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顧安然訝異地望着賀川:“你們沒把季韻和約翰是情人關係的事告訴他?”
賀川搖了頭,撇責任:“老家主不讓說。”
“……”顧安然沉嘆了口氣,這老家主爲了袒護季韻也真是夠拼的。
可是……
爲啥啊?
季韻一肚子蛇蠍心腸,連說話的唾沫裡都滲着毒液,唐老家主爲什麼要袒護這樣一個女人,真是太令人費解了。
唐澈立刻沉了臉,老東西究竟想幹什麼?!
“揹着糟老頭去把季韻綁來,然後帶我前去親自審問約翰!”他就不信,這一次還撬不開約翰的嘴!
“是!”其實賀川和爾冬早就想這麼做了,只是礙於老家主的命令,不敢輕舉妄動。
賀川退出房間後,唐澈還氣呼呼的坐在那裡,滿腦子想的都是唐老家主護着宮皓母子的事。
“搞什麼鬼!我到底是不是唐家親生的!”他震怒的將牀頭櫃上的東西一把拂在地上。
“澈哥哥!”顧安然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大跳,她彎身將地上的東西一一撿起,心裡很煩憂,她發現自從唐澈術後得知自己手腳行動不靈活過後,性格就變得有些暴躁。
發火的次數與他出車禍以前比起來呈10的倍數增長。
“對不起,我又發火亂扔東西了。”唐澈心情煩躁的抓了抓頭髮,他也不想這樣,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成天窩在醫院裡做復建,復建效果卻不怎麼見漲,他的手到現在拿着東西的時候還會發抖,他快瘋了,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個半殘廢!
顧安然把東西放好後,走過去將他的頭抱在懷裡:“沒關係的,不要急躁,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唐澈雙手環住她的腰際,進頭埋在她的胸前,貪婪的嗅着她的體香。
慾念起,躁動難安。
可醫生又叮囑他在一年半內不要做太過激烈的運動,避免大腦負荷不了,造成供血不足等不適症狀,以至於他每次想把顧安然推倒的時候,顧安然都會拿這個當理由拒絕他。
他知道她是爲了他的身體健康着想。
可是,他就是想要想要想的快要發瘋了。
“澈哥哥,別這樣。”她擡手將他的頭推開。
他的臉在她身上蹭來蹭去,癢癢的。
“安然,我已經憋了一個多月了。”唐澈可憐兮兮的瞅着顧安然撒嬌。
顧安然不爲之所動,非常不悅地瞪了他一眼:“少用這種眼神瞅着我,沒用!我告訴你,在你身體沒有完全康復之前,你休想碰我一根手指頭!”
“安然……”唐澈繼續撒嬌,嘟着嘴瞅着她猛眨眼,平日裡的霸道總裁形象毀的連渣渣都不剩。
顧安然見他這樣,不由得心軟的握住他的手,放柔說話的語氣:“澈哥哥,我知道你忍的辛苦,可是醫生千叮嚀萬囑咐過了,你現在不能做太過劇烈的運動,而你每次在那個的時候都特別威猛,我怕會傷到你的身體……”
唐澈黑着臉被堵的無言以對。
天知道他現在又痛恨自己剛做完開顱手術不久。
越是這樣,他就越痛恨讓他出車禍的約翰。
隨即,拿起就撥打賀川的電話:“臭小子,叫你去抓約翰的情人,抓來沒有?”
唐澈的聲音震耳欲聾,賀川心裡苦:“boss,我這會兒纔剛走出醫院大門呢……”
“啪”的一聲,唐澈把扔在牀上,震怒的罵了一句:“沒用的東西。”
顧安然見他又開啓了內分泌失調模式,連忙將她服裝設計稿翻出來給唐澈看:“澈哥哥,這是我最新設計的衣服,你幫我瞧瞧,有沒有什麼地方需要改的。”
目前,也只能用這種方法來轉移唐澈的注意力了。
唐澈瞄了一眼她的設計圖,深邃的眼眸怒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明亮開心的色彩:“這是你爲我們結婚設計的禮服?”
