在一邊凝視着他,呼延玉祁一時之間慌亂。
但是他畢竟是匈奴五皇子,那點鎮定是有的,他立即就平靜下來,不緩不急道:“貴國兵強馬壯,我國無法匹敵,只是本王妹妹從未出過匈奴,此次要遠嫁,心中自然牽掛,若是不小心說了什麼不該說的,還請王爺夫人多多擔待。”
肖簡意也不會抓着這件事情不放,畢竟此次和談最主要的目的是將那十萬匈奴兵給換出去。肖簡意的心中最低底線是一座城池,想來對方也不是傻子,在這個基礎之上不會提升多少。
肖簡意點頭,繼續道:“祁王,本王以爲,月明公主的事情已經定下,無法更改,我們不如談談關於那十萬匈奴兵之事。”
呼延玉祁畢竟不是一般之人,看慣了宮廷的種種,如今對那月明公主也只是憐惜,並未到達各種執着程度。
他立即回到正題上:“我國那十萬將士是一定要換的,只是不知道王爺心中覺得究竟什麼才能夠抵上他們的價值。”
夏遠清看在眼裡,這和去集市之上買賣東西一般,買者是呼延玉祁,賣者是肖簡意,想起當初在京城當中與孃親一同逛集市之時的情景,她對那一座功利至上的京城甚是懷念。
肖簡意亦不是傻的,此時不會直接露出自己的算計,於是道:“這應當是本王要問的話,畢竟這是你匈奴戰士,你們才知曉價值。”
雙方都不肯鬆口,夏遠清看着這個情形,對着身後的隨從稍微吩咐,他立即點頭去辦。
呼延玉祁不知道她要幹什麼,可是之前就聽說過,這個夏遠清甚是詭異,正是因爲她外出尋藥,才能夠翻轉戰局,讓中原反敗爲勝。
呼延玉祁一邊觀察着夏遠清,一邊與肖簡意小心周旋,可是這夫妻兩都不是好對付的,所以此時他落於下風。
“祁王,難道匈奴不願換人,要不然爲何如此之久都還未曾說出你們打算如何交換。”夏遠清幽幽道,一雙眼中盡是算計。
呼延玉祁此時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感覺裡外不是人,正在此時,夏遠清命人帶來了他們的籌碼,十萬匈奴兵如今用重兵帶了一萬出來,若是
呼延玉祁遲遲未曾說出自己的籌碼,這些人看到之後,即使今後他們回到匈奴,亦是會在軍中與其他匈奴兵說。
到那個時候,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化爲流水,肖簡意放下茶杯,繼續道:“如今祁王還是打算什麼都不說嗎?”
肖簡意牽起夏遠清的手,兩人對視,他在無聲說道:“知我者莫過清。”
呼延玉祁則是惱怒地看着這夫妻兩人,如今他們兩人勢在必得,再過多掙扎亦是無用,匈奴還指望着這十萬匈奴兵回國。
呼延玉祁幾乎氣瘋,鼻子當中好像噴出無限怒火:“經過商量,我國願意將最鄰近你們中原的一座城池讓給你們,用來換這十萬將士。”
肖簡意邪邪一笑,道:“祁王,這十萬將士難道就只值一座城池?你這樣做,未免太過寒了將士們的心。”
呼延玉祁十分惱怒,只能夠硬着頭皮道:“我們匈奴給你們的可是邊城,臨王亦是知曉邊城的重要性,如今貴國一座禹城就攔住我國一年的攻擊,我們匈奴的邊城也不會差。”
肖簡意嘲諷地看着他:“我國邊城自是與你們不同,本王只怕在接手匈奴邊城的時候會發現,整座城池就是一座空城,更甚者,你們匈奴爲了不給我國利益,會將整座城都損害的不成模樣,本王還要花力氣重修。”
呼延玉祁無法反駁,只因爲現在肖簡意說的都是事實,這一點雙方心知肚明,可是從未有一人將其如此清清楚楚地說出來。
呼延玉祁拍案而起:“臨王!你不要得寸進尺!”
肖簡意亦是站起來,邪魅地看着他:“不是本王得寸進尺,而是你不知深淺,此次戰敗之國是你匈奴,匈奴就應當承擔起這代價!”
眼見着雙方已經扯破臉皮,呼延玉祁斥道:“告訴你,這次本王出來只打算給這一座城池,多了,本王沒有!”
