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遠清睡下之後,肖簡意就直接來到之前爆炸的地方,仔細觀察,並且讓在場的人說一說這裡的情況。只是那些人手段十分高超,就算是他亦是難以找到其中的關聯之處。
現在只能夠肯定,暗市的參與者定然會有肖劍安和兵部尚書,不對,想起當初在暗市當中見到的肖項御,他微微眯眼,他會不會參與其中?
只是現在一切都難以查證,今日城中發生要事,但是他依舊不得不去上早朝,只因爲皇后雖然能夠垂簾聽政,可是長此讓一介女流乾政的確是不好之事。
肖簡意嘆氣,如今只有往皇宮的方向趕去,馬蹄聲如雷,四周之人盡皆認識他,所以立即就讓出一條道路來。
忽然,他雙眸一厲,強行勒住馬的繮繩,馬前蹄高高揚起,看起來驚險萬分,他好像是看到了樓孔。
樓孔是肖劍安的人,可是方纔他依舊談笑風生,直接就往一個酒樓當中而去,想來他們定然是以爲,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之處。爲了不引起他們的懷疑,肖簡意繼續往前而去。
在臨王府當中,夏遠清睡了三個時辰就起身,一邊依舊是禾兒,她道:“禾兒,如今你已經是正經的小姐了,今後不用伺候我了,我去叫個下人便可。”
可是禾兒卻搖搖頭:“長姐,禾兒已經習慣了,並且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若是有一些手腳不乾淨的人混到長姐面前,可是不好,還是依舊讓我呆在長姐身邊吧。”
可是夏遠清依舊皺緊眉頭,禾兒拿出絕招:“今日晨起之時,我已經去問過孃親了,長姐就不要違背孃親的意思了,她一把年紀了,若是整日讓她擔驚受怕可是不好。”
如此夏遠清才點點頭,笑着帶着禾兒去到一邊的桌邊,打開首飾盒,道:“雖然昨日已經給了你金銀,可是女兒家的頭上總歸不能夠少了首飾,這兒是我的私藏,你若是喜歡,儘管拿去便是。”
禾兒面有難色,夏遠清假裝生氣:“若是你不拿,我可就不讓你伺候我了。”
禾兒這才從盒中拿了一對耳環。
兩人走出去之後,小五立即就走到夏遠清的跟前,道:“夫人,方纔得到暗衛回報,說是在京城的碧落客棧當中發現樓孔的蹤跡。”
夏遠清修眉一挑,笑道:“這倒是一件稀奇事情,樓孔如此膽小之人竟然還沒有跑路,想來定然是有人撐腰。”
夏遠清眼珠子一轉:“我們好似許久未曾去見李將軍了,如今正是時候,或許還會遇上一些人呢!”
她略微想想,繼續道:“此次我自己一人去便可,小五你藏在房樑之上,若是我將東西扔出窗外,你便趕緊施救,若是不然,你只管藏好,我自有分寸。”
如此一來,幾人就往碧落客棧而去。大老遠的,掌櫃的就看到了她,笑眯眯道:“原來是臨王妃,當真是稀客,稀客啊!”
夏遠清笑道:“怎回事稀客,不久之前纔來過客棧,想
來是掌櫃的貴人多忘事,將臣婦給忘記了呢。”
“哎喲,看小人這記性!”掌櫃的立即掌嘴,然後就引着夏遠清進去,道:“今日夫人前來有何事?”
夏遠清意味深長地笑了:“與上次一樣,此次我自己去便可。”
掌櫃的見到夏遠清孤身一人,欲言又止,可是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笑若菊花,直接就讓她上樓去。
此次李成傑甚是不歡迎她,但是看到她的身後無人,就讓她進入其中,她自顧自地坐在椅子之上,雙眼不動聲色地打量着這兒。
相比上次來時,此處似乎已經被翻新一番,她不由得笑道:“碧落客棧的主子對將軍當真是好,纔沒過多久,將軍屋子裡面的擺設就換了一番。”
李成傑瞟了一眼夏遠清,嗤笑道:“他們不得不換,只因爲宮中之事之後,本將軍就將這間屋子幾乎都給砸了,然後他們自然就要翻新一番。”
“那麼將軍當真是好肚量,若是我定然不會再住這裡。”夏遠清嘴角噙着一朵妖蓮:“因爲晦氣!”
李成傑面色微微僵硬,雙目當中盡是奇異的光彩,夏遠清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麼,只是伸手拿起茶杯,但是隨即一瞟,就發現另外一個茶杯。
她將那茶杯拿起,李成傑立即就搶過來並且將齊扔到一邊去,面上盡是冷峻:“夫人不知道別人的東西不能亂動嗎?”
