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能力高於一切的男人,霍英姿十分欣賞,但,他要不要爲了博美一笑,去一擲千金,她沒有興趣知道,她現在滿腦子想的,是怎樣將這個趕在老虎頭上拔鬚的殷回小朋友安全帶回少年宮。
他居然敢問席御南有沒有錢,這不等於是問,銀行能不能提款麼?!
“席總,我們已經出來好久,是時候回去,就不打攪席總雅興了。”霍英姿說道。
席御南微側臉。
霍英姿衝他禮貌點頭,轉過身,招呼一旁安靜的葉藍,拉起小男孩走。
小男孩儼然對霍英姿有所忌憚,不敢拿她當葉藍般動手動腳,只好被動帶着走,沒幾步,依依不捨地轉過頭,大聲叫道,“姐姐,記住我叫殷回!在少年宮美術班很出名,有空記得來找我哦!”
“啊?好、的。”簡鍾晴應着,表情耐人尋味。
終於清了場,耳根清淨了,席御南才轉過頭,“怎麼了?”
簡鍾晴皺眉,“席少,這小男孩的爸媽,要麼沒文化,要麼不是親生!”
這話出乎席御南的意料,她擺出苦大深仇的樣子居然是替小鬼叫不平?“嗯?”
見他有興趣聽下去,簡鍾晴理所當然地分析他知道:“你想啊,殷回,殷回,誰家會給自己的孩子叫淫、穢啊!”
席御南輕飄飄的睨她一眼,薄脣動了下,最後還是決定不跟她說。
不過,心裡卻做好了決定,也許,下次見面,他該跟孩子的父親,轉達一下她這個旁人的意見。
頓了下,“你喜歡?”
他沒看她,但挽在她腰間的力道稍稍加重了些,帶着她站到了素描畫面前。
她能說不嗎?
這種時候說不,會引起他注意的吧?
簡鍾晴斟酌着說話,“唔,第一眼看着還、還不錯,現在……”
她還思考措詞,席御南頭也不回地喊了聲,“於館長。”
於館長立馬站到身邊,笑容可掬詢問,“是,席先生有何吩咐?”
“這畫,簡小姐要了。”
拿得出來陳列的,除非是國家博物館記錄在案收爲國有的珍貴文物,不然,背後都是有明碼實價,允許交易的。
館內的畫,基本都沒有問題,就是眼前這幅素描有點棘手。
這麼多名手之作,怎的什麼都瞧不上,偏偏看上這麼一副名不經傳的素描呢?於館長一聽,頭都大了,可是一下子把話說死了怕得罪人,“席先生,不好意思,這畫來歷有些特別,它暫時還不屬於我們展覽館。”言下之意,他們沒有經營權。
席御南冷了臉,“聯繫這個畫家。”
於館長很抱歉,“事實上,它的擁有者,花錢買下我們展示位,只是給參觀者欣賞,我們工作人員沒見過他,但是聽他語氣,並不打算賣畫。”
席御南想要的東西,哪有要不到的道理?
於館長兩次推辭,這位衆星拱月發號司令慣了的席少不高興了。
他別含深意地瞟了眼,冷汗涔涔又不敢輕舉妄動的於館長,脣邊噙着薄笑。