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白氏摸她的頭,嘆了一聲,倒出一點粉末,讓凌常用帕子包了,低聲道,“請錦祥鋪子的柳掌櫃來一趟。”又掃了一眼丫頭婆子們,“都下去吧。”
柳掌櫃先前是凰城最有名的大夫之一,前兩年用多年積蓄開起了鋪子,還請了幾名大夫坐診,無論藥材還是看病,收費都較其他藥鋪貴,但由於大夫們醫術高明,藥材質量一等,倒也賺得滿盆金鉢。
儘管如此,勳貴和豪門人家,但凡有需要,都習慣性地招呼柳大夫親自前往。
雖然聲音小,卻落到雲蘿的耳中,心中竊喜了一下,只要錦祥藥鋪驗證是好東西,她便可以正大光明地在宮無傾的薰香爐中使用了。
宮無傾也在心中笑,等人都走光了,她摸摸香囊,“拿去,送七皇子。”
這小東西,一時一個主意,真教她愛也不是,討厭也不行呢,宮白氏將香囊放她手中,闔上,“你是翁主,地位僅次於公主,如今進宮可比你祖父要容易一些,再說七皇子救了你的命,你也該親自去答謝。至於其他的,七皇子問起,你如實回答便是。”
吩咐剛剛來到不明所以的漪容,“爲翁主換身衣服,別忘了拿腰牌。”
宮無傾低頭,眸底掠過一絲冷笑。
這件事,鬧得越大越好。
宮無傾前往凰城東珏王府,一路暢通無阻。
畢竟二夫人都忙着錦祥藥鋪那一頭去了。
皇帝生性多疑,又正當盛年,不希望有人從小盯着自己的皇位,皇后妃嬪一共出了七位皇子,沒有哪一位被封爲太子,行冠禮後都通通成了個親王,皇后所出大皇子被封了皇瞾王,是親王中地位最高的,柔妃所出三皇子被封了夙王,封地在肥沃的沿海天澤域,三皇子也外放在天澤域,一年纔回皇宮一次。
七皇子是爲珏王,玉珏溫澤,無爭無垢,與他的性子正好契合,珏王府開闊大氣,佈置,方位,景緻,都不輸皇瞾王府,只是園林略小一些,可見皇帝對七皇子的重視。
如今的熙原候府不同以往,宮無傾也不是原來的宮無傾,門衛支支吾吾不太願意放行,卻抵不住宮無傾大把大把往外面拋金子,摸着被砸出血的頭,雙眼發光地讓主僕二人進去了,擡轎子的四名家丁則被留在外面。
繞了幾座園林,纔看到主殿,與此同時,唱戲的聲音也傳入耳中。
漪容嘀咕,“那個紈絝浪蕩子把七皇子也帶壞了。”
宮無傾好奇地眨眼,“紈絝,浪蕩。”手中,還握着雲蘿的香囊,乖乖地走着路,與跑向老夫人院子的模樣判若兩人。
漪容想到她失憶,道,“三小姐你是知道的,禮國公府雲大少爺已經行了冠禮,卻整天不務正業,才學,武藝都拋到一邊,整天沉溺於戲劇,聽說啊,他書房裡頭的書籍都是與戲曲有關呢,他不但經常到祈園聽戲,有時還要上臺扮演一些角色,禮國公府攔都攔不住他。”
在古代,戲子身份並不高,甚至這二字還是罵人的穢語,若閒時聽聽戲,陶冶情操倒是一種樂趣,可當作主要事情來做,那就讓人不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