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們退了出去,顧梓菡擡眼看了南宮飛一眼問道:“哀家聽說南宮大人給你寄了一封家書?”
“太后當是有千里眼順風耳的能耐。”南宮飛諷刺道。
顧梓菡淡淡一笑道:“哀家無這能耐,不過便是手下養了下可用的人而已。”
南宮飛眼眸微眯,她和算是大方承認他身邊有她所安排的細作。
“哀家聽說南宮大人讓將軍給哀家進言,哀家不知是何言?”顧梓菡狀似無意地問道。
“太后耳目衆多,其能不知是何言?”南宮飛諷刺道。
顧梓菡笑道:“這話哀家倒是真知道,只是不知將軍何以將話傳給哀家。”
南宮飛眼眸眯起不語。
顧梓菡看向南宮飛道:“看來將軍和南宮大人卻也有幾分分歧。有分歧好,如此好過一意孤行。哀家希望將軍這份分歧能堅持下去。”
南宮飛眼眸微眯。
顧梓菡打了個哈欠道:“行了,哀家乏了。將軍回吧。”
南宮飛看了顧梓菡一眼,退了出去。
“看來你想拉攏南宮飛並不是一件易事。”嬴琛的聲音從一旁屏風後傳來,接着便將其走了出來。
顧梓菡眼眸微擡,端起茶杯道:“哀家以爲與十爺約定的談判日期是三日之後。”
嬴琛走到顧梓菡跟與之對視而坐,“本王等不了三日之後。”
“哦?”她聲音微揚。
嬴琛眼眸眯起,凝視着顧梓菡徑直道:“本王要南國會城以東。”
顧梓菡眉頭微揚,“十爺倒是大口味,不過哀家怕十爺恐吃不消。”
嬴琛一笑道:“吃不吃得消斷看你如何跟本王合作。”
顧梓菡抿了口茶,“哀家爲何要跟十爺合作?”
嬴琛眼眸眯起,“你想過河拆橋?”
顧梓菡淡淡一笑道:“十爺這話奇怪了,我與十爺從無同謀,自然除了所謂的王者兵符。何來拆橋一說。”
嬴琛凝視着顧梓菡道:“在吳越皇宮中本王允諾之事依舊算數。”
“十爺這是利誘啊,只是籌碼恐輕了。哀家如今依是吳越太后萬人之上,這岐國後位對哀家而言輕了。”顧梓菡不冷不熱道。
嬴琛大笑道:“你如今這太后的位置能穩幾時,想必你心裡十分清楚。這前有狼後有虎的,單憑軒轅痕一張遺旨保得了你多久。”
“十爺看得到是透徹,那十爺以爲哀家該如何化解日後的危機呢?”顧梓菡道。
嬴琛凝視着顧梓菡,“本王說過,與本王合作,到本王身邊,本王會護你一世周全。”
顧梓菡妖媚地一笑,“十爺這話倒是誘人,只是哀家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上個對哀家說這話的人如今成了‘先帝’。十爺這話騙騙十七八歲的小丫頭還可,對哀家沒有用。因爲——”
顧梓菡臉上的笑逝去,露出一抹陰柔道:“哀家從不信任男的話。”
嬴琛眼眸眯起,凝視着顧梓菡半響道:“當下你可以嘲笑本王的承諾,但終有一日你會答應本王的。”
“哦,是嗎。那便讓我們拭目以待。”顧梓菡淡淡一笑道。
深夜,一道黑影遊走在瓦礫之間,而後躍入一處看似尋常的百姓院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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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這是吳越皇宮中送來的。”黑衣人上前將手裡的信函遞給坐在暖塌上的連城。
連城接過信函打開瞧了瞧,而後將信函揉入手心,手腕微微用力,再張開,手心裡的信函已然成在紙屑。
連城手腕微側,手中紙屑滑落到地上。
黑衣人見狀問道:“主子,可是不好的消息。”
連城看了黑衣人一眼道:“姑鳳認爲顧家丫頭已經知曉一切。”
黑衣人瞳孔微撐,他是連城的親信,所以知道連城話中之意。
“那主子打算如何做?”黑衣人問道。
連城眼眸微,思量半響對着黑衣人吩咐道:“替本王去一個地方。”
“是,主子。”
連城冷眼看着窗外,顧梓菡,當是他輕視了。
三日後,祭城外二十里處的一茶寮中。
這裡是今日吳越和岐國談判之地。
兩邊大臣使節在此會議。
就如嬴琛三日前所言,岐國獅子大開口要一半南國。談判最後以失敗告終。
祭城別苑內——
大臣們氣憤道:“這個岐國倒是恬不知恥,竟敢要一半的南國。”
“就是,他當真以爲我們吳越是吃素的。”
顧梓菡端起茶杯,“我們吳越是否吃素他們倒不在意,不過他們卻知,此刻我們無心戀戰。”
衆大臣看向顧梓菡,心裡都清楚她此話何意。
如今京城裡正上演着皇位爭鬥的內戰,他們又何能安心僵持在此處。
“太后打算如此處理此事?”一名參軍問道。
顧梓菡看了其一眼,看向衆大臣投來的目光道:“哀家不想戀戰。”
“那太后是打算允諾了岐國的要求?”參軍道。
“不錯。”顧梓菡道。
衆人議論開來。
半響,一名將軍進言道:“太后,此事萬萬不可。若允了岐國給其一半的南國,我等如何向先帝交代。”
“誰說哀家要給他們一半的南國。”顧梓菡道。
衆人驚愕,“那太后的意思是?”
“哀家只會給他們祭城。”顧梓菡淡淡道。
“此事不妥,若給了祭城便如此打開了南宮東側的大門,岐國必然長驅直入。”大臣進言。
“哀家決議已定。”顧梓菡淡淡道。
衆大臣面面相覷。
“使臣,明日將哀家的決策告訴岐國十皇子。若他接受,哀家會領兵騰出祭城。”顧梓菡道。
使臣道:“微臣領命。”
衆大臣將顧梓菡決議已定,紛紛將目光投向南宮飛。
此事,南宮飛起身道:“既然太后已經決定讓出祭城,那微臣不日便率領部下退至百里後的名城。”
衆人大驚,南宮飛這表面是同意太后所言,但實則是在威脅。
南宮飛手下三十萬人,若退至名城,這祭城留下的兵不過十萬。若岐國藉此打破談判而強攻,緊蹙不保,留在祭城的顧梓菡亦性命堪憂。
顧梓菡聲音一寒道:“南宮大人這是在威脅哀家?”
衆人頓時竊竊私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