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顧梓菡備了早膳剛走到四爺院門處,便見被左冷攔在房門口的東陵公主。
東陵錦溪公主看着左冷不悅道:“本宮要見四爺,你讓開。”
左冷一絲不苟地道:“四爺未起。”
錦溪咬了咬嘴脣,“那本宮便在屋裡候着,等四爺起來。”
“爺喜清靜,不喜人打擾。如若公主無事請回宮去。府裡不比宮裡,如若公主有所閃失,四爺擔不起。”左冷不卑不亢道,但話裡逐客之意明顯。
“你這個狗奴才,本宮願在四爺府裡待到何時便何時。你一個奴才敢給本宮下令,四爺行動不便,你倒是大了你的狗膽。”錦溪厲聲道。對於這侍衛她早就心有埋怨,每每阻止自個見四爺。
左冷靜默不語,任由錦溪辱罵,但身體卻擋在門前一動不動。
院門處顧梓菡看着僵持的二人,眉頭微蹙。
一旁鳴鳶道:“姑姑,這東陵公主在那,我們是否待會兒再來?”這東陵公主是出了名的難纏,且喜遷怒他人。此番在這吃了閉門羹,她二人過去恐受無妄之火。
顧梓菡看了鳴鳶一眼,而後又看了眼鳴鳶手裡的食盒,淡淡道:“無妨。”如若粥涼了便不好了,四爺吃了恐涼了胃難受,再熱便失了營養。
二人進院門,走到屋前,對着錦溪微微欠身道:“公主金安。”
錦溪轉身看着顧梓菡,眼神微愕,而後眯起,露出毫不掩飾的厭惡之色。
左冷看着顧梓菡二人,“爺昨日睡晚了,今日未起,早膳便免了。”
顧梓菡眉頭微蹙,看了眼緊閉的房門,是未起,亦或是不願見她。看來昨日她出言讓其留下錦溪是讓他生了厭了。
顧梓菡微微頷首,“那如此,奴婢便不打擾四爺了。”說完,領着鳴鳶轉身離開。
一旁錦溪見狀眼眸微眯,而後轉身跟着顧梓菡而去。
幾人離開後,左冷身後的房門從內被人推開。
軒轅痕站在門口。
左冷聞聲轉身恭敬道:“爺。”
軒轅痕空曠的眼眸看着遠處沒有焦點。
另一頭,顧梓菡和鳴鳶走到花園處。
鳴鳶在顧梓菡身旁道:“姑姑,錦溪公主一直跟在我們身後。”
顧梓菡微微側頭看了身後一眼,而後對着鳴鳶道:“你先把食盒送回廚房。”
“是,姑姑。”鳴鳶離開。
身後不遠處,錦溪見鳴鳶和菡姑姑分道而走微愕,片刻的失神,再尋卻不見了菡姑姑的身影。
錦溪跑到方纔顧梓菡所站的假山下,尋了半天卻不見人,正困惑着。
“公主可是在尋奴婢?”突然,顧梓菡從一旁假山石洞裡走了出來。
錦溪驚嚇住,但立馬卻鎮定地道:“本宮是在尋你又如何?”
“公主尋奴婢可是有事?”顧梓菡問道。
錦溪仰頭一副高傲的樣子道:“本宮要你立馬離開四爺府。”
顧梓菡淡淡道:“奴婢是奉宜妃娘娘之命來此伺候四爺,未得宜妃娘娘之命,奴婢恐難從公主之意。”這個錦溪,方纔在四爺屋外對自個的仇視她自然感受到了。但這亦讓她奇怪,這與錦溪以往見她態度迥然不同。
錦溪哼聲道:“別拿宜妃娘娘當藉口,別以爲本公主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想爬上枝頭當鳳凰是吧,本宮告訴你,你別做你的春秋大夢了。”
顧梓菡眉頭微蹙,錦溪此話倒是突兀得很。
見顧梓菡不語,錦溪冷聲道:“怎麼,讓本宮說準了不敢出聲了。”那日在四爺出宮的隊裡她見到的女人便是這菡姑姑。以往在宜妃那見菡姑姑總帶着面紗,卻未想面紗之後卻是如此絕色之容貌。
顧梓菡心思一轉,而後微微一笑道:“公主當是好眼神,既然被公主看穿了,奴婢也不掩飾了。奴婢來此的確有私心。”
錦溪眼眸微眯,“本宮便知,本宮警告你,立馬離開,否則別怪本宮不客氣。”
顧梓菡淡淡一笑,“公主這是在威脅奴婢,但如若奴婢不從呢?公主要如何不客氣?”
錦溪瞪眼道:“菡姑姑,別人怕你,本宮不怕。本宮明日就回宮稟報宜妃娘娘你的真面目去。”
“如此啊,那奴婢便得比公主先下手了。”顧梓菡猛地上前一步。
錦溪大驚,不由地退後了一步,“你要幹什麼?”
“公主認爲呢?”顧梓菡又上前一步。
錦溪別逼後退,身體抵在石壁上沒了退路。錦溪沉眉看着顧梓菡道:“你不敢亂來?”然眼裡卻露了稍許的驚慌。
顧梓菡輕輕一笑,“公主如此篤定,是以爲奴婢沒這個膽,還是奴婢做不到讓公主消失的手段。”
錦溪眼眸猛地撐大,但卻佯裝淡定道:“本宮不懷疑你的手段,但是本宮篤定你不敢。本宮要在吳越出了一絲問題,我父皇爲替本宮報仇必然會和靖國合作,如此不是吳越皇帝願意的。”
顧梓菡卻一笑道:“公主倒是看得明白,但公主便如此篤定奴婢不是靖國之人?”
“什麼?”此番錦溪倒是露了些害怕。
“如公主所說,此番奴婢要是動了公主,對靖國來說當是有利。”顧梓菡不急不慢道,這個錦溪倒不笨,但還是太稚嫩了些。
錦溪雙手握緊,看着顧梓菡一步步逼進自己。眼裡有害怕,但卻倔強地不表現出來。
顧梓菡卻突然一笑,“公主不必緊張,奴婢跟你玩笑而已。”不過,她可以玩笑,呂榮那老匹夫卻不會。
這錦溪公主的話倒是讓她看清楚了呂榮的打算,呂榮那老匹夫幫靖國送錦溪入吳越,恐便是有如此打算。
如若錦溪在吳越出事,那靖國便可以此讓東陵皇帝站到靖國那邊。得了東陵的幫襯,靖國便得了天下兵器,對吳越恐便成了頭頂懸刀的威脅。
錦溪微愕,而後回神大罵道:“好你個狗奴婢,敢如此嚇本宮,本宮不會放過你的。”
顧梓菡無所畏懼道:“公主與其跟奴婢生氣還是細想一下方纔奴婢的話。公主做事但凡多想些,日後別一個人獨行。如若公主當真替四爺所想,便先護好自個。”
原她是擔心東陵公主惹來其他皇子對四爺的算計。如若呂榮真幫靖國打着如此的主意,東陵公主若真的在四爺府裡出了事,她怕景帝爲保吳越恐會犧牲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