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寡婦來到了關押賀川的房間門外。
“啊——”一道令人膽顫心驚的慘叫聲震天而起,黑寡婦眉頭不着痕跡的微挑了一下,推門而入。
一進屋,黑寡婦就看見火影藍狐在對賀川實施酷刑,一把利刃狠狠地插進了賀川結實的肌肉裡。
“啊——”又是一道淒厲的參加聲響徹天地,黑寡婦朝前走近了幾步,只見四肢被鐵鏈捆綁着的賀川,身上的襯衫已經被鞭子抽打成碎片,古銅色的肌膚上佈滿了令人驚心怵目的鞭痕,手臂上健壯的肌肉處還有血骷髏。
濃濃的血腥味和汗味混在一起瀰漫在空氣裡,令人作嘔。
如果再讓火影藍狐手段毒辣的繼續折騰下去,賀川不死也殘。
“夠了,藍狐!”就在火影藍狐轉動手中的刀想要把賀川的手筋挑斷的時候,黑寡婦走過去一把將他手裡的刀子給奪了過來。
“你什麼意思?”火影藍狐側頭不悅的睨着黑寡婦,藍色的眼眸裡寒光乍現。
“沒什麼意思。”黑寡婦目光冷冷地回視着火影藍狐,一字一頓道,“他這條命是我的,就算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裡!”
“!”痛得快要暈厥過去的賀川聞言,神智一個激靈清醒了回來,他擡眸定定的凝視着黑寡婦。
片刻後,賀川的脣角揚起了一抹詭異的笑,“臭婊子,原來是你來了。”
“咻——”一飛刀精狠準的射進賀川的手臂裡,隨即臉上又捱了三個連續不間斷的巴掌。
“啪——啪——啪——”三道耳光聲,一道比一道響亮,黑寡婦在打賀川的時候,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恨不得殺了他的怒意。
火影藍狐見狀,這纔想起黑寡婦上次在a市的時候被賀川傷得不輕,頓時才明白過來她剛纔爲何會叫他不要弄死賀川,因爲她要找賀川報仇。
“對這個在國際各大特工組織都非常有名的mr賀用刑,心裡很爽吧?”火影藍狐笑着問黑寡婦。
“爽!”黑寡婦冷笑着道,“這感覺,比殺了你,成爲殺手界排名第二的殺手還要爽呢。”
“你想取代我?”火影藍狐眼眸微眯了一下,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是呀。”黑寡婦冷笑着轉過身去,手搭上他的肩膀,走到他的身後,踮起腳尖,將嘴湊到他的耳邊道,“人家在第三這個位置上待膩了。”
濃濃的殺氣從黑寡婦的身上蔓延出來,火影藍警惕地拉住她的手,將她從他身後一把扯出來。
“我肚子餓了,去吃飯了,你在這裡慢慢玩吧。”火影藍狐讓黑寡婦有任何殺他的機會,隨便找了個機會就溜,黑寡婦在殺手界的排名雖然在他後面,但她的實力卻並不比他弱。
他贏在拳腳功夫和射擊水平,黑寡婦是個用毒高手,她更擅長用毒將人殺於無形之中,這一點她與天山童姥很相似。
“慢走,不送。”黑寡婦微笑着目送火影藍狐離開,直到關門的聲音傳來後,她才斂回目光望向賀川,用脣語無聲的問了句,“還頂的住嗎?”
賀川用暗語回她,“別擔心,爾冬,我沒事,快去救安然小姐。”
沒錯,這個黑寡婦其實就是唐澈的另外一名得力干將爾冬假扮的。
至於那個真的黑寡婦嘛,已經去閻王爺那裡報道了。
“救她做什麼?一個廢物!”爾冬對顧安然沒有好感,boss最近就是因爲她才屢次陷入危險的境地。
“爾冬,別使性子,安然是boss現在最愛的女人。”賀川勸她道。
“別說了,我知道該怎麼做。”爾冬不想聽賀川唸叨顧安然是唐澈最愛的女人,直接將一顆藥丸塞進了賀川嘴裡並強迫他吞下去。
“你給我吃什麼了?”賀川驚恐的望着爾冬,爾冬是個製毒高手,她以前鑽研毒藥的時候,就經常拿他試藥,經常把他弄得半生不死,使得現在爾冬一喂他吃東西,他就害怕。
“假死藥。”爾冬回道。
“什麼?!”賀川驚恐的看着爾冬,全身的細胞都在害怕的顫抖,“你以前不是告訴我說這種藥對人的身體傷害很大嗎?”
“對。”爾冬點頭道,“傷害確實很大,你以後有可能會不舉。”
“不……不舉???”賀川聞言,嚇得眼珠子在眼眶裡轉了幾圈,然後他的頭就聾拉着垂了下來,
“死了?”
