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次要嫁的就是這個——段天宇!”
“什麼——!”洛紫菲反應劇烈的驚呼!
那日只想着與端親王爭取有利條件了,反正是代嫁,不行就再假死走人,也沒太在意。後來想了想,以如花郡主的身份,怎麼也不會嫁給庶子,所以段沐琪和段天宇的可能性最大,即便是早有心理準備,可乍一聽到‘段天宇’的名字,還是條件反射般驚呼了起來!
段詩韻快速的閃了閃身子,縱使同是來自現代,可洛紫菲身上自然而然散發的凌厲,只一挑眉,便讓自己覺得倍感壓力!快速的找個話題,討好的說道:“他是個‘無能’的人,至少你不會吃虧!”隨即將手裡的一個冊子遞了過去:“這個給你,反正和靈王世子的婚事已經取消了,你也不用和我一樣裝花癡,你以後是郡主,看誰不順眼就往死裡整,別忘了順便把我的也給討回來!”
洛紫菲習慣性的快速壓制着自己的情緒,翻開段詩韻遞過來的冊子:“茶杯夢小姐!你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嗎?”
“《仇人錄》——所有曾經欺負過我的人,我都記錄在上面了,你既然已經決定冒充我的身份了,就得替我討回來!”段詩韻理直氣壯的說道。
“不是吧!灑你身上一杯茶水——你也記?!”
“你看清楚了!那是101杯,她丫的——就是個間歇性‘帕金森綜合症’,見到我就犯病!”段詩韻氣急敗壞的說道:“加上上次宴會,我纔回了她100杯,還有1杯沒討回來!這1杯就交給你了!”
合着這兩個孩子見面沒事就玩——潑水節呀!
洛紫菲無聊的一笑,手下隨意一翻,指着一處問道:“你能告訴我,爲什麼靈王世子會在廁所門前吐你口水嗎?茶杯夢小姐——”
“我偷看他上廁所了——!”段詩韻無謂的擻了擻肩,對着洛紫菲吃驚加無語的表情接着說:“我還誇他那個東西‘長的小,像根草’!”
洛紫菲深吸一口氣,滿臉黑線,扶額說道:“講起來,靈王世子還是比較有涵養的!”
“就這招管用,要不他還不退婚呢!”段詩韻一臉自豪的說道。
長的小,像根草!洛紫菲不禁再次偷笑:“你怎麼不說他像蚯蚓!”
“哇!”段詩韻一臉驚歎的看着洛紫菲:“你的比喻好形象!說起來——真的很像的!這下我放心了,這本《仇人錄》你一定會給我加倍討回來的!我看好你哦~!”
坐在舒適豪華的馬車上,洛紫菲隨意的翻看着手裡的《仇人錄》,上面只有自己能看懂的簡體字,讓洛紫菲倍感親切,不厭其煩一遍一遍的翻看着。
洛紫菲扶了扶臉上的‘蟬悅’,還好人前的‘如花郡主’總是將臉上塗的五彩繽紛、看不出眉眼,否則自己和她那並不相像的眼睛,怕是就要露餡!回頭真要好好研究研究怎麼改良這‘蟬悅’了!
如今自己已然就是如花郡主了,那個‘茶杯夢小姐’說走就走,一刻也不肯多留,雖只短短兩天的接觸,竟然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又多了一個親人,從此以後無論相隔天涯海角,也不會覺得孤單了!
“你不用學我的習慣啦!有什麼異樣,端親王會罩着你的!只管當你的郡主!不懂得就問‘沾特悶’!”
耳邊響起茶杯夢小姐的話,洛紫菲輕淺淺一笑,看了看身邊被十二月點昏的小丫鬟‘沾特悶’,心中又是一陣好笑,正了正聲色,開口問道:“紫德送回去了嗎?”
“是的小姐!”身邊的俏丫頭十二月應聲道。
“以後叫我郡主!”洛紫菲轉頭看向十二月:“讓你去看鳳兒,怎麼樣了?”