“嗯。”顧安然臉頰微紅着點了下頭,把設計稿遞到他手中。
“領口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把畫筆給我。”唐澈在設計方面也很有造詣,他幾個月前設計的那幾款情侶裝在業界引起的轟動到現在都還沒褪去,大街上的情侶,十對中有十一對穿的都是他設計的那幾款情侶裝。
顧安然從不質疑他的設計才華,將畫筆遞給唐澈後,就乖乖的坐在一旁,給他端茶倒水切水果,然後看着他專注做事的樣子,臉上露出一波又一波白癡又幸福的笑。
-
宮家大宅。
季韻因爲約翰落入唐澈手中的事暴怒。
“廢物!統統都是廢物!”書桌上的書籍筆筒等東西被她癲狂的推在地上,發出一陣陣清脆響亮的聲音。
書桌前方站在兩名西裝筆挺的黑麪超人,他們垂着頭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嘎……”書房的門被人推開,一個氣宇軒昂的男人從門外走入,看着滿地的書籍文件等東西,濃黑的眉毛微皺了一下。
“你怎麼來了?”季韻看到他,臉上禁不住浮現一抹緊張中又透着幾分恐慌的表情,隨即招手示意那兩個受氣包退下。
“聽說奶奶這幾日身體不好,便回來看看她。”男人彎身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整齊地擺放在書桌上。
季韻緊皺着眉頭:“就算你要來看奶奶,那也不要大白天就來呀,萬一你的身份被人發現了可就麻煩了。”
“不會的,我戴了面具,不過,這面具戴在臉上可真難受。”男人動作輕緩的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撕下來,反光度很高的書桌上立即倒映出宮皓的尊容來。
“唉喲,臉都起疹子了,是不是因爲戴人皮面具過敏而引起的啊?”季韻走過去把宮皓的臉扳來扳去的瞧,滿眼都是心疼。
“沒關係,回去擦點藥就好了。”宮皓轉身走到沙發前坐下。
季韻走過去坐在他旁邊:“滿臉疹子都快毀容了,怎麼會沒關係呢。皓兒,要不你就聽你約翰叔叔的,去美國整容吧,這樣一來,你以後就不用再戴面具這種破東西了。”
“這個以後再說吧,對了,查出來約翰被關在什麼地方了麼?”宮皓關係約翰的原因很簡單,他擔心約翰會把他現在幾個重要的藏匿地點供出來。
季韻搖頭:“還沒有呢,我剛纔就是因爲這事發火,都差不多快兩個月了,那些廢物還沒找到約翰的下落,我這心裡都快急死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是死是活,有沒有把我們的秘密透露給唐家的人。”
“是啊,我這幾天也睡不好覺,特別擔心約翰會經不起他們的嚴刑拷打,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都招了出來。”宮皓一臉深沉。
“皓兒,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好端端的,你約翰叔叔怎麼就被唐澈的人給抓去了呢?”季韻知道約翰被抓的事,卻一直猜想不出約翰被抓的原因。
在她印象中,約翰是個心思縝密的人,自投羅網這種事絕不會幹。
宮皓沉沉的嘆了口氣:“還不是因爲顧安然,妹妹舉行葬禮那天,顧安然也去了墓地,約翰知道後就開車回去殺她,結果沒想到卻中了埋伏。”
季韻氣得跺腳:“又是這賤人!她害死我的女兒,又害的你東躲西藏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現在又來害約翰!這陰魂不散的禍害!我們上輩子到底欠了她什麼呀!!”
宮皓抿着脣沒說話,手指狠狠的嵌入掌心內。
他此刻對顧安然充滿了恨意。
他當初爲顧安然付出了那麼多,甚至不惜將韓恩熙折磨成了一個瘋子。
而她呢,卻狠心的幫着唐澈把他送去了監獄,當他遭人下毒躺在病牀上命懸一線的時候,她竟然還祈求上天,讓他早點去死。
原本愛她愛到至死不渝的心就這麼被她一腳踩的粉碎。
這時,季韻的鈴聲忽然響了起來,她接通電話,隨即猛地提高聲線:“什麼?!發現韓恩熙回a市了?!太好了,給我找,這下就算是要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給我找出來!”
宮皓見季韻聽聞韓恩熙回a市的消息這麼振奮,隨即便猜想到她要做什麼:“媽,你要親手殺韓恩熙給娜娜報仇?”
季韻聲音鏗鏘有力地回答:“這是必須的,如果說顧安然要爲娜娜的死負一半的責任。那麼,韓恩熙那個賤人就要負全責!媽這輩子就只有娜娜這麼一個女兒,我不親手殺了韓恩熙爲她報仇,死後拿什麼臉去見她!”
宮皓抿着脣點點頭:“好,那我去把韓恩熙給你引出來。”
說完,宮皓便站起身要走。
季韻想都沒有想就一把拉住他:“皓兒,你不要去冒險,媽多等幾天沒關係。”
宮皓看見季韻這麼擔心他的安危,勾脣一笑:“媽,你別擔心,我有分寸,不會讓自己有危險的。”
季韻就是不放心:“可是……”
宮皓打斷她說:“韓恩熙是隻小狐狸,狡猾的狠,如果我不親自去引她現身,你們是抓不住她的。”
“皓兒……”
“好了,讓我去吧,娜娜是我妹妹,我也想爲她報仇。”宮皓掰開季韻的手,走出書房。
“皓兒,你要小心啊。”
季韻不放心的追出去,在他身後叮囑:“抓到她後第一時間通知我,如果抓她的風險太大,你就不要去冒險了,乖乖的找個地方藏起來。”
“知道了。”宮皓的聲音悠悠揚揚的傳來。
季韻還是不放心,轉身拿起她的就吩咐了幾個心腹去暗中協助宮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