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古元靈的毒解後,但身子被毒傷而虛弱得依舊無法下榻。莫少聰派了黑僕來接千奴和古元靈去莫少聰那,千奴不顧古元靈的反對讓黑僕將其帶走。
而兩人離開後,千奴卻獨自待在屋裡等着顧梓菡回來。
顧梓菡從外面回來,見千奴微愕,“我以爲你們已經走了。”
千奴看着顧梓菡道:“莫少爺派了黑僕來接小姐,小姐離開了。但我有事找菡妃,暫且留了下來。”
顧梓菡走到千奴身旁坐下,問道:“你找我何事?”
千奴纖長的睫毛微掀,看着顧梓菡道:“菡妃對華夫人知道多少?”
顧梓菡看着千奴道:“僅略有聽聞而已。”
“那九姑?”千奴黑色的瞳孔凝視着顧梓菡道。
顧梓菡眼眸微閃,華夫人和九姑便是同一人,只是不同時期的身份而已。千奴以九姑相問,便是問往事了。而往事中的九姑,她如若知,也便只能是從一人口中聽聞的。
顧梓菡拿起茶杯給自個倒了一杯茶,道:“未曾聽聞一絲一毫。”
顧梓菡的回答讓千奴瞳孔微閃,有些淡淡的失望,原以爲那人會將只有苗族聖女能習的安魂咒傳給菡妃,定然是極其地信任菡妃,必然會將往昔的事告訴菡妃。
顧梓菡拿起茶杯欲飲,但眼眸微斜瞥了千奴一眼露了抹精銳的光,問道:“你似乎對華夫人的好奇有些過多呢?”
千奴微驚,而後道:“九姑拿了苗族的聖物失蹤了十幾年,如今終於出現,我自然想要知道。”
“是嗎!”顧梓菡嘴角微揚,淺飲了口茶。如若真的只是爲了苗族的聖物,當該問此時華夫人的行徑。而這千奴似乎更關心的是過往之事。
顧梓菡放下茶杯,“對於華夫人和苗族之事我沒有興趣。”
千奴臉微涼,二人靜默不語。
半響後,千奴道:“菡妃對苗族之事雖無興趣,但我們彼此之間還是有共同之處。”
“哦?”顧梓菡眉頭微挑,等着千奴的後話。
千奴道:“華夫人,對菡妃而言如今卻也是個問題吧?”
顧梓菡淡笑,“的確是個問題。”
千奴又道:“我與菡妃一樣,對吳越的朝事亦無興趣,不過既然你我有共同之處,不若我們合作一二如何。”
“我從不喜於人合作,因爲愚蠢的合謀人只會帶來麻煩。”顧梓菡淡淡道。看來自個潛伏在呂府的目的,千奴倒查到了其一。
千奴眉頭微蹙,冰冷的臉微僵。
顧梓菡凝視着千奴道:“不過,我想你當不是蠢人。與你合作倒不爲是件蠢事。”
千奴清冷的目光微閃,這菡妃當是讓人無法猜度其心思。
顧梓菡拿起茶杯淺飲,這千奴雖有秘密,不過華夫人的確是自個應付不來的。如若有千奴的幫襯,的確有把握些。
顧梓菡與千奴結盟,她答應將在呂府探得的華夫人的消息告訴千奴,作爲條件,當顧梓菡要幫襯時,千奴定然出面。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顧梓菡和千奴對視一眼,而後千奴起身,一個閃身消失在了屋內。
千奴剛離開,房門便被推開。
呂總管走了進來,對着顧梓菡道:“老爺讓你送茶水去書房。”
顧梓菡微微頷首,低垂的眼簾下瞳孔微收,這個時辰呂榮當剛下朝回來,如此急迫地來人,看來是重要之事。
稍許,顧梓菡端着茶杯來到呂榮書房。
一進門,便聽見見那日所見的帶面紗的女子聲音不滿地道:“呂大人,華夫人對那日之事十分不滿。便是兩個小丫頭,呂大人都辦不好,讓那華夫人鬧到了主子那去。主子對此十分地不悅。”
屋內帶面紗的女子坐在太師椅上,身旁站在冷日,呂榮與之對視而坐。
顧梓菡低垂着頭進屋,走到帶面紗的女子身後。
呂榮臉微僵,露着假意的誠懇道:“此事是下官辦事不利,請主上責罰。”心裡卻暗忖,這個華夫人,平日裡對自個趾高氣揚不說,浪費他的精力去查兩個無用的小丫頭。自個失了手,卻去主子那告他。且別日後撞他手上,否則——
女子緩緩了些語氣道:“行了,此事過了。不過華夫人讓你繼續去查那兩人的下落,你好生去辦。且別又讓她去主子那鬧。主子剛回京城,且別讓這些個瑣事惹了他老人家的不悅。”
“下官知曉了。”
顧梓菡將茶杯放到女子身旁的案几上。低垂的眼簾下瞳孔微閃,呂榮背後的主子在京城,這倒是個好消息。而且,這女子說“主子”回京城,而不是說吳越的京城,看來呂榮背後的主子當是吳越的人。但是誰,能如此讓呂榮臣服,定然身份不簡單。
此時,顧梓菡耳邊又傳來女子的聲音道:“另外一事,今日你在朝堂上進言讓蕭柯任御林軍侍衛統領一事,蕭權他婉言拒絕,主子對此很不滿。”
呂榮沉臉。
女子冷聲道:“昔日主子讓你兒子迎娶蕭權之女爲的是拉攏蕭家的勢力。可如今,在朝堂上蕭權依舊未一絲表態。此番主子有意讓其子淡然御林軍侍衛統領,他卻拒絕。對蕭權,主子心裡有了兩份打算。如若拉攏不成,便除去。不過在此之前,你要想方設法得到蕭家的勢力。”
呂榮爲難道:“蕭權是個極其深沉之人,要得蕭家的勢力恐不容易。”
女子冷哼道:“你且別忘了,蕭權便一子一女,如若子亡,便只剩一女。這女婿便成了半子——”剩下的話女子未說全,但以呂榮的老謀深算,自然明白。
呂榮露出一抹陰笑道:“主子當是厲害,下官知道該如何做了。”
一旁顧梓菡眼眸微暗,原想呂榮讓呂馳娶蕭亦瑤不過是想拉攏蕭權,如今看來他們的胃口更大。要的是蕭家。
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呂榮看了一旁顧梓菡一眼,道:“去看看是誰?”自個吩咐了,沒重要的事不得任何人靠近書房,呂總管不是個不懂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