“回郡主!鳳兒姑娘讓你不用擔心,她現在整天尋死覓活的,裝的不亦樂乎!世子將她調到了世子院當大丫鬟,整天不幹活,只領錢!”十二月笑着說道。
洛紫菲微微擡眸,復又繼續看着手裡的冊子,沒想到自己在練功的時候隨意一說,段天宇竟真的對鳳兒的事上了心了,只是——,自那日叫了一聲‘師傅’後,便再也沒見到他,否則該當面道謝的!
自懷裡掏出一支白玉頭釵,洛紫菲將它遞到十二月手裡:“十二,將這個典當了,想辦法送到葵花谷,臨走時給他們的銀兩,現下怕是也用完了,九月和七月的傷還沒好,我回頭開一副藥方,你一塊送去!”
“不要!”十二月搖了搖頭:“這是小姐留下的唯一一樣東西了,洛家現在也不好過,大師兄還想把節省下來的銀子給小姐送來呢!”
洛紫菲呵呵一笑:“洛氏宗族只要重獲經商的自由,財富還會滾滾而來,有命在——纔是洛氏宗族最大的本錢!不需多久,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說完將頭釵塞到十二月懷裡。
十二月眼眶泛紅的接過頭釵,感激的看着洛紫菲,從師父撿到自己,教會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感恩!所以師父當不了殺手,她們也當不了!
“小——郡主!你手上那個好看的胎記呢?”十二月驚訝的指着洛紫菲右手虎口處問道。
洛紫菲笑而不答,這個印記太明顯也太詭異,被她用一塊‘蟬悅’麪皮蓋住了。
下了馬車,太監引領徒步而行,洛紫菲這是第一次入皇宮赴宴,那高高的圍牆裡隨處可見的威儀、肅穆,讓洛紫菲少了些帶隊遊覽的興致,好在我們的茶杯夢小姐精通素描,提前已經給了洛紫菲宮中人的第一手資料。
後來洛紫菲纔看出來,咱們的茶杯夢小姐,對於跟她有仇的人,都畫的惟妙惟肖,而其他的人,你還需加猜加分析,才能看出個大概!
御書房內,寅奉皇帝一見段天宇擰着眉一臉冷銳的推門而入,就知道又有事了,緊忙揮手讓身邊的人退下,纔開口笑着說道:“別告訴朕,你也是來參加宴請的?!”
“人呢?”段天宇冷冷的問道,無視寅奉皇帝的熱情,全身迸發着駭人的冷銳氣息。
自己剛拒絕迎娶如花郡主,洛紫菲人就失蹤了!查了半天,只查出接走洛紫菲的馬車屬於皇家的,那不是他還會是誰?
“人?!”寅奉皇帝挑了挑眉,不拒絕也不否認,就這麼似笑非笑的看着臉色更暗的段天宇。腦子裡飛快的算計着:什麼人?男人還是女人?
“我絕不會娶如花郡主!”段天宇自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嘴角隨即抽出一絲危險的笑:“如果你不想看着她新婚之夜暴斃,最好斷了這個心思!”
“不娶如花郡主?”寅奉皇帝仍舊眯着眼睛,嘴角的淺笑深了些:“因爲她?”見段天宇並未否認,寅奉皇帝心中瞭然,原來是個女的,這就好辦了。
端起案桌上的盤龍紋茶盞,悠哉的湊到嘴邊:“你迎娶如花郡主,我將她一併賜予你爲妻,否則——”
段天宇手中的拳頭攥的青筋突起,微眯着眼睛,眼裡的寒光毫不掩飾的直射向當今皇帝:“怎樣?!”
殺了她——這三個字,平時在寅奉皇帝嘴裡從沒有蹉跎過,而此刻卻在這道冷冽的目光下猶豫了起來:“你不認爲朕有能力讓你見不到她!”
心中猛的一抽,段天宇眼裡閃過一絲慌亂:“你脅迫我!”
寅奉皇帝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朕正是此意!”
鬼魅般的身影一動,十丈之距,只在眼簾一擡一合間便至身前,大手一攬,一把拽過寅奉皇帝的衣領,那明黃色衣領上的龍紋被扭緊在段天宇骨節分明的大手裡:“大不了一死,你以爲我會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