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遠清被這裡的蟲子逼得步步後退,這些蟲子不斷地在蠕動,看起來密密麻麻的十分噁心。
可是不能夠再這樣下去,若是被呼延月清捉到,這次就不能那麼輕易逃脫。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蟲子最討厭的是什麼?”夏遠清開始自問自答,然後靈機一動:“火!”
夏遠清立即就將地上的一些乾草拿起來,再在自己的袖中拿出隨身帶的火捻子,輕輕一吹,點燃那乾草,她膽大地往前一步,四周傳來滋滋滋的聲音,蟲子自動讓開一條道。
“管用!”夏遠清驚喜,從地上拾起更多的乾草,匯聚在一起,就這樣一步一步越來越快,衝破這裡的蟲子的阻礙,逃往山林當中。
呼延月清來到剛纔夏遠清被困住的地方,發現她已經逃脫,心中十分憤怒。呼延月清立即拿出骨笛,放在脣邊吹奏起來,蟲子遍地都是,她再一次被發現。
夏遠清故技重施,利用手中的火逃出包圍圈。她對這個山林不瞭解,只是大概辨別了一番一路朝着山林深處而去。
兩人就這樣,一人圍捕一人逃,時間過得很快,大半夜已經過去。夏遠清想着這樣不行,呼延月清定然還在禹城當中設下埋伏,只是現在她還不知道是什麼,她必須回去看看,如此才能夠安心。
“夏遠清!”遠處傳來呼延月清的聲音,在幽深的夜裡聽起來十分空靈,可是聽在夏遠清的耳裡卻像是鬼哭狼嚎。
夏遠清不理會她,繼續往山林深處而去,可是她的聲音當中似乎有一些恐慌:“那裡面是人類不能進入的地方,曾經進去過許多人,但是都是有去無回,連屍骨都未曾留下!”
夏遠清沒有回話,只是心中暗道:“若是我不往裡面逃,也只會是被你們捉到,下場是一樣的,我還寧願在其中險象環生,還能夠不拖累肖簡意。”
想到如此,她的步伐更加快。“啊嗚!”山林當中忽然傳來一陣聲響,夏遠清和呼延月清都停了下來,這是狼嚎聲。
草原之上還有山林當中最怕遇見狼,因爲狼是羣居之物,若是傷到了一隻,就會有無數只前來,他們無懼生死,只有本能的殺性。
呼延月清再次說道:“我們先一起退下,不可犯險!”
“哼!你們匈奴難道會對我好?你自己說這話難道不覺得面上發熱嗎?”夏遠清再也不能忍受,直接回敬一句話。
呼延月清如今倒是說不出話來了,畢竟這是事實,她這次的任務主要就是將夏遠清給捉住,帶回匈奴,其他的都是順帶之事。
“罷了,如今你我也不必如此惺惺作態,此次生死由命,你不要再聒噪!”夏遠清再加一句話,停在呼延月清的耳朵當中就是諷刺。
呼延月清當即就被激怒,就要追上來。正在此時,狼嚎之聲越來越烈,夏遠清幾乎都能夠看到那些綠油油的眼睛
,她看到了身邊的一棵大樹,樹上不知道會有什麼,但是現在已經不能多想,她立即手腳並用,爬了上去。
狼是一種兇猛之物,夏遠清前世就知曉了,只是她不明白此物會不會爬樹,如今只能夠寄希望於僥倖。她藏在樹枝之間,悄悄撥開枝椏往外看去。
這一看,身上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遠之處,到處都是兩粒綠油油的小點,她知道那是狼的雙眼。她再回頭一看,呼延月清也發現不能力敵,找地方躲了起來。
“啊嗚!”爲首的狼站在月光之下,對着月亮長嘯,然後,其他的狼亦是仰天長嘯。如此對月呼嘯一番之後,它們就開始下山。
爲首的狼額前有一叢白色的毛髮,看起來十分不凡,它四肢有力,一躍能有幾丈。夏遠清看着它們緩緩靠近自己,心跳加速,此次若是不能完美掩藏,她就只能夠死!