夏遠清輕輕笑了:“看來這個人對將軍十分重要,否則爲何我只是輕輕拿了一下茶杯,你就緊張成爲這個模樣。”
夏遠清盯着李成傑的雙目,笑道:“難道是當日將軍口中說的小翠?”
李成傑的雙目當中微微放鬆,夏遠清便知不對,又試探道:“或者是上次匆匆化作小廝逃出去的兵部尚書?”
那對眸子當中微微有一些驚訝,可是還是未曾達到夏遠清的預期,她微微皺眉:“或是肖劍安?”
不對!
她忽然想起一個人,勾脣而笑:“難道是哪個茶商,或者是茶樓之人,來到此處讓將軍庇護?”
李成傑的雙目當中閃過一抹怯懦,然而隨即就被憤怒掩蓋,可是即便如此,夏遠清亦是看出他只是僞裝,對了,方纔來到此地之人定然是樓孔。
“放肆!”李成傑斥道,他的右手緊緊握起,看起來面目猙獰:“你在胡說什麼,本將軍可是鎮守與北齊接壤的邊境的大將軍!你難道還要懷疑本將軍做出何等對國家不利之事!”
夏遠清重新拿了一個被子,用手帕細細擦拭之後,才倒了茶水進去,笑道:“這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李將軍可是一個連皇上妃嬪都敢動的人,當真是……”
她飲了一口茶,繼續道:“狗膽包天!”
“你說什麼!”此刻李成傑的眼中是真正的憤怒,與方纔一對比,甚是明顯,夏遠清故意激怒他,就是爲了進一步確定。
李成傑直接走到夏遠清的跟前,
一把就掐住她的脖子,威脅道:“夏遠清,我想殺你很久了!今日你正好自個兒送上門來,當真是愚蠢!”
夏遠清微微有些順不上氣來,可是面上卻依舊嘲諷:“你以爲你敢殺我嗎,今日我依舊是從正門進來的,掌櫃的知曉我是前來找你的,若是你不想從此之後被通緝追殺,就儘管殺了我!”
李成傑當真是不敢用力,所以夏遠清才能如此順暢地說話,她看着他如此模樣,面上的笑意更大:“我想,肖劍安定然叫你一有機會就將我給殺了,如此一來就能夠助他成事,只可惜啊,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我被你殺了,最後得到好處的人會是誰?”
李成傑的雙目當中閃過一絲猶豫,夏遠清抓住這個時機,繼續說道:“到時候,臨王因爲少了我而少了一個謀士一個妻子,他會悲痛欲絕,之後便會將所有的氣都撒在你的身上。正在臨王對付你之時,肖劍安便能夠趁虛而入。”
“你就是肖劍安用來吸引臨王注意力的棋子罷了!”夏遠清氣喘吁吁,可是依舊仰天大笑:“你以爲他會讓你活在這個世上嗎,你當初如何對他的,就算是我不是十分清楚,你亦是明明白白,兔死狗烹,這個道理,我不信你不知曉!”
“哼!”李成傑一把將她甩在地上,她一時之間呼吸順暢了,反而咳嗽起來,李成傑居高臨下:“臨王妃,你當真是巧舌如簧,若是本將軍將你的舌頭拔掉,臨王會如何對付我?”
夏遠清看着一步一步向着自己走來的李成傑,笑道:“看來李將軍依舊是不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現在只要肖劍安得到大勢,第一個就會將你給殺了,你手上有重兵,在邊境一帶頗有威望,你以爲他會放任一個如此威脅在自己的身邊嗎!”
李成傑在距離她不遠之處終於停下來,他斥道:“滾!”
夏遠清緩緩站起來,最後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間屋子,確定只是翻新了一番,沒有什麼奇怪的機關之後,才離開此處。
夏遠清走出屋子,摸摸自己的喉嚨,想起方纔的事情,總覺得自己漏算了那一點,她一次次地回想,她發現樓孔的杯子,說明樓孔曾經去過那兒。
然而這並不能證明什麼,她甩甩腦袋,直接就走出了此處,回到臨王府當中,她依舊在回想。
肖簡意走了進來,看到她脖子上微微淤青的模樣,劍眉皺起,從小六的手上拿來藥膏,道:“你今日去找李成傑了?”
夏遠清微微點頭,道:“我只是確定了樓孔曾經去過那兒,可是之後卻對我們現在要查的事情沒有一絲進展。”
肖簡意戳戳她的脖子,她倒吸一口涼氣,幽怨地看着他,他訓斥道:“知道疼了,下次不許如此魯莽!”
說罷他就招招手,小六就將這些東西給收拾了退出去。忽然有什麼劃過夏遠清的腦子,她道:“對了,在我進入之前,樓孔並沒有出來,我進去之後卻沒有看到他,他去哪兒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