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熙看着方媽媽只是眼睛通紅,身體並沒有大礙,她就知道方媽媽說生病是騙她的。有人欺負上門,竟然不告訴她,爲了不來國公府還裝病,玉熙在這一刻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方媽媽看到玉熙的臉色不好看,擦了眼淚解釋道:“我是怕姑娘擔心纔沒說。”主要是她覺得沒臉,哪好意思跟玉熙說這事。
玉熙淡淡地說道:“進屋說話吧!”有些事,當着衆人的面不好說。
三個人進了屋,玉熙才問道:“怎麼回事?”若方媽媽如今還是二十出頭,玉熙肯定會讓她改嫁。可方媽媽如今都三十多歲了,就算改嫁也嫁不着什麼好人家,與其嫁人受苦還不如將來收養個孩子養大,這樣也安生。
方媽媽苦笑道:“我是在去小薇家做客認識的那個人。姑娘,我沒想過改嫁的。”
安婆子說話就直接許多了:“姑娘,壞就壞在那殷婆子身上。她明知道那個黃衙役不是好人,還想將方媽媽往火坑裡推。”殷婆子,就是小薇的親孃。
方媽媽後悔不已:“姑娘,都是我的錯,是我識人不清。”
事情的始末很簡單,這個姓黃的衙役瞧着鋪子賺錢,又發現方媽媽是個單身的女人,還有國公府做後臺,所以就起了心思,想娶方媽媽爲繼室。方媽媽沒想過改嫁,他這番心思是白費了。可也不知道怎麼的,着黃衙役搭上了殷婆子。這殷婆子因爲方媽媽出爾反爾,說好收她女兒爲幹閨女傳授手藝後來又拒絕,心裡懷恨在心。她知道黃衙役不是好人,但她想着可以報復方媽媽,出了心頭的惡氣,另外一方面她也想要從中撈取好處。所以就想設計了方媽媽,好在有安婆子的提醒,方媽媽沒有上當。
方媽媽當時怒不可遏,狠狠地訓斥了殷婆子一頓,然後就與她斷了關係。結果沒多久,上元街就傳出風聲說方媽媽不檢點,半老徐娘還勾引男人。外面風風雨雨,這邊媒婆上門,方媽媽十張嘴都說不清。
玉熙聽了,沒有多廢話,說道:“媽媽,這事我會讓人處理好的,你不用擔心。”這次必須殺雞儆猴,嚴懲了姓黃的衙役跟殷婆子一家,以後這邊的人才不敢再算計方媽媽,更不敢再打包子鋪的主意了。若是就這麼過去了,這店鋪也開不成了。
方媽媽哪裡能不擔心:“若是讓老夫人知道,肯定會責罰姑娘的。”如今她開店鋪惹出來麻煩,老夫人肯定會讓她將店鋪關了。
玉熙安撫道:“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衙役,哪裡還需要驚動祖母。”
方媽媽聽了這話才放心:“姑娘,我準備再去買一個人。”經了這次的事,家裡只安婆子一個人方媽媽不放心。她想再買一個孔武有力的婆子,這樣就算有事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玉熙點了下頭:“這事媽媽自己看着辦。”說完,將放在袖子裡的藥膏拿出來,說道:“這藥膏,媽媽尋個時間去尋東街姚記商鋪的大掌櫃,說你要將這祛疤的藥膏方子賣給他。他若是不信,你將這藥膏給他,讓他自己找人試效果,一個月後再談賣方子的事。””
方媽媽接過這盒藥膏,打開一看,這藥膏有些黑,不大看好。她有些擔心地說道:“姑娘,這東西姚記商鋪會要嗎?”
玉熙點頭道:“你放心,只要他們看到效果就一定會買。”
方媽媽遲疑了一下,說道:“姑娘,那這藥膏賣多少錢?”就這東西,方媽媽真覺得不值錢。
玉熙笑道:“價錢的事不着急。你去尋那大掌櫃,先將藥膏給他,讓他知道藥效再說。”
方媽媽覺得不大靠譜,不過玉熙堅持,她也覺得自己也無非是跑個腿了,不過是費兩車錢。
玉熙離開包子鋪,上了馬車臉就沉下來了,紅珊見了大氣都不敢喘。可玉熙回到國公府,並沒有直接去找大夫人幫忙,而是吩咐了紅珊:“讓你哥哥去打聽一下這個黃衙役是什麼人?”玉熙不是不相信安婆子的話,只是多方驗證才妥當。
有錢好辦事,很快玉熙就知道這姓黃的不僅吃喝嫖賭賭樣樣俱全,還打老婆。他前面的老婆就是被她打死的。而這個黃衙役這次想方設法要娶方媽媽,就是因爲他賭博輸了一大筆錢,欠下高利貸。走投無路之下,纔打起了方媽媽的主意。
玉熙立即去尋了秋氏,將方媽媽那邊的事都說了一遍,:“伯母,若不是爲了我,方媽媽也不會受這樣的委屈。伯母,這次的事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秋氏覺得玉熙有些小題大做了,一個小小的衙役就讓玉熙失了分寸這可不成。爲此,秋氏狠狠地說了玉熙一段。
玉熙虛心接受批評。
秋氏訓斥完,說道:“這事我讓向陽出面處理,你不用擔心。”明知道那是國公府的鋪子還敢打主意,膽兒還真夠肥的。
玉熙忙又說道:“伯母,這件事能不能不要讓祖母知道。若是祖母知道了肯定要罵我的。”老夫人知道了,她的包子鋪說不準就得關門了。玉熙也不是捨不得包子鋪的收益,只是方媽媽將包子鋪經營的那般好,若是就這麼關門太可惜了。
秋氏笑着點了一下玉熙的額頭:“你這個丫頭,想讓伯母幫你瞞着消息就直說,還拐彎抹角了。”玉熙這麼說,無非是希望她能讓今天跟着出門的幾個人都閉緊了嘴巴,不要對外宣揚這件事。
幾天以後,那姓黃的衙役因爲犯了一個大錯被擄了職務。賭坊的人見他已經沒有了差事,立即將他的房子收走了,只房子還抵償不了欠款,這些人還將他痛打了一頓,將腿都打折了。而助紂爲虐的殷婆子在門口摔了一跤,摔了個半身不遂。
紅珊得了消息以後打了一個冷顫,與玉熙說道:“姑娘,向管事下手是不是太狠了?”下半輩子都得在牀上度過,這也太恐怖了。
玉熙並不覺得有什麼過份的:“要是手段太軟了,就以爲我們是麪疙瘩,隨便一個人都能算計了。”
紅珊打了一個冷顫,不敢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