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總管眉頭緊蹙,無心曾是冷絕宮的人,口裡的主上當是冷絕宮宮主絕殺。他未想,菡妃既然和絕殺有所牽連。
無心咬牙切齒地看着黃總管道:“我不管你用什麼計謀,我要菡妃的性命。我要她死在我手裡。”
黃總管蹙着眉頭道:“此番未能除去菡妃,她恐已起了戒心。再下手難。”
“我不管,那是你的事。你別忘了,這是你欠我的。”無心發怒道。
一句“你欠我的”堵得黃總管說不出話來。
黃總管低頭道:“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
“很好。”無心冷冷道。而後起身打算離去。
黃總管喚住無心,苦口婆心勸道:“蠱王咒太過兇猛,你且少練的好。”
無心面無表情道:“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說完,無心推開房門,一躍而走。留下黃總管黯然傷神地立在原處。
翌日清晨。
顧梓菡正用着早膳,婢女小七匆匆跑進來道:“菡妃,不好了,有人在園子裡的水池裡發現了屍體。”
顧梓菡夾菜的手微停,而後繼續用膳,空隙間道:“本宮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菡妃。”婢女小七退了下去。
顧梓菡放下筷子,離愁拿起一旁漱口水遞給顧梓菡。
“菡妃,你說水池裡的屍體會是誰啊?”離愁好奇地問道。
顧梓菡清了清口中的味道,放下漱口的杯子,淡淡道:“張妾室。”
離愁驚道:“張妾室,她該不會是畏罪自縊吧!”黑狼說跟他接頭的丫鬟身上有股淡淡的梅花味和耳垂下有一個顆硃砂痣。張妾室的院裡剛巧種了梅花,而其身邊的婢女,自個昨日專程去偷瞧了,的確耳垂下有顆痣。
顧梓菡看了離愁一眼,不語。
“菡妃,王妃屋裡的婢女來了,說是王妃請你過去一趟。”婢女小菲進門道。
“可說是何事?”顧梓菡問道。
“應該是今日早晨池水裡發現的屍體有關。”婢女小菲回道。
“知道了,你去回話,便說本宮待會兒便去。”顧梓菡道。
“是,菡妃。”
須臾,顧梓菡領着離愁來到姑詩云屋裡。
屋裡除了姑詩云,芙妃、茗妃和幾位夫人都在。黃總管也在,身後還跟站了名婢女。
姑詩云招呼着顧梓菡一同在寶座上坐下。
姑詩云看着顧梓菡道:“方纔園子裡池裡發現屍體之事,菡妃可聽說了。”
“方纔聽婢女說起了。”顧梓菡淡淡道。
姑詩云嘆了口氣道:“是張妾室。昨兒她還來本宮這坐了坐,未想今日卻……”姑詩云露了抹難受,而後看着黃總管問道:“張妾室落水的原因當查清呢?”
“當是昨夜不慎掉下去的。”黃總管道。
姑詩云眉頭微蹙,問道:“張妾室何以會如此之晚去那,身邊何以沒個婢女?”如若有人跟着,便是落水亦救得了的。
此時,黃總管身後的婢女道:“回王妃,昨日張妾室去了舒夫人那,不知爲何會發生如此之事。”
姑詩云看着婢女問道:“你是?”
“奴婢是張妾室屋裡的。”婢女迎夏回道。
“既然張妾室去了舒夫人那,何以身邊沒有一個奴婢跟着?”姑詩云問道。
“回王妃,奴婢本是跟在張妾室身邊的。但屋裡的婢女來報說屋裡少了些東西。張妾室想恐是婢女手不乾淨,便讓奴婢先回去看看。後來回來後奴婢發現,不過是放錯了地兒而已。本想折回舒夫人那的,但舒夫人那卻派了奴婢來說,張妾室夜裡要留下,讓奴婢不必兩頭跑了。奴婢便沒去了。”婢女迎夏回道。
“便是舒夫人傳了話過來,你卻也不該讓張妾室一人在那。沒貼身的婢女卻多是有所不便的。”姑詩云道。
婢女迎夏鼻頭一紅,道:“張妾室和舒夫人是同鄉,兩人歷來走得近。張妾室也時常在舒夫人屋裡過夜。有時院裡有事,奴婢便回去處理。張妾室獨自留下亦是有的,未想昨日會——”說到最後,迎夏低聲哭泣了起來。
“本宮知道了。你先退到一旁吧。”姑詩云見迎夏難受,也不再問。
“是,王妃。”
姑詩云對着一旁婢女道:“去將舒夫人請來。”
“是,王妃。”
稍許,舒夫人進了屋。
“舒夫人,昨夜,張妾室可是在你屋裡?”姑詩云看着舒夫人問道。
舒夫人微微頷首,道:“昨日是妾身的生辰,張妾室備了些酒水來爲妾身慶生。”
“那何以張妾室會跌入水池裡?”姑詩云問道。
“昨日妾身與張妾室談得高興便多喝了幾杯。妾身見張妾室有些醉意,便留了她下來。但幾杯下肚了,張妾室便有些胡言起來。妾室勸了其幾句她未聽,言辭上有些爭執,她一氣之下便走了。”舒夫人道。
“便是有言辭的爭執,她離開你亦當讓奴婢跟着。”姑詩云道。
“妾身是有要讓奴婢跟去,但張妾室在氣頭上,不讓跟,還打了妾身屋裡婢女的耳光子。妾身一時起了氣,也便隨她去了。未想會成這樣。”舒夫人滿臉自責道。
“你二人當是爲何事爭執,而導致如此局面?”姑詩云問道。
舒夫人咬着嘴脣,眼角看了眼坐在姑詩云身旁的顧梓菡,一副難言之隱一般。
顧梓菡見狀道:“王妃在此,你大可無所顧忌道。”
“是。”舒夫人微微頷首,而後道,“妾身見當是張妾室已然喝了不少,便勸她酒。誰知她酒上了頭,說妾身以側夫人的身份壓制她。妾身賴着性子勸了她幾句,不知爲何她卻扯到菡妃身上。說菡妃仗着四爺的寵愛胡爲,當有一日會——”舒夫人省去了後話。但衆人卻都知,當是不好的言語。
舒夫人嘆了口氣道:“妾身聽她如此胡爲,便勸她別接着酒勁生事端,她卻謾罵妾身。妾身亦有了不悅便說了她幾句。她便摔門而出。當時都在氣頭上,未考慮這麼多。如若知道她會如此,妾身說什麼都會讓人跟着的。”
舒夫人滿臉的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