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母親?你去說啊,就說是你害的我這樣的,是你讓我陷害寧雪煙,是你爲了報復之前在顯雲郡主府上的羞恥,才這麼做的。”看着寧紫燕,寧雨鈴的笑容幾近瘋狂,失控一般的大聲吼道。
“寧紫燕,你可真是個毒婦,當年爲了搶夏宇航,害死了寧紫盈,現在又把我害的這麼慘,竟然還有臉來罵我,若說這世上,還有一個人比我還下賤,還惡毒,那就是你!”寧雨鈴指着寧紫燕恨聲道。
眼前寧紫燕的臉,彷彿成了方纔祥福園中,衆人不屑的笑臉,所有人都鄙夷的看着她,彷彿在看一件破爛的垃圾,凌易還特意往邊上靠了靠,離她遠一點,似乎離的近一些,都會讓他被傳染上病毒。
舅媽錢氏的臉,凌易的臉,祖母的臉,父親的臉,寧紫燕的臉,甚至連最後過來的母親的臉,無一不在表示着他們的譏嘲,他們都在嘲笑她,嘲笑她最後落到這樣的一個下場,高高的嫡女身份,不但成不了嫡妻,而且還搶個妾室當。
“自甘墮落”,這是太夫人給了她一巴掌後說的話。
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太夫人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打掉了她所有的驕傲,也令她幾致瘋狂,崩潰。
“你……我不跟你說!”聽到提到寧紫盈,寧紫燕的臉色變的非常難看,不敢再跟瞪着眼,幾近瘋狂的寧雨鈴多說話,心虛的左右張了張,見沒人注意到這邊,才鬆了口氣,看寧雨鈴這時候情緒失控,扔下一句場面話,急忙順着路口往外走。
走到垂花門的時候,想了想,無奈的跺跺腳,又轉向了淩氏的雲霞院,淩氏正在受太夫人的罰,可寧雨鈴出了那麼大的事,她這個當母親的怎麼能不在場,也因此最後太夫人還是讓人把淩氏帶了過去。
不過整個場面上,太夫人也沒有容許她多說一句話,方纔己讓人把她送回去,母女幾個還沒時間私下裡說話。
雲霞院門口,陳嬤嬤轉來轉去,焦頭爛額的很,看着寧紫燕過來,才鬆了口氣,急忙迎了上來:“大姑娘,您可來了,方纔大夫人還在念叨您,您快去看看吧!”
“母親在等我?”寧紫燕啞然道。
“可不是,大姑娘,方纔大夫人就一個勁的追問,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可是老奴也不知道,二姑娘那裡,這個時候,太夫人才把二姑娘的院子清理了一下,哪還有人可以問。”陳嬤嬤急道,一邊在前面引路。
這事淩氏還真不知情,她這時候自顧不瑕,也沒時間去陷害寧雪煙,突然之間冒出自己的二女兒衣衫不整的和大女婿在一起,原還以爲是個笑話,想不到卻是真的,到現在淩氏還沒回過味來,不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自家千嬌百貴的二女兒,上趕着要給夏府當妾。
“燕兒,你妹妹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發生這種事的?”看到寧紫燕進來,淩氏猛的站起來,急聲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一無所知,而最讓她不知所措的是,寧雨鈴竟然不願爲凌易的正妻,卻願意去夏府當個小妾。
凌易雖然不爭氣,但嫁過去,總是正式的妻位,況且寧雨鈴再不濟也是護國侯府的嫡女,有寧祖安在,凌府根本欺不了她,只要當時她說凌易真的和她有染,死老太婆和侯爺那裡,怎麼着也會給她做主。
淩氏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當然也清楚凌府原就是依附護國侯府的,只要侯爺讓凌易娶鈴兒爲正妻,凌府縱然不願意,也不敢說什麼,可是爲什麼,鈴兒會一口咬定和凌易兩個沒什麼,絕沒有私情呢!
“母親,您別急,妹妹是糊塗了,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竟然一口咬死宇航,也不知道她中了什麼邪!”寧紫燕這時候己冷靜下來,拉着淩氏一起坐下,咬咬牙,恨聲道,莫名其妙就給夏宇航多了一個妾室。
而這個妾室還是自己的親妹妹,她這會心裡也氣的發瘋,若不是看到寧雨鈴瘋狂的眼神失在可怕,她當時就控制不住的給寧雨鈴一個巴掌,讓她清醒清醒。
“不行,我去看看你妹妹,她是不是受了別人的唆使。”淩氏方纔在太夫人的監視之下,根本沒有發言的權利,只在旁邊看了整件事情的發展,沒頭沒腦的,更加惶急起來。
“母親,您這個時候到二妹妹那裡去,又惹來她一陣發瘋,到時候出了事,祖母和父親又要怪您。”寧紫燕一把拉住淩氏的手,皺着眉頭道。
方纔太夫人和寧祖安也是無論如何,不答應讓寧雨鈴去做小的,可偏偏她就在祥福園裡,發瘋似的尋死覓活,弄的太夫人和寧祖安不得不同意下來,這要是再鬧這麼一出,淩氏現在又不得太夫人和寧祖安的心,說不得這最後還得被責罰。
“讓你大哥去找你父親說說,怎麼着也不能讓鈴兒當妾去。”淩氏咬咬牙道,知道寧紫燕說的對,寧雨鈴今天的樣子,可不象是很正常的,況且自打她回來後,自己就覺得她和以往不一樣,再看不到以往母女之間的情義,甚至有幾次,淩氏還從寧雨鈴的眼中看到幾分恨意。
她的女兒恨她?想到這裡,淩氏只覺得渾身顫抖,不,不會的,鈴兒怎麼可能恨自己,一定是看錯了!
