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兩名黑衣人在離愁跟前纏住了離愁,而另一名則從離愁身後而攻。
離愁雖留意到背後的偷襲,但無奈分身不暇無法抵擋。
眼見危險逼近,左冷猛地收劍,一個躍身到離愁身後護下離愁。但也露了空擋給墨心。
左冷肩頭狠狠地中了墨心一張,受了內傷。
“左冷!”離愁驚叫。
離愁扶着左冷退到一旁牆角下,墨心和三名黑衣人圍了過來。
左冷將劍插入地上支持着身體,對着離愁道:“我纏着他們,你藉機而走。”
離愁搖頭拒絕,“我不會丟下你一人的。”
左冷眉頭緊蹙,“離愁,現在不是耍性子的時候。”
離愁嚴肅着神情道:“左冷,我們一到出來尋四爺,便要一到回去。”左冷已經受傷,若留他一人必死無疑。她離愁不做如此無義氣之事。
左冷瞳孔微動。
眼見墨心越靠越近。
突然一到白影從黑色的夜空滑過,落在離愁和左冷跟前。
離愁見狀大喜喚道:“四爺!”
墨心見軒轅痕出現,知再無勝算,一個躍身而走。
三名黑衣人見狀也跟着離去。
軒轅痕和離愁一行人趕回府裡已經是後半夜了,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
離愁跟着軒轅痕進了屋,左冷受在屋外。
然屋裡卻空無一人。
“怎麼會這樣!”離愁撩開被子在牀榻上胡亂地翻着,口裡不住地道,“奴婢離開時菡妃明明還躺在這的。”
離愁在屋裡四處尋着,“還有小七,奴婢明明讓小七看着菡妃的,怎麼都不見了。”
軒轅痕立在牀榻前,銳利的眼眸環視着屋裡四周。
四周沒有一絲寧亂十分地整潔。
但是卻太過整潔過了頭,連被子都是平鋪在牀榻上的。所以當是有人故意佈置過的。
軒轅痕冷眸微眯,懸身出屋,對着後侯在屋外的左冷道:“去把府裡今夜留夜的暗哨找過了。”
“是,爺!”左冷微微低頭轉身離開。
稍許,暗哨的統領出現。
軒轅痕細問後卻未得任何有用的消息。顧梓菡便仿若憑空消失了一番。
軒轅痕坐在太師椅上眉頭死鎖,能從他府裡悄然無聲地離開。他不得不懷疑是魔宮宮主。
軒轅痕一掌打碎了身旁的案桌,是他大意了。
一旁左冷和離愁看着軒轅痕不敢吱聲。
軒轅痕突然起身向屋外而去,左冷和離愁見狀立馬跟了過去。
三人剛走到屋外,突然大雨中,一個黑影慢慢地出現。
左冷懸身擋在軒轅痕跟前護着。
緩緩的,黑影朝着屋子靠近,軒轅墨抱着昏迷的顧梓菡從雨中走了過來。
軒轅痕接過軒轅墨手中的顧梓菡,看着軒轅墨問道:“怎麼回事?”
軒轅墨眉頭緊鎖,“去屋裡說。”
衆人進屋。
左冷離開去辦事。
離愁在內屋幫顧梓菡換下溼透了的衣衫。而後用熱水擦拭着顧梓菡冰冷的身體。
外屋——
軒轅痕和軒轅墨對視坐在太師椅上。
“你在哪找到她的?”軒轅痕低冷的聲音道。他本以爲是恭青帶走了她,但以軒轅墨的武功敵不過恭青。然軒轅墨帶她回來,看來事情當有蹊蹺。
軒轅墨眉頭微蹙,眼眸微沉,擡眼凝視着軒轅痕一字一句道:“棺材裡。”
軒轅痕心裡猛地一揪,生了痛。
軒轅墨娓娓道來,“本王那日聽了老四你說她的身份,怕你二人因此而鬧出事來。便留了人在你府裡。”
軒轅墨說得有些隱晦,不過軒轅痕清楚,軒轅墨雖只是個掛名的親王,但私底下卻是直接聽命於父皇。幫父皇暗中排除會危及社稷之人。
所以軒轅墨知曉她昔日的身份,不管此刻她是否還和魔宮有關,定然會留下眼線的。
對此,軒轅痕也說不得什麼。
軒轅墨眼眸微眯,繼續道:“今日夜裡,本王放在你府裡的人發現她院子裡有所異動,便來通知了本王。但本王終究還是遲了一步。等本王趕到時,她已經被帶走。幸而本王的人留了份心,讓人偷偷跟了去。本王才能及時地將她救出。”
軒轅痕冷眸微眯,能從他府裡將人帶走且能不驚動府裡的侍衛和暗哨,這人的本事不得不讓軒轅痕嚴肅了神情。
此時,離愁從內屋走了出來,道:“四爺,奴婢已經爲菡妃擦拭完身體,也換了乾淨的衣服了。”
離愁一雙眼通紅,眼裡含着淚。
軒轅痕起身往內屋而去,但剛走到扇門處卻被軒轅墨喚着道:“老四,本王找到她時她已經被人下葬了。”
軒轅痕胸口猛地一痛。
軒轅墨眼眸微沉,繼續道:“本王將她帶出棺材時,棺材蓋上又指甲抓過的痕跡。不排除下葬時她醒來過。”
軒轅痕胸口一時仿若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壓着無法喘息。
軒轅痕垂着身旁的手死死握弄,低冷的聲音說了聲,“十六叔,這份恩本王欠了。”而後轉身進了內屋。
離愁見狀欲跟進去,卻被軒轅墨攔住。
離愁眉頭拉攏看着軒轅墨,軒轅墨嘆了口氣道:“讓他們單獨待會兒吧。”
老四雖然掩藏得好,但眼裡的那股暴戾之氣,上次見是古家被滅之時。那時老四不過十歲而已。
內屋——
軒轅痕一步步往牀榻邊走去,每走一步腳都仿若千金之重。
他慶幸十六叔關鍵時刻救了她,讓他沒能失去她。否則這份失去恐是他無法承擔的。
但他亦害怕,他害怕看見她身上的傷。害怕看到她眼裡的恨。因爲這傷是他的固執給的,他說過會護她一輩子。但終究在面對心裡掩埋的仇恨時迷失了方向。
仿若過了千年一般,他好不容來到她身旁。
他在牀榻邊坐下。
她緊閉着雙眼,仿若熟睡了一般,那樣安詳。但這份安詳卻讓他心裡生着痛。
他執起她放在身旁的手,鼻中頓時一陣酸楚。
他手微顫地小心翼翼地握着她的手,她手指上滿是傷痕,指甲幾乎都斷裂了。雖然離愁已經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傷口,沒有了血跡斑斑所見時地驚恐。
但每一處細口看在他眼裡仿若剜肉般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