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進去了沒?”顯雲郡主站在窗前,看着攬月樓方向,從這裡,能遠遠的看到攬月樓的高處。
“二姑娘己經進去了,奴婢看到二姑娘和守衛的說了幾句話後,就進去的,奴婢還在外面守了一會,沒看到她再出來。”秋環低頭答道。
顯雲郡主的臉上露出一絲陰沉的笑容:“王爺在裡面?”
“王爺在裡面,一大早上,王爺出去一趟後回來,就沒出來過。”秋環向幾個人打聽過,都是這樣說的。
“好!”顯雲郡主這次只有一個字,這幾天一直陰沉着的臉上露出一絲陰冷的得意。
不管雲落落有沒有真的進到敖宸奕的屋子裡,只要敖宸奕在攬月樓,只要雲落落一會衣衫不整的出來,這責任敖宸奕不想負都不行。
攬月樓院門口,衆人停下腳步,大部分人都在擡頭觀看這聞名己久的攬月樓,忽然看到一個女子衣衫不整的出現在院門口,頭髮有幾縷從脖子上掛下來,衣領鬆着,有幾位眼尖的夫人甚至還看到她脖子處的幾點紅痕,不由的各自對望了一眼。
腰帶寬鬆,似乎是倉促之間紮起來的,怎麼看都覺得有問題。
她似乎也想不到會在院門口看到這麼多人,嚇得驚叫一聲,眼晴驀的睜大,一時不知道是進還是出,兩隻眼睛慌然的看着衆人。
“是雲二姑娘?”
“是雲二姑娘,之前不是說她進府來陪雲王妃了嗎?怎麼在逸王的園裡子……”這話說到這兒可有些說不下去了,說話的那位姑娘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一紅,話說不去了。
做小姨子的不在自己生病的姐姐那邊侍候着,反而來了自己姐夫這邊,更何況現在還這個樣子,實在讓人不能不多想,這是逸王相中安國侯府的雲落落了?以雲落落的身份,怎麼着也得給個側妃吧……
許多人現在都是這麼猜測的。
想不到雲落落居然和逸王私會,還讓大家撞破,特別這宴會還是這位新上來的寧王妃舉辦的,許多原本就看不上寧雪煙的夫人和姑娘,在一邊低低的發出帶着幾分嘲諷意味的笑聲,但看這位寧王妃接下來如何處置。
但不管處置的結果如何,好好的宴會上出了這樣的醜事,這位寧王妃可真夠沒臉的,連個宴會都辦不好,還讓別人看到自己府上的這種事,看起來果然是個沒能力的,早聽說護國侯府的這位五姑娘,自小膽心無用。
“雲二姑娘,你怎麼在這裡?”人羣后,寧雪煙帶着淡淡的笑意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雲落落兩眼,彷彿沒看到她臉上的驚慌之色和脖子處很明顯的一道紅印,之前站的遠看不清楚,現在這麼近,那有看不清楚的。
“我……我……”雲落落一臉的慌張,彷彿因爲被突然抓住,一時說不出話來,手還下意識的伸到脖子處,感應到那裡有一個釦子沒有扣起來,立既慌了,伸手捂住,急的一張臉漲了個通紅。
“雲二姑娘,莫不是在裡面發生了什麼事?”寧雪煙用依舊溫柔的聲音,平和的問道,似乎一點也不爲雲落落故意掩藏的紅印多想似的。
“我……王爺……”雲落落的樣子象是要被寧雪煙逼哭了,身子退到門的一邊,幾乎是縮了起來。
兩個侍衛就站在門邊,只向寧雪煙行了一禮,看也沒看雲落落。
“寧王妃,你別問了,看她這個樣子……讓她一個姑娘家說什麼。”一位夫人忍不開在寧雪煙身邊低低開口道,正是之前的那位陳御史的夫人。
她這話說的聲音不大,可大家都在靜靜的看,又都是擠在一起的,在場的人,立時聽到了個十有七八,看着寧雪煙的眼神,有嘲諷,有譏誚,還有幾個看好戲的樣子,想不到今天在逸王府,還能看到這麼一出。
恆玉晴也看出許意味不對的來了,伸手輕輕拉了拉寧雪煙的袖子,示意她注意雲落落的反常,這也是在場真正關心寧雪煙的唯一的一個人。
“陳夫人覺得有什麼事,她到王爺的院子裡是不能說的?”寧雪煙轉過頭,淡冷的看向陳御史的夫人,神色間多了幾分凌厲。
既然這些人送到她面前,來給她立威,她如果不好好利用一番,可真是辜負了那些人的心意了。
第一次宴會,第一次立威,她會讓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是好欺負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陳御史夫人想不到別人口中,那位膽小,而且還病的快要死了的寧王妃,居然會這麼凌厲,一時間準備下的所有話,被咽在口裡,臉一紅,吶吶的道。
“陳夫人不是這個意思是什麼意思,難道本王妃在這裡問事情,陳夫人都要插上一嘴一成,莫不是陳夫人故意要讓本王妃問不清楚?”
