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裡演的?
蕭景煥扶額,難怪這倆小屁孩看見個長的像他的小孩,就覺得是他流落在外的私生子,感情都是八點檔狗血電視劇害的。
shit!
這該死的專門誤導兒童青少年的狗血電視劇!
不過,那個長的像他的小孩是個什麼鬼?
蕭景煥摸着下巴,心裡覺得有點奇怪,莫非真和他有血緣關係?
就在這時,一個西裝筆挺的男子拿着一雙拖鞋從蕭景煥面前狂奔而過,嘴裡焦急地大喊着:“少爺,小煜少爺,你等等我啊……”
咦,這個人看起來好面熟,在哪裡見過呢?
蕭景煥盯着那人的背影仔細想了想。
片刻後,蕭景煥的嘴角就控制不住的劇烈抽搐了幾下,然後拔腿就朝蕭亦琛和蕭藝歆追去。
大爺的,這廝是唐澈的人。
他當年不幸胸部中槍,落入唐澈手裡,就是這廝看守的他。
意識到唐澈在這個酒店裡,蕭景煥心裡頓時特別恐慌。
老天爺,可千萬不要讓蕭亦琛和蕭藝歆和唐澈碰面。
不然,這兩個孩子也落進了唐澈手裡,林家的列祖列宗一定會從陰曹地府爬出來掐死他。
蕭景煥畢竟是大人,人高腿長,奔跑速度賊快,幾秒時間不到,就越過唐澈的人,率先把蕭藝歆給拽了回來。
“舅舅,你幹什麼呀,快放我下去!”蕭藝歆不滿蕭景煥像老鷹抓小雞似的,把她拎起來夾在咯吱窩下面,狂吼狂叫着對蕭景煥拳頭腳踢。
蕭景煥沒功夫管她,火力全開向前衝去追蕭亦琛時,唐澈的人卻從後方追了上來,盯着他的臉龐瞧了瞧,然後神色微愣了一下:“景煥少爺?”
我去,被認出來了。
蕭景煥暗呼糟糕,然後穩住心神,脣角微扯,對那人微微一笑,接着以迅雷而不及的速度一掌將他劈暈。
“啊……”蕭藝歆被嚇了一跳,瞳孔驚恐地放大,小手捂着嘴巴,發出一道細微的驚呼聲。
蕭景煥聽到蕭藝歆的微呼聲,垂下眼皮一臉無辜的表情對上她佈滿驚恐的眸子,解釋了一句,“他是壞人。”
蕭藝歆眼裡的驚恐之色不但沒有好轉,反而變得更加厚重了起來,“快去救哥哥!”
這個壞人是和那個長得很像舅舅的帥小子是一夥的,哥哥會有危險。
蕭景煥的奔跑速度已經快到了最極限:“別慌,你哥不會有事的。”
儘管如此,他的速度還是慢了。
“你是誰,一直跟着我跑做什麼?”蕭景煥的視線前方,唐煜昂首挺胸的站在一個房間門前,一邊敲門,一邊扭頭凝視着蕭亦琛質問。
蕭亦琛雙手環胸,昂着下巴,擡高眼皮睨着唐煜,坦然地說,“我是你表哥,帶你回去認爹的。”
表哥?認爹?唐煜的臉頃刻間在風中凌亂的,他莫名其妙的上下睨了蕭亦琛幾眼,心想,這貨多半有病。
蕭亦琛一看到唐煜的表情,就知道他不相信他說的話,隨即回頭看了眼咯吱窩裡夾着蕭藝歆,正神色慌張朝他這邊跑來的蕭景煥,繼而又勾脣笑着對唐煜說:“看見沒,那個男人就是你爹,和你長的賊像了。”
唐煜眉頭皺了皺,順着蕭亦琛的視線看去,瞧見蕭景煥發型凌亂,滿頭大汗,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狼狽樣,一臉嫌棄的撇了撇嘴:“他纔不是我爹,我爹長得可比他帥氣優雅多了。”
蕭亦琛勾脣扯出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弧,暗道,舅舅啊舅舅,你不是天天都說自己帥到天下無敵手麼,沒想到也有被人嫌棄的一天,哈哈。
“嘎吱——”就在蕭亦琛暗自取笑蕭景煥的時候,房間的門被賀川打開。
賀川垂眸看着站在門口的兩個小人,楞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盯着唐煜出聲問:“小煜少爺,你怎麼來了?”
唐煜沒理他,像個小大人似的,沉着一張臉,徑直擡腳走進房間。
蕭亦琛見狀,迅速跟進,進屋時還嫌賀川擋路,用力的推了他一把,“喂,小子,我說的都是真的。”
賀川難以接受的眨眼,哪裡來的臭小子,對他無禮不說,還大搖大擺的踏進他們的地盤,難道心裡就不害怕他們是壞人嗎?
這膽子未免忒大了吧?
與此同時,走廊上。
“完了。”蕭景煥終究還是晚了,當他眼睜睜的看着蕭亦琛走進那個房間時,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估摸着那個房間十有八九都是唐澈的地盤,他現在人單力薄,不敢貿然闖進去救人,只好火速撤退。
賀川愣愣的看着蕭亦琛尾隨着唐煜走進房間,這特麼到底是誰家的小孩啊???