狼羣所至之處,一片血腥。它們口中滴滴答答地流下鮮血,可是這些獵物都還不夠,它們狼羣巨大,一些小動物還不夠填牙縫。
終於,狼羣來到了夏遠清的樹下,她立即就閉氣,狼嗅覺靈敏,遠遠就可以嗅到獵物的存在。可是她畢竟只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閉氣也不能閉多久。
狼羣浩浩蕩蕩,夏遠清卻覺得自己幾乎就要暈厥,她的面色青紫,一看就知道不能再撐多久。她的雙眼往上翻,露出眼白。
“布穀,布穀!”一聲鳥叫,將夏遠清嚇了一大跳,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雖然立即就憋住,但是她注意到有許多狼停了下來,口中發出啊嗚啊嗚的叫聲。
“糟糕!”夏遠清心中打鼓,並且將那罪魁禍首布穀鳥一把抓住,布穀鳥似乎也被狼羣嚇傻了,一動不動,所以她才能夠抓得如此順手。
狼羣密密麻麻地圍在這一棵大樹之下,它們是有自尊的,不容許如此侮辱它們的行爲出現。周遭的狼都想蹦上樹上看看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可是它們的後肢力量比較薄弱,所以一直都夠不着。
這個時候,狼羣自動分爲兩辦,額頭上有白毛的狼出現,它站在一邊的一塊巨石之上,猛地縱身一躍,如此就碰撞到樹枝之上,險些就夠到夏遠清。
還好夏遠清藏在枝繁葉茂之中,那狼沒有看清楚她在哪裡,否則方纔就直接咬她一口了。
夏遠清大喘氣,這個時候她也顧不上那許多,這裡的狼都已經發現她的存在,她也無需掩飾。她看看手中的布穀鳥,喃喃道:“你會飛,所以它們應當捉不住你,你就幫我這一次吧。”
布穀鳥傻乎乎的,叫都不會叫了,狼果然是山林當中最是恐怖的生物,就算是會飛的動物亦是害怕。
“就這麼決定了,你幫助我!”夏遠清說着將外套扯下許多條狀物,纏繞在布穀鳥的雙腿之上,讓它沾染上她的氣息。
如今那額前白毛狼又準備發動進攻,夏遠清雙手一揮,就將那
布穀鳥給扔下去。“布穀,布穀!”布穀鳥受驚,發出悽慘的叫聲,剛開始它連飛都不會了,下方的狼聞到它的氣息,爭先恐後地跳起來,想要咬到它。
在樹上的夏遠清空着急,心中直叫:“你是一隻鳥,快飛啊!”額頭白毛的狼如今注意力也轉移到布穀鳥的身上,一個縱身,直接拍了它一掌。
布穀鳥絕地逢生,此時歪歪斜斜地飛起來,不一會兒就飛走了,狼羣看到它消失,之後就離開此處。
夏遠清看到那額頭白毛的狼在走之前還看了這裡一眼,但是它最終還是帶領諸狼離開,畢竟這裡的東西他們又吃不到,還不如去尋找下一處。
等到它們遠去之後,夏遠清才鬆了一口氣,看着呼延月清依舊躲着,她慢慢爬下樹來,跌跌撞撞往山林深處而去,她知道其中有更多更勝於狼羣的奇異兇險,但是現在唯有如此出路。
禹城,肖簡意屋中,他聽到砰砰砰的敲門聲,甩甩腦袋,搖搖晃晃站起來,看到門後夏遠清設下的陷阱,他勾起嘴角微微一笑。
一想到她,他就感覺美好,此生能夠有她,是他最大的幸運。他將門打開,外面跪着一衆士兵,他們面色焦急,肖簡意立即就感受到了不對之處。
“發生了何事?”肖簡意問道,他朝四處看看,心中生出一抹不好的預感:“清兒去哪裡了,她爲何不在本王身邊?”
其中一個士兵戰戰兢兢道:“夫人,夫人被呼延月清劫走,如今依舊下落不明。”
“轟隆!”好若電閃雷鳴,肖簡意感覺自己都要站不穩,他一直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他的雙脣抿得緊緊的,紅着雙眼看着士兵:“事情的詳細經過,說!”
士兵不敢欺瞞,將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出來,以肖簡意的聰明才智,瞬間就猜到應當是夏遠清去給呼延月清敬酒的時候被下的毒,否則她不會一聲不吭就被帶走。
“王爺,如今要如何?”幾個月的相處,他們對夏遠清亦是十分尊敬,不僅僅將她當成是肖簡意的王妃,而是和他們共患難的好兄弟。
肖簡意回到屋中,鋪開地圖,指着山林:“如今我軍兵馬已經遍地都是,他們只能夠穿越這個山林。”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呼延建澤這是在挑戰他。若是想要進入山中救夏遠清,就要花費大量的兵力,畢竟其中危機重重。但是若是不進去,夏遠清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又被下毒,幾乎是十死無生。
江山還是美人,呼延建澤給了他這個難題。他的眼角滲出一抹溼意:“找!”
他頓了頓,他也是一個將軍,不可能犧牲所有人:“願意與本王一同前去的便站出來,與本王同去,其他的留守禹城,以免匈奴來襲。”
“我等甘願爲王爺,爲王妃拋頭顱灑熱血!”禹城上下的人集體說道,即使死在深山老林當中,即便粉身碎骨他們都不怕。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