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之碰了下阿楚的胳膊,指了下宋臨辭,靠近阿楚的耳邊輕聲說,“娘,我爹爹像是睡着了。”
“嗯,爹爹太累了,所以才睡着的,擎之要乖乖的聽話,不要鬧。”阿楚伸手摸着擎之的小腦袋。
擎之點點頭,靠在阿楚的懷中,悄悄的笑着說,“那我也要睡覺。”
“好,睡吧。”
阿楚輕聲哼唱小時候最喜歡哼唱的小曲兒,哄着擎之漸漸睡着,只等擎之這邊傳來鼾聲,阿楚察覺到身邊的人,碰了下她的胳膊。
她微微轉身,見宋臨辭正等着眼睛,滿眼清明的看着自己。
“做什麼?剛纔不是睡着了,怎麼醒來了?”
“聽到你說擎之睡着了,阿楚,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換個姿勢睡覺?”他躺在她的身側,伸手摟着她的腰身。
阿楚看着他,卻搖搖頭,“不成,孩子沒出生之前,你可不許碰我絲毫。”
“這般無情冷漠,我可是你正兒八經的丈夫。”
“我覺着還是孩子比較重要一點。”阿楚說完,伸手,輕撫他的臉頰,“辭哥,你且忍忍,等孩子出生之後,隨你如何都可以。但是,現在不行。”
宋臨辭用臉在她手掌心蹭了下,低聲嗯了聲,“好,聽你的便是。最怕你使用溫柔招呼,真是怕了你了。”
“莫非你還喜歡我變身母老虎啊,真是對你好了幾分,你還有點不適應呢。”
聽到阿楚的話,宋臨辭睜眼看了下她,說道,“嗯,還真是有點不適應。”
阿楚這才伸手在他臉上掐了一下,笑道,“這會兒適應了嗎?好生老實點,你在這裡陪着擎之睡會兒覺,我出去找傾哥兒說些話。”
知道他們姐弟有話想說,宋臨辭也沒說打擾,微微不捨得鬆開了她的手,“別說太晚了,儘快回來。”
“在一個王府之內,我再晚能晚到什麼時候。”
阿楚說着起身,下了軟榻,宋臨辭微微動了下身子,卻沒起來。
看着阿楚踏步跨了出去。
……
阿楚從小院子出來,屏退了金銀二人的服侍,自己前去找了唐言傾。
阿楚到唐言傾的碧竹園時,見傾哥兒身邊的兩個小廝,書墨、紙硯,這倆小童不在唐言傾跟前,卻在外面門口站着。
兩人瞧見阿楚,頓時躬身彎腰的喊了聲,王妃。
“大公子可在裡頭?”阿楚輕聲問着,腳下的步子不停,依舊要往裡面去。
“在的,正在裡面,不過,大公子今日去找了白公子,吃了個閉門羹,這會兒似是正在氣頭上呢。”
“成了,我進去看看,你們該幹嘛就幹嘛吧。”
唐言傾身邊的兩個小童子,心中想着,他們現在是被大公子給攆了出來,還能幹啥,只能在外面站着唄。
阿楚這邊走到唐言傾宅院的書房前頭,敲了下門。還沒說話呢,只聽裡面傳來幾聲不耐煩的聲響。
“我都說了不要打擾我,沒事的話就趕緊走開,省的在跟前惹人心煩。”
聽這語氣當真是極爲煩惱的樣子,阿楚自是聽了出來,當下立刻笑了出來。
“怎麼,當姐姐的都不能來找弟弟了?傾哥兒這是連我這個當姐姐也不想見了,你若是不見的話,那我可就真的走了。”
阿楚在門外悶聲笑着的聲音。
屋內本就看書看不下去的唐言傾,立刻推開了門,走了出來,見識阿楚,伸手拉着她的胳膊。
“阿姐,是你啊,我還以爲是誰呢,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都沒人過來告訴我一聲。”唐言傾顯然是極爲歡喜阿楚的回來,面上一改剛纔陰霾,滿臉喜色的看着阿楚。
“想着是有人過來告訴你的,卻被你避而不見。怎麼回事,你這是與白洛鬧矛盾了,人家是姑娘,你是個男子漢,豈能沒有那容人的度量。”
自己的弟弟,如何說都沒關係,阿楚這纔好生說教了他一番。