無語的摸了摸頭,鬼使神差地將頭探出門外,往走廊上瞄了一眼。
走廊上空無一人,沒有任何異樣,他這才又將頭縮回屋子裡,隨即擡手把房門關上。
“他人呢?!”唐煜疾步匆匆走到牀前,卻沒看見唐澈的身影,頓時又聲音冷厲地問賀川。
賀川沒說話,只是擡手指了指浴室。
唐澈今早醒來恢復了全部的記憶後,與賀川說了一會兒話,便把自己關進了浴室。
昨晚,他的安然,他的老婆,他孩子的母親,在這個浴室裡洗過澡。
浴室裡還殘留着顧安然身上的味道,置身在瀰漫着安然味道的空間裡,就彷彿她在身邊一樣。
他躺在浴缸裡,修長的雙手隨意的垂放在浴缸兩邊,狹長的眼睛緊閉着,帶着深沉似海的愛和想念靜靜的尋覓着顧安然的氣息。
直到,空氣裡傳來唐煜暴力的踹門聲,他才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
“唐澈,你給我出來!”唐煜一生氣,後果堪比地震重災區現場,浴室的門可憐的喲,被他踹的渾身發抖。
唐澈無奈的從浴缸裡爬起,想着小煜這管家婆是他和顧安然的親生孩子,薄脣頓時就扯出了一抹笑弧。
難怪,他這些年怎麼看小煜這孩子都順眼,還把他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捧到心尖上寵着。
原來,壓根就是親生的。
也許,這就是世人常說的血濃於水,父子天性。
唐澈披着浴袍將門打開。
“怎麼了?小祖宗,誰又惹你生氣了?”唐澈低頭看着唐煜,他說話的聲音很柔,深邃的眼睛裡充盈着令人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寵溺。
“說!你昨晚又和哪個女人鬼混來了?”唐煜冷着臉狠狠地踹了唐澈一腳。
唐澈勾脣輕笑,擡手摸了摸唐煜的頭,聲音柔緩地回答,“沒有鬼混,爹地昨晚被壞人打暈了,你賀川叔叔怕你知道了會擔心的睡不着覺,就把爹地安置在這個房間裡了。”
“是嗎?”唐煜半信半疑的扭頭看向賀川,賀川配合着唐澈連連點頭。
唐澈見唐煜不信,霎時又蹲下身來,把後腦勺和脖子湊到唐煜眼前,“不信,你看,這脖子和腦袋上還有傷呢。”
唐煜見他脖子和後腦上確實有淤青,這才相信了他的話,然後又心疼地說,“爹地,疼不疼啊,我給你吹吹。”
話音落下,就鼓着小嘴對着唐澈脖子呼呼。
蕭亦琛看到唐澈和唐煜父子間的互動,心裡不由自主的就泛起了一股波濤洶涌的酸楚。
漆黑明亮的星眸裡,佈滿落寞。
他也很想和自己的爹地來一次這樣親密無間的互動。
可是,他的爹地死了。
一想起爹地死掉的事,蕭亦琛的心裡就難受的不得了,頓時覺得唐煜與唐澈親密互動的畫面格外刺眼。
反正,蕭亦琛見他們倆這樣,心裡很不爽,嘴裡含着一顆棒棒糖,大步走上去,就伸手用力的將唐煜往後拉開,“嘿,小子,不要亂盡孝,我舅舅纔是你爹,走,我帶你找他去。”
蕭亦琛說罷,伸手拉住唐煜的手就要朝門外走。
唐煜用力甩開蕭亦琛的手,瞪着他吼,“你有病吶!”
蕭亦琛訕訕的收回手,“我沒病,有病的是你,不認親爹,認鴨做爹。”
鴨?
唐澈和賀川聽到這個詞彙,二人的額頭上頓時黑線密佈,這個奇葩小孩,到底是哪裡來的神經病。
唐澈面色冷峻的定眸瞧着蕭亦琛,“小朋友,你哪隻眼睛瞧見我是鴨了?”
蕭亦琛此刻戴着墨鏡,墨鏡幾乎遮去了他半張臉,昂着下巴斜睨着唐澈,不怕死地回答,“兩隻眼睛都看見了。”
這話還擊的,差點噎死唐澈。
未免太囂張了吧。
“知道我是誰?在什麼地方混的嗎?”唐澈說話的聲音又冷了幾分,他就不信了,一身冷厲冰寒之氣,還鎮不住個小屁孩。
“知道啊。”蕭亦琛有模有樣的點了點頭,接着又補充了一句,“你是唐老鴨,混夜場的嘛。”
“……”唐澈瞬間覺得自己的肺都快氣炸了。
“你纔是混夜場的唐老鴨,你全家都是!”唐煜見爹地被侮辱,氣得情緒失控,憤怒還擊蕭亦琛的同時,還用力地推了蕭亦琛一把。
賀川的反應倒是與唐澈唐煜父子的畫風截然相反,他緊抿着脣,嘴角四周全是笑弧,心肝脾肺腎都快笑炸了。
蕭亦琛則倒黴多了,他沒有料到唐煜會突然推他,更沒有料到唐煜推他的力氣會那麼大。
於是,倒黴催的他就這麼被唐煜一把推倒在地,摔下去的時候還把用來裝酷的墨鏡都快摔了下來。
一張酷似唐澈的臉龐映入大家的眼簾。
唐澈,唐煜,賀川,三人臉上的面部表情,頃刻間全都僵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