寧雪煙今天可沒打算放過她,她今天就是來立威來的,既然這些人送到自己面前,把臉給自己踩,她當然會用力踩,踩到她們臉痛爲止。
她是逸王的王妃,應當算是東宮太子妃的身份,可以說除了宮裡的那位皇后,名份上,連宮裡的其他妃子都是比不上她的,陳御史夫人擅自開口,是極不尊重她的,也是無視她的,寧雪煙這麼呵斥她,可以說是有理有據的很。
被寧雪煙這麼喝斥,陳御史夫人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紅着臉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我……我就是看二姑娘尷尬,替王妃和二姑娘解解圍。”
“替本王妃解圍?本王妃有什麼圍需要解的,而且什麼時候二姑娘能和本王妃相提並論了?莫不是在陳御史夫人的心中,二姑娘現在也是逸王府的王妃不成?還是陳御史夫人想替我們王爺做主了!”
寧雪煙冷冷的道。
這話說的極具嘲諷意思,雲落落既便真的和逸王出了什麼事,也不可能再是王妃了,逸王府有兩個王妃,己是突破先例,況且雲落落又是在這種情況下,被發現和逸王有曖昧的,怎麼也不可能爲正室。
特別是最後一句話,陳御史夫人臉色立時慘白,替逸王做主,既便再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她這會心裡後悔,早知道這位新上來的寧王妃,這麼難對付,她絕不會答應顯雲郡主的,不是說,她又懦弱,又不得寵,之所以當上王妃,不過是漁翁得利而己。
她怎麼覺得這位寧王妃的氣勢比顯雲郡主更盛,並且隱隱帶着的一股子冰寒冷洌,讓人從心底裡透出一股子寒意,這真的是未滿十五歲嗎!
“寧王妃,是我……是我逾越了!”陳御史夫人不得不紅着臉道歉。
欣美這時候己讓一個侍衛去搬了張椅子過來,寧雪煙就這麼大刺刺的坐在院門口,看着臉色有些變色的雲落落,方纔這一幕,落在雲落落眼中,也讓她大吃一驚,這幾天一直對她和和順順的,彷彿沒有半點脾氣的寧雪煙,氣場竟然這麼大。
原本,她以爲只要自己含含糊糊的說幾句話,再有人看到自己衣衫不整的從攬月樓出來,大姐早說了,逸王還在攬月樓裡面,那話就說不清楚了,安國侯府也算是皇親國戚,丟不起這個臉,皇上必然會上逸王負責,那自己就可以成爲逸王側妃。
原本她對顯雲郡主這個安排是不如意的,但又實在沒辦法,她現在進了逸王府,隔段時間出去,這名聲就算是壞得差不多了,再不可能找一個權貴大世家,能嫁進逸王府是最好的,至少將來說不得還能當一宮之後。
這算是解了她現在的這個困境,更何況那天看清楚敖宸奕後,雲落落就覺得整個人都醉了,原本還覺得丟人有些猶豫,立時堅定起來。
至於寧雪煙的反應,她還真看不上寧雪煙這位正妃,就是運氣好,白白的得了個王妃而己,等以後她進了府,把她的王妃之位搶下來,自己也就是逸王的正妃了,寧雪煙算個什麼東西。
這兩天她也觀察了寧雪煙,發現寧雪煙就是一個沒什麼脾氣的,病病弱弱,一看就知道沒什麼用的,只要自己衣衫不整的出現在她和衆人面前,她一定嚇得連話也說不全,甚至可能二話不說就給自己訂了名份,到時候既便逸王有火,也只會衝着她發。
可現在她這表現是什麼意思?不慌不忙,甚至還找了搬了張椅子過來,這……
“雲二姑娘,你有什麼事可尷尬的,能不能說出來讓本王妃知道知道,這時候,你不是應當回去看看雲姐姐了嗎?”寧雪煙臉上雖然還帶着笑,只是眸色淡冷,誰都看得出這位寧王妃是真怒了。
特別是看到陳御史夫人被斥責的連頭也擡不起來,這時候更沒人敢出聲。
“我……我真的不是,請寧姐姐恕我!”雲落落眼睛一轉,忽然衝着寧雪煙跪了下來,咬着脣,一臉的可憐巴巴。
寧雪煙居高臨下的斜睨了她一眼,墨玉般的水眸靜冷的對上雲落落那雙帶着委屈的眼,忽然臉色一板:“雲二姑娘是什麼時候,什麼時候,我成了你的姐姐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你這個妹妹!”
寧雪煙特意在“妹妹”兩個字上,咬了重重的音,聽起來更具嘲諷。
“我……我……和王爺……我……我們也不是……故意……”事到如今,雲落落雖然覺得事情大出自己意料,卻也不能不頂着槓上來,無論如何,她也要逼着寧雪煙把事情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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