爾冬伸手探了下賀川的鼻息,然後掐着他的下巴,將賀川的臉擡起來,見他睜着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不愧是她親手配製的藥,藥效立竿見影。
“巫琪兒,賀川被火影藍狐和我玩死了,給我派兩個人過來,幫我把他的屍體拖到後山去喂狼。”爾冬打電話對巫琪兒道。
“賀川死了?”坐在監控室裡的巫琪兒聞言,立即調出賀川那個房間的監控來看,一點開監控視頻,淒厲的慘叫聲便不絕於耳的傳來,火影藍狐和黑寡婦施加在賀川身上的酷刑確實有可能使他喪命。
“好,我馬上就派人過來。”巫琪兒不再有疑,切斷與爾冬的電話後就直接指派了兩個人過去幫她扛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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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妮腦袋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睛,童童那張猶如小天使般純潔可愛的臉龐在她的頭頂上方微笑着望着她,“喬妮姐姐,你醒了呀。”
“童童……”喬妮緩緩坐起身來,擡眸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且不見顧安然的身影,忙回眸看向童童出聲問道,“發生什麼事?我怎麼吃着吃着芒果布丁就突然暈倒了?還有啊,我們現在在哪裡呀?還是在你媽媽家裡嗎?對了,安然幹什麼去了?我暈倒了,她怎麼不在我牀邊守着呀?”
“……”童童非常無語的猛眨眼,“喬妮姐姐,你一下子問我這麼多問題,我要先回答你哪一個啊?”
“隨便你,只要你全都回答我就ok了。”在昏睡期間,喬妮一直都在做噩夢,她夢見安然被人追殺跳了下懸崖,這是個不好的預兆,她擔心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哦,好的。”童童抱着一個卡通布娃娃在牀邊上坐下,一雙漆黑明亮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喬妮,“喬妮姐姐,你暈倒的原因我不太清楚誒,不過安然姐姐好像被人給綁架了……”
“什麼?!安然被人綁架了?!”喬妮震驚地打斷童童,“那她現在人呢?你知道她被綁架到哪裡去了嗎?”
“知道啊。”童童點頭道,“她在樓下03號房間。”
樓下03號房間?
喬妮一驚,“這麼說我們和安然一樣,被人綁架了?”
“嗯,不對。”童童搖頭道,“你和安然姐姐不一樣,你是這裡女主人,而安然姐姐是客人。”
“什麼女主人,客人,童童,你到底在說什麼呀?”喬妮頭痛極了,她完全聽不懂童童在說什麼。
童童道,“我在說,這次派我和媽媽來綁架安然姐姐的人是你的男朋友閻清閻叔叔,這棟房子是閻清叔叔派人在這裡建造的,你當然就是這裡的女人啊,然後被我們綁架來的安然姐姐自然就是客人咯。”
“……”喬妮捲翹的長睫毛飛快地眨動着,臉上佈滿難以置信的表情,“童童,你到底在說什麼呀?”
她快瘋了。
閻清綁架安然?
可能嗎?
閻清好端端的爲什麼要綁架安然?
童童這孩子該不會是個神經病患者,在說胡話吧?
“我說閻清派我和媽媽把安然姐姐綁架到了一個無名小島上來了。”
“……”喬妮愣愣的睜大雙眼,沉默了片刻後,她情緒大爆發的揚聲問道,“爲什麼呀?閻清好端端的爲什麼要綁架安然啊?”
童童攤手,“這我就不知道了,你待會兒親自問他吧。”
“閻清在這?”喬妮眯着眼問。
童童搖頭,“現在不在,不過,很快就在了。”
現在不在,很快就在?
這孩子到底在說什麼。
喬妮快瘋了。
不行,她要去樓下找安然。
安然一定知道的比她多。
她坐在牀沿穿鞋,童童出聲喚她,“喬妮姐姐,你要去找安然姐姐嗎?”
“嗯。”喬妮毫不避諱的點頭。
“那就不好意思咯。”話音落,童童將一個注射器針頭扎進了喬妮的手臂。
“童童,你——”喬妮全身無力的倒在牀上,話還沒說完,人就暈了過去。
童童無辜的嘟着嘴道,“對不起,喬妮姐姐,我也不想這樣對你,可是老闆說,不能讓你出去,不然你會壞事的。”
天色漸漸暗下來,屋子裡只亮着一盞瓦數不高的白熾燈,顧安然抱着黑貓坐在牀上,憂慮愁苦的望着窗外的天空。
從她醒來到現在已經一個多小時了,除了帶她去上廁所的傷疤男和給她送飯的黑寡婦,她沒有再見到過第三個人,她沒有弄清綁架她來這裡的幕後指使者是誰,也不知道喬妮和賀川現在在哪裡,是否平安。
還有宮皓。
她暈倒前聽到的那道槍聲是真是假,宮皓中槍沒有,是否安然無恙。
這些她什麼都沒有弄清楚。
但有一件事,她弄清楚了。
她是別人用來引誘唐澈以身犯險的誘餌。
否則,她不會活到現在。
而且,她被人綁架也只有這一丁點價值。
忽然,好討厭自己。
討厭自己不夠強大,老是拖累唐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