唐言傾聽到阿楚這般說,有一下的愣怔,接着才道,“阿姐你怎麼知道的?可定是金子和銀子那兩個人告訴你的?不對,她們根本不知道我這碧竹園的事的。”
“說來也是你笨,男子和女子之間的區別,你能看不出來?早在白洛來臨安城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那白洛不是好兒郎,而是個俏姑娘。”
阿楚說着,推開唐言傾,自個兒徑自走到裡面桌子前,靠着椅子坐了下來。
唐言傾極爲體貼的端了一杯茶放到她手邊,“阿姐,你是如何看的出來的?我與白洛相處那麼久,也是上次……。”
說到這裡,唐言傾有些害羞,畢竟,他是在人家白洛洗澡的時候,發現人家是姑娘的,這話、實在是不好意思講出口來。
阿楚吃了杯茶水,看着敢情有些愚鈍的弟弟,頗爲無奈的說,“你還很是笨的,瞧見那姑娘洗澡,是你佔了人家的便宜,怎生你還不情願的樣子。”
“我哪裡是不情願了,我情願的很,是她不情願,要和我冷戰,還說要搬走離開這裡,我們以後都不要再見面了。”
唐言傾語氣有些衝動的說,其實,他現在是想着,當時白洛對他說話的語氣,那真是越想越生氣啊。
所以在與阿楚說話的時候,有些衝,但實際上根本不是針對阿楚。
阿楚自然曉得,這才笑着打斷他的話,“你瞧上她了?”
“什麼?”唐言傾輕聲問。
“我說,你看上白洛了?你的這番心思可是對她說過?”阿楚再次問道。
唐言傾這才低沉了下去,不在多說,過了會兒,才道,“我不敢說,我就是說了,她肯定也會拒絕的。阿姐,她、白洛和別的女人不一樣。”
“是啊,就是因爲不一樣,所以你才瞧上的,才入了你的眼。”
阿楚說到這裡,又轉了語氣,稍顯語重心長的說,“傾哥兒是男子漢,在於女人相處的時候,若真的覺着她是自己這輩子想要的女人,就要學着放棄一些,阿姐的意思是,你要學着去了解一下白洛,而不是在這裡與她置氣。”
“我這不是與她置氣,我是與自己置氣。”因爲白洛根本就不在乎他是否生氣。
阿楚聽到唐言傾氣悶的話,瞬間笑了出來,“真是個大笨蛋,現在都與阿姐說了,還有什麼好生氣的。”
“阿姐,你這次來是特意開導我的啊?”唐言傾這才笑了。
“那是自然,我們是姐弟。當初你開導我,支持我,現在你陷入感情困區,我自當是來開導你的。依舊希望我的傾哥兒開心快樂,也想讓你幸福。”
“阿姐,不適合煽情,你還是比較冷淡霸道的點爲好。”
因爲,煽情起來的阿姐,當真會讓人容易想哭的。唐言傾覺着,自己的眼眶現在肯定是紅了起來。
阿楚起身,非常霸道的說道,“好了,你宋姐夫還在小院子裡等我,我就先回去了。晚飯的時候,你帶了白洛過來,就說我與你姐夫回來了,晚上大家一起吃個飯。”
“嗯,我會對她說的。”
“好生言語,不要生悶氣,也不要與她置氣。我知道白洛的性子冷,若你真的喜歡的話,就要認真的對待,一點點的打動她的心。”
“阿姐,你不懂,她……,算了,還是不說,我與白洛的事情,我們自己解決,就不要說出來讓阿姐煩心了。”
唐言傾說到一半還是選擇不說,因爲,白洛身上揹負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送了阿楚出了碧竹園,唐言傾轉身回去到白洛住的地方過去。
他敲了下門,沒等白洛說話,自己就先走了進去。
正在伏案看書的白洛,擡頭看了下,見識唐言傾,冷淡的面容,絲毫沒有波動。
擱之前,唐言傾肯定是會生氣不語,或者是要甩袖離開。但是在和阿楚談過一次話後,他倒是沒表現出一點的怒氣。
其實唐言傾有怒氣也是正常,畢竟,你喜歡的人在你跟前,一點反應不給,擱誰身上都顯得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