“是嗎?”肖簡意有恃無恐,對着身後的一萬匈奴兵大聲道:“你們聽到沒有,原來你等十萬將士還抵不上匈奴一座空城!”
呼延玉祁顫抖地伸出食指,指着肖簡意:“你!”
夏遠清由坐着變成站起,笑得意味深長:“祁王,認賭服輸,戰敗了依舊如此囂張,當心今後這篇大陸之上所有的國家聯合討伐。”
夏遠清的話不輕不重,正好卡在呼延玉祁的心坎兒上,這也是他所顧及的地方,眼中雪亮的恨意一閃而過,他陰霾地看着她,心道,此人若是不除,定然後患無窮!
夏遠清沒有理會他那麼許多,只是繼續道:“還請祁王爲你那十萬匈奴兵想想,他們哪一個不是爹生父母養的,他們每個人都有家人,如此一來,匈奴當中有多少戶人家在等着他們。”
夏遠清伸手挽住肖簡意的手臂,道:“如今你如此對待他們,明日消息就能夠傳到匈奴當中,那麼多戶人家,祁王要如何是好?”
呼延玉祁眼中盡是陰霾
,指着肖簡意的手如今又轉向夏遠清:“你這個毒婦!若是沒有你,此戰我匈奴必勝!”
夏遠清沒有理會他,而是擡頭看向肖簡意:“王爺,今日妾身才知曉,原來不是所有的王爺都是一樣,有些人只有娘生沒有爹教,整日指着他人鼻子說話,甚是無理。妾身以爲,我們不必再談了,如此下去真是沒完沒了,我們大可直接將那十萬匈奴兵坑殺,一了百了。”
呼延玉祁被夏遠清如此指責之後更是氣憤,但是又害怕肖簡意真的按照眼前這個毒婦的話來做,今日他將不能完成談判,如此一來,罵名就是他的!
“等等,再加半年的供奉。”呼延玉祁終於鬆口:“本王知曉中原人甚是喜歡我們匈奴的馬,我匈奴供奉馬匹半年。”
肖簡意劍眉一挑,看看夏遠清,道:“清兒,你以爲如何?”
夫妻兩人唱着雙簧,一搭一唱甚是歡樂,夏遠清道:“半年怎麼行,至少也要一年啊,一年圓滿,和和美美豈不是更好?”
肖簡意繼續看向呼延玉祁,眼中的意思十分明顯,他本來還想要掙扎一下,可是看到夏遠清將頭轉向那一萬匈奴兵,就張嘴道:“就一年,不能再多了!”
肖簡意這才挽着夏遠清坐下,對一遍的下人道:“擬定條約吧。”
夏遠清夫婦兩人在此處十分輕鬆,呼延玉祁則是一口牙都要咬碎了。雙方如此強烈的對比,讓後方耳朵那些匈奴兵都心生萎靡,這兩人是如何的不可戰勝啊!
之後的一切水到渠成,雙方分別簽字,按下手印。看着如此場景,夏遠清不由得想起當初在獄居當中簽下契約之時,現在想來,她亦是知曉,席獄還是很幫着她的,否則她不可能如此安然歸來。
罷了,她這一世終究還負了許多人,只要眼前之人是自己的便可。她的手中緊緊,肖簡意低下頭來,見到她滿眼的情意。
不久之後他們就會到了禹城,在禹城當中,他們才能完全放鬆警惕,肖簡意指揮着,將那些匈奴兵一波一波地放出去,直到前方的士兵到達方纔雙方簽訂條約之處,他才放出下一批,以保證他們不會捲土重來。
最後剩下的便是那呼延月明,她站在夏遠清的面前,笑靨如花:“臨王妃,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她的眼中藏着深深的仇恨,她自以爲藏得很好,但是夏遠清早已看穿:“月明公主走好,下次應當就是皇宮見了。”
夏遠清自然不會讓她留在肖簡意的身邊,於是就與他說好了,讓呼延月明回去準備一番,到時候讓匈奴使臣送入宮中。
肖簡意亦是同意,這幾日十分繁忙,他交代好了一切之後,就要班師回朝了。陳堯主動請求留在禹城,肖簡意亦是點頭。
走的那日,陳堯站在城牆之上,看着萬丈朝陽當中夏遠清疏遠的背影,他揮揮右手:“此次之後,希望你我後會無期。”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