“母親,那天的事,大哥還被父親踢了一腳,這時候讓大哥去說,父親聽得進嗎?”寧紫燕頭痛的道,這事如果放在以前,有寧懷遠在其中週轉,怎麼也不會落到現在這種狀況,可偏偏大哥那天才被父親惡狠狠踢了一腳,到現在也不能下牀。
這事說起來寧紫燕也知道的不太清楚,只知道小徐姨娘當時站在母親這邊,是因爲大哥的遊說,所以一起合謀陷害寧雪煙,。原以爲不過是大家各取所需而己,但是從父親的暴怒中,寧紫燕也品出了些其他味道。
莫不是大哥和小徐姨娘不清不楚?否則怎麼解釋得通,父親在小徐姨娘的屋子裡轉了一圈後,出來就把大哥踢了個跟頭,而大哥竟然什麼解釋也不敢說。
要是真有這樣的事,父親那裡看到大哥,就會生氣,怎麼還會聽大哥的勸,一時間,寧紫燕只覺得六神無主,身邊連個能做主的都沒有,看了看同樣拿不出主意的淩氏,不知道爲什麼怎麼看,怎麼煩。
“母親,我要回去了,您還是勸妹妹自己鬆口,夏府的門,可不是那麼好進的,自甘下賤的想當妾,也總要看清楚自己的身份。”怒衝衝的話,脫口而出,在瞬間看到淩氏蒼白的臉色時,在煩燥中,寧紫燕突然有種報復的快感。
小的時候,府裡最疼的就是寧雨鈴,太夫人那裡最得寵的也是寧雨鈴,有什麼好吃的,好用的,第一個想到的還是寧雨鈴,自己也是侯府嫡女,還是和寧雨鈴一奶同胞的姐妹,卻偏偏少了她的寵愛。
就因爲她是府裡和三皇子聯姻的女兒,就因爲她長的漂亮,可以成爲三皇子妃,所以她樣樣落了下籌。
可如今呢,看看她們嬌養出來的女兒,上趕着給人做妾,早知道現在這一幕,不知道她們有沒有後悔,當然把重心放在自己身上,自己纔是侯府的嫡長女,難道不應當受到最大的重視嗎!
“燕兒,你……你怎麼可能說這樣話,你們是親姐妹啊!”淩氏不敢置信的看着寧紫燕臉上的涼薄譏嘲,張了張嘴,才發出聲音來。
“那又怎樣?母親,只要二妹妹不上趕着來夏府當妾,她還是我的好妹妹,但如果她癡心枉想,那就不要怪燕兒不客氣了,母親不是教過燕兒,妻妾,原就是對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母親現在還是好好想想,怎樣勸二妹妹吧!”
寧紫燕站起來,冷聲道,說完也不顧淩氏哀怨的神情,轉身就走,方纔被寧雨鈴堵在胸口的那口氣,這會總算是吐了出來,莫名的覺得舒暢了不少,不行,她絕不同意寧雨鈴當夏宇航的妾室。
“燕兒,燕兒!”淩氏急站起身,想拉住寧紫燕,卻因爲起的急,一時眼前發黑,搖搖晃晃便倒了下去,幸好站在一邊的陳嬤嬤一直注意着她,發現她情況不對,立刻扶住她,纔沒讓她跌倒在地上。
她生的兩個女兒,到現在不但沒有半點姐妹情意,看樣子還要鬥起來,淩氏如何不急,可偏偏她現在別說是去勸說寧祖安,連寧祖安的人都見不到,又怎麼去調節這件事,而唯一說得上話的兒子,和寧祖安的關係現在也差到極點。
“陳嬤嬤,你去,把那些藥拿過來。”扶着陳嬤嬤的手,淩氏搖了兩下,才站穩,咬着牙道。
陳嬤嬤的臉色立時就變的很難看,急聲勸道:“大夫人,您三思而後行,那藥,可是虎狼之藥啊!絕不能隨意的服下去。”
“我知道,可是現在不這樣,這府裡哪還有我說話的餘地,不但不能把那邊的賤丫頭怎麼樣,連鈴兒都要搭上去。”淩氏咬着牙,神色陰冷的道,重重的喘了兩口氣,死老太婆,連個說話權都沒給她,還不是因爲她現在被寧祖安冷落。
不行,她一定要搶的侯府的話語權,一定要給鈴兒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