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許,屋裡只剩軒轅痕和左冷二人。
軒轅痕從腰包裡摸出一個被柔成一團的小字條。
左冷眉頭一蹙道:“爺,這是?”
軒轅痕清冷的聲音道:“方纔跌入本王懷裡那丫鬟放到本王手裡的。”
左冷驚愕。
軒轅痕攤開字條,字條上寫着——明日,危險。
左冷一臉不解道:“爺,這是何意?”
自從那次從顧府離開四爺受刺殺後,府裡頭便加強了守衛。這字條的意思,可是說明日會有人入府行刺四爺?
軒轅痕眼眸微眯,拿着字條的手握緊,再張開,手裡的字條變成一推紙屑。
明日是師父的忌日,每年的今日他都會獨自去給師父上墳守夜。這字條上的意思當是說明日上墳會有埋伏。而知道此事的人不多,看來太君終究是打算除掉自個了。
不過——
軒轅痕看着手中的紙屑喃喃道:“左冷,她果真在呂府。”
左冷微愕,而後明白四爺話裡的她當是指“菡妃”。
軒轅痕眼眸微沉,他知道她有在呂府放細作,但知道他是絕殺之人如今只有他和她,當是兩人的秘密。而這紙條傳給以四爺身份露面的自個,如若不是她不方便露面,不得已,她不會讓呂榮中的細作有機會將四爺與絕殺的身份聯繫在一起的。
軒轅痕淡淡地吐了口氣,心裡終究是鬆了幾分。其實對於她還是否活着自個並無把握,只是不願相信他已經失去她了,所以一直告訴自個她活着。
如今有了這證據,心裡那口氣才鬆了。
這女人,當是讓自個不能省心。等回府之日,他定要好好收拾。
呂馳的生辰十分熱鬧。
呂榮正招呼前來的賓客,突然呂總管到呂榮身旁道:“老爺,四爺回去了。”
呂榮笑臉微僵,低聲問道:“可說爲何?”
“說是突然犯了頭痛便回去了。”呂總管道。
呂榮眼眸微眯。
稍許,呂榮和呂總管來到呂榮書房。
呂榮看着呂總管問道:“方纔四爺在花廳裡可有異常?”
呂總管回道:“四爺屏退了所有人,和其貼身侍衛獨自待在花廳裡。”
“中途他二人可有離開花廳?”呂榮又問道。
呂總管眉頭緊蹙,而後搖了搖頭道:“老奴派了人在花廳外守着,未見四爺、或是身邊侍衛離開。不過中途二少爺被四爺喚了去,在裡面待了半響纔出來。”
呂榮眼眸微眯,思量半響後又問道:“方纔小悠那丫頭怎麼會在那修燈籠。本老爺不是說是隻讓她在書房裡伺候便可。”
呂榮謹慎,一絲的事情都不容馬虎。
呂總管回道:“老奴方纔便打聽了。是原本該去修燈籠的丫鬟眼紅見小悠被老爺掉到書房伺候起了壞心指使小悠去做本該自個做之事。”
呂榮一聽道:“將那兩個蠢貨打了攆出去。”竟會壞事的蠢貨。
“是,老爺。那小悠她?”呂總管問道。
呂榮微思道:“留着她。”一個不識字,不會說話且放心的丫鬟不容易找。
“是,老爺。”
呂榮轉身眼眸微眯看着牆上的字畫,心裡掂量着今日四爺來府裡究竟是爲何事。
顧梓菡回到下人屋裡。自從呂榮讓自個去書房你伺候,呂總管便給她挪了一間單獨的屋出來住。
這也好,如此她和張夫人商量事情亦方便得多。
剛想着,張夫人推門進來。
張夫人走到顧梓菡跟前道:“方纔我聽說今日四爺也來呂府了。”
“我知道。”顧梓菡淡淡道。
張夫人微愕,她還擔心此番消息菡妃聽了定會心亂,未想菡妃竟然如此冷漠。
張夫人的心思顧梓菡自然知道,其實方纔見四爺時,她心裡也是止不住想要撲入其懷裡的。她以爲自個能受得住分離之苦,但一見才驚覺自個是如此地想念他。
但當下不管她多麼想四爺亦不能回他身邊。她能混到呂榮身邊,當是難得的機會。如今呂榮他們不僅僅打算刺殺四爺,還想要對付絕殺,控制整個冷絕宮。她必須待在這給四爺送去消息,否則如若他們得逞了,四爺當會危險。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顧梓菡和張夫人對看了一眼,而後張夫人一個躍身藏身在了屋樑上。
房門被推開,呂總管走了進來。
顧梓菡見呂總管,假裝驚愕和恐懼的樣子。
呂總管走進顧梓菡道:“如今見我知道怕,做事情爲何不思量清楚。”
“嗚嗚——”顧梓菡眉頭緊蹙,一臉害怕的樣子裝得入木三分。
“行了行了。”呂總管見狀揮了揮手道:“你今兒命大,四爺未怪罪,老爺亦不打算追究。不過經過此事,我不得不給你提個醒。你能去老爺書房伺候是福分,也便是你這單純老爺才放心。但單純變成了愚蠢卻也是留不得的。今日之事老爺知道是府裡的丫鬟底下胡爲纔不追究你的。但日後如若還有丫鬟亂來,你也便拿出些膽識來。”
“嗚——”顧梓菡點頭,眼裡卻依舊露着幾分膽怯。
呂總管見狀嘆了口道:“算了,你如若能有膽,也不會被人如此欺負十幾年。便當我欠你的,我會吩咐下去,讓底下的人不得再找你麻煩。”
“嗚嗚——”顧梓菡裝着感激地給呂總管鞠躬。
呂總管扯了扯嘴角道:“行了,你也別謝我。你但將老爺那伺候好了,便是答謝了。”
“嗚!”顧梓菡重重地點頭。
呂總管又道:“還有,今夜老爺有貴客來,恐會很晚纔到。你今夜便別睡,在書房外候着。老爺喚便進去。”
“嗚——”顧梓菡眼裡露着丫鬟謹慎得點頭。然眼簾低下卻劃過一抹銳光。
呂總管交代完,轉身離開。
張夫人從屋樑下躍下,看着顧梓菡道:“呂榮那老傢伙,不知今夜又要見誰。”
顧梓菡眼眸微眯,能讓呂總管單獨來囑咐她,看來來頭當不小。
顧梓菡端着茶水來到呂榮書房內。
書房除呂榮外還坐着兩人,一人是那日顧梓菡所見的紅衣女子,一人一身的夜行衣,眉宇間露着煞氣,卻是從未見過。
呂榮對着黑衣男子各位恭敬,顧梓菡端了茶水進來,先讓其給黑衣男子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