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許,姑詩云和顧梓菡說了些家長裡短的事。而後姑詩云一個眼神,一旁的貼身婢女小玉從遞了一個紅色綢緞包裹着的東西給姑詩云。
姑詩云攤開道:“這是本宮在寺廟裡祈的符,一共三個。本宮自個留一個,一個是給菡妃的。佟夫人如今身懷六甲,本宮亦求了一道。”
衆人心生些妒忌,王妃在寺廟齋戒三日求符給佟夫人便還能說得過去,但給菡妃卻看得出王妃對其的重視。
這菡妃被四爺寵幸,被王妃看重,還有南宮婉如此的交情,當是好處都讓其一個人給佔了去。
佟夫人上前微微欠身道:“謝過王妃。”
姑詩云讓顧梓菡先選了符,而後讓佟夫人選,剩下的自個留着。
佟夫人拿好符,突然一陣乾嘔得厲害。
一旁其貼身婢女攙扶着幫其撫着背。
姑詩云見狀擔憂道:“佟夫人,你沒事吧,是否需要傳太醫來?”
佟夫人緩了緩氣,對着姑詩云微微搖頭道:“不必麻煩了,過會兒便好了。”但蒼白的面容卻讓人無法信服。
佟夫人話剛說完,又幹嘔了幾下。其貼身婢女席荷對着姑詩云道:“王妃不知,我家夫人這段時間害喜得厲害,剛吃進去的東西不一會兒便又吐了出來。”
姑詩云一聽哪能放心,立馬吩咐一旁的貼身婢女小玉道:“你讓人去把付太醫請過來給佟夫人瞧瞧。”
佟夫人婉拒道:“不必了,早晨付太醫才能把過平安脈,一切都安好。妾身便也是體質的原因害喜得厲害,過段時間便好。”
佟夫人如此的話聽在他人耳裡卻成了炫耀,屋裡衆人心裡多有不爽,卻又不能表現出來。
而顧梓菡則喝着茶靜靜地看着這齣戲。
姑詩云眉頭緊蹙看着佟夫人道:“如此吐也不是辦法,太醫可有給些緩解的方子?”
佟夫人貼身婢女席荷回道:“前些日子我家夫人吃了酸梅後倒是緩和了些,但發生了黃夫人的事後,夫人心裡有了些陰影,也不敢碰酸梅了。”
衆人一聽心裡暗罵,這佟夫人當是拿着這黃夫人之事拿着雞毛當了令箭。
而姑詩云一聽卻看着佟夫人勸道:“雖然黃夫人之事卻是讓衆人心裡發了寒,但畢竟事已經過去了,你便不要在放在心上。當以腹中子嗣爲重。”
“王妃說得極是。妾身便是被嚇得失了魂了,心裡有了陰影。妾身當克服掉。”佟夫人道,但眼裡卻露着驚恐。
姑詩云一看也不能勉強便道:“本宮也知被嚇得失了魂不是件小事,本宮亦會替你想些辦法。”
“王妃,奴婢有一提議不知當講不當講。”佟夫人的貼身婢女席荷道。
“你但說無妨。”姑詩云道。
“是王妃。奴婢聽聞神廟的國師會爲人收驚還神,不知是否可以請來爲佟夫人做一場法式?”婢女席荷道。
衆人一聽頓時沉了臉,這國師是何許人物,便是皇子公主去請卻也是難以請動的。如今卻未了個小小側夫人而來。
姑詩云一聽眉頭蹙緊。
奴婢席荷一見跪地道:“對不起王妃,是奴婢妄語了。”
姑詩云看了席荷一眼道:“你起來吧。”
席荷起身。姑詩云看着佟夫人道:“皇上重視四爺的子嗣,如若本宮去奏請皇上,請國師過來卻也不是件難事,只是——”姑詩云面露擔憂。
姑詩云的的擔憂顧梓菡自然知道。被受驚之人人需跪在蒲團上讓國師做法一天一夜,這佟夫人如今的身子骨便是有武功底子恐也是難受得住。加之做法點的香裡面有麝香在,更是佟夫人如今碰不得的。
姑詩云看着佟夫人把話說全了道:“國師做法,佟夫人得在蒲團上跪一天一夜,以佟夫人如今的身子骨恐是受不了。”
佟夫人皺眉不語。
一旁席荷道:“王妃,奴婢有一辦法。”
“哦?”姑詩云看着席荷。
席荷道:“黃夫人此番行跡不僅僅是讓我家夫人受了驚嚇,孟夫人恐也嚇得不輕。在奴婢家鄉,如若兩人被同一事所嚇,只需讓一人配合道士做法便能將兩人的驚都收回。”
姑詩云微微頷首,“本宮倒也聽過如此一說。”
“所以,王妃我們可以讓孟夫人配合國師做法來幫我們夫人收驚。”席荷道。
底下孟夫人臉一白,求助的眼神看向顧梓菡。
顧梓菡嘴角微揚,這兩主僕的戲倒是囉嗦,如今才入了正題,讓她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姑詩云看着顧梓菡詢問道:“菡妃,你認爲這奴婢說的可行否?”
顧梓菡放下茶杯,淡淡道:“這卻也是可行之策。”
話一出,幾人心思迥異,佟夫人心裡陰笑,孟夫人驚恐。
“不過——”顧梓菡眼眸微擡看向佟夫人,“佟夫人婢女的主意甚好,但卻恐行不通。”
“哦,爲何?”姑詩云不解道。
顧梓菡看着姑詩云道:“這事本來剛纔一進門便打算告訴王妃的,但一直未尋得說的機會。”
“菡妃有何事要告訴本宮。”
顧梓菡拿着姑詩云祈來的符道:“王妃爲妾身祈的這道平安符妾身恐要借花獻佛送給他人了。”
姑詩云面露不解。
顧梓菡將孟夫人喚到跟前,將符遞給孟夫人道:“孟夫人如今亦懷了四爺的子嗣,這符當是給她纔好。”
顧梓菡話一出,衆人驚愕。
姑詩云回神看着顧梓菡道:“孟夫人也有了四爺的子嗣?”
顧梓菡微微頷首,“妾身已經讓付太醫號過脈了,確診無誤。”
姑詩云大喜道:“這當是雙喜之事。”
顧梓菡微微頷首,“這當是王妃爲四爺祈來的福氣。不過卻爲難了佟夫人,如此便無人能幫佟夫人做法了。”
佟夫人低頭道:“孟夫人有喜當是大事,妾身這些些小事當不該拿來叨擾王妃和菡妃。”眼裡卻劃過一抹暗光。
顧梓菡未錯過佟夫人臉上那憤恨的眼神,這佟夫人做了如此多的戲便是要孟夫人滑胎,如今變成這般當是不甘。
不過這佟夫人倒是夠狠。如若姑詩云讓孟夫人替其做法事,孟夫人必然會受不住流產。而如若孟夫人此刻當場道出自個有孕,佟夫人便會質問其何以隱瞞有孕之事。孟夫人便是百口莫辯,當不能直接地說怕府裡有人害自個吧。
如若她未想錯,佟夫人還備了後招。欲給孟夫人安個通姦之罪。恐是連姘夫都替孟夫人備妥當了吧。然如此刻是她道出的孟夫人有孕之事。佟夫人這計